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可是被自己的老師這麼質問，寧歡臉色還是有些白，，捉著杯子的手不斷地收緊：「我也不知道。」

她確實不知道，她現在和沈時遠之間，到底算什麼關係。

趙青可臉色沉了下來，她有多喜歡寧歡，現在就有多生氣：「什麼叫做不知道？」

這麼多年，寧歡第一次見到自己的老師這樣質問自己。

寧歡手一抖，杯子裏面的檸檬水直接就溢了出來，灑在手背上，是溫的。

她的臉色很白，一向的鎮定自若這個時候只有驚慌失措。

趙青可看著她這個樣子，忍著怒氣：「你是怎麼招惹上這個祖宗的？」

寧歡抿了抿唇，最後還是把前因後果說了，只是那些沈時遠攔了她反擊寧芷晴的證據的事情，還有他拿老虎嚇她的事情，她都隱瞞了下來。

趙青可聽完她的話，臉色緩和了一點，她知道寧歡是什麼樣的人。可是現在寧重這頭狼露出真面目，雖然也不相信寧歡會做出主動去勾引沈時遠的事情，可是也難保。

現在聽到這麼一說，確定不是寧歡自己主動招惹的了，她倒沒這麼生氣。

趙青可一下子就把關鍵拎了出來：「你說他要娶你，這件事情是真的還是假的？」

寧歡想起之前的事情，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他那時候好像是出差，他在電話裏面說，回來帶我去見他們沈家的人，但後來我跟他說不要再這樣來撩撥我了，之後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確實，之後的事情，A市裏面鬧得沸沸揚揚的。

沈時遠突然在媒體上下定義他和寧歡兩個人之間的事情，這是在從前沒有過的。

外人不知道，以為是寧歡把沈時遠得罪狠了，所以沈三少要把她的退路給砍了。

但是現在，趙青可聽了前因後果，也沒有辦法有準確的判斷。

師生兩人沉默了下來，寧歡是不知道還能說什麼，趙青可是在想這個沈三少到底是想幹什麼。

半響，趙青可抿了一口手上的紅棗茶：「那你現在是在他的別墅裏面？」

她點了點頭，寧歡臉有些紅，「但是我們沒發生過什麼。」

「我也說不準這個沈三少想要幹什麼，但是現在成年男女，談個朋友，也不是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你一個女生，記得做好安全措施，不要陷那麼深。」

沈家在A市的地位是他們無能為力的，既然沈時遠前天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承認他和寧歡兩個人是男女朋友，那麼起碼這也不是一段見不得人的關係。

而且……

趙青可看著眼前自己好友的女兒，寧歡的媽媽本來就長得好看，可是寧歡卻比她媽媽更加的青出於藍勝於藍。

男人都是好色之徒，寧歡如果真的著了沈時遠的眼線，也是說不準的事情。

對方來勢洶洶，她們無從反抗，還不如以不變應萬變。

寧歡原本以為今天會鬧得不愉快，她深知趙青可的為人，這麼多年，趙青可幾乎將她當成親生女兒。

她現在和沈時遠這個樣子，她自己都受不了，就更別說趙青可了。

現在聽到她這麼說，寧歡驚訝不已，反應過來，臉更紅了，兩頰邊的耳垂更是紅得跟兩顆紅寶石一樣。

「老師，我——」

「好了，我知道你臉皮薄，但是這些事情，你臉皮薄沒有用，他現在不碰你，你怎麼知道他以後碰不碰你？女生本來就容易吃虧，你還不保護好自己，要是有了孩子，你要怎麼辦？」

趙青可是過來人，想得比她更多。

寧歡雖然窘迫得不行，但還是點著頭應了：「我知道了。」

見她聽進去了，趙青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你不跳芭蕾舞了嗎？」

「我想跳。」

她想跳，但是能不能跳，卻還是要看沈時遠。

再談下去，也只會讓寧歡更難受。

趙青可適時地停了下來，換了個話題。

兩師生一起吃了一頓晚飯才分開的，寧歡本來是打算送趙青可回去的，但是趙青可拒絕了。

她剛從商場出來，正準備上車，沈時遠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寧歡上了車才按接聽鍵：「三少？」

「回別墅了？」

他那邊有點吵雜，寧歡聽得不是很清楚：「嗯？」

「寶寶等等我。」

這句話寧歡倒是聽清楚了，然後電話裏面的背景聲音越來越淡了，最後她只聽到沈時遠的聲音：「回去了嗎？」

「在車上。」

「我在S市，想要什麼禮物？」

男人的聲音漫不經心，打這麼一個電話過來，就為了問她要什麼禮物。

寧歡抿了一下唇：「我沒什麼想要的。」

從小到大，追她的男生太多了，以前抽屜裏面總是一堆一堆的禮物，後來她就習慣了誰都禮物都不收，除了親近的朋友，其他的人，她向來都會還回去的。」

別人送的是禮物，但是她手下的卻是人情。

寧歡不喜歡欠人情，更何況是沈三少的。

「嘖，就這麼慫？」

他輕嗤了一聲，有些嫌棄。

寧歡沒有接話，電話那端有人叫了一句「三少」，她藉著這個機會開口：「三少你去忙吧。」

「既然你沒什麼想要的，那我就送我想送的。」

他的聲音淡了下來，顯然是對她這樣的態度有些不滿意。

「嗯，那祝三少一切順利。」

掛了電話，寧歡籲了口氣。

周日。

寧歡約了趙穆欣吃中飯，這事情她已經給他報備過了。

兩個人約的是一家西餐廳，寧歡從提前了十分鐘到，趙穆欣幾乎是踩點來的。

各自點了東西，趙穆欣一邊喝著水一邊問她：「你跟沈三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跟昨天趙青可問的問題一模一樣，寧歡笑了一下，倒是比昨天從容多了：「我也不清楚什麼關係，沈時遠說我們是情侶。」

她話音剛落，趙穆欣一臉震驚地看著她，嗆著水眼睛都紅了。

寧歡抽了張紙巾遞給她：「慢點，喝水而已，又沒有人跟你搶。」

「不是，你知不知道你剛才說了什麼？」

寧歡看著她過激的反應，心底有些安慰：「我也是不信的，但是那天，他確實是這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