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翻一翻報考指南，結合這次的考試成績，先選一選學校，三天后學校會組織開家長會，給家長講解報考的一些知識，爭取讓家長也明白，同學們也明白，免得到時候什麼懂不懂，家長還給你們壓力。」

「然後下午就是報考討論大會，十天之內就要報考了，大家抓緊時間。」

同學們開始在下面議論紛紛。

李少瑾低頭去翻書，以為婁老師就走了，突然聽到婁老師叫道：「李瑩雪，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李少瑾看向李瑩雪，見李瑩雪臉上也很詫異，她蹙蹙眉頭，老師叫李瑩雪幹什麼呢？

*****

化學組裡面有人，婁老師回到自己的桌位拿了什麼東西，李瑩雪沒看清楚，然後他有走出來，把李瑩雪叫到沒人的走廊裡。

李瑩雪眼珠一直轉著。

婁老師道：「不知道老師叫你來幹什麼是嗎？李瑩雪同學，老師知道你和李少瑾是親姐妹，一家的，你們家裡有什麼矛盾，老師是外人，也管不著，管不了，但是在學校裡，你是六班的學生，老師就有權利管你。」

「你們回家做什麼都行，但是一些上不得檯面上的事，最好不要帶到學校裡來。」

語氣雖然聽不出喜怒，但是話語隨便一聽就明白了，非常嚴厲。

李瑩雪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哪件事惹了這偏心的人不高興。

她低聲道；「老師，我不懂你為什麼要批評我，我也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但是我有一件事非常不明白，宋缺一直糾纏我姐，老師你怎麼不管呢？」

「他們在談戀愛，我爸爸知道肯定會很生氣的，我爺爺知道可能還會責怪您。」

婁老師一下子就笑了，點頭道：「我可以理解李少瑾同學的心情了。」

「李瑩雪同學，你和李少瑾不和睦不是你叫一句姐旁人就能混過去的。」

「畢業證的事，生活費的事，老師都聽清楚了，你現在其實就是想告訴我，李少瑾和宋缺處對象，想讓我嚴懲，但是話說的很好聽，宋缺糾纏李少瑾。」

「你知道你這些話如果老師信了，把宋缺的父母找來，宋缺的父母會怎麼責怪老師？」

「雖然宋缺是男生，難道不要臉面？」

「當然，我現在不管你到底是出於什麼心裡，我這次叫你來，要是為了宋缺和李少瑾的事的，他們兩個沒有談戀愛，我可以保證，沒有。」

李瑩雪在家裡這樣明著像是幫李少瑾，其實是為了告狀，這種話她說過無數遍，沒有一次家裡人會罵她的，也沒有一次別人覺得她不好的。

婁老師是第一個，第一個用言語譏諷她，譏諷她言不由衷心機深。

李瑩雪像是被人剝光了衣服站在大街上，那種羞辱感，全部的同學都不理她，她都不會這麼氣憤。

李瑩雪倏然抬起頭，道：「老師憑什麼就說他們沒有談戀愛呢，宋缺還送了李少瑾手機，老師不信可以去搜一搜，他們身上肯定有，這就是證據。」

婁老師臉上一點波瀾都沒有的道：「首先，老師並不是執法部門，沒有權利搜任何同學的身。」

「第二，就算是真的搜出來，也只能說他們兩個違反校規用手機，哪怕就是宋缺送了，李少瑾收了，你有見過他們做談愛做的事嗎？」

李瑩雪臉上怒紅道；「婁老師！不就是因為他們學習好你才這麼偏袒他們嗎？證據都擺在眼前，你就是按照成績說話的，是不是成績好就什麼都行，成績不好什麼都不行？按照成績下菜碟，你也不算什麼好老師。」

婁老師正是少年，第一次當班主任，他是希望給同學們好的學習環境，他的教學宗旨就是盡量不要以成績看學生。

所以叫李瑩雪出來，是想勸李瑩雪改邪歸正，但是李瑩雪的話讓他非常生氣。

他並不偏心任何人，只看人品。

婁老師沒有控制住情緒，用負氣的語氣道：「這裡是學校，學校不看成績看什麼？李瑩雪同學，你告訴我學校不看成績看什麼？」

「學習好的同學可能別的方面不好，但是不好意思，老師要關注很多學生，沒有時間一個一個的去了解你們每一個人。」

「學習好的同學，起碼可以總結刻苦，我沒有說錯吧？！」

「好成績都不是隨隨便便來的，第二點，學習好的同學，起碼都會尊重老師的勞動成果，課堂聽話，不聽課也不能有好成績對吧?」

「聰明，邏輯性強，善於總結，能分清對於學生來講，什麼是重要的……非常多的優點，不用老師再舉例子了吧？」

「所以為什麼老師不可以更相信學習好的同學？」

李瑩雪不服：「學習好就代表品質好嗎？學習好的就一定是好人？」

「學習好並不能代表一切都好，但是學習不好，也不能代表別的方面好吧，起碼我就知道，班裡有一個同學，無中生有，寫匿名信，我覺得，這種品質肯定有問題。」

婁老師鄭重的說完，最後在自己的牛仔褲口袋裡拿出一封信；「你寫的，你自己看吧。」

李瑩雪如遭雷擊，傻傻的站在那裡；「你……」

「我怎麼會拿到這封信？」

婁老師笑道：「這也是給你上一堂課，任何匿名信，都不會真的匿名，任何舉報信，如果有人想查，都能查到是誰幹的。」

「李少瑾和宋缺的人品我不能保證一直好，但是你隔著老師，去給校長寫匿名信，說一些捕風捉影的話，這就是你所謂的，學習不好的學生，品質好的表現？！」

李瑩雪方才只是被剝光了衣服站在大街上，而現在，婁老師已經把她送到電視台全球直播了。

她是學習不好，但是她始終認為她除了學習，哪方面都比李少瑾強，現在老師把她的信心和傲氣全都擊碎了。

李瑩雪哇的一聲哭了，從婁老師手中搶過信，然後轉身就跑。

婁老師一下子拉住她。

李瑩雪回頭大叫：「你幹什麼，你要幹什麼？」

婁老師當然是怕自己方才太衝動，傷了學生，學生想不開。

他道；「你現在不能走，老師必須聯繫你的家長，要把這件事跟你的家長說清楚，老師也並沒有體罰你或者罵你，所以要找你的家長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