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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龍戲鳳》第五十五章:兩條人命
天福宮的內殿裏又加了一張床,這不大的房間如今倒讓顏月找出當初大學宿舍的感覺。而慕容炎每天都安靜地躺在那床榻之上,如同睡著了一般。每天早起,丫頭們侍候顏月梳洗的時候也會一併侍候著皇上的洗漱。而每天顏月做得最多的事便是坐在慕容炎床前,細細敘述著一天的事情。

顏月每天所想都是如何利用這不長不短的六個月時間,把慕容炎身上的傷全部治療好。腳筋手筋斷裂,顏月已及時給予了手術,相信等慕容炎完全恢復後,手腳都能恢復正常。關鍵是那內臟受傷嚴重,顏月和那華師傅商量了幾天也沒有想到好的辦法,只能一邊用藥一邊觀察效果罷了。

皇上這邊對外宣稱身體有恙,朝務主要交給朝中幾位老臣打理。好在主要負責人王丞相和那司空將軍以及軒轅耀暉都足以讓人信任,更對顏月有著無比的忠心。若有大事,幾位老臣還會一同送到天福宮裏。只可惜顏月對那些朝務不感興趣,更不想多動腦筋。

雷振天今日出宮監斬,顏月所有的心思都在那躺在床榻之上的慕容炎身上。

「慕容炎,今天是畢成功處斬的日子,其實這些天我也在想,若不是我再次回宮,畢成功她一定自在地在這后宮中當她的貴妃,又怎會犯下今天這般大逆不道罪不可恕之罪?所以她恨我,怨我,千方百計想將我置於死地……原因都在於你,誰讓這麼高高在上的你居然對我一往情深呢?若是你當初對我心再狠一些,也不會走到今天這般田地……」顏月絮絮叨叨地說著,說著說著竟滿心的歡喜。

顏月把畢成功之罪定為媚惑君王謀害皇嗣,好在之前畢成功之前的身份已定為王寶坤的侍妾,這個理由也很快被朝臣接受。此次事件顏月也並沒有讓其牽涉太多,尤其畢成功曾對他自己親弟弟對手,與王丞相一家更是早已涇渭分明,所以此次顏月也沒有追究王氏家族更多。而那王丞相仍然擔任他的丞相,似與畢成功毫無關係一般。

床榻上的慕容炎沒有任何的回應,一副沉沉入睡的樣子。顏月偶爾抬起頭看看他,總覺得他似乎都聽到耳中的樣子。有的時候顏月會感覺到他正睜著眼微笑著打量自己,可顏月每每滿情希望地抬起頭來,他卻仍然沉沉入睡。顏月失望地拿起一邊桌上放著的針線活,開始一針一針的做著,一邊接著嘮叨道:「慕容炎,其實一個人能好好地活上一世已經足矣,又何況期盼那未知的下一世呢!所以慕容炎,你一定要快些好過來。」

只可惜顏月心不能二用,一邊嘮叨一邊瞅一瞅慕容炎,竟一不小心將針扎到了自己的手指頭上,手指上傳來的猛得一痛,顏月嚇得連忙把手中的肚兜放下,一邊吮著手指,一邊仔細地檢察那肚兜。顏月針線活功夫不好,棉襖棉褲顏月做不來,於是顏月只能給肚子裏的寶寶做。

確定那肚兜絕對沒有沾染上血跡時,顏月接著嘮叨道:「對了,今天給你診脈,情況比第一天要好多了,所以慕容炎你一定要快點醒來,不要想著把皇位傳給我們的兒子,到時我會生個女兒氣死你。估計到時你醒來,正好能趕上我們寶寶的出生……」顏月想著那時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

偶爾,顏月會想到那個睡美人的童話,傳說中那個小公主沉睡了一百年,直到一位王子來到她的身邊,用他那溫柔動情的吻喚醒了她。所以顏月有時總幻想著自己是多情的王子,而慕容炎變成了沉睡中的小公主,顏月會不定時地吻著他,可每一次深情的吻之後慕容炎仍然在沉睡。

更多的時候顏月很現實,顏月是醫者,顏月也知道像慕容炎這種情況如果此時醒來倒是凶多吉少。而人體具有神奇的自我修復功能。一些器官總是持續不斷地更新,又稱之為「維護性再生」。而一旦受到損傷,這些器官也會積極地自我修復。顏月希望慕容炎的內臟自我修復功能強大,再輔以顏月的針炙與湯藥,加上藉助那護元珠之力,希望這六個月他恢復正常。

「娘娘,大皇子前來給娘娘請安。」依依稟告道。顏月不禁一愕,那大皇子至今不足一歲,怎麼可能知道請安一說。依依看懂了娘娘的意思,當即解釋道:「是大皇子身邊的綠珠姑姑陪大皇子前來。」

「什麼時辰了?綠珠今日不是去了街頭嗎?」顏月奇怪地問道。綠珠是王貴妃在這宮裏最信任的人,今天畢成功問斬,綠珠請了假出宮前去給畢成功送行。歷公公一早便稟明了此事,顏月也允了,怎麼這個時辰有功夫帶著大皇子來天福宮請安?顏月著實有些奇怪。

「還未到午時。」依依清楚地回答道。

顏月再次皺眉,畢成功行刑是午時三刻,這個時候她綠珠不等著給原主子收屍,怎麼回了宮,還抱著大皇子來到天福宮裏。只是人即來了,何況還抱著皇子,顏月蔫有不見之理。想到此,顏月當即道:「命綠珠在大殿候著,本宮隨後就到。」

顏月入殿的時候,綠珠懷抱著大皇子正坐在大殿的側首位子上候著,按說她一個奴婢本沒有坐下的資格,可因為抱著大皇子的懷抱,所以眾宮人也不敢大意。見到顏月入殿,那綠珠只是站起身來,也沒有施禮。

如果綠珠要行禮,顏月可能還會阻止。畢竟對方手裏抱著孩子,施禮多有不便。可綠珠就那麼直直地站著,沒有任何行禮的意識,顏月也不由得為之奇怪。記得上次見到這個丫頭,還一臉的惶恐,恭敬至極,難不成今天因舊主子就要死了,心緒大變所以連禮節都忘了嗎?當然,這是不可能的。身為奴婢,皇宮裏的禮儀那是刻到骨子裏的,任何時候都不可能忘記的,綠珠今天如此這般,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她為她的舊主子恨上了顏月。

