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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非良人》146.第146章
小可愛的訂閱比例未到,需訂到一定比例哦這龜被養得極凶,見物就咬,若是把指頭伸去必是被咬出了血也不會松嘴,爬動的路線也不按引導來,讓秦質越發起了興緻。

一根枯木時不時逗玩金龜誘它進行攻擊,金龜每每咬不中還被枯枝碰腦袋,惱得再不理會,枯枝卻又在這時伸到嘴前,一口咬住剛嘗了甜頭又生生從嘴中拔去,怒得疾追而去,卻又循環往複,逃不開也避不了,可憐一隻小龜硬被整到懷疑龜生。

楚復將茶煮好,不禁滿懷擔心,「公子,這群人一道而來卻從未見過半分人性憐憫,便是同伴身死也未多提一句,這樣的人,留著身邊太可怕了。」

褚行倚坐在門旁看著外頭的動靜,聽聞楚復此言,忍不住接道:「旁的不說,便是那木偶人的武功便叫人不得不忌憚,與他們一同取帝王蠱,無異於與虎謀皮,實在太過兇險。」

這一路同行,幾人的身份已被秦質摸了個透,便是摸不著的,也大抵猜得八九不離十。

先前得了王進生的薦信,本已有九成把握在天子面前謀得一席之地,王進生一死天子震怒嚴查,卻又有始無終,連影子都沒摸到,如何不起天子怒?

手中的薦信便成了雞肋,遞上去不但謀不到好處,還有可能成為最先被懷疑的對象,要脫身便是極為麻煩的事。

王進生這個機會一旦錯失,想要再接近生性多疑的天子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秦質顯然也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願意花個幾年時間一步步往上爬。

帝王蠱是一個契機,權力的至高者誰不想要長生不老,千秋萬代?

帝王蠱能活死人骨,便是多給人一條命的機會,對於為君者絕對是一件拒絕不了的大禮。

取蠱一事太過麻煩,既然有送上門的趁手之人,自然要用上一用,暗廠百年不倒伏於黑暗中,脫離王法外,得用之處可想而之,江湖組織雖離廟堂遠,但個中牽扯卻又多如蛛絲網布,

但對於善棋者,越發難測的棋局,越是敵手棋子能力越強,棋局便越有趣。

秦質誘著累得緩慢爬行的小金龜一步步前行,「與虎謀皮才是最容易辦成事的方法,只要虎用得好,取皮會省下不少力。」

另外一頭,白骨一行人在客棧住下的第一日就拿著王城的地圖細細研究,雖然暗廠的地圖畫得極為精細,每一寸地方都沒有錯處,可帝王墓即便清楚其中個方位置,也終究看不到它藏在暗處的東西。

簡臻指出圖上幾處,「這些地方沒有通風口,只有一條窄身隧道,陰暗潮濕,必有濕毒,我會提前替你們準備好所有需要的解藥,墓中封閉不可用毒,否則必自噬,還有一點,在墓中萬不能打火摺子,如遇沼氣極有可能發生爆炸。」簡臻不可能冒險闖墓,這次任務毒宗隻為輔助,一路相伴也不過全了自家長老的面子功夫,真正的實力卻不可能放出。

白骨看著桌案的地圖,想到客棧中的蠱者,「蠱者聚集,大多晚間入墓,為避免麻煩,我們正午時分假意在外遊玩,人多最熱鬧的時候進去,動靜不能太大,免得出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事。」

「可以,不過鬼十七要留下,秦質要帶那兩個護衛卻不能跟著礙事,否則會麻煩很多,便讓他和簡臻留下來一道拖住那二人。」邱蟬子看向白骨,他缺了蠱一,白骨自然也不能多帶一個,免得暗地被算計。

