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吾非良人》149.第149章
小可愛的訂閱比例未到,需訂到一定比例哦秦質看他一眼,才慢聲開口解釋道:「這寒冰棺有帝王蠱加持,百年沉澱下來的寒氣極易傷人,進入體內的寒氣會持久不散,摧毀其中的五臟六腑,我這符紙不過是將寒氣一道聚集而成,再用旁的法子將寒氣引出,只是沒有想到白兄這般急切,也不曾給我說話的機會……」言罷,他笑意晏晏看向白骨,神情似極為遺憾卻又明明白白帶著一種虛情假意。

白骨聽後面色越發僵硬,片刻後才勉力微微放鬆,有禮有節輕聲道:「原來如此,倒是我太過激進,該先與你好生商量才是……」說到此,語氣也越發緊繃不自然,彷彿下一刻就要將人扭斷了脖子一般。

她頓了一頓,緩和了語氣,特意將剛頭的事情糊上一張窗戶紙,「方才是我不好,不該那般態度對你,剛頭本是想在後天護著你和你一道進來的,沒成想你不曾等我,倒生了這樣的誤會,現下你我二人都受困於此,帝王蠱近在咫尺若是再相鬥下去,到頭來玉石俱焚,豈不是讓旁人得了先機?」

秦質聞言一派閑散,顯然不喜歡白骨糊得窗戶紙,隨意就揭了開去,三兩下將局勢道了個明白,「倒不是我要與白兄為敵,隻白兄武功太高,讓我不得不為自己做一些打算,畢竟白兄剛頭確實想要我的性命對不對?

如今這般正好,我二人現下這般的情形沒了誰都出不了墓。」

白骨聞言隻覺心口微微一窒,一陣氣血湧上頭,頭腦暈眩之間差點暈過去,她自有意識以來,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她剛頭那一口氣若是沒調過來,差不離就給他氣得歸西而去了。

這種兩敗俱傷的法子,一個拿捏不準便真是玉石俱焚的下場,這人若不是現下這般貴家子的模樣,還真的有幾分做亡命之徒的本事。

然而連白骨都不得不承認用這樣的方法對付她,確實是最有效最快的。

白骨慢慢垂下眼睫,掩飾眼裏一閃而過的殺意,她暗自運氣調息,良久才語調平平道:「說罷,怎麼取帝王蠱?」

秦質眉眼帶笑,嘴角揚起,水面漣漪微微盪開,風流姿態叫人不敢多瞧,薄唇輕啟笑意轉瞬即逝,「離寒玉棺周遭第二排的方磚走,左一步右三步各踩四磚順行四次,逆行八次,每一步需放三分力,力道不能多也不能少,直至棺尾揭開符紙。」

白骨慢條斯理站直身,默看半晌,終是按照秦質的法子沿著寒玉棺周遭的金鑲玉磚上走了一圈,這每一步似乎都隱含玄妙,腳落玉磚,磚面隱隱下沉,如同一個八卦陣包圍著中間的寒玉棺。

白骨從棺材後頭拿下一張符紙,全身已然大汗淋漓,身上的傷已經讓她隱隱有種下墜的沉重感。

此刻心中越發暗悔,剛頭應該押著他一道進來,這人根本不能離開眼前半步,才不過前後腳的功夫就布了這麼一個陣,若是時間再給多些,只怕如今骨頭都被他磨成了灰。

白骨將符紙揭下,伸手挑劍極為費勁拿過匣子,寒冰棺材微弱的煙氣慢慢消散,以肉眼不能看見的速度開始微微融化。

白骨拿了匣子原路返回,幾許周折才安全離了棺材外,胸口越發悶疼透不上氣,終是熬不住以劍撐地歇息了片刻,才慢慢抬眼看了不遠處坐著的秦質,這一眼可謂是包含深意,寡淡的麵皮上浮起絲絲笑意。

素來不笑的人突然笑起總歸會有些奇怪。

秦質看著他,面色不變,眸色卻越深。

白骨強忍著身上的痛楚,拿著手中的匣子在面前微微一晃,臉上的笑越發溫和,「秦公子,你看我拿到了什麼?」

秦質不動聲色間視線從他的眉間的硃砂痣慢慢移下,唇色極淡,沾染了鮮紅血跡越顯面容蒼白,白衣被血染紅了大片,脆弱中夾雜病態意味。

秦質眉眼越漸染笑,散漫中帶著些許淡然,靠坐牆面越顯卓越風姿,「不知白兄何意?」

白骨聽後輕嗤一聲,慢條斯理收起匣子,隨手丟掉了手中砍卷的劍,輕劍落地發出「咣當」一聲清越,越顯墓中寂靜,空氣中平添幾分凝塞緊張。

白骨閉上眼面上帶上幾分莫名意味,偏頭輕撫額間散亂的髮絲,細長的眼睫垂下,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想來秦公子還不太明白我的為人……」待指尖撫平了髮絲,她輕掀眼簾提步慢慢走近秦質,語調陰翳透骨,「為了避免再出亂子,我覺得我們應該深刻交流一下。」話還未落,白骨已經用盡全力猛地撲去,伸手壓住秦質的肩膀,手腕一轉,極為輕巧地勾出了藏在袖子裏的匕首,往他腿上狠力一紮。

遠遠站著的人一下撲來,秦質隻來得及感覺到一股冷香襲來,片刻間,腿上便是一處尖利的刺疼,他眉間一折,伸手按住他的手,眼裏笑意更盛,言辭隱含威懾,「看來白兄還沒弄清楚局勢,得罪了我,你的下場不會很好看……」

白骨勉力一撲有些力竭,內傷牽製渾身猛冒冷汗,手上都微微發顫,可現下不震住此人便再沒機會!

