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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之安好人生》第195章 土地開發利用解說大全
把司澄姐弟倆安排在旁邊的院子裏,又囑咐陸玖去買些這兩個孩子要用的生活用品,安好回到客廳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見圖南又領了一行人進了院子。

看見領頭的霍啟峰,安好準備在沙發前落座的動作一頓,轉身重新走了出去。

霍啟峰正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院子,餘光看見安好,頓時朝前緊走了幾步,「安小姐,來得突然,打擾了!」

安好搖搖頭,把人領進客廳,等眾人都落座,圖南上好茶後,她已經不著痕跡地打量了眾人一遍,最後看向霍啟峰:「霍導演,今天來是?」

霍啟峰指了指自己身邊,「哦,我來給安小姐介紹一下,他們三個都是播音組的,曉光,負責播音室改裝,許之深,負責調音的,至於這個小丫頭,叫容蓉蓉,安小姐你要是有哪天不能播的話,就聯繫她就行。」

安好點點頭,「所以,霍導演是帶他們來給我改裝播音室的?」

「對!」

「因為播音室隻安小姐你一個人用,所以空間不需要很大,大約十個平房就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哪個房間能改裝?」

說話的是負責播音室改裝的曉光。

安好看了他一眼,「你們把設備什麼的也帶來了嗎?」

霍啟峰點點頭,「我們就想著一步到位的。」

安好默了默,「那就要麻煩大家跟我去另一個地方了,這個院子只是我暫住的,過不了幾天就會搬走了!」

一行人出了院子又去了安好田園。

在入口處霍啟峰看見寫著『安好田園』的牌子,轉頭朝安好笑道:「我記得前幾天來的時候還沒有這個牌子呢,不過這名字叫得好,字也好看!」

有人誇自家男朋友,安好自然笑著應了,「謝謝!」

車子沿著直達住宅區的主幹道走,一路上左右兩邊都是深深淺淺的綠色再往遠點還能看到奼紫嫣紅的花朵,氤氳的河流,霍啟峰也不說話,和後座上坐著的三個人一起,目光都望向了車外。

等到車子停下,才不捨得收回目光。

「安小姐這裏的田園風光真是令人流連忘返。」

讚美的話永遠都讓人覺得悅耳,安好聽得嘴角笑容忍不住擴大了些,「霍導演過譽了,不過我也相信,這裏會越來越好的。」

走到大門前,安好用指紋開了鎖,剛把門推開一道拳頭大的縫,臉色就是一僵,隨後瞪了一眼正滿院子亂竄的山茶花。

山茶花被這麼一瞪,才察覺到外面有生人,連忙跑到自己的專屬坑位,把根紮下去了。

安好這才把人推開,「請進。」

在外面的時候就能看出這個宅子很大,等到進了院子,霍啟峰覺得,這院子,應該已經佔宅子面積的四分之三了。

假山石,水池,銀杏樹,還有一片平整的不知道做什麼用的空地,第一次發現院子還能這麼設計的四個人看得有些嘆為觀止。

因為還沒搬過來,再加上用作播音室的房間在二樓,安好直接通過外部的樓梯把眾人領了過去。

二樓有兩個分區。

一個是絕對私密的,另一個既能連接旁邊的私密分區,也能和外部連通。

安好選擇用作播音室的房間就在外部樓梯上去後,穿過一個小天台,右手邊的房間。

房間的面積也不是曉光說的十個平方大,而是翻了一倍還多。

安好打開門進去,霍啟峰隨後走進來,再後面的曉光跟著進來,目光習慣性的一掃,眼中閃過一抹震驚。

「不知道這房間安小姐原本打算是做什麼用的?」

不等後面的許之深和容蓉蓉進來,他就等不及地問了一聲。

安好回頭看過來,「這個房間是臨時改造的播音室,曉光先生可以看看還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