想了這麼多,也不過是顏月從入殿到坐下幾步之遙的時間。

「綠珠此來,所為何事?」顏月冷冷地問道,綠珠無禮,顏月也不想與她客氣。若不是綠珠侍候的是皇子,顏月只要想著她是王貴妃的心腹便巴不得她永遠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奴婢見了貴妃娘娘,貴妃娘娘也讓奴婢給皇后娘娘帶來一些話,請娘娘洗耳恭聽。」綠珠的話簡直就是大不敬,顏月身邊侍候的依依等人雖然聽不懂綠珠所說的是何意思,可個個對綠珠怒目相向,若不是皇后還沒有任何錶示,這幾個人都直接想把眼前的這個綠珠給轟出宮去。

「說吧,本宮聽著呢。」顏月倒是有些好笑地道,她畢成功死就死了,還有什麼遺言要留給自己。若真有遺言,她也應該留給她的兒子,讓她的兒子長大後為她報仇。想到此,顏月不禁笑著看向綠珠手裏的昭然皇子,那孩子倒是老實,自顏月進殿以來,一直安安靜靜地睡著。顏月瞧著,心中有一絲異樣閃過,只是很快地顏月的注意力便被那綠珠吸引而去。

「貴妃娘娘說她不怕死,她會笑著離開,因為死亡是結束也是新生;貴妃娘娘還告訴奴婢,她和皇后娘娘本來自另一個世界,而今貴妃娘娘她要走了,臨走之時還要送給娘娘一個大禮。」綠珠說著,臉上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顏月聽著不禁納悶,這個時候,畢成功還要如何送給自己一個什麼大禮呢?

在顏月詫異地注視下,那綠珠突然放聲大叫起來:「皇后娘娘殺人了!皇后娘娘殺了大皇子!來人呀,快來救救大皇子!快來人呀!……」

自始自終,顏月都詫異地盯著綠珠的表演,不會吧,這就是畢成功送給自己的大禮,讓綠珠來陷害自己一把。這個畢成功此舉是不是有些太幼稚了吧!不要說自己從無害大皇子之心,就是有,也不會如此害吧。

綠珠的聲音淒厲之極,天福宮裏的奴才們聽到這般淒厲的聲音,開始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連忙向著這大殿湧來。而那綠珠眼見越來越多的人影,終是狂笑地罵道:「顏月,你這個賤人,想當初你才進宮,我家娘娘對你多有照顧,可是如今,卻是你逼得我家娘娘死無葬身之地!而今又害了我家大皇子,你這般歹毒心腸不配為後,綠珠今日死了,也要揭露你的醜陋面目!」

「抓起來,把這奴才抓起來!」歷公公怒斥道。

「你們誰敢冒犯大皇子!」綠珠高舉起手中的皇子,那皇子身上的明黃讓所有的奴才望而卻步。顏月心中惱怒,想要殺了這個丫頭,可畢竟她一心忠於原主人,而且只是罵了自己幾句,還至於罪大至死。可若不罰她,這番話傳出去,朝廷上下還真以為自己才懷孕便有了替兒子奪位之心。

「皇后娘娘,大皇子不對?」容嬤嬤不知何時走到了顏月的面前肯定地道。

顏月隻覺心頭一驚,這才意識到那昭然皇子確實有些不對,如果說一開始大皇子睡著了沒有動靜,可如今綠珠如此大吼,大皇子居然還一絲動靜也沒有豈不是奇怪。想到此,顏月幾乎是吼道:「快,來人,把大皇子搶過來!」

天福宮眾奴才早已耐不住了,只是聽到皇后的命令,當即一擁而上。只聽得那綠珠突然高吼道:「你們誰敢上前,我便把大皇子給摔在地上!我家大皇子如此高貴的身子,又豈是你們這些奴才能碰的!」

眾奴才全部止步,顏月隻覺一陣心悸。再瞧綠珠手中的大皇子,更是心亂如麻。如今慕容炎躺在床榻上,這孩子不管如何也是慕容炎的第一個兒子,若真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如何對得起他!

「顏月,你可滿意,我家娘娘送你的這份大禮,就算你有本事治活了皇上,可你謀害皇子之罪能讓皇上原諒你嗎?」綠珠狂笑著,突然沖著身邊的柱子衝去,只聽得一聲響,綠珠連同那大皇子一起倒在了地上。顯然這一切都是綠珠計劃好的,她一進殿便站在那離柱子最近的地方。

「快,快看大皇子!」容嬤嬤大聲地命道。

而顏月的心卻越來越涼,如果起先顏月還沒注意也就罷了,可此時瞧著那可愛無比的小皇子的臉,顏月看得分明,那大皇子早已死了!

這就是畢成功嗎?她死了,她以為她還能穿越離開,所以要帶走她的奴婢她的兒子嗎?怎麼可能!穿越這事能幸運地遇到一次已是萬幸,又怎麼可能會讓她的兒子和她再次穿越離開!或者畢成功也不是確定能帶走兒子,只是為了死前也要陷害顏月一下,這女人怎能如此狠毒!

大結局之一:外邦來客

大皇子之死並沒有掀起多少波瀾,便被那映雪國王爺來訪之事沖淡。朝廷上下無不在熱議著那位王爺來訪的動機。有的說那大戎朝成功接收了蒼穆國而引起了映雪國的恐慌,所以派出王爺來到大戎朝一探虛實;也有的說是映雪國已經感到岌岌可危,所以這位王爺實則是先來求和的;當然還有的說映雪國的這位王爺一直對當今皇后有著非分之想,聽聞大戎皇上病重,想來趁虛而入,拐走我大戎的皇后娘娘……

而說這個想法的人此時正笑眯了眼,好笑地瞪著顏月那越來越怒的面孔,當那小女子一臉惱怒正想發飆的時候,此人又笑眯眯地道:「尊敬的皇后娘娘,可不要忘了那護元珠是微臣我尋覓到的。運氣好的話我說不定還能覓到復元珠什麼的可未可必………」

不過某人說出此話時也突然意識到自己闖了禍,正準備否定前面所說時,顏月已然換了一副表情,那聲音要多軟有多軟要多甜有多甜地懇求道:「小暉暉,你去找找行不行?,說不定這世上真有什麼復元珠也不一定呀。」

