寧歡表情很淡，開口就把李自立的臉給打了。

他說離職程序沒走，可是她手上卻是的的確確拿著蓋了章的離職表。

以前寧歡在舞團裡面很少說話，有時候吃了點虧，她也不會主動去招惹人。

李自立原本以為是個性子軟的，而且寧歡喜歡跳舞，他放下身段，對方必定也不會計較了。

如今才知道，寧歡長了一張欺騙性的臉，她就是隻小野貓，你招惹她一下，她必定會往你身上招呼一下。

舞團要是得罪了沈時遠，就差不多等同玩完了。

可是那個掌握著生殺大權的男人，顯然是沒有要開口的打算。

李自立矛盾得很，既想沈時遠開口說句話，又不想他開口。

他不開口，表明了這事情是什麼走向，全都在寧歡的身上了。

「那是行政部那邊搞錯了，寧歡你也休息了幾天了，芭蕾是不能落下的，休息好了，明天就回來練習吧！十二月不是有個比賽嗎？你還不趕緊準備一下！」

軟的不行，李自立隻好拿出上司的姿態，說完話，他整個人都顫顫巍巍，視線雖然是看著寧歡的，可是餘光全都落在她身邊的沈時遠身上。

寧歡沒有說話，她不想把話說得太死，畢竟她還想回去舞團，可是又要撒氣，隻好把目光看向一旁的沈時遠。

本來還是冷淡的眼神，如今一轉到沈時遠的身上，眼底多了幾分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的依賴和哀求。

沈時遠看著，心底熨帖，也不在意她拿自己當槍使，拉過她的手，一邊揉著她的掌心一邊漫不經心地看向李自立：「歡歡既然已經從舞團離開了，李總監就別操心她的事情了。不過你說得對，比賽的事情是該要開始準備了。」

他說著，偏頭看著寧歡，淺笑的眼底帶著溫柔：「你覺得艾斯當你的教練怎麼樣？」

艾斯是誰，但凡對芭蕾舞有點了解的人都知道。

沈時遠一開口就是艾斯當教練，李自立的臉被打得一會兒青一會兒紅。

寧歡也配合得很，看著他笑著，聲音柔細，帶著幾分不自覺的撒嬌，「我更喜歡蓮比。」

「得，你喜歡星星我絕對不給你摘月亮。」

雖然明知道是演戲的，可是沈時遠看著人的眼神太專註了，寧歡還是沒法控制住心頭的一跳。

她臉有點紅，微微偏開了視線看著他肩膀的後方。

桌下被他捏著掌心的手忍不住卷了卷手指，卻不想指腹碰到他的手背，寧歡下意識地抽了一下，沈時遠牽得更緊，看著她的視線越發的熱。

寧歡臉燒得更厲害，她閃了閃眼神，有些慌亂。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恩愛」，李自立站在那兒，整個人都僵硬的。

沈時遠將寧歡的小動作收盡眼底，他也不拆穿，只是收了視線，抬頭看向李自立：「李總監，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先走了，歡歡的作息比較早。」

話裡話外，全都是對寧歡的寵溺和維護，李自立一個字都憋不出來：「那我也不打擾三少了，我送你們。」

沈時遠勾了一下唇角，笑得冷淡，沒說什麼，牽著寧歡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