霍啟峰也跟著打量了一眼房間,眉頭一挑,「我說剛進來的時候怎麼覺得有些熟悉,沒想到安小姐已經改造好了。」

曉光也搖了搖頭,「改造很完美,我找不出還有需要改進的地方。」他說著看向霍啟峰,「導演,咱們帶來的材料看來是用不上了。」

安好卻在這個時候注意到了房間更裏面被絨布覆蓋的地方,走過去伸手一掀,目光落在絨布下方微微一愣。

其他人聽到動靜也看了過來。

這回倒吸一口涼氣的人是許之深。

看著安好手底下東西的眼神就像是貓咪看到了小魚乾,迫不及待想要撲過來。

「全套的播音設備,還是全球頂級品牌,連最專業的高保真音頻前置都有,安小姐,土豪不解釋!」

安好就看著這三個年輕人裏面看起來最穩重的許之深破功的模樣,等對方從激動中冷靜下來,安好把位子讓給他,「許調音師,有勞。」

許之深迫不及待地上手了。

不過他激動雖激動,但手下的動作很穩。把設備一一打開的同時,也不忘了教安好。

畢竟他們走後,使用設備的就只有安好了。

把設備和房間的混響效果調節到最佳,許之深搓了搓手,「安小姐,試試看。」

安好點點頭,坐在播音台後面裴笙特意購買來有一定按摩效果的舒適皮椅上,帶上了耳麥。

等許之深朝她打了一個『OK』的手勢後,安好垂眸想了想,念了最新剛剛看到的一首詩。

良好的隔音效果讓房間裡發出的聲音半點沒有泄露出去,高保真音頻設備更是讓安好的聲音跟正常聽起來達到了一模一樣的效果。

四個聽眾都不知不覺地閉上了眼睛,聽著耳邊那潺潺如流水般的聲音。

等到安好念完,四個人依舊閉著眼睛沒有睜開,默默回味。

良久,霍啟峰第一個睜開眼睛,目光灼灼地看向正熟悉設備的安好:「安小姐,我果真沒有看錯人。相信我,有你在,《華洲上下五千年》這個欄目,肯定能火起來。」

安好正側耳聽回放,聞聲點了暫停看向霍啟峰,眉眼微彎,「借您吉言!」

容蓉蓉跑到安好面前,眼睛也是亮得驚人,「安姐姐,你的聲音真的好好聽,我能請你給我錄個音嗎?」

安好:「······其實蓉蓉你的聲音也很甜!」

讓她對著手機錄音,總感覺有些尷尬啊。

「安姐姐,就錄你剛剛念的那首詩就行,我剛剛只顧著聽了,忘了開手機錄音。」安好看著她祈求的小眼神,到底還是心軟了。

「手機給我吧!」

容蓉蓉立馬狗腿地遞上手機,嘴角咧到耳根上去了。

把剛剛的小詩又念了一遍,安好才朝霍啟峰走過去,「霍導演,不知道這個《華洲上下五千年》,從什麼時候開始播?」

霍啟峰這會看安好的眼神更親切了,「這也是我接下來要跟你說的,沒想到我昨天剛打電話過來,你這邊就已經準備好了,倒是省了不少時間,也給咱們台省了不少的資金。這樣,」他沉吟片刻做下了決定,「我聽小許說這播音室改造再加上這些播音設備,大概的價格也算是了解了,雖然台裡不能撥出全部的資金,但是還是能補助一部分的。」

並不了解這播音室什麼價格的安好也不清楚此刻霍導演的肉痛。

那邊放著的光是一套播音設備,就趕得上它帶來的設備五倍價格了,更不用說這房間改造的材料,只有更貴!

一想就忍不住心肝顫啊。

房間裡只有一個椅子,就是安好剛剛坐的那張,所以在霍啟峰話落後,安好做了個請的手勢,「咱們出去說吧!」

霍啟峰對這個提議連連點頭,至少眼不見為凈。

外面的小天台上就放了一張竹製的桌子並幾個竹椅,眾人一次落座,霍啟峰抹了把臉,安好見狀,拍了下手頭邊的欄桿扶手。

頭頂上一把遮陽傘緩緩打開,遮住了午後的日頭。

「家裏沒有茶水,大家見諒。」

霍啟峰擺擺手,「沒事,我們都不渴。安小姐,我們這個節目,計劃著下個星期開始播。但節目一開始,還是要經過兩天的試聽,看看還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所以大後天下午六點半,播音就要正式開始。所以,在這裏我還要冒昧問一下,安小姐對歷史的了解,我們這邊還可以派一個歷史老師緊急培訓,這樣一來就要在佔用安小姐你一點時間了。」