她面上波瀾不起,手腕在他手中以極詭異的角度一轉便逼秦質鬆了力道,她飛快將手中的匕首一扭,在他腿上攪出一個血洞,蒼白的面容染上陰陰笑意,「我想秦公子也不太清楚,得罪我的下場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鋒利的匕首輕易插進肉裡,這般一轉直扭到肉中鑽到骨裡,角度極為刁鑽陰狠。

秦質皙白的額間瞬間冒起一片細密汗珠,從來錦衣玉食的世家公子如何受過這般酷刑,竟也沒當場叫痛出聲。

白骨見他半點不服軟,不由冷笑出聲,眼神越發狠毒,猛地拔出匕首準備挑了他的手筋,卻不防他一把擒住自己的手,伸手探她腰間用力一按傷處。

這疼處太過有準頭,似有什麼東西扎進肉裡,一下下麻麻的刺疼,白骨一時吃疼渾身驟然失力,冷汗冒了大片,一下浸濕了衣杉,頃刻間天旋地轉被秦質一把按在了地上。

回過神來,秦質已然翻身跨坐在她身上,俯身按住她的雙手,玉珠般的面容,薄唇失了原本瀲灧光澤,發間鬢角汗濕一片,漸漸染濕眉目,越顯清越之姿。

二人皆氣息不穩,大汗淋漓,衣衫疊亂,眼所到處不敢直視。

秦質俯身看著白骨,汗水浸濕眼睫,不可避免地流進眼裏,他不自覺微微眯起眼來,本就蘊生風流的相貌,越發顯出幾分危險來,看得人心口不由自主砰砰跳起。

白骨看著眼露狠意,一滴薄汗滴順他的長睫落在她眉間的硃砂痣,似浸水而出的紅寶石,越發鮮紅透亮。

這滴清汗帶著些許熱意觸到白骨的肌膚上,叫她莫名生了抗拒,渾身立時毛起,手間猛地一掙卻半點掙不開,白骨一愣,未想到這嬌養長大的貴家子手勁竟這般大,卻忽略了男女之間本就力氣懸殊,即便白骨再武功高強,一朝脫力便也失了巧勁。

秦質按著如冰玉一般的手,才覺這手這般纖細,如同女子一般綿若無力,不堪一握,不由慢聲笑道:「白兄似乎有些後繼無力,這般要怎麼給我一個不好看的下場?」

白骨聞言冷笑一聲,「既然你這般期待,總不好叫你失望……」她正要不顧傷口提勁而去,卻聞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隆」巨響。

秦質轉頭看去,眉間一斂,眼中眸色漸深。

二人纏鬥較勁之時,台階上的寒玉棺早已裂開道道暗紋,此時更如冰山轟塌而下,落在地上碎成了幾大塊,融化成水。

那水蔓延而來,所到之處皆腐蝕殆盡,寶藏眨眼之間便沒入水中,不見了大半,腐蝕的東西越多,水也越多,腐蝕的速度也越快,連白骨剛頭落下的劍也在眨眼間消融,整個墓穴彷彿要融在這水中。

白骨見狀神色越淡,水堪堪就要漫到這處,正欲猛然發力起身,卻不料秦質一把拉起她,白骨猝不及防一頭撞進他胸膛,一時撞得眼冒金星,隻覺腦袋前隻隻小鳥嘰嘰喳喳飛繞而過。

秦質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一手托起他的腦袋,「墓穴的腐玉一旦融化,墓中所有皆會腐蝕,想要脫身就必須聽我的,明白嗎?」

白骨不自覺搖晃了下腦袋,甩掉幾隻小鳥,聽到後半句不由冷嗤一聲,神情輕蔑慢聲吐出幾字,「癡人說夢。」

而這一原理,其實是根據極細微的變化,角度光影標記來造成人的錯覺,以肉眼來判斷,或沿著標記走更容易讓人迷失在其中……」

他的聲音如同玲瓏珠玉顆顆掉落,清清淺淺落在白骨耳中,帶著一種讓人信服的震懾力,然而洋洋灑灑一大堆對於聽得懂的人來說自然是茅塞頓開。

而對白骨……根本就是對牛彈琴,這種學術性的問題,她不止一句聽不懂更沒那個耐心聽進腦子裏。

便如同一隻木答答的呆犬一般,跟著秦質身後一聲不吭聽他說話。

「……所以我們閉上眼走,反而更能走出這個地方。」

但中間一大段白骨全沒聽進去,隻這最後一句倒是落進了耳裡,一時隻覺胡說八道,這睜著眼睛處處做記號都走不出去,現下卻說要閉著眼睛?

白骨還未反駁,秦質似知道她心中所想,轉身對著她說道:「在這一處所有理性的判斷都是錯誤的,只有按照自己心中的感覺,閉著眼睛感受它的細微角度高低變化,才不至於在其中迷失方向。」

白骨:「……?」

白骨現下才知道人與人差距究竟有多遠,這不僅僅是衣著外表、言行舉止上這般簡單的差距,而是天與地,花與泥之間的距離。

她忽然想起有一回做任務時,混入學堂聽了一位極有學問的老夫子講書,那可謂是出口成章,滿口之乎者也。

她非常認真且非常用力地聽著,到頭來卻還是一場空,怎麼進地耳朵,照樣怎麼原封不動地出耳朵。

人與人之間的距離看似很近,其實很遠,一句話……就能表露出來。

那就是每一個字她都聽得懂,可連在一起就無能為力了。

秦質見白骨沒有半點動靜,以為他已然明白其中原理,便也不再開口,閉目緩步而行,一步步感受其中變化,每一處高低變化,角度翻轉,每過幾梯皆記在心中。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