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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逆襲成攻[綜]》152.反派六號之東方戲蓮 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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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重傷不支地倒在地上,長發凌亂沾著雪,臉色比雪更加蒼白,眼見大凶卜霸的一雙喂毒跨虎藍一點點逼近,碧湖般的眸子盛滿了絕望、不甘與無奈。最後只剩下平靜,平靜地等待死亡。

空曠、死寂的邯鄲大道,利刃洞穿身體的聲音是那樣的突兀刺耳。

青年碧湖般的眼眸微微張大,映在瞳孔中的猙獰面孔猛然噴出一口鮮血,低頭看著洞穿胸口的銀槍,嘴巴動了動,沒來得及說出一個字,身子一歪,重重倒在地上,露出身後的人來。

那是一個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一襲墨藍暗紋緞服,外著銀狐輕裘披風,髮絲用玉冠束了起來,相貌英俊,儀錶堂堂,眉宇間充斥著威嚴不可侵犯的剛正之氣,其光明磊落,正義凜然的氣質,令人為之心折。

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李尋歡不知道,卜霸也不知道,所以卜霸死了,而他還活著。

「你還好嗎?」低沉和緩的嗓音自男人喉間發出。

胸膛下的那顆心臟狠狠顫動了一下,好似在為得救而歡呼雀躍,李尋歡平復著激動的心情,想說好,卻狠地抽了一口冷氣,刺骨的寒風刮在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像似被粗暴撕開,再用鈍刀一下下切割,疼痛的令人難以忍耐,俊美的面容慘白如紙,李尋歡露出苦笑,低聲道:「不好。」

下一刻,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闖入眼簾。

李尋歡微微一怔,立馬明白對方的意思,正要借力起身,就見男人眉頭一蹙,目光落在他血紅一片的胸口上,神色稍顯遲疑,繼而彎腰打橫抱起他。

李尋歡:「……」

這般溫柔解意的抱法,李尋歡接受不了,臉上一熱,赧然道:「背我就好。」

男人垂眸看了他一眼,嚴肅說了句:「別鬧。」

彷彿他是無理取鬧的孩子一般。

李尋歡:「……」

自從父親、大哥相繼離世,還沒有人這般管過他。

李尋歡心中突然生出一絲怪異的感覺,莫名覺得男人十分貼切「嚴父」這一形象,即便對方看上去隻比他大上四五歲。不管如何,作為傷患的李尋歡還是乖乖地聽從男人的話,老老實實的待在溫暖寬闊的懷抱中。

好在這個姿勢維持的時間有限。

百米之外,栓了一匹棗紅色的大馬,男人將他放在馬背上,沒等他鬆了一口氣,緊跟著飛身上馬,動作行雲流水般的瀟灑。髮絲、肩頭上的雪花被一隻大手輕輕拂落,繼而渾身一暖,寬闊溫暖的胸膛貼上他的背脊,李尋歡整個人被裹在寬大的披風中,所有的寒風皆被阻擋在外。

男人很細心,也很溫柔。

李尋歡緩緩舒了一口氣,僵硬的身體像融化的堅冰,卸去所有力道向後靠去,於此交付的是信任,也是性命。連他自己也很詫異,竟然將信任交與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但是直覺告訴他,男人值得他這麼做。

「在下李尋歡,謝過兄台救命之恩。」

「小李飛刀?」耳邊傳來男人驚訝的聲音,李尋歡開口笑道:「兄台認識我?」

男人沉默了片刻,「聽說過。」

李尋歡似是自嘲道:「兄台定是聽過『一門七進士,父子三探花』。」

當了兩年官,李尋歡才發現官場真是個藏汙納垢的好地方,大臣之間結黨私營比比皆是,黨派爭鋒相對,清正廉潔的官實在稀有,在遭受禦史彈劾後,便心灰意冷地辭去官職。而他因為中過探花當過官,江湖上許多人喜歡稱他為「小李探花」,其實李尋歡並不喜歡這個稱呼,甚至有些反感。

男人嗓音清冷道:「你不適合官場,更適合江湖。」

李尋歡一怔,似有感悟,繼而灑脫一笑,僅有的鬱氣一掃而空。碧波般的眼眸看著前方,因為失血過多,視線漸漸蒙上了霧氣,模糊不清。

……

龍嘯雲來到這個世界已有三年,起先以為自己做了一個荒誕怪異的夢,但這夢未免太長了些,便慢慢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實。