安好這會是真的信這位霍導演只是聽了她的聲音就把自己推薦上去了,估計連自己的資料都沒查過。

「這個霍導演不用擔心,我本是就是國學院的。就是不知道,這個節目是由我自由發揮,還是有個固定的台本?」

「台本是有的。」一聽安好是國學院的,霍啟峰更放心了,「當然,安小姐既然是國學院的,如果自信可以講得比台本更能吸引人,這台本不用也罷!」

安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這台本,今天有帶嗎?」

其實安好覺得這台本的作用有利也有弊,有利的地方在於它可以及時救場,萬一中途忘了要講的那就尷尬了,有弊端的一方面也很明顯,它會局限你的思維。

霍啟峰朝容蓉蓉伸了伸手。

小姑娘連忙把自己背包裡一疊放得整整齊齊的紙張拿出來,還是細心裝訂好的。

安好接過來看了看,翻了前面的幾張,心裏就有數了。

她合上台本看向霍啟峰,「霍導演,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手稿應該是一位歷史老師寫的吧,而且還是個至少教大學階段的歷史老師。」

霍啟峰目光一閃,「安小姐為什麼這麼判斷?」

猜出對方有些想要考教自己的意思,安好也不準備藏拙,「因為手稿的深度。歷史研究到最後,就不只是研究歷史了,它開始研究人的思想。而我手裏的這疊台本,雖然這位老師已經把字句儘可能地往淺顯易懂上面寫了,但其中的思想,卻是改不了的。最起碼教高中及以下的老師,寫不出來具備這種特質的東西。」

霍啟峰的眸子伴隨著安好說出來的判定依據越來越亮,「安小姐說得沒錯,這手稿的確是帝京大學歷史系的一位老師幫忙寫的,他叫林金平。」

安好微微瞪了瞪眼睛。

霍啟峰一直注意著安好呢,見狀不由問道:「安小姐也認識金平老師?」

安好點點頭,她也是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巧。

安好把台本收好,又跟霍啟峰確定了開播的時間,幾個人這才下了樓,臨上車的時候,容蓉蓉忍不住又看了眼還沒關門的院子,「安姐姐,你家真的很漂亮。」

安好自己也挺喜歡這個活潑單純的小丫頭的,再說了以後兩個人還是你方唱罷我登場的搭檔,「喜歡的話,以後歡迎你來做客。」

容蓉蓉屬於那種開始時很靦腆,但熟悉起來後就有些瘋的性格,聽安好這麼一說,頓時伸手搖了搖安好的胳膊,「那我們說好了,到時候安姐姐你可不能嫌我煩。」

「不會!」

等眾人都上了車,車子開始沿著原路返回。

這會也沒人說話了,目光都黏在外面的田園景色上呢。

安好一時念起本想著領著他們去四處逛逛,但在下一秒馬上就把自己的這個想法否決了。

莊園還是在最開始建設的階段,現在還不是最好看的時候。

反正還有合作,等明年,再請這幾位過來逛逛吧。

車子駛出莊園大門,霍啟峰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真是個好地方,安小姐坐擁這麼大的一個莊園,等徹底建造完成後,會不會讓進遊客啊?」

「遊客?」安好不期然愣了下。

霍啟峰點點頭,「現代社會生活壓力都大得很,人們就喜歡在節假日休息日的時候到城市郊外去放鬆下心情,釣釣魚,爬個山,如果安小姐你這個田園能開放給遊客,我相信到時候一定遊人如織。不過我想,你就算不開放,這麼美麗的一個地方就在眼皮子底下,那些過來這邊遊玩的人也會請求讓進去看兩眼的。哎,說的我也有點羨慕安小姐你這麼愜意的日子了!」

安好若有所思地垂眸。

老實說,她並沒有想到這一方面。

說起來,她最喜歡的,還是看著植物在自己手下發芽,生長,綻放它們安靜的生命。

要不然她也不會把經營業務之類的工作都全權交給手底下的人自己隻負責種地了。

柳田鎮是旅遊大鎮,遊客會找到這裏來時肯定的,莊園發展起來也只是時間的問題,她也不可能把這千畝地連同後面的山給封閉起來,但到底要不要允許遊客進入這一方面,安好覺得自己還是要好好合計一下。

