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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氣凜然》第四十一章 【最卑鄙的栽贓嫁禍】
「這就是小阮?」

這是一棟很高級的公寓房,位於溫哥華的市區東北面。客廳很寬敞,很大,打磨得閃亮的地板,柔軟得彷彿雲堆一般的沙,我端坐這兒,看著按在我面前的這個中年男人。

他的年紀應該有四十歲了,可看上去和三十多的人沒什麼區別。和大多數越南人一樣,他個頭不高,有些偏瘦,顴骨很高,但是一雙眼睛很有神,很亮……總是閃動著一種兇狠的目光。

此刻這種兇狠裡,帶著一絲膽怯。

這樣的眼神,很像一種動物……土狗。

現在已經是凌晨,外面天色有些蒙蒙亮。我們直接闖進來的時候,遇到了激烈的反抗。小阮的兩個保鏢還算幹練,倉促之中我們沒有給他們開槍的機會,但是搏鬥之中,下了狠手,兩個保鏢的屍體現在已經被拖到了廁所扔在了浴缸裡。

這是一棟很大的房子,躍層式的。

小阮看來是一個很識時務的人,畢竟是當老大的,他不是愣頭青,眼看沒有反抗的可能,他很認命地扔掉了槍,看著我,用生硬的中文說了一句:「禍不及家人。」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身上隻穿著一條內褲,裸露出來的身體上有兩道很醒目的刀疤。

他還算是一個男人,至少還知道在危機的時候,把自己的女人護在身後。

隨後他放棄了反抗,被石頭的人拖到了下面的客廳,按著跪在我的面前。

「小阮?」我看著他:「久聞大名。」

他哼了一聲,斜著眼睛瞧了瞧我:「你是大圈的小五?」

我一挑眉毛。小阮冷冷道:「溫哥華的華人,那些華幫的人膽子比兔子小,不會做這種事情。只有你們大圈!至於你,你年輕,這些人都聽你的,你不是小五,誰是小五!」

「嗯,坐吧。」我指了指我面前的沙。

小阮還算是個人物,畢竟是越南幫的三號人物,雖然處在絕境。但是氣勢還是留著幾分的,昂然坐在了我的對面。

我還算沒有折辱他,容許他披了一件睡袍。

「這個房子不錯。」我看了看周圍,嘆息道:「傢具是高級貨,等離子液晶電視。索尼的,日本貨。這套水晶燈也至少價值幾千美刀吧……嘿,這個地段,置一套這麼大的房子,怎麼也要百萬美元往上……你對你的這個女人不錯啊。」

我打了個響指,石頭好像提小雞一樣的,從裡面提出一個女人來。

這女人很年輕,也的確漂亮,明艷。頭略微染了一點黃,眉目很勾人,身材嬌小,卻有凸有凹。看年歲不過二十左右,上面穿著一條白色的貼身小背心。不過很明顯,裡面沒有穿內衣,因為她的胸前鼓起的兩團上,衣料下面隱隱的凸起兩點。

因為是在家裡被我們堵著門抓住的,她穿著家裡的短打扮,一條短褲,露出一雙潔白的腿,此刻害怕至極,跌跌撞撞坐倒在沙上,就立刻緊緊地縮成一團。拚命的想把一雙誘人的美腿縮起來。

「的確是一個漂亮女人。」我瞧了這個情婦兩眼,看著小阮:「難怪你給她住這麼好的房子,對她這麼好,在這種緊要關頭還敢往在這裡。」

小阮的臉色一下就很難看了:「小五!大家都是出來混的,有今天沒明天!今天落在你手裡,我認了!但是出來混,禍不及家人!我的命給你了,可是我的女人,你……」他雖然硬氣,此刻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軟話:「……你饒了她吧。」

說完之後,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女人,用越南話低聲說了兩句什麼,大概是安慰之類的話,那個女人嚇得哭了起來,身子瑟瑟抖。