原主叫龍嘯雲,與他同名同姓,開始他並沒有當一回事,直到聽到別人說起江湖上有名的人物千機老人、小李飛刀、百曉生等人,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穿越到《多情劍客無情劍》的世界中,而他就是卑鄙陰險讓男主將未婚妻拱手相讓,還以怨報德想殺死好兄弟的反派炮灰龍嘯雲。

龍嘯雲整理了一下原主的記憶,想看看自己到底穿越到電視劇裡,還是原著小說中,結合記憶發現原主至今沒有乾過壞事,一直以來行走江湖,都在行俠仗義,和李尋歡並沒有恩怨瓜葛,更沒有設計對方,假意救人,看樣子和電視劇沒什麼關係,如此便放下心來,專心鞏固武功,繼續行俠仗義。

今日,他偶然路過邯鄲大道,發現林中有打鬥的痕跡。

好奇心驅使下,前去查看。

雪地裡七七八八倒了十幾具屍體,其中兩具還是「關外三凶」。龍嘯雲隨意看了幾眼,便發現這是埋伏不成,群毆又喪命的典型失敗案例。這些人死得好,各個罪大惡極,擱在現代不是槍決就是無期徒刑,根本不值得同情,只是不知道這個被埋伏的人究竟是誰?

視線觸及到那柄奪命的暗器,深色的瞳孔微微放大。

江湖上使用飛刀的人不多,例無虛發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李尋歡。直到殺死卜霸,龍嘯雲這才從對方口中證實自己的猜測,繼而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走了劇情。

《多情劍客無情劍》這本小說,他老早看過,但是劇情細節幾乎忘得差不多,所以並不知曉李尋歡和龍嘯雲的初遇地點在哪裏。龍嘯雲暗自感嘆,原主都已換了芯,他們還能相遇,這大概就是命中注定的事,跑都跑不掉。

龍嘯雲對李尋歡主動讓出未婚妻的行為不敢苟同,但是對他的人品還是持肯定態度,將人帶到當地有名的醫館,請大夫給他看病,盡心盡責地照顧他的傷勢,態度雖好,倒也談不上多麼熱情。反倒是李尋歡對他這個救命恩人頗有好感,不僅將他當做恩人,還將他當做至交好友,最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李尋歡似乎十分信任他,似乎還有一點點依賴?

為此,龍嘯雲產生了一種想法,李尋歡那樣自傲的一個人,唯獨對救命恩人龍嘯雲掏心掏肺,並且兩人之間相處模式,一直沒有脫離「大哥虐我千百遍,我待大哥如初戀」的定律,「英雄救美」想來在其中起著決定性作用。

李尋歡談吐不凡,才高識遠,與他交談,是一件舒適愉悅的事,他若是真心想和一個人成為朋友,也是一件極其容易的事。

不出半月,兩人便正式結拜為異姓兄弟。

……

大雪飛揚的天氣中,馬車在小道上緩緩前行。

車夫抖動著韁繩,駕著馬車,口中哈出一團團白色霧氣。

馬車內,青年裹著厚厚的狐裘大衣,抱著暖爐,倚在車壁上,閉目養神。

龍嘯雲撩開布簾一角,向外看去,低聲道:「雪停了。」

青年睜開眼睛,也抬手撩起簾子,望見熟悉的景象,深邃的眼睛藏著笑意,「李園快到了。」

龍嘯雲道:「把你送回家,我的任務總算完成。」

李尋歡臉上的笑意少了幾分:「大哥不留下來多住幾日?」

龍嘯雲道:「不了。」

李園中住著一個林詩音,龍嘯雲怕自己受劇情影響,如同原著所寫的那樣對林詩音一見鍾情,為此害了相思病,讓李尋歡痛苦地掙扎在友情和愛情之間。半個多月的相處,他早已把李尋歡當做了好兄弟,所以不免替他多加考慮。

李尋歡眉目間染上一絲輕愁,道:「大哥將我送回家,卻不願意踏足李園,難道不把我當做兄弟?」

就是因為把你當做兄弟,才不願意去你家。

龍嘯雲張了張嘴,不好解釋真實原因,隻道:「我怕打擾你。」

李尋歡笑道:「既是兄弟,即便真的打擾對方,也是應該的。」

如此盛情難卻,龍嘯雲隻好跟他一道回李園,心想:「不論是否受劇情影響,我都要管好自己,千萬不能惦記著兄弟的未婚妻,倘若情況不對,爬也要爬出李園。」

馬車停在李園門前,提前得到消息的管家早早出來迎接,在管家的帶領下,兩人穿過梅林。

路的盡頭,俏生生地站著一位絕世佳人,容貌清麗脫俗,氣質神.韻難以用語言描述,她似乎吹了好長時間的冷風,臉上血色盡褪,蒼白精緻的臉龐不似真人,見他們走來,絕美的臉龐浮現淡淡的笑容,溫溫柔柔地喚了聲:「表哥。」

