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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龍戲鳳》第三十六章:三人戰場
凌越塵突然奔到顏月的面前,顏月才穿在身上的衣服還沒來得及扣好扣子,雙手已被凌越塵緊緊抓住。他溫柔的眼中有著熱烈的期盼,就那麼熱切地注視著顏月,急切地道:「月兒,你願意跟我走嗎?從此離開這裏,離開這汙穢的地方?」

他的聲音中有著許多讓顏月一時不能拒絕的因素,有那麼片刻,顏月愣愣地盯著他,不知應該如何回應他。走,這個想法一直都在顏月的腦海裡,只是捨不得慕容炎。如果不是為了慕容炎,顏月又怎會留在這勾心鬥角的皇宮,怎會面對那一點都不喜歡的生活。

「啟稟皇上,娘娘正在沐浴。」伴隨著雕欄的聲音,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凌越塵依舊急切地等著顏月的回答,可顏月卻急切地尋覓躲藏的角落。如果讓慕容炎發現凌越塵在這裏,還不知會發生什麼狀況。可惜顏月左看右看,卻怎麼也找不到躲藏的角落。沐浴間只有那些大桶小桶以及沐浴用品,哪裏能容得下人藏身。

外面的腳步越來越近,顏月的臉上已沁出汗來。而對面的凌越塵卻似乎依舊毫無察覺,依舊緊拉著顏月的手熱切地等著顏月的回答,顏月急得不行,可他依舊執著了走於不走的問題。顏月的目光最後終是落在了那浴桶,也不理會凌越塵是否同意,直接將他推到沐桶前命道:「你藏在花瓣下裡!」

凌越塵一臉的詫異與不甘,可顏月卻已不再理會於他,直接向門外行去。沐浴間的門已突然打開,慕容炎出現在顏月的眼前,先是瞧著衣衫不整的顏月怔了怔,接著目光投向顏月的身後,他的臉色驟然大變。

「臣妾恭迎皇上,皇上……」顏月說不下去了,只因慕容炎的眼神太過凌厲,那眼神中飽含的憤怒以及其它讓顏月突然有一種世界末日般的感覺。顏月想回頭,卻不敢回頭,期盼那凌越塵依著自己的安排藏了起來,卻又怕他沒藏起來。

「來人,把刺客抓起來!」慕容炎沉聲命道,狹長的鳳目中迸發出殘忍駭人的目光。隨著慕容炎的命令,從門外陸續衝進幾名侍衛。隻這一聲,顏月便已知道,那凌越塵定是沒有按照自己的要求隱藏起來。

「且慢,且慢!皇上且慢!」顏月高呼著,小臉已嚇得一片蒼白。慕容炎鐵青著臉瞪著顏月,顏月情急之下道:「妾正要跟你說,臣妾的表哥來了!」顏月此話一說,慕容炎額頭上的青筋暴跳,猛地捏住顏月的下巴,直看到顏月的臉露出吃痛的表情,方才一個字一個字地問道:「你居然在沐浴的時候招待客人!」

顏月啞然,怎麼忘了這屋根本不是招待客人之地,就在顏月滿腦糾結的時刻,身後傳來凌越塵清晰的聲音:「慕容炎,不要為難月兒,今天我來就是找你談判的。」

「談判?跑到朕女人的屋裏和朕談判?凌越塵,這就是你的君子風度嗎?來人,把這個刺客給脫朕抓起來!殺無赦!」慕容炎卻不再囉嗦,深遂的黑眸卻被無邊的冰寒遮擋,直接命人抓人。

「慕容炎,不要!」顏月緊張地阻止,卻隻覺得脖子一緊,慕容炎的手掐住了顏月脖子,越掐越緊,直掐得顏月透不過氣,眼前一睡金星亂冒,臉色也漲得一片通紅。就在顏月以為自己快要死時,那慕容炎才放下了手,顏月一透過氣來,當即大口地吸氣,這片刻的功夫,顏月已在死亡線前走了一圈。