我眯著眼睛不說話,石頭就好像個黑面神一樣地站在我身後,其他的所有兄弟都在周圍站著。這種場面,讓我心裡隱隱的覺得怪異,總覺得自己好像是電影裡面的那種滅人滿門的壞蛋一樣。

「你給我一把刀,我自己解決自己就好!」小阮面色蒼白,咬牙說了這麼一句。

我沒答他的話,反而笑了一下,身子往前探了幾分,看著他:「你的中文不錯。」

「……哼。」他沉默了一下,才哼了一聲:「我出生在中越邊境地區,那裡的人,都會說幾句中國話。」

「打過仗麽?」我看著他的手掌,他手掌上的老繭,一看就知道是拿槍拿慣了的人。

「……打過。」他臉上露出一絲獰笑:「中越打仗的時候,我剛好十八歲。」他似乎覺得有些壓抑得難受,陡然大吼道:「給我把刀!老子落在你們手裡!有死無活!我認了!我自己解決!!」

看著他激動而變得有些猙獰的臉龐,我輕輕嘆了口氣,擺擺手:「不急不急。」

我緩緩靠在了沙上:「你是誰?大名鼎鼎的小阮!越南人的三號人物,你這樣的人落在我手裡,一刀一槍殺了你,豈不是太可惜了?」

說完,我回頭看了石頭一眼:「找到了麽?」

石頭立刻把一件東西遞給了我。笑道:「找到了,還是一個高級貨呢。」

我拿在手裡看了一眼,這是一個索尼的數碼攝像機,很高檔的那種型號,這是石頭從這棟房子裡搜出來的。

石頭看了我一眼,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我剛才看了一下,裡面還有些好玩的東西呢。」

「哦?」我隨手擺弄了一下,按了一下上面的播放鍵……

立刻的,數碼攝像機的屏幕裡,傳來了一陣男人女人喘息呻吟吶喊的動靜,畫面有些模糊,角度也不太好,但是屏幕張床,床上有一男一女兩人光著身子正糾纏在一起……而這一男一女,不是別人,正是面前的小阮和他的情婦。

小阮的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而那個女人的臉卻漲紅了,眼睛裡除了害怕之外,還有一些羞澀,似乎想動手搶過這個數碼攝像機,但是又不敢。

我只看了幾眼,隨手關掉了,看著小阮:「想不到,原來你還喜歡這種調調,**啊……嘿!」

這傢夥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挺直了身子,惡狠狠道:「廢話!老子在自己家裡,拍了自己看,有什麼!我在自己家裡做什麼,就算是脫褲子放屁,也不關別人的事情!」

我撇撇嘴巴,笑得很和氣:「哦,我沒有取笑你的意思,只是覺得有些驚奇罷了。」

隨後我臉上笑容一斂。緩緩道:「小阮先生,今天你落在我的手裡,你認命也好,不認命也好,都沒有用處。不過我不會輕易殺了你……你對我來說還大有用處……」

「你想拿我威脅我大哥?」他冷笑了一聲,破口大罵了一句越南話。然後狠狠道:「你以為我大哥會受你威脅?」

「應該不會。」我搖搖頭:「大阮不是笨蛋,我拿你威脅他,他也不會妥協的。出來混,早就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了。我不會做這種蠢事,我要你幫我做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什麼?」他有些狐疑地看著我。

我盯著他,足足過了好幾秒,臉上露出一絲狡猾的笑容。我越是笑,他臉上的表情就越不安……

等他已經有些心神不寧的時候,我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才擺擺手,然後湊了過去,在他耳邊低聲地說了一句什麼……

我故意前面和他扯這麼多廢話是有原因的。

這個小阮不是普通人,他很硬氣,而且也不怕死。但是我一向認為,真正不怕死的人,很少很少!大多數所謂的「不怕死」的人,只不過憑著心裡的一股子氣支撐著,等這股氣衰竭了,就會怕了!