要知道這護元珠這種超現實的東西擱在以前顏月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相信的,可現實已經告訴了顏月這世界上有很多的東西都是人類所不能理解的,還有譬如那穿越。當然顏月不會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戎上,但努力一下,即使沒有結果,也讓人覺得多一個辦法……

「成,等這位完顏王爺走了,我就去尋找,哪怕找到天涯海角,找到海枯石爛也要為我大戎皇上找到復元珠,一日找不到,本大人我便一日不歸……」軒轅信誓旦旦地說著,只是沒等軒轅說完,顏月已打斷其後路:「記住,軒轅,你的時間只有五個月,多一日也不行。沒有復元珠,我也必會有其他方法,所以你必須回來幫我。」

軒轅耀暉一臉的無奈哀怨,原來是慕容炎拖著自己不放,現在慕容炎倒下了,換成了顏月拖住自己不放。不過軒轅現在也沒有原先那般不喜朝堂了,畢竟現在朝堂裡的工作軒轅已然順手了,對付那些朝臣們軒轅也得心應手多了。

想到朝務,軒轅的臉色轉瞬間變得嚴肅起來。映雪國完顏蕭來大戎,無論是在朝中還是在百姓中都引起了巨大的反響,而完顏蕭為何而來,卻只有朝中少數的幾個大臣知道。

「行了,別在這耽擱時間了,今天宴請映雪國一行,你再去檢查一遍宴會操辦可有什麼不妥之處。」顏月交代著,今天的晏請,因為皇上不能出席,所以顏月必須露一下面,以示誠意,何況來的是與顏月頗有幾分交情的王爺完顏蕭。

軒轅耀暉離開了,顏月卻再度坐到了慕容炎的床榻前,輕輕撫摸著他的長發,顏月禁有著說不出的滿足感。他還在身邊,雖然昏迷不醒,雖然不能言語,可他還在身邊,讓顏月時刻覺得有著依靠一般。所以有高興的和不高興的事,顏月都喜歡和他嘮叨一番。

「慕容炎,完顏蕭來了,如果這次雙方洽談一致的話,大戎朝將與映雪國簽定和平共處條約。兩國永不互犯,友好相處,永保和平。如果可能,我想與周邊國家都簽定和平共處條約。也許這個決定並不符合當初你的意願,可經歷了這次災難,我相信你一定也懂了……生命不易,生活不易,所以只要百姓安居樂業,我們又為何去打破這寧靜呢。」顏月慢慢地述說著。

因畢成功離世而留下的進攻映雪的計劃書落到了顏月的手中,不僅顏月看了,幾位議政大臣也都看到了這位計劃書。即便是顏月也不得不承認畢成功的才華,那份計劃書從前線戰事到後方補給,從戰略戰術到兵力部署等等都無比的詳實,可以說,按照計劃書行事,這次戰爭至少有著七成的勝算。

因此,議政大臣中也分成了兩派,一派主戰,一派主和,當然還有態度不明的中間派。主和的人以顏月與軒轅耀輝為代表,主戰的以司空將軍和兵部尚書為代表,態度不明的中間派則以王丞相為代表。為了說服以司空將軍為代表的老臣們,顏月此次還真是費盡了口舌和心思,不過最後顏月還是成功了。

想起一次次說服司空將軍那些大臣的過程,顏月不禁想笑。從百姓到皇家,從個人到皇上,從以德服人到威武不能屈……顏月把近代的戰爭情況都給用上了,終於說動了那些老臣以百姓為重,以國家的長治久安為重,放棄了打戰。

而這其中的點點滴滴,顏月也都曾一一向慕容炎述說,於是才有了完顏蕭來大戎之事,而是否能夠成功簽定那和平共處條約,關鍵還在於完顏蕭和映雪國的態度。慕容炎依舊沉睡著,哪怕手指頭都不曾動一下,顏月現在倒也習慣了如此的他。

依依愛愛等人已配合地幫助顏月梳頭畫妝更衣,當一切準備停當之後,鏡子中的顏月已完完全全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后,那微挑的眉梢,那淡淡的眼影,使顏月的眼睛顯得更深邃更明亮,那發間的鳳釵兩縷釵穗垂在肩頭,隨著身姿搖來搖去,倒給那端莊高貴的感覺中添上了幾許可愛。

因為懷孕的緣故,顏月比起原來長胖了些,更因為懷孕,顏月的氣質在不知不覺中更多了幾分成熟女人的感覺。於是在那宴會上,有一道目光便一直沒有離開顏月左右。那目光中的執著與火熱讓顏月都有些坐立不安,於是顏月沒有等多久便以身體不適退了席,把宴會的招待主要交給了王丞相及禮部等一乾人。

只是沒等顏月回到天福宮,便被從後面追來的軒轅耀暉給留住了。而軒轅的一句話便把顏月給氣樂了:「有人讓臣約皇后娘娘小聚。」

小聚,如何小聚?不會這個時候拋開大臣和那完顏蕭單獨約會吧!兩國大事沒辦先私下見面有些不妥。顏月雖不是古人,可畢竟來到這古代如此之久,又生活在這處處講規矩的后宮,此時又執掌著天下大權,此時的顏月早已不是當初那行事衝動不考慮後果的丫頭了。所以軒轅耀輝說完之後,顏月笑咪咪地看著軒轅半晌沒有說話。

「臣回了,說皇上身體有恙,皇后心情有些不好,所以暫時沒有時間。可人家王爺一片盛情,許諾給臣一樣好東西,所以臣……」軒轅耀暉盯著顏月的臉色慢慢地回道,隻這一句顏月的臉都氣變色了,感情這個軒轅耀暉永遠改變了不了商人的本質,哪裏有利往哪奔呀!

「什麼好東西?」顏月雖氣卻還是忍不住問道。

「內息丹,據說是調養內傷最好的丹藥,世上僅存兩粒,而今完顏蕭帶來了一粒。」軒轅笑的一臉的曖昧,顏月卻覺鼻腔一陣陣發酸,眼眶裏淚水差點流了出來。

完顏蕭帶來了內息丹卻不直接交給顏月,而是通過收買軒轅耀暉的方式送到了顏月的手中,無非是不想因兩人私交影響兩國大事,但完顏蕭他的心思,從過去到現在,一直都是那般的明明確確。正是因為他的目光過於直接火熱,剛才宴會中顏月才呆不下去!