而那廂,凌越塵正被三個侍衛圍在中間鬥得正歡。這沐浴間原本小,如今又站了這麼多人,有對手有同伴,三個侍衛動起手來都有所顧忌,而那凌越塵隻將手中的軟劍舞成了一團,三人便沒有了動手的機會,間或凌越塵尋到機會,再出手反擊,因此這片刻之間,三名侍衛中倒有兩名受了輕傷。可三個頂級高手圍著凌越塵,凌越塵一時三刻想要突圍,也不是易事。

顏月此時更是小臉發白,不懂武功的顏月只能看到裏面刀光劍影,卻看不清誰佔了先。眼見那三個侍衛的刀招招都刺向凌越塵,每一次都嚇得顏月情不自禁失聲驚叫!顏月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渾身都止不住地顫抖。

只是這一情形落在一旁慕容炎的眼裏,他的眼裏閃爍著一股無邊的怒火,冷酷的臉已完全失去了耐心。沒有人看到他是如何撥出貼身匕.首,也沒有看清他是如何進到那四人中間,顏月隻驚駭的發現那鬥場中又多了一個人,他揚起匕.首趁著凌越塵不注意的時候直刺向他的咽喉。

顏月發出一聲尖銳地驚叫,那一聲動靜真可謂驚天地泣鬼神,直叫得慕容炎殺紅了眼,直叫得凌越塵越發的神通廣大,竟在意想不到的角度躲過了那致命的一擊。下一刻顏月本能地真沖入那包圍圈中,緊緊地,緊緊地抱住了慕容炎的手,顫著聲連連地祈求著:「慕容炎,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傷害他!」

「放開!」慕容炎沉聲怒斥著,此時的顏月怎麼可能放開顏慕容炎的手,就那般死死地、死死地拉緊了他的手,將全身的重量全部壓在了他的身上。

「慕容炎,你根本不愛月兒,讓我帶走她,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凌越塵一邊輕靈地躲閃著那些圍攻的侍衛,一邊依舊嘗試著與慕容炎談著條件。

顏月聽著眼淚已流了出來,對於這個凌越塵,顏月早就猜到他與原主的關係定不簡單,畢竟顏月很多的前事都能記起,卻唯獨記不起有關這個凌越塵的事情。因為情之深,原主竟然把對他的記憶與情感全數帶了去。如今凌月更是切身感受到他們彼此的感情,顏月絕對不允許這個男人在自己這裏受倒傷害。如果,如果這個凌越塵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顏月真得不能原諒自己。

只可惜兩人越是這般,慕容炎越是惱怒不堪,手甩了又甩,卻沒有將顏月甩開。當下運了幾分內力,這一次隻一發力顏月便蹬蹬蹬連著向後退了數步,正磁到那牆壁上,這一撞顏月隻覺心口疼得要命,當即捂住了胸口立在那裏。

凌越塵眼見顏月似乎受傷,當即劍招如飛,逼退了三名侍衛,向著顏月的方向衝來。而那廂慕容炎眼見凌越塵只顧前面,後背露出了大片的空門,當即運足了內力向著凌越塵襲來。而凌越塵本可躲開,可顏月就在凌越塵的面前,萬一自己躲開而慕容炎那一掌又沒來得及撤回,那受傷的一定是顏月。凌越塵將所有的內力動於後背,準備生生地接下那一掌來。

「躲開!躲開!」顏月驚恐地大叫著,看著慕容炎猙獰的面孔襲了過來,大叫著提醒著凌越塵快些躲開,可凌越塵臉上露著寵溺的微笑,向著顏月展開了雙臂。幾乎是電光石火之間,顏月明白了他的意圖。顏月震撼於自己的發現,更震撼於這凌越塵的深情,在凌越塵的雙臂伸過來之際,顏月已作了一個決定。趁著凌越塵的手勢,顏月用力地一拉,整個人卻飛快地從他的腋下轉了過去,這一來顏月便與凌越塵的位置整個換了個。