剛才小阮在剛剛被我們抓住的時候,情緒激蕩之下,他是不怕死的。所以那個時候,我威脅他,他也不會服軟。但是現在,等他這口氣緩了一緩,效果就會大大不同了!

「……」聽完了我說的話,小阮臉上露出了驚駭的表情,瞪大了眼睛看著我,陡然失聲道:「什麼!你!你這條毒蛇!你好歹毒!!你殺了我,我也絕不會做這種事情!!」

我原本臉上還帶著笑,聽他拒絕,立刻沉下臉來:「我不是在和你談判,是在命令。你命在我手裡,就是我的!容不得你不做!」

眼看小阮還在冷笑,我揮了揮手,旁邊蠍子已經走了上來,和另外兩個兄弟一起把小阮從沙上拖了下來,然後拖到房間旁邊的客廳空地上……

蠍子也不說話,抬起一腳就踹在了小阮的小肚子上……

「啊!」

出尖叫的是那個女人,原本蠍子的模樣就嚇人,脖子上的那道刀疤更是顯得猙獰,女人雖然極力想抱住小阮,可是被我的人一把就拽開了。

然後我隨手拿過沙上的一份報紙,低頭看了起來。

足足五分鐘!

毆打持續了五分鐘!

開始的時候小阮還試圖表現得很硬氣,咬著牙就是不肯出痛叫。可是蠍子等人是什麼來頭?都是打人殺人的老手了!人體部位,哪些地方最弱,哪些地方是最經不得打的,他們清清楚楚!就揀著那種打起來最疼的地方下手!

我只是垂頭看著報紙,一手夾著香煙,面色沉靜如水。耳邊只聽見拳拳到肉的捶打聲,皮鞋踹的聲音,還有小阮開始時候壓抑的痛苦的喘息,和後來控制不住的低聲痛呼。

幾分鐘之後,我的兩支香煙都燒完了。一整頁報紙也看完了,這才抬起頭,緩緩道:「差不多了。」蠍子等人才住手。

小阮被拖回到我的面前。

他此刻好象一條死狗一樣,身子癱軟如泥。他的身上青青紫紫,嘴角還有鮮血,顯然是剛才被打得吐血了,在我面前,連身子都直不起來,如果不是後面蠍子拎著,早就趴在地上了。

我仔細看了看他的臉,還好,蠍子牢記了我的囑咐,沒打他的臉。他的臉上雖然也有血跡,但都是剛才打吐了血,噴出來的,擦乾淨了就好。

我嘆了口氣,兩根手指抬起他的下巴,仔細看了看他,他的眼神都有些虛弱了,剛才的那一股凶光已經消磨下去了不少。

我鬆開手指,他的頭又垂了下去。我隨手掏出紙巾,擦了擦手指上的血跡,淡淡道:「怎麼樣?小阮,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你……殺了吧……」他的聲音很虛弱,但還算倔強。

「嗯……」我沉吟了一下,彎腰伸手,把他的一隻手掌提了起來,按在了面前的茶幾桌面上。隨手抽出匕,奪的一聲,插在了他的食指和拇指的指縫當中!

「看你的手,用槍用得不錯。」我似乎漫不經心一般緩緩道:「可是我從來沒聽說過,缺了拇指之後,還能把槍玩好的!」

話音未落下,我手裡的匕已經飛快地壓了下去……

「啊!!~!!!」

咯吱一聲輕微的聲音,伴隨著小阮淒厲的慘呼,一根血淋淋的拇指被我齊根切了下來!

小阮的臉色忽然漲紅,然後又忽然慘白,在劇痛之中,他的人都在掙扎顫抖。可是身後有蠍子等人按著,他又如何能動彈?