「臣替皇后娘娘答應了蕭王爺,地點就定在禦花園的涼亭中。臣已安排讓人送了燙好的酒和菜,皇后娘娘可以光明正大地陪蕭王爺在那禦花園中吃酒賞花,而微臣就在一邊侍候著,不會有任何人提出非議,即便是皇上現在醒過來,相信他也不會吃醋的。」軒轅耀暉說到後來,已是越說越是好笑,顯然這般拘於小節不是軒轅和顏月的個性,只是有些時候有所為有所不為罷了。

再次面對,顏月依然忍不住嘆息。歲月如梭,改變的是一個人的模樣,改變不了的卻是一個人的心。完顏蕭心沒變,顏月的心沒變,卻永遠在兩條線上沒有任何的交集。

「顏姑娘,還好嗎?」完顏蕭沒有稱呼皇后,也沒有稱呼月兒,而是選擇了一個即熟悉又不十分親近的稱呼。從大殿見到顏月的那一刻起,完顏蕭才真正意識到現在的顏月是高高在上的大戎朝皇后,再也不是當初行走江湖的高明大夫,而那曾經快樂的過去只能停留在自己的記憶深處。

「很好,蕭王爺也一定都好,我想大戎朝的百姓和映雪國的百姓將來也一定會更好。」顏月笑著答道,沒有任何的兒女情長,反倒是直截了當言簡意賅。

長長的沉默之後,完顏蕭抬頭,臉上已是一片平靜,微笑地回應道:「是的,皇后娘娘,只要老百姓安了,好了,國家才能更好!」

隻言片語,已完全代表了彼此的態度。舉杯飲酒,沒有了兒女之情,有的只是那直白的欣賞內心深處說不出的惋惜,過往種種已是煙雲,而今後的路更長……

後來,天下大慶!慶祝天下從此太平!

大結局之二:大夢醒來

慕容炎做了一個長長的夢,不知為何來到了一個黑暗的長長的隧道,寂靜,寒冷,空無一人。慕容炎想要大喊卻叫不出聲,想要逃出那片黑暗,可卻發現自己根本移動不了半步,甚至剛才怎麼來到這個黑暗的空間也不知道。

也不知過了多久,慕容炎才安靜了下來。思索著前因後果,想到了畢成功那快速的刀法,想到那些痛苦的折磨,還憶起了最後耳畔聽到了顏月「不許說話,不要吸氣」的囑咐,憶起了自己最終留給顏月的交代。也許自己這是死了,也許這是在棺木之中,所以才會如此黑暗,所以才會動彈不得吧。

這般想來,慕容炎倒是平靜了,於是很長的時間內,慕容炎都在反省,反省自己的一生,反省自己的帝王生涯,反省自己與顏月愛情的一點一滴。越反省,慕容炎越是自責,身為帝王有著一統天下的夢想並沒有錯,可錯就錯在自己用錯了人!畢成功是個人才,可把一個別有用心的人才放在身邊遲早是個禍害。可偏偏自己還一再地容忍她,即使她做了那麼多傷害顏月的事,慕容炎還幻想著她能安分守己地在朝堂上為自己的天下一統建功立業。

越是反省,慕容炎越是後悔。想起了當初奇異山谷中的生死相依,那時的慕容炎已然知道生命不易。還是慕容炎自己當初以「生命易逝」為理由使得回心轉意回到大戎后宮,可卻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顏月她回宮陪自己了,可慕容炎卻又把新的夢想放在了眼前,以致於走到今年真得生離死別。這應不應該算是自己「得到了便不珍惜」的報應!

想起曾許諾顏月的「黃泉白骨,永生永世,永不分離。」想起曾答應顏月的「你怕皇宮不自由,那些規矩什麼就全部廢去;你想治病救人就穿上男裝換個身份去做你喜歡做的事情。若是大戎皇宮裏寂寞了,大戎城裏玩膩了,等朕朝務不忙時我們一起去微服私訪,你即要一路施醫,還可為民造福。」

可如今,自己一個諾言都沒有兌現,沒陪她走完一生,沒陪她出宮玩過,僅有的一次狩獵,還差點讓顏月把命丟了。如今更將朝堂一大攤的事全部交給了顏月,把她一個懷著身孕的女子孤苦零丁地丟在這世上……慕容炎越想越後悔,慕容炎越想越自責……反省到最後,慕容炎便期盼能有來世,來世自己能再回到顏月的身邊,一定事事如她所願,一定讓她開心快樂。

也許是在黑暗中呆得久了,慕容炎感覺周邊一點點地亮了起來,身體似乎也慢慢地變暖了!身邊似乎還隱隱地似有人說話的聲音。一開始,那些聲音雜亂無序,可這總比一點動靜也沒有強。於是慕容炎非常努力地去捕捉那些聲音,也許是上天垂憐,有一天,慕容炎真得聽到了那個聲音,那個好聽如天籟般的聲音,顏月的聲音。

慕容炎以為是自己的懺悔感動了上天,所以讓自己聽到顏月的聲音。於是慕容炎做得最大的努力便是很努力地去聽。幸運的是顏月的聲音從此沒斷,而且慕容炎聽得也越來越清楚。從每天的吃飯睡覺,到穿衣打扮,從朝堂大事到芝麻粒的小事,顏月都一一敘述,慕容炎真不知道死了還有這樣的福利,居然可以把活人的事情聽得清清楚楚。

聽到那些朝堂大事,慕容炎為顏月煩,為顏月累;而聽到她說起孩子,慕容炎又為之欣喜為之激動……而讓慕容炎想像不到的是顏月她從不曾抱怨過自己,而她越是這般溫柔體貼,慕容炎就越是惱恨自己。惱恨自己丟下她一人在世上受苦,惱恨自己走錯了路。

直到後來,慕容炎聽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才真正意識到一點,原來自己並沒有死去,原來自己一直昏迷。那個男人便是軒轅耀暉,而他說的話更是可氣,他說:「皇上,你再不醒過來,皇后可是別的男人的人了,你的孩子也要喊別的男人叫父親了。」

慕容炎用了很久才消化掉這句話,而因此慕容炎在心裏發誓,一定要醒過來,一定要把這個軒轅耀暉吃得骨頭都不剩。而軒轅哪裏知道因為顏月不在自己隨口所說的一句話真聽到了慕容炎的耳朵裡,從此被皇上記在心中,禍害了自己的一生。當然,若不是因為自己奉獻了「護元珠」才保住了某人的命,相信那個皇上真能把自己給吃了才解恨。

慕容炎每天在想自己要醒過來,而一切似乎都在朝著醒過來發展。於是終於一天睜開了眼醒了過來。而那一刻殿內無人。有很長時間慕容炎都在貪婪地打量著這久違的一切,一直以為是生離死別,再見無期,卻沒想到還有再見的一刻,這個房間,這個房間的主人,慕容炎發誓要用餘生所有的力氣來守候。

慕容炎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腳,雖然沒有什麼力氣,可是一切正常。慕容炎不禁讚歎顏月的醫術果然高明至極。雖然屋中無人,可慕容炎卻知道,殿外必有人在守候。會是誰呢?王侍衛或是小李子?