白骨微一垂眸,「秦質心思太深,不管他來這裡的目的是如何,帶他進墓可以,一旦脫離掌控我會直接動手除掉。」

邱蟬子聞言松垂的嘴角露出一絲惡毒笑意。

王城的風光與中原不同,觀之不盡。

白骨一行人在屋裡明爭暗鬥商討了好幾日的對策,累得話都不想多說一句,花瓶卻已然都在王城裡行走遊玩了許多地方。

誠然,有些人輕而易舉就能叫人心中不爽利。

秦質這日出門,去了王城最有名的百步山,百步山顧名思義,台階重重疊疊,一級需百步,高聳入雲,波瀾壯闊,山中之景中原難得一見。

主僕三人一路行去,百步山小徑幽僻,少了山腳下的熱鬧喧嘩,卻獨留一種少見的美感,周遭大石密排而去,極為壯闊。

秦質步步往上,悠閑自在,楚復褚行跟在身後數十步,既不會打擾又不會跟丟。

遠處枯木枝上忽起一隻鳥兒,朝空中飛掠而上,極粗糲的鳥鳴聲遠遠傳來,顯得石徑更加幽靜。

山間大道忽然傳來巨石砸落聲,人群驚聲尖叫四下散開,在這處聽得極為明顯。

楚復褚行見狀相視一眼,看向聲音來處的方向,卻看不到究竟發生了何事。

秦質停下腳步抬眼看去,平靜吩咐道:「去看看罷,能幫的得便幫一幫。」

楚復褚行聞言皆一愣,片刻後不敢多言,忙聽命先後快步離了去。

石徑的夏風拂來,微微拂起清衫衣擺,忽覺幾分涼爽風氣。

秦質步下台階,才行了一步,忽從天而降一隻被腐食殆盡的殘駭,仿如鳥狀,肉骨可見,血腥噁心似有小蟲爬食,平白令人反胃難忍。

秦質靜看一眼才慢慢抬眼望去,遠處緩緩走來一面目陰翳的老者,面上的笑意森森,輕易就覺出其中凶意,叫人望而生畏。

秦質默站片刻,轉身看去,一人抱劍斜倚在石旁,攔住了去路,一身白衣不染塵,眉間硃砂一點,皙白孤瘦,白布條束烏髮,髮絲根根不亂,垂著眼面上一片漠不關心。

秦質迴轉看向地上的鳥骸,嘴角微揚盪起漣漪,眉眼疏逸,眼眸含著三分閑散笑意,石徑的風拂過鑲綉玉青花紋的淡色衣擺,似撲面而來的楊柳風,全然沒有一絲被前後攔截的慌張窘迫。

「二位也來欣賞崖壁風光?」

邱蟬子見前頭的貴家子從容不迫,笑意消失殆盡越露面上凶紋道道,語氣越發危險,「我等粗鄙之人不同公子光風霽月,一路同行這般久,我們需要公子幫一個小忙。」

伺玉見二人聽得認真,便那起木棍在地上來回比劃,奈何另外兩個目光已然開始放空,心思全然不在這枯燥的鬼畫符上。

小女童來來回回將這兩個詞反反覆複寫了百八十遍,兩個還跟木頭樁子一般立在旁邊如看天書。

伺玉將木棍雙手遞上,恭敬道:「您們也寫一寫罷,這般才記得住。」

時間彷彿一下凝住,周圍靜悄悄一片,白骨聞言一臉凝重,而簡臻連腿上的蜥蜴都沒心思摸了,顯然壓力極大。

三人一動不動,半晌功夫過去,簡臻輕輕咳了咳嗓子。

白骨突然覺得兩個詞夠了,「今日我就學到這兒罷。」言罷,轉身連踏幾步石壁,便一陣風似的飛身而上,片刻功夫便順著窗子到了石洞裡。

而場中的另外一個摸著蜥蜴腦袋,「剛才說得煮什麼鳥?」

伺玉隻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一個個腦袋跟生了銹一般,根本轉不動。

不過好在有一個是學會了,她也算欣慰些許,然而她實在高估了,雖說白骨的武學造詣極高,但學問一事與她來說確確實實是爛泥扶不上牆,加之又有過門忘這一不可違背的原理,她一過窗子便已然忘記了第一個詞。