如果允許,勢必要打擾她平靜的空間。

但要是不允許,她敢說那些遊客就會越好奇,到最後反而事與願違。

回去還是聽聽陸玖桑越他們的意見好了。

送給霍啟峰他們一行人後,安好想著晚上吃完飯後可以著人開一個小會,腳步跟著拐進了旁邊的院子。

走到司澄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司澄,是我。」

門內響起一陣腳步聲,隨後房門打開,露出司澄剃著毛寸的腦袋。

安好看著她默了默。

自己收的兩個徒弟,一個腦袋光溜溜地,一個女孩還是毛寸頭,不知道第三個,這頭髮會不會長一點。

「師傅!」

一聲師傅,叫得安好收回了飄遠的思緒,回過神來伸手拍了拍司澄的肩膀,「等晚上拜師,你再叫我師傅。」說著順手前旗司澄的手,朝房間裡走了進去。

房間一角的穿上,小傢夥正蓋著被子睡得正香。

安好在床邊坐下來,伸手摸了摸小傢夥露在被子外的手掌心。

「澄澄,你弟弟叫什麼名字?」

司澄站在床邊,目光落在穿上那張閉著眼睛的小臉上,「司至清!」

「至清!」

這個名字,安好也想不出來為這個孩子取名字的人為什麼要取這兩個字,至清,這世界上,哪有至清的存在啊!

「是這樣的,」安好讓司澄在自己對面坐下,「你們姐弟兩個應該沒有身份證明吧?」

看著司澄點頭,安好接著說道:「你這個年紀也應該上學了,接下來,我會給你們兩個重新辦一張身份證明,不過你們倆是在躲著人,所以你們兩個的名字我要稍微改動一下。」

司澄抿了抿唇,最後還是沉默著點了點頭。

安好知道自己不能把司澄當成像她這個年紀的普通小女孩對待,她面前的這個小姑娘,過早的經歷了人世冷暖,貧窮與饑寒,要懂得多,也敏感得多,「我現在也不問你在躲著誰,因為總有一天,你可以帶著你弟弟,堂堂正正地改回你們真正的名字。」

在安好這句話後,司澄猛地抬頭,看著安好的眼睛亮成了一道最堅定的光,小姑娘在這一刻狠狠點了點頭,「我會。」

「好了,好好休息,記得晚上過去旁邊院子吃晚飯。」

安好叮囑了她一聲,走出房間就看到了靜靜站在門外的陸玖,「英宸中學附近,有沒有什麼小學?」

陸玖看了身後的房門一眼:「安好你是準備讓司澄上學?」

「嗯!」安好點點頭,腳步一頓,「對了,你知道怎麼給他們辦身份證明嗎?」

她承認自己在這方面就是兩眼一抹黑。

「這件事可以交給我去辦。只要有司澄和她弟弟的姓名和出生年月日就好。」

安好回身拍了拍陸玖的肩膀,「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跟我回去下,我把他們兩個的名字和出生年月日給你寫下來。」

回到房間,安好找出一張紙,沉吟片刻,寫了『司程』兩個字,出生年月,安好直接寫了七歲,正好是上一年級的年紀。至於小傢夥,安好想了想,寫下『司銘』,至於出生年月,安好給司至清把過脈,小傢夥看起來只有兩歲大小,但常常飢一頓飽一頓,嚴重營養不良,實際上已經三歲多快四歲了。