李尋歡目光柔和道:「表妹。」

林詩音目光落在錦衣男子身上,幾不可查地閃了閃,「這位是……」

「在下龍嘯雲。」雖然驚艷於林詩音的美貌,但那是男人看到美麗事物的正常反應,驚艷歸驚艷,卻沒有其它心思,察覺到自己沒有受到劇情影響,龍嘯雲總算鬆了一口氣。

林詩音似乎有些驚訝,李尋歡的朋友很多,大多是泛泛之交,更別提將人帶回家小住。

見此,李尋歡笑著解釋:「他是我的結拜義兄。」

林詩音愣然:「義兄?」

李尋歡將自己遭受仇家埋伏的事情簡單道來。

林詩音臉色越發蒼白,擔憂之情不言而喻,「表哥,你可曾受傷?」

李尋歡柔聲道:「受了些輕傷,不礙事。」

林詩音神色緩和許多,看著龍嘯雲的目光似是充滿感激,福了福身子,鄭重謝過。

馬車上的東西已然搬了下來,管家道:「少爺,龍大俠的住所是否安排在客房?」因著龍嘯雲是李尋歡的義兄,故而多此一問。

李尋歡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道:「冷香小築。」

管家目露驚愕,「這……」

冷香小築是李尋歡的住所,除了他,至今沒有人住進去,就連表小姐也沒有。在李尋歡看來,其他人不夠格,林詩音是他未過門的妻子,自然有資格,但那也是婚後的事。

李尋歡淡淡道:「有問題嗎?」

李尋歡向來說一不二,他決定好的事,基本上沒有人能夠改變。

龍嘯雲是少爺的義兄,安排在少爺居住的地方也沒什麼。

管家搖了搖頭,「屬下這就去安排。」

沒有人注意到,林詩音的眸光一點點冷下去。

李尋歡悠悠轉醒,隻覺得渾身酸痛,像是不小心摔下馬車,又被碾壓了一遍,尤其是不能言明的部位腫漲難受。突然間,他發現自己被人親密的相擁入懷,感受著身旁另一人的呼吸,俊美溫雅的面孔瞬間蒼白,昨夜糜亂破碎的記憶漸漸復甦,拚湊齊全。

千杯不醉的他突然醉倒了,迷糊之際被人攙扶到房中,而後失去了意識,後來聞到一股奇特的香味,醒了過來,而後他的身體特別燥熱難受,像爬了千千萬萬隻螞蟻,又癢又麻,一口一口的啃噬著血肉骨髓,侵蝕著他的神經,讓他瘋狂地想去發泄,想要從這痛苦的絕望深淵中解脫出來。

然後,他看到了龍嘯雲,對方閉著眼睛躺在他身旁,自己彷彿被牽引了所有心神,控制不住地想要親近他。他也這樣做了。少頃,龍嘯雲也醒了過來,他們就像兩頭失去理智的野獸,瘋狂地撕咬角逐,在這張床上盡情的纏綿……

俊美的面容已血色全無,李尋歡不敢相信他和龍嘯雲發生了關係,更不願意相信,是他主動索求。

深邃的眼眸流淌著無法言喻的痛苦,不是因為酒醉後的荒唐之舉,而是因為那個設計他們的人。他不明白她為什麼那樣做,甚至想欺騙自己,那不是她做的,但是他清醒地意識到,那個人一直站在門旁,眼睜睜看著他和別人親熱纏綿。

在意亂情迷之際,他似乎還聽到風雪中夾雜著冰霜般的低喃,他沒有聽清楚是什麼,但是他能感受到對方有多麼恨他。

詩音為何會恨他?

難道他做過什麼惹她生恨的事?

李尋歡想不到自己究竟犯下過何等錯誤,才鑄成林詩音對他的恨。這個世界上,如果說還有誰讓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防備心,那個人無疑是林詩音,如今那個人利用這一點,陷他於如此境地,害得他和大哥發生這種尷尬難堪的事情,這讓他以後如何面對有救命之恩的結拜大哥?