慕容炎的掌聲就要襲到凌越塵的身上之際,卻驚訝地發現襲擊的對象竟變成了顏月。而顏月還是前胸對著襲來的一掌,慕容炎大驚,可此時想要收回那一掌已然很遲,只能強硬地收回了幾分內力,只是那掌襲到顏月的身上時還是殘餘了三四分的內力。顏月的身板哪裏能經受慕容炎的三四分內力,這一掌打下,慕,顏月的身子向著後面倒去。

凌越塵怎麼也沒想到顏月能採取這樣的方式來保護自己,當顏月的身子倒在凌越塵的懷中之時,凌越塵隻發出一聲如野獸般的嚎叫!

慕容炎隻傻傻傻地站在那裏,一時間全部的怒火都了無蹤影,剩下的只是無邊的恐懼。怔怔地盯著顏月那蒼白的臉,盯著她從嘴角流出的鮮血,盯著他流淚的眼,盯著凌越雲塵向她輸送內力的情形,慕容炎不知如何是好。

「月兒,月兒,你怎麼這麼傻?表哥不會有事的,你怎麼這麼傻?」凌越塵一邊給顏月輸著內力,一邊哭著在顏月耳邊說著。

顏月慢慢地醒來,隻覺一股股暖流從後背滲入胸膛,再一點點瀰漫到全身。雖然胸口有著說不出的痛意,可這股暖意卻讓顏月覺得有種說不出的舒適之感。這種又痛又舒適的感覺讓顏月有些陌生又有些恐懼,不禁問道:「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月兒不會死,月兒長命百歲,月兒難道忘記我們共同的誓言了嗎?」凌越塵說著,眼中的淚從臉上滑落,滴落在顏月的手上,溫熱無比。顏月不禁好笑,隻覺凌越塵的淚都如他的人般,溫暖和煦如三月陽光,融於其中讓人隻覺無限溫暖。只是他所說的誓言顏月真得記不住了,顏月有些不好意思地忙轉移了話題。

「皇上,皇上!」顏月突兀的呼聲竟讓慕容炎渾身一顫,沉浸在顏月與凌越塵的你濃我濃情義濃濃的氛圍中,慕容炎的心情酸酸的,澀澀的,更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顏月接下來的話卻更讓慕容炎的酸澀之感湧遍了全身,她說:「顏月請皇上放了表哥!只要放了表哥,皇上讓顏月做什麼都可以。」

慕容炎隻覺胸口似膨脹的氣球,隨時都可能引爆一般。一時間,慕容炎想親手毀了那情意綿長的兩人,一時間慕容炎又想讓她們勞燕分飛,一時又想從了顏月就此放過了那凌越塵………千般念頭,萬般思緒轉來轉去卻讓慕容炎無法抉擇。

顏月心中著急,隻盯著慕容炎那變幻莫測的表情,再次張嘴想要祈求慕容炎放過表哥,可張開嘴,卻覺喉嚨一甜,竟吐出幾口鮮血。凌越塵心中大急,一邊增強了向顏月體內輸送的內力,一邊道:「月兒,不要求他,你若死了,表哥絕不獨活!」

慕容炎隻覺渾身上下如千萬隻蟲子噬咬般難受。眼前這個女人,她憑什麼對這個凌越塵如此多情,為了那凌越塵什麼也不顧,連死也不怕……可就是這個女人,前些日子為何還來招惹自己,說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寫什麼你儂我儂忒煞情多,她還三天兩頭想方設法引起自己的注意………可這一切最後都是假的嗎?

騙我者,必誅之!慕容炎突然冷冷地笑了,這個時候真讓他們同生共死豈不是成全了他們,只有讓他們感受到什麼是背叛,什麼叫欺騙,什麼叫兩情不能相悅,那時他們才會知道什麼叫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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