安好寫了四歲。

他們兩個,要比別的孩子更快的成長。

陸玖收起寫好的紙張就出去辦事了,安好走出臥室,看著短短一段時間已經滿噹噹的小院,真的要走,還真多了幾分不舍。

不過這分不舍很快就被推門而入的莫雲裳給打破了。

安好朝她看了一眼,冷哼一聲就往屋裏走。

自知理虧的莫雲裳站在門口摸了摸鼻子。

一時間不知道進還是不進。

安好面前擺了一張紙一支筆,等了好一會見門口還沒有動靜,肅著臉輕輕咳了一聲,「還不進來?」

莫雲裳放輕腳步進了屋,站到安好面前,「安安,我······」

安好抬手打斷她的話,把面前的紙筆轉了一個方向,「簽了她。」

莫雲裳目光從安好嚴肅的臉上移到推到自己面的紙張上。

「違約書。」

「因莫雲裳無故不辭而別,既沒有說明情況也沒有跟契約人安好請假,特處罰如下:接下來半年時間,要服從安好的一切安排,不得抱怨,不得懈怠,無故不得離開,如有再犯,天涯海角,嚴懲不貸!」

莫雲裳一字一句的念完,嘴角忍不住輕輕勾了勾,眼眶卻是在頭髮的遮掩下不知不覺紅了。

伸手拿筆,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安好把紙收回來,看了一眼上面的面子,仔細折好,通過口袋放到了空間裡。

「行了,去你房間,把衣服脫了!」

莫雲裳感覺這一刻的安好有種莫名的霸氣,乖乖回了自己房間,這回沒用安好動手,自己把衣服一點點解開了。

安好聞著屋子裏越來越濃鬱的血腥味,皺了皺鼻子,默默打開了放在房間裡的醫藥箱。

莫雲裳把自己脫得只剩一件小背心和短褲,安好前後打量了她幾眼,「這次比上次輕了!」說是這麼說得,但安好檢查起來也比上次更仔細了。

好在沒有需要縫針的地方。

清理傷口,裹好紗布,屋外的光線不知不覺暗了。

等把傷口全部處理好,安好拿了一個膠袋,把莫雲裳脫下來的衣服都收攏到裏面,看了一眼已經倒在床上沉沉睡去的莫雲裳,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間。

恰好在客廳遇到了來叫吃飯的圖南,順手把膠袋給了她,「把這些衣服給燒了!」

圖南看了一眼膠袋下方已經擦上去的血跡,什麼都沒問輕輕點了點頭。

安好走到門口,又遇上了辦完身份證明回來的陸玖,不過她這會臉色嚴肅得很,看見圖南手裏的膠袋那臉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一個度,「怎麼回事,我剛進門就聞到血腥味了,誰受傷了?」

安好伸手指了指莫雲裳的房門。

圖南朝陸玖點點頭出去處理膠袋裏的衣服,陸玖從隨身的口袋裏把兩張身份證明遞給安好,目光在莫雲裳房門上掠過,「安好,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一次兩次地都收留她,她的身份,還有這次無故離開,我不相信你不知道現在這個狀態很危險,現在隔壁院子還有那麼多孩子,要是她的敵人摸過來怎麼辦?她就是······」

「阿玖,」安好打斷了陸玖要出口的話,「因為我想。」

陸玖愣了愣。

安好知道她還是不明白,但沒有再解釋。

因為她知道陸玖永遠也不會看懂那天早晨,莫雲裳的那道眼神。

但安好能體會。

在看到所有保護她的人一個個死在自己前面的時候,安好相信,自己當時的眼神,和莫雲裳那天看向自己的,一模一樣。

但當時的自己沒有得到一個救援,所以她想,救了莫雲裳。

因為她是和自己有相同經歷的人,但結局呢,她不想再是一樣的了。

哪怕只剩下一個人,也要活著。

安好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留下陸玖煩躁地拍了下桌子。

吱呀一聲,正對面的房門打開。

包成一個粽子樣的莫雲裳從門口探出半個身子,明明一身臃腫,偏偏還擺了一個自認為好看的POSE,「陸玖!」

陸玖上下看了她一眼,抿抿唇沒有說話。

想也知道,自己剛剛跟安好說的話,對方一字不漏地都聽到了。

「我不會給安好帶來麻煩。這個小院必須是太平的,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直到我倒下為止!」

後面一句話,莫雲裳說得血腥味十足。

裏面隱藏的嗜血讓陸玖都為之側目了下。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兩人對視一眼,又同時移開了目光。

陸玖起身離開,莫雲裳啪的一聲關上房門。

這回是真的要休息了,累死她了!