我面不改色,匕的刀鋒輕輕挪了挪,虛壓在了他的食指上,語氣依然平緩:「再問你一次,你做還是不做?」

小阮拚命吸著氣,顫抖的聲音尖叫道:「你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吧……」

我嘆了口氣,手下一壓……

「啊~~~~」

房間裡回蕩著慘絕人寰的淒厲嚎叫,那根食指被我切斷之後滾落在地上,**了一道血淋淋的印子!

桌面上已經滿是鮮血了,小阮掙扎之中,我淡淡道:「換一隻手。」

另外一隻手被後面的蠍子用力按在了桌面上,小阮已經閉上了眼睛,嘴巴裡還在低聲的慘呼。

我看著他的臉,嘆了口氣,聲音很平和:「何苦呢?何苦受這些皮肉之苦?我原本也不想這麼折磨你的,只要你肯合作,我現在就放了你,還給你把傷治好。」

小阮還是不說話,但是我看見他的眉頭都在顫抖了,顯然是內心在掙扎。

我更不遲疑,抬手就是一刀!

「呃……」這次他連叫都叫不出來了!

我看著桌上的兩根殘留著的斷的大拇指,還有一根食指,嘆了口氣:「小阮,再問你一次,肯不肯?」

小阮已經疼得失去了意識了,口中只是顫抖著喃喃道:「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

「殺你?」我冷笑,眼睛裡滿是嘲弄的目光:「你若是真的不怕死,真的那麼硬氣,一心求死的話,自己咬自己的舌頭,就能死了!你從剛才到現在,可敢這麼做麽?」

小阮的身子一顫,臉色慘白如紙。

是的,他其實也怕死!

這很正常!他不是什麼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他不是什麼革命烈士!

這種人,雖然號稱是什麼黑道人物,出來混,遲早都要還的……可是,他不是那種拚殺在前方的人!他是老大!

什麼是老大?

老大就是:拚命的事情有小弟給你去拚!殺人有小弟給你去殺!黑鍋有小弟給你去背!當老大的,只要在需要的時候,說幾句狠話,在場面上說幾句硬話,然後打打殺殺的事情,自然就有手下的人給你去做了!大多數時候,老大們怒了,大吼一句:「老子剁了你!老子滅你全家!」

哼,剁是要剁的!但是動手去剁的是小弟!

滅也是要滅的!但是動手去滅的也是小弟!!

這他媽就是「老大」!!

像小阮這種人,平時裡大批的小弟伺候著,美酒喝著,美女抱著,豪車坐著,豪房住著……

這種人,我就不信他不怕死!!

「怎麼樣?小阮?」我用力拍了拍他的臉。

他失神地抬起頭來,眼神渙散,待看清楚了面前的我,瞳孔裡重新聚集起恨意來。

我瞧了瞧他鮮血淋漓的兩隻手掌,嘆了口氣:「何苦……如果你肯乖乖合作,也不會把兩隻手變成殘廢了……現在倒好,今後刀槍是拿不了的了,我看連筷子也拿不了了。」

頓了一下,我笑道:「怎麼樣?你現在只要點點頭,這一切痛苦就可以結束了。」

小阮已經開始動搖了,他的眼神裡明顯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哼,我心裡冷笑,土狗就是土狗。

土狗看上去和狼一樣,但是卻沒有狼的那種狠勁!