「來人!」慕容炎咳嗽了一聲之後方才試著發出了聲,那聲音彷彿穿透時空從未耳聞一般,即便是慕容炎自己也聽出了幾分的陌生。

而外面則傳來「撲通」一聲巨響,很久之後,才顫抖地傳進來一聲:「奴…才…剛才一定是做夢,一定是做夢,居然聽到皇上的聲音了……一定是奴才盼皇上醒來盼瘋了……居然都……幸虧不是娘娘,若娘娘這一激動,那……」

慕容炎一時之間心中感嘆異常,想了一想再度提高了聲音叫道:「小李子,進來!」

這一次傳到慕容炎耳中的是「啪」的一聲響,雖然沒有親見,但慕容炎卻清楚地知道那是自打耳光的聲音。

「李公公,你這是怎麼了?」另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王侍衛,可能是昨晚沒睡好的緣故,雜家今天怎麼老聽到皇上在說話。你說雜家的身體是不是了有毛病了。」李公公疑惑地問道。

慕容炎不由失笑,突然想好好聽聽這兩個忠心的奴才都聊些什麼,所以慕容炎反倒不再開口了。

「李公公開玩笑了,你那身體如今可金貴著,就連皇后娘娘還曾給你診過脈,如今連朝中大臣都羨慕你呢。」王侍衛笑呵呵地道。

李公公接著回道:「王侍衛不要打趣雜家了,王侍衛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后對人一向寬厚,尤其是像你我這樣皇上跟前的人,尤其細緻。不要說皇后為老奴診過一次脈,王侍衛你上次不也得皇后賜葯嗎?這一切都是皇上皇后的恩澤,老奴天天睡覺前都要祈禱上蒼,願皇上早日龍體安康,願皇后娘娘少些操勞多得空歇息。」

也許李公公所言引起了王侍衛的共鳴,沉默了一會王侍衛也認真地道:「是呀,皇上這一病,最累得成了皇后娘娘。邊境的久安,年前的雪災,新頒的鹽製,年終各級官員的述職考核與調配,還有這接下來科舉……幸虧皇后娘娘聰明過人,否則我大戎又怎能如此興旺,不過娘娘也太累了些,腹中還懷著小皇子……唉,隻睡著皇上快些醒過來吧!」

王侍衛的一聲長嘆把慕容炎的眼淚都嘆了出來,這麼多的事,即便自己一個男人也會覺得苦,何況她一個懷著孕的弱女子。顏月,自己終其一生也許都報答不了她!慕容炎不知道,這一次自己的哭泣卻同時被李公公和王侍衛聽到了耳中,而這一次李公公終於不再懷疑,腳步不穩地進入了內殿,王侍衛緊隨其後進了屋。兩人盯著哭泣中的慕容炎大喜至極,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大聲歡呼:「皇上吉祥!」

「皇后娘娘人呢?」平靜之後慕容炎才著急地問道。

「今兒丁香姑娘和雷振雨結婚大喜,娘娘這是去主婚了,娘娘身邊的丫頭們都想去湊湊熱鬧,所以這內殿裏今天主要由老奴和王侍衛守著……」李公公喜悅地道,不時抬袖抹一下激動的眼淚。而廂王侍衛也搶著道:「娘娘說了,這宮裏辦辦喜事,多些喜慶,說不定皇上的身體會好得更快些。娘娘果然是金口玉言一言九鼎,這一辦喜事娘娘還真醒了過來!」

慕容炎這才想起自己似乎便是被那劈裡啪啦的鞭炮聲給驚醒的。想不到今天居然是丁香與雷振雨結婚的日子。

「老奴這就是去通知皇后娘娘,讓皇后娘娘高興高興!皇上不知道,皇后娘娘天天最盼的就是皇上醒過來!」李公公連忙道。雖然明知道這個答案,可聽到慕容炎的耳中某人還是不免再度求證一次:「皇后她最盼的就是朕醒過來嗎?」

「當然如此,皇上。」這一次是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慕容炎突然笑了,終於知道自己如何報答她了!她最盼的相守,最喜的團聚,那自己便要好好地圓她的夢,讓好心情一直陪伴著她!

大結局之三:祥瑞皇子

顏月這一次真正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再世為人,醒來後的慕容炎徹底地變了,變成了老婆控。二十一世紀的三人四德在慕容炎的身上得到了完美地體現,並成為了慕容炎夫妻生活的座右銘。

老婆命令要服從,顏月所說一切皆對,即使是錯的,慕容炎也完全認為是對的。有一段時間顏月都有些好奇慕容炎究竟會寵自己到何種地步,於是故意拿住李公公的一個錯處,要將李公公責罰二十大板。二十大板不輕,打不好就會要了人命,而打的人也算是慕容炎最貼心的人。於是顏月眼瞅著慕容炎一臉為難猶豫半晌卻終沒有提出任何的反對意見,還是顏月自己於心不忍又把李公公給放了。

「記住,我也有錯的時候,也有任性不懂事的時候,你不能事事都以我為主。」顏月拿著此事教訓著慕容炎。慕容炎倒是很快很實誠地答道:「是的!我知道。」

「知道,知道為什麼不反對?還有你,李公公,明明這點錯根本不需打二十大板,你居然也不知道求鐃。」顏月繼續訓斥道,這一次把那個才從外面拉回來的李公公也一起訓斥在內。回應顏月的是一主一奴滿臉的笑意,後來顏月才知道,感情那一主一奴都早就知道自己是在試探他們,所以才會一致保持緘默,就看著自己從上台演戲再到完美閉幕。

老婆外出要跟從此條慕容炎演繹得更加的完美,醒來後的慕容炎除了朝務之外,最喜做的事便是陪在顏月在這大戎皇宮裏逛來逛去。還不止一次地暢想著等孩子出世後一家三口外出遊玩的景象。當然慕容炎恢復後的大事不僅僅是圍著顏月轉,還圍著即將出生的皇子轉。至此,慕容炎人生三大事,一是朝事,一是老婆事,一是孩子事。后宮前朝一切為了皇后生子做準備,一切為了即將來到世間的皇子服務!