隻天冠地履這詞倒是記到心裡去了,畢竟有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擺在眼前。

翌日是暗廠每月一次的朝會,洞外傳來細微的聲響,偌大的石床上空無一人。

白骨慢慢睜開眼,在窗邊照著月光打坐一夜,精神好了許多,身上的傷卻沒這麼快好。

可她不能有絲毫放鬆,這個位置如同踩著鋼絲過深淵,稍一不慎就是粉身碎骨,便是快要死了也不能叫人看出來一絲不妥。

白骨走出洞口,微垂眼睫從高處往下看去,長睫的陰影微微投下隱出一片淡漠,下頭已然跪滿了教眾,她曾經也是這樣,形同腳下螻蟻。

底下教眾見白骨出來便異口同聲道:「恭迎白長老!」聲音齊齊而起,聲勢浩大,在巨大的洞岩中回蕩。

白骨一腳踏出,飛身躍出如一隻輕燕,在巨大的洞岩中飛身而下,連石梯都不著一步,如一片羽毛輕飄飄落在數十教眾抬著的木椅上。

一坐上便慢悠悠閉上眼養神,教眾一抬木椅,穩穩噹噹地往前走。

洞穴極大,怪石嶙峋,石壁上刻著凶神惡煞的詭異石雕,教眾之間悄無聲息,唯有耳畔刮過徹骨的寒風,處處皆透著陰氣森森。

在重重石洞中行了許久,才進了一個巨大的洞穴,張目不能全視,宮殿屹立層層台階而上,一半嵌在石壁之中,一半露在外頭,重簷屋頂,高不可攀。

三宗教眾匯合殿外,皆鴉雀無聲,如同活死人墓一般。

暗廠有蠱宗、毒宗、鬼宗,長老其下二蠱四毒十七鬼,皆不是善類。

鬼宗以武取勝,不像蠱毒二宗,取人性命雖不費吹灰之力,但若毒盡蠱失,性命必也不能保全,所以也是死得最快的,唯有高高在上的長老才能存活地最久。

宗裡級級而下,共分二十九級,每一級的人數固定不變,若要上升一級,除非上一級的人死掉。

而暗廠一層層上來的又豈是平庸之輩,心機城府半點不容小覷,絕情絕義絕人性,這級級往上,修得皆是無情道。

在暗廠裡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因為一雙雙眼睛在暗處時不時盯著你,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拖下來……

而下來的結果就是死。

三宗長老木椅齊齊落地,邱蟬子當先一步跨下,提了衣擺一步一台階往上行,身後二蠱跟著。

白骨坐在木椅上等著邱蟬子如同驢子一般喘著氣爬到中階,才慢條斯理站起身,抬手理了理髮絲,一踩木椅飛身躍起,衣帶飛揚,腳踏高階幾步輕點,輕而易舉便落到了大殿門口,白衣不染,乾淨出塵。

面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的嘲諷,轉身輕描淡寫看了眼站在中階的邱蟬子,一撩衣擺率先跨了大殿。

邱蟬子:「……」

十七鬼紛紛飛躍而起,越過邱蟬子幾步跟上了自家長老,齊齊踏進了大殿。

邱蟬子麵皮的垂肉忍不住一下下抽動,面色陰沉地滴下水來,叫人看著便遍體生寒。

教眾見二位長老又磕上,忍不住私下打量,不知這回兒又會怎麼鬧騰。

一個中年人連忙撩起衣擺拾級而上,緩聲勸道:「廠公殿前可不能鬧出事端,免得又受責罰。」

邱蟬子聞言強按下心頭怒火,繼續往上爬高階。

三宗長老中邱蟬子殘暴不仁,和誰都合不來,性子暴戾,底下教眾苦不堪言;而白骨不發病時還知曉收斂,一旦發病,便是不陰不陽的折騰人,連天王老子都不得約束。

唯有毒宗長老最像個人,言行舉止都極為正常,禦下有道。

他不同於白骨對下不聞不問,全然漠視,不管死活;也不同於邱蟬子一味勢壓,動輒打殺;他善於恩威並濟,待下如同長輩父親般和藹,還特地將四毒中的每個人都取了名字,是以這二蠱四毒十七鬼唯有四毒是忠心不二對其長老。

在他底下的教眾是最為舒服的,不過為人太過正常,不如鬼蠱兩位長老變態的那般鋒芒畢露。

洞口人還未到,蠱蟲已然快速爬來,黑壓壓的一群,若是漫過身上,眨眼功夫連骨頭便瞧不見了。

白骨忙使勁起身,身上的傷便接連開了口子,疼得她又斜倒在地,地上的水花濺起,落在臉上讓她稍微清醒了一些,可也不過是清醒地看著蠱蟲爬近,然後將自己從頭到腳啃個乾淨。

白骨身上的血吸引了蠱蟲,一下皆朝著她這處來,細白的指尖對著蠱蟲方向,連抬起手指的力氣也沒有,只能眼睜睜看著蠱蟲爬近,這個角度蠱蟲被放大了數倍,越顯噁心醜陋。

蠱蟲快速爬近,白骨隻覺指尖一陣細微癢意,似乎馬上就要順著手指爬進肉裡,白骨眉心狠蹙,怒極無力間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忽然一人快步而來,衣角拂過她的臉頰,帶著些許濕意,上頭一道陰影罩下,那人快速俯身探手至她脖頸腿彎處,將她一把打橫抱起,離了潮水般湧來的噁心蠱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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