眼看小阮已經動搖猶豫,我又一揮手,立刻就有人把後面的那個女人拖過來。

這個女人剛才被嚇昏過去之後,很快就醒來了。但是眼看我眼睛都不眨地切了小阮三根手指,她又昏了過去兩次,這會兒被我的一個手下硬抓著頭拖了過來,一下又疼醒了過來。

不理會女人的掙扎,我抓住她的一隻手掌按在了桌上,另外一隻手裡,匕在我的指間翻動,刀鋒轉來轉去,眼睛卻瞧著小阮。

「你看,這麼漂亮的一個女人,手指嫩得好像剛剝開的嫩蔥一樣……這麼漂亮的一隻手,如果缺了幾根手指,唉……」

說完,我的匕輕輕地插在了女人的兩根手指中間,刀鋒輕輕地壓在她的一根拇指上,看著小阮:「全在你一念之間了。」

這會兒,就連我自己都忍不住覺得自己好像個魔鬼一樣。女人的臉上寫著恐懼,手想掙扎,卻被我死死按住,她口中大聲說著什麼,是越南話,拚命地在哀求。

「禍……禍……禍不及家人!」小阮從牙齒裡擠出了這幾個字,只是語氣已經是在哀求了:「我的事情和她沒關係,她只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女人……你……你也是大大有名的人……這道上的規矩……」

啪!

小阮話還沒完,我也還沒話,後面的石頭忽然衝上來一個耳光打了過去。

我沒來得及喊,小阮的半邊臉頓時腫了起來,連著又吐了一顆牙。

「規矩!?規矩?!」石頭冷著臉,一臉殺氣:「你們越南人也配講規矩?老子當年也和你們越南人打過仗!什麼卑鄙齷齪下流的手段你們越南人沒用過?和老子講規矩?」石頭眼睛有些紅:「老子當年一個兄弟被你們俘虜過!結果不是有規矩說不殺戰俘,不虐待戰俘麽?老子的兄弟被你們用鐵絲掛在樹上,開了膛,又活活燒死!你們越南人也配講規矩!」

眼看石頭又要一個耳光扇過去,我趕緊捏住了他的手,笑道:「別打他的臉,這張臉留著我們還有大用處呢!」

我收起了匕,看著小阮,臉上帶著陰沉的笑:「好,我不切你女人的手指了!看來這切手指是嚇不住你的……這樣……」

我沉下臉,緩緩道:「我聽說,你之所以喜歡這個女人,是因為她懷了你的種……對吧……」

我心裡有些噁心,但臉上卻鋼硬如鐵,咬牙道:「你小阮的眼光不錯,這女人模樣也漂亮……將來給你生下的孩子必定也不錯……不過呢,我聽說孕婦是不能劇烈運動的,對吧……」

我臉上閃動著煞氣:「石頭,找根繩子,把這個女人吊到陽台外面去!」

「啊!!」小阮頓時一下暴起,大吼一聲,居然掙脫了後面蠍子的手,朝著我撲了過來,卻被我迎面一腳踹在褲襠上,頓時倒了下去。

我上去一腳踩在他的頭上,面無表情:「你心裡一定在罵我,罵我狠毒,罵我心腸狠,手段毒辣……」說到這裡,我笑了一下,居高臨下看著他:「但是我知道,如果我落在你們的手裡,你們的手段恐怕比我還要狠毒十倍!你們越南人就是一群犯賤的土狗!當初你們跑來惹我們的時候,你們殺我們的兄弟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過會有今天的報復!」

眼看我手下的人已經拖著女人往裡面走了,小阮終於崩潰,忽然就大聲吼叫起來:「我服了!我服了!我乾!我乾!你說什麼,我都照做!!」

……

…………

鏡頭,晃動。

燈光,調整了一下之後,畫面清晰起來,焦距也調整到了最佳的效果。

背景是一面牆壁,沒有任何可以辨別的特徵。小阮出現在鏡頭裡面。

畫面切近了,近了……先是在他的臉上給了一個特寫,並不長。只有兩秒鐘的樣子。他的臉上雖然挨了石頭一個耳光,但是因為角度的關係,加上燈光的掩飾,並不明顯,看不出來。

鏡頭拉遠了一些,給了小阮一個全景。

鏡頭畫面裡,小阮穿著一身越南人的服裝,我甚至讓手下人給他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裝扮,頭也梳理過了。雖然他的臉色依然蒼白,但是眼神很麻木,並看不出太多的情緒波動,這正好掩飾了他的心情,使得他看上去反而有種冷酷的樣子。