產房就設在了天福宮,屋裏所有的設備都是精挑細選的,全部屬於綠色環保衛生。而嬰兒房的佈置比起產房佈置複雜多了,嬰兒房的選址便更換了三四次之多,不僅要欽天監觀察了星象,還請了風水大師觀察了地理,最後才確定了皇子出生後居住的房間位置。而接著,便是準備嬰兒出生後要用的小床、床墊、褥子、包被、貼身衣物等等,所用之物從用料到製作全部經過無數道關口審核。

產婆還算好找,奶媽卻費了大事。從顏月懷孕七個月起在大戎朝全國各地開始尋覓,從四百人刷到三百人,再從三百從刷到二百人,而最後能有機會進宮的只有五十人。據說這些奶媽不僅要身體健康,頭腦聰明,家世清白,長相秀美不說,還要祖宗三代健康長壽,無疾而終。這般的挑選程序和選人標準,比皇上當年選妃還要挑剔。而這五十人還要等待出世後皇子的挑選,看皇子喜歡吃誰的奶,才能確定誰最後能有機會留在這皇宮之中。

連顏月這個從二十一世紀來的人都不得不一再感嘆為孩子準備的一切過於豪華奢侈,撫摸著那圓圓的肚子,顏月不得不擔心以慕容炎這種狀態以後會一會把孩子給寵壞了。不過,顏月現在最擔心的還是肚子裏的孩子,因為離預產期尚有一個月,肚子裏的孩子卻似等不及似的,每天在肚裏動來動去。一次兩次尚可,那孩子卻一天無數次。一次比一次動靜大。

在大戎朝全國上上下下的期盼中,皇子終於出生了!

孩子出生那天早晨,天空出現「雙彩虹」,內側的彩虹顏色艷麗,外側彩虹猶如光環般,顏色較淡卻相互映襯,就在全天下感嘆天降祥瑞之際,皇子出生了。這讓天下臣民都新增了一個認識,皇子乃上天賜給大戎的福報。

就連顏月瞅著那剛才出生的孩子也忍不得移開目光,別人的孩子出生皮膚皺巴巴紅通通的,可這個孩子卻白白凈凈,那皮膚如同那蛋白一樣嫩嫩的,軟軟的,彷彿感應到了母親的注視一般,那剛出生的嬰兒居然睜開了眼睛,那大大的眼睛只是一開一合的瞬間,顏月便為之傾倒。太可愛的,太美麗了!

因為皇子出生時天降祥瑞,慕容炎果斷地給皇子起名慕容祥瑞!

而新增了老婆控屬性的慕容炎又添加了一項屬性,孩子控。那孩子被慕容炎寵得幾乎算是上了天,基本達到了要星星要月亮慕容炎都要想辦法去摘一摘的地步。而顏月則變成了嚴厲的家長,每天規矩強調個不停,生怕一個不小心這孩子便被其父親引入了歧途。

而隨著孩子越長越大,其行為之頑劣,個性之霸道讓顏月都為之汗顏,而其智商之高,情商之高也讓顏月嘆為觀止。

一歲之時,別的孩子尚牙牙學語之時,顏月家的娃已能明確地表達個人的思想,一歲半時,已完全能同成人對話,並開始自主決定一些事情。而且他每天所需下達的命令還不少,早起更衣,他要挑自己滿意的衣服才穿;用餐,他要根據當天的喜好決定使用的餐具;即便是睡覺,他也與別家的孩子不同,他嚴格安照早睡早起,午後休息的規律進行。

這般的早慧曾讓顏月懷疑此娃也是穿越而來,後來連番試探了數次,秘密觀察了數次,顏月才終於確定自己的娃是真的早慧。而慕容炎則認為孩子這般的出眾原因則是其「天子」的身份,天的兒子當然早慧!

兩歲之時,此娃已能識遍宮中奴才和朝中大臣,每日在那些人跪拜請安之後,總會懶洋洋應上一聲:「免禮,平身吧。」而每次顏月見到那小娃娃如此拿大的樣子總會恨得牙根真癢癢,可慕容炎卻得意地宣稱這便是帝王家的氣概!

三歲之時,此娃學會了調戲少男少女,只要見到帥哥美女他都要調戲一番。偏偏這些被調戲的人還前仆後繼送到此娃的身邊供他娛樂,誰讓這位皇子長得人神共憤,萌點極高,親和力達到臨界點呢。

這位皇子學會了一句詩叫「春江水暖鴨先知」並充分發揮了聯想的作用,命令身邊的公公丫頭們在身上粘滿羽毛,戴上那鴨子的面具,全部跳入到那禦花園的河水中冒充鴨子,在水裏流來流去。這位皇子高興了,可那冒充鴨子的奴才們可遭了殃,天氣乍暖還寒時節,這些奴才在冷水裏泡了那麼久,基本都泡出病來。

為了知道火的威力,此娃更是異想天開地在禦花園裏點起一把火,差點將后宮毀之一炬;為了解小孩子究竟是從哪裏來的,他居然命令身邊的公公丫頭實際表演一番夫妻之事;更可怕的是,他不時便帶著貼身奴才偷偷溜出皇宮,偏偏皇宮的侍衛都不曾發現;各種壞事,數不勝數……偏偏寵他縱他的人又太多太多!