·

龍嘯雲這一覺睡得很沉。

下半夜又夢回小時候,第一次見到好兄弟李憶時的情景,對方小仙童似的,臉蛋精緻漂亮,眼睛又黑又亮,像是夜空中的星光,又像是圓潤飽滿的黑珍珠,隻一眼就讓他喜歡上,纏著鬧著要漂亮的小弟弟留在他家,給他當小媳婦。

那時李憶才5歲,卻已很懂事,看他哭鬧不停,氣得龍父腦門直蹦青筋,拿起戒尺準備教訓自家的小霸王一頓,便上前阻攔,牽住他的手,臉蛋紅撲撲的,煞有介事的說——給他當媳婦。還改口叫伯伯父親,一番童趣的發言,讓兩家家長囧的不行。

現在想來,對方當時的表情很認真,不像是開玩笑,只不過因為是孩子,大家一致以為那只是個玩笑。

他們相識十多年,一直到高中畢業,李憶一直跟他形影不離,兩人還經常睡一張床,也許日積月累下,這才使得對方睡出了感情也不一定。龍嘯雲罵自己粗神經,他也不想想,李憶打小到大有眾多追求者,但他從來沒有接受任何人,他怎麼就認為對方對談戀愛不感興趣,或者以學業為重呢?

李憶不是不想談戀愛,這分明是隻想和他談啊!

龍嘯雲自我深刻反省,而後發覺自己真是罪孽深重,五歲掰彎了人家小正太,長大了還忘記這一茬,隻拿對方當好兄弟……渣,真渣。

驀地,好兄弟控制不了感情,親了他一下,自己你來我往享受的不得了,醒來又驚慌失措,跟被流氓猥褻的大姑娘似的,恐同的瘮得慌,也不知道自己落荒而逃的背影給對方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陰影……渣,真真渣。

虧得兩人校園偶遇,對方笑容依舊。

他一提出談一談,就點頭答應,還為他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餐。

換做他,撕了渣男的心都有了,甭說做晚餐,把他剁了喂狗還差不多。

更不消說,喝得爛醉如泥,因為對方美得如詩如畫,一時沒把持住把人上了。雖然對方很順從,也很熱情火辣纏人,但是最先發起攻勢的,的確是他沒錯。

如果還能再次回到那個世界,一定得跟李憶鄭重地道歉,順便擔負起責任來,不能睡了人家,還找各種理由推卸責任,那不是大丈夫該有的行為。

龍嘯雲在夢中,各種自我反省。

醒來時,睡了一夜的人剛好起床,彎著腰撿起地上撕壞的衣服,看著上面沾到的不明液體,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似乎在思考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叫管家給他送套乾淨的衣服來,還是暫時忍耐一下,回到自己的屋中,換上乾淨的衣服?

從他思考的時間上看,潔癖還挺嚴重的,甚至連龍嘯雲起身都沒有發現。

「接著。」龍嘯雲從箱子裏翻出一套衣服,扔到他懷中,見對方怔怔看著他,說道:「這是新衣服,我沒穿過。」

「大哥。」李尋歡神色複雜道:「昨日之事是我一人之過……」

他將責任全部攬到自己身上,即便一顆心被深愛的女人傷得千瘡百孔,也絕不願意她受到一絲傷害。

龍嘯雲道:「我也有責任。」

一個巴掌拍不響,他若是不願意,對方還能強了他不成……龍嘯雲默了下,昨晚若不是身子突然可以動彈,估計還真能被李尋歡強了。

與男主的關係突然從兄弟跳躍到炮.友,這種跳躍性真叫人猝不及防,但是兩人纏綿時,他的意識始終是清醒的,除了開始的震驚尷尬,倒是沒有厭惡反胃,甚至多年沒有發泄過,經過昨晚激烈的馬賽克運動,整個人彷彿脫離了枷鎖,身心說不出的愉悅暢快。

龍嘯雲這才意識到,或許他就是別人口中的恐同及深櫃。

不然,也不會想著回到原本的世界,對多年的好兄弟負責。

如今回不去,作為一個熱愛生活,喜歡小動物,善良又正義,有擔當的男子漢,他便該對李尋歡負責,不是嗎?

於是,龍嘯雲又道:「我會負責的。」

「負,負責?」李尋歡受到了莫大的驚嚇。

這一刻,所有傷痛不翼而飛,腦子裏一直循環迴響著負責兩個字,他很想揪住男人的衣領,使勁兒搖一搖,責任又不在你,你負什麼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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