小阮坐在鏡頭前面,他的身邊是一張報紙,鏡頭切近了之後,在報紙上給了一個特寫,主要是報紙的時間,然後重新轉到了小阮的身上。

畫面裡,小阮面無表情。看著鏡頭,眼神很木然,語氣很平緩,甚至好像沒有什麼波動。

隨即,他緩緩地說出了如下的話:

「溫哥華的地方,充斥了太多的仇恨!我們越南人,一向被主流欺負!溫哥華的警方也常常欺負我們!以血還血,以牙還牙!別人欺負我們一分,我們都會用十分去回報!!就在前幾天,我們勇敢的戰士,對邪惡的溫哥華警方進行了一場勇敢的還擊!我們打擊了警察的氣焰!讓他們品嘗到了驚恐和害怕!讓他們知道了什麼叫做恐懼!現在,他們越是做出很多的行動,就說明他們內心的恐懼越多!

但是,我們勇敢的越南戰士,是不會退縮的!我們會繼續拿起武器和他們戰鬥!對他們進行還擊!

「本人阮文傑,代表越南xx幫,宣布對這次警察局炸彈事件負責!」

這段錄像視頻,大約只有兩三分鐘,我沒有做任何停留,立刻就通過網路了出去,還同時送到了溫哥華的幾家電視台,報紙……等等媒體。

天亮之後,隨著電視上早間新聞之後,整個溫哥華嘩然!!

天下大亂!!

幾乎所有的報紙,都連夜趕出了新聞!有的早晨的報紙已經印好的,甚至都立刻推翻重印!幾乎所有的媒體,報紙,新聞,頭版頭條都是類似這種觸目驚心的文字:

「越南恐怖組織襲擊溫哥華!」

「黑幫蛻變成恐怖組織!」

「越南人來了!又一場911!!」

「越南黑幫對警方宣戰!」

有些消息靈通的,甚至立刻就弄到了小阮的資料!赫然就是越南幫的三號領!

瞬間,全亂了!

警察局裡幾乎鬧翻了天,無數警車出動,我甚至可以想象警察局裡已經被壓力逼得快瘋的諾頓,一定是把桌子都拍翻了!

小阮是什麼人?是越南幫的腦!!這種事情爆出來,再加上最近越南幫的核心骨幹全部都人間蒸……

一切的一切,就這麼順理成章了!

別說現在越南人躲起來了,就算越南人跳出來為自己辯解……也是絕對說不清的!

就在早晨,我拿著一份報紙,走過大街,然後壓低帽子,在一個公共電話裡撥打了911號碼,對著裡面接電話的警務人員飛快道:「就在郊外的xx海產食品加工廠裡,有很多越南黑幫躲藏,他們還有很多武器槍械……」

接線的警察立刻驚呼,試圖多問我一些什麼,還想盤問我的姓名,我只是淡淡一笑:「一個守法市民」

隨即我掛斷電話,飛快地走到一條小巷子裡面,鑽進了麵包車。西羅飛動了汽車,而石頭就坐在我後面。

小阮和他的女人都被打暈了,扔在了車後面,身上的繩子捆得好像粽子一樣。

「越南人有的麻煩了。」石頭嘆了口氣,深深看了我一眼:「昨晚……你真狠。」

我面無表情看著車窗外,口中淡淡道:「這世界,不是你吃人,就是人吃你。我……有的選麽?」

沉默了會兒,西羅忽然悶悶地問了一句:「小五……你……」

我看著他,西羅有些鬱悶的樣子,欲言又止,我笑道:「怎麼了?」

「昨晚……我沒和你們上去……但是聽說,你差點殺了這個女人……你……如果這個越南人不合作,你真的會殺了這個無辜的女人麽?」

「……」

我沉默了會兒,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隨後我扯了扯嘴角,彷彿笑了一下,然後用很認真的語氣,低聲道:「我不知道……或許會,或許不會。幸好,情況沒有生到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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