人說三歲看七歲,七歲看終身,顏月不得不急呀!這丈夫被一點點地培養成為新好男人,可這孩子不能眼見著成為紈絝子弟呀!想了很久,顏月決定狠狠心用上體罰。而顏月的體罰不能用拳頭,要知道顏月哪能對皇子動拳頭,這邊手剛舉起,那邊奴才們便跪了一地,然後片刻的時間,慕容炎也會到了現場。顏月想到了一個好辦法—用藥。

於是什麼癢癢葯、疼痛葯、笑葯等等諸如此類的葯,顏月幾乎在一個月內讓他償了個遍。可結果是可喜的也是可恨的,因為那孩子居然天生了一個不怕毒的身體。當然這也可能是遺傳,畢竟顏月與慕容炎因後天藥物浸泡身體都不怕毒。這原本是好事,可卻讓顏月惟一可以用來製住這個孩子的辦法也沒有用了,所以顏月即喜又惱。

顏月無奈了!無語了!想要發發牢騷也沒有人傾聽。要知道,在大臣們眼裏皇子是最優秀的,大慕容炎眼裏兒子是最優秀的,在奴才們眼裏,太子是最優秀的。所以顏月根本找不到一個有共同語言的人。最後顏月反倒覺得自己好象變成一個後媽似的,怎麼別人眼裏兒子的優點全部在自己這裏變成了頑劣呢!

慕容炎倒是想到了一個好辦法,那便是慫恿顏月再生一個,並允諾不管顏月此次生男生女,孩子的教育全部由顏月做主。因為自生了祥瑞之後,顏月便選擇避孕。而慕容炎也一向以老婆話為準,更何況祥瑞天天纏著他,倒也沒有心思來糾纏顏月。此時眼見顏月天天因祥瑞的教育問題煩惱,便動了讓顏月再生一個的心思。

於是在顏月的猶豫不決的反對中,在慕容炎的強勢決定下,顏月再度懷孕。因為再度懷孕,丁香再度進宮負責顏月飲食,於是其夫雷振雨和其女兒雷小丫也進了宮。顏月真正見識到了一個真理,那便是天生萬物,相生相剋之理。

從此,祥瑞皇子的剋星來了,從此顏月終於找到了治服祥瑞皇子的辦法!

顏月不得不承認,再生一個孩子是英明的決定!

大結局之四:相生相剋

禦花園裏正上演著一場你追我趕的遊戲,前方奔跑的是一個胖嘟嘟膚色健康的小丫頭,後面追趕著的卻是一個粉雕玉琢的酷到極點一個陶瓷娃娃,白潤的肌膚,稚氣可愛的臉龐,黑曜石般的瞳仁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在這小娃娃的身後還跟著一大群的公公丫頭們。小娃娃一邊奔跑一邊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雷小丫,停下!快停下!快給本皇子停下!」

奈何前面的雷小丫卻越跑越歡,偶一回頭還得意地朝著那祥瑞皇子做個鬼臉,似乎在嘲笑祥瑞皇子的無能。祥瑞皇子終於發怒了,手點頭前方的雷小丫,氣勢張揚地命令著周邊的奴才們:「去,你們今天誰把那個小丫頭給本皇子捉住,本皇子重重有賞!」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一次連那禦花園裏的侍衛都參與了進來。祥瑞皇子要做的事,這皇宮裏誰敢不應。於是整個禦花園裏都熱鬧起來,假山後,小河邊,樹林中,花叢中都上演了一幕幕類似捉蝴蝶的遊戲。雷小丫縱是有些拳腳功夫,可在這麼多人的圍攻下,小丫頭最終還是被帶到了祥瑞皇子的面前。

「說,小丫頭,你為何要躲著本皇子?」祥瑞皇子怒氣沖沖地質問道。要知道這皇宮裏不管奴才主子,誰見到祥瑞皇子那不是面帶七分笑,可自從這個小丫頭隨著其母親住進天福宮以來,每次見到祥瑞皇子都是有多遠躲多遠。

若真是躲得祥瑞皇子看不到也沒有關係,可自從這個小丫頭來了之後,每次祥瑞皇子給母后請安之時,總能聽到母后不停誇讚雷小丫的話語,什麼習慣好,什麼心細,什麼懂得禮儀之類的,每次聽得祥瑞皇子都火大,搞不清楚那雷小丫是何方的神聖,怎麼能讓自己那很難誇讚人的母后大人一誇再誇。

偏偏那個雷小丫還不像別人一樣見到祥瑞皇子都一臉的笑意,有時遠遠地遇見了,那小丫頭都繞著道走,越是這樣,祥瑞皇子心中越是氣惱。這個小丫頭長得吧也不算好看,有時還流著鼻涕(這句話是祥瑞皇子身邊的奴才說的),總之是要長相沒長相,要大腦也絕對沒有什麼大腦的人居然看不起自己。於是祥瑞皇子徹底怒了,要和這個小丫頭好好的認識一下。

雷小丫一臉的不服氣,祥瑞皇子越是急,雷小丫偏不說話。這番一來,祥瑞皇子瞧著那小丫頭傲乎乎的樣子越是氣惱。跺著腳在那草地上走來走去:「雷小丫!本皇子問你問題你也敢不答,你說,本皇子要怎麼教訓你好呢!」

「你敢欺負我,我就告訴皇后娘娘。還有你們,幫著他欺負我,我都要告訴皇后娘娘。」雷小丫的頭揚得更高了,瞪圓了眼睛大聲地道。這一下還真有幾個心虛的趁人不備慢慢地向後溜走了。

「把這個小丫頭給本皇子扔到那水裏去。」祥瑞皇子怒道。

「你敢!」小丫頭無畏地反駁道。

「本皇子就敢,你們把這個小丫頭給扔到水裏去!」祥瑞皇子也被刺激的火越來越大。這一次,奴才們遲疑了,平時鬧著玩的都沒什麼,若是真把這個丫頭扔到水裏到時有個三長兩短,那可真不是小事。只是沒等祥瑞皇子發出第二聲命令,卻見那雷小丫頭突然發了狂地奔向了祥瑞皇子,在眾奴才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已見兩個小孩子由抱到一起到滾到了一起。

這雷小丫被祥瑞皇子刺激得發了狠,眾奴才也從見過這般的不懂規矩小傢夥,所以一時不備間雷小丫便撲向了祥瑞皇子,而祥瑞皇子一個站立不穩便給這丫頭給撲到了地上,這一下兩個小傢夥在地上滾來滾去,一個想撲倒一個,一時間場面混亂不堪。

「快放開,小祖宗,快放開!小心不要傷了皇子!」一個個奴才急得跟在兩個小孩的身邊,卻不敢隨意伸手,生怕一不小心便傷錯人。

「不放,他想把本姑娘給扔到水裏,我要把他捉住交給皇后娘娘處置。」雷小丫一時間佔了上風,騎在祥瑞皇子的身後怒吼道。不得不說,這習武的丫頭身子底確實比養在宮中的祥瑞皇子身子底強。