小院的人漸漸多起來,安好特意換了一張大圓桌,等眾人到齊,桌子頓時圍得滿噹噹的。

安好看了一圈小腦袋,目光在被司澄抱在懷裏的司至清身上頓了頓,「好了,吃飯吧!」

平時有裴笙在,眾人都是默默在旁邊的小院吃,等裴笙一走,安好就把人給叫過來了。

安素素拿杓子喝了一口湯,被旁邊的安寶寶踢了下小腿,抬頭看向安好,「姐姐!」

「嗯?」安好正在給放到圖南懷裏的司至清喝小米粥,小傢夥出奇的安靜,隻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喂一口他就喝一口,一點都不鬧騰。

安素鼓起勇氣開口:「姐姐,明天周末,我們明天想跟你一起去莊園那邊玩。」

安好偏頭看了她一眼:「可以呀,不過我去莊園那邊可不是玩的,不過你們要是想去,直接過去就行了,我記得你們幾個不是都學會騎單車了嗎,還是怕累,要我載你們過去?」

安素忙搖搖頭,「我們不怕累!」

「那行,明天吃完早飯,我開車,你們自己騎單車。」安好說完,眨了眨眼睛。

六個小丫頭齊齊傻眼。

她們現在改變主意算不算晚。

「明天我還要帶你們南姐姐和陸玖,還有澄澄和銘銘,所以,你們現在就算改變主意,也晚了。」

安好一說澄澄和銘銘,安素她們頓時把目光落在司澄和圖南懷裏的司至清身上。

這兩個人,她們還不知道為什麼也住進了院子裏。

安好指了指司澄:「澄澄是我新收的徒弟,也是念念的師妹。銘銘是澄澄的弟弟,論起輩分,你們就是她們兩個的師叔了!」

這話一說,六個小丫頭齊齊點了點頭。

正好坐在司澄旁邊的鐘寒伸手握了握看起來有些緊張的司澄手,「澄澄,你好,我叫鍾寒,你以後可以叫我鍾師叔哦!」

鍾寒另一邊的安貝貝也不甘示弱,遙遙把手伸了出去,「澄澄你好,我叫安貝貝,不過我們五個都姓安,你叫我貝師叔好了!」

司澄看著伸到自己面前的兩隻手,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抬頭朝安好看過去。

安好鼓勵地看著她。

司澄看著那道溫和的目光,放下手裏的筷子,左右手分別跟鍾寒和安貝貝握了握,「你們好,鍾師叔和貝師叔!」

拔高了一個輩分的鐘寒和安貝貝頓時成就感大漲,看得四個人眼熱不已,打定主意等吃完飯後,也過去跟新來的小師侄介紹一下自己。

飯後,安好領著司澄回去換了一身新衣服,等回到客廳的時候,客廳沙發上已經坐滿了人,茶幾上剛泡好的茶升起裊裊霧氣,室內茶香氤氳。

安好在客廳唯一一張太師椅上坐下,司澄看著眼前的畫面,已經明白了什麼,當即走到安好面前,磕了一個頭,又接過圖南遞給她的茶,「師傅。」

安好接過茶水輕輕抿了一口,看著面前嚴肅著一張小臉的司澄,輕輕開口,低沉肅穆,「師傅希望你能活得光明澄澈,再不用畏懼面前任何艱難險阻,盪開一片清明塵世!」

此刻的司澄還對安好的話聽得似懂非懂,但這句話,在這一刻,已然深深印在了她的腦海裡。

以後的她,身居高位,身邊阿諛奉承者無數,紙醉金迷間,每當她被眼前的浮華蒙住眉眼,腦海裡就會想起這句話。猶如暮鼓晨鐘,振聾發聵!

「妹妹收弟子,怎麼能少了我這個師伯在場呢?」

門口隨著聲音到來的是一襲白色的身影,泯螭笑著走進來,看了眼站在安好面前的司澄,眉眼間笑意又加深了些,「呦,還是個小丫頭,妹妹眼光不錯,就是這個髮型,有點辣眼睛!」

好吧,下山一段時間,最新流行辭彙也學會了。

安好從椅子上站起身,「哥哥你一個人回來的?」她說著還望泯螭身後看了一眼。

泯螭自然知道安好是在看什麼,搖了搖頭,「自然不是,我還帶了一個,偶然遇上的朋友。」他說著朝門外招了招手,「正好家裏的人差不多都在了,讓你都見見人。」

安好忍不住提了提心,她總覺得自家哥哥會帶回來那水魅母女,到時候她這客廳就不是拜師現場,而是驚悚片現場了!