「小姑娘,皇子那是和你開玩笑的,你弄錯了,快起來吧。小心弄傷了皇子,到時皇后娘娘娘會生氣的。」一個奴才一邊解釋著,一邊嘗試著想把雷小丫從祥瑞皇子身上拉起來。

「開玩笑?他說得不是真的?」雷小丫手下鬆了些勁,有些懷疑地問道。

「當然不是真的,皇子那是和你開玩笑呢!」奴才解釋得更認真了,拉雷小丫的手也使上了幾分勁。只是沒等奴才把那雷小丫拉起來,只聽得「啊」的一聲大叫,原來祥瑞皇子趁著雷小丫轉移了力猛地翻身,又將那雷小丫壓倒在地上。祥瑞皇子這一次更沒有手軟,一佔上風,那拳頭便左右開弓地向著雷小丫的頭上臉上襲去。

眾奴才一致轉頭,裝做沒有看見,卻都暗暗在心裏的道了句自家的主子是有些欺負人了!而那廂雷小丫頭的抗揍能力也不是一般的強,挨了祥瑞皇子幾下,卻一點也沒哭,這一次小丫頭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在眾奴才一致以為自家主子佔了極大的便宜之時,卻聽到震耳欲聾的一聲哀號,再轉頭時,只見祥瑞皇子已痛得彎著腰躺在了地上。

「臭小子,敢欺負本姑娘,本姑娘要你小命!」雷小丫驕傲地宣佈著,在眾奴才的驚慌失措中趾高氣揚地走了。

眾奴才手忙腳亂地抱起自家的皇子,這才知道皇子大人那是被小丫頭一下襲到了命根子處。這可不是小事,這是涉及到未來皇子大人傳宗接代的大事。於是一時間找禦醫的找禦醫,稟告皇上的稟告皇上,上報皇后的上報皇后。

於是很快地天福宮內再次出現了一對小孩子對質的場面。

「是他先追我的,還要把我扔到河裏,還把我的臉打成這樣……嗚嗚……」雷小丫哭了起來,被那麼多人圍攻的雷小丫沒哭,可此時在母親丁香的怒視下哭得一塌糊塗。

「是,是她不聽我話,所以……但是她踢我的……」祥瑞皇子結巴地道,可事實勝於雄辨,顯然理都在人家雷小丫的那邊,於是祥瑞皇子雖然受了點傷,可在顏月的目光注視下,依舊有些底氣不足。

「我為什麼要聽你話,你喜歡欺負人,還沒有什麼本事,喜歡天天讓人侍候著,我才不要和你玩。」雷小丫頭繼續著自己的驚悚之言。

「我,我……」祥瑞皇子有些啞言了。

慕容炎眼見著自家的兒子吃了虧,可偏偏卻沒有人護著,有心想上去抱著兒子哄一哄,可瞅著顏月的臉色只能在那一邊乾坐著,更只能用眼神安慰著自己那受傷的兒子。

「說得好,祥瑞,你說你這天天跟師傅學了什麼本事,就學會欺負人的本事對不對?」顏月怒視著斥責著。丁香想阻止一下,可沒等開口,就被顏月的目光給製止住了。

「母后,皇兒我學得多了,今天師傅還表揚我,說我字寫得有進步。」祥瑞皇子鼓起了勇氣大聲地道,慕容炎連連點頭。於是祥瑞皇子接著道:「還有皇兒今天還學了一篇文章。」

這一次沒等顏月有所表示,卻聽到了那雷小丫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接著大聲道:「我今天早起先是學了一個時辰的功夫,然後寫了三百個大字,跟母親學了一道菜,下午還要跟母親學針線活,晚間還要和父親學醫。和本姑娘比,你學得那是太少了!」

小丫頭一連串的話不假思索地便奔了出來。丁香想要阻擋都來不及,誰讓這丫頭從小便自由慣,再加上雷振雨兄弟四個也一味地縱著,以致於這個丫頭倒是無所畏懼。來到皇宮,丁香雖一再地交代小丫頭要守規矩,可一時之間小丫頭哪裏會受什麼規矩約束,更何況顏月也一再交代小丫頭不必守宮裏的規矩。

這一次祥瑞皇子被比得無語了。而雷小丫頭並沒有就此滿足,還接著道:「沒有其他人的幫助,你在禦花園裏追不到我吧;沒有人幫忙,你打不過我吧;瞧,你什麼都不如我,還想著我哄著你玩,沒門。」

這一次換成祥瑞皇子嚎啕大哭起來,估計從出生到現在祥瑞皇子也沒哭得這麼傷心過。因為從沒有人如此刺激過祥瑞皇子,即使是顏月訓斥得多了些,可口氣也依舊很溫婉的。這般當著這麼多人被一個小丫頭如此奚落,祥瑞皇子再也受不了了。

「行了,哭得這般傷心,彷彿你受委屈了似的。」顏月惱了,這聲訓斥招得祥瑞皇子哭得更傷心了。一時間一屋子裏的人勸解也沒有人能讓祥瑞皇子止住哭了。

「哭是懦弱的表現,你比不過我,我可以教你。」雷小丫豪氣萬丈地道。

「我不要你教。」祥瑞皇子抽咽地答道。

「也可以不算教,就是切磋。」雷小丫換了個詞語。

「這,本皇子考慮考慮。」祥瑞皇子漸漸止住了哭泣。

於是一屋子的大人瞅著兩個剛才還鬧得驚天動地的小傢夥居然攜手出去了,一時間相顧無語只能笑著搖頭。

「你說,這個丫頭不會是祥瑞的剋星吧,都被打成那樣,居然還……」無他人之際,慕容炎搖頭無奈地對著顏月語。

「什麼剋星?」顏月不解。

「就像你和我一般,你瞧,你便是我的剋星………」慕容炎隨口解釋道,隻解釋了一半,便不敢再說下去。

「你忘了,本宮可是懷著孕呢!氣著了本宮,那傷的可是你的女兒。」氣惱的聲音道。

「彆氣,要不,朕親自動手做上一桌菜給皇后娘娘賠罪如何?」慕容炎低聲下氣地道,這一次終於換來了某女的笑臉。

世生萬物,必相生相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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