然後,安好就看到從門外走進來一個,男人。

性別不同,安好下意識鬆了一口氣,隨後才看向來人。

看年紀不超過十八周歲,那一身衣服安好曾經在電視上見過,開著一輛摩托車轟鳴著穿過車流不息的城市道路的摩托車手們都穿著這樣的衣服,耳朵上帶著一枚碎鑽耳釘,眉毛微調,鳳眼半眯,在加上站姿,怎麼看都有一種桀驁不馴的味道。

「哥哥,這是,誰啊?」安好移開目光看向站在少年旁邊的泯螭,兩個人,一個俊秀書生,一個叛逆少年,怎麼看都覺得不搭調!

泯螭拍拍身旁少年的肩膀,在對方甩開他之前又收回手,對安好笑眯眯地回道:「我剛撿回來的徒弟!」

安好:「······哥你問過人家的意見了沒有?」

「不用問,這小子賽車出事故,我剛好路過順手救了,他欠我一條命!」

安好:「······」

這是什麼神操作!

「好了,我回去我屋子了!妹妹晚安,各位也晚安!」

泯螭說完就扯著身旁少年的衣領子轉身往外走,安好等兩人一隻腳踏出門檻才想起來,「哥哥你們吃晚飯了沒有啊?」

那頭泯螭頭也沒回揮了揮手,「我家徒弟給我做!」

安好:······你這是招了一個保姆吧,還是童工!

安好讓圖南和陸玖陸裊留下,其他人都散了。

幾個小丫頭被泯螭這神來一筆也忘了跟司澄介紹自己了,安素拉著司澄的手,鍾寒從圖南懷裏抱過司至清,八個人回了旁邊的院子。

安好打了個電話給池桑越,那邊有人接了,不過不是本人。

「安小姐?」

安好聽出接電話的人是陸青洲,「桑越呢?」

「今天有一個飯局,池先生他喝醉了,現在在房間休息。」

安好沉默了下,「什麼飯局?」

電話這頭的陸青洲本來以為安好會直接掛電話的,沒想到對方還一副打算刨根問底的架勢,愣了下才回道:「是一家葡萄酒公司,池先生他說要給莊園的葡萄園和果園找個銷路,這家公司很對口。」

安好嗯了一聲,「是哪家公司?」

「金正酒家。」

「我知道了!」安好記下公司的名字,跟陸青洲囑咐了一聲,「好好照顧他,我一會發手機上一個解酒湯的方子,你給他熬一碗。」

陸青洲神色古怪地掛了電話,看了床上睡著的人一眼。

要不是知道安小姐和他家裴總是一對,看安小姐對這位池先生上心的程度,她還以為安小姐是這位池先生的女朋友呢。

但這個念頭也只不過是一閃而過,他可是看見過不止一次池桑越在說起安小姐的時候,那種發自骨子裏的尊敬,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兩人的相處,明顯不對等。

算了,他還是去熬醒酒湯吧!

安好自然不知道陸青洲一瞬間腦子裏聯想到了這麼多,她只是單純覺得池桑越前世為了保護自己而死,今生又這麼任勞任怨地為自己做事,這只是她應有的關心罷了。

池桑越來不了,但該談的事還是要談。

安好就把下午時候霍啟峰跟自己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你們覺得,對遊客開放莊園,可行嗎?」

這話剛問完,她就發現除了圖南,陸玖和陸裊都用了同樣的眼神看自己。

「你們,這麼看我幹什麼?」

陸裊沒出聲,看了陸玖一眼。

陸玖清清嗓子,「安好,你別告訴我你建了一個這麼大的莊園,又費心規劃,開渠引水,費了這麼大的人力物力,只是為了想著種點蔬菜莊稼水果!」

安好點了點頭,「但的確是這樣沒錯啊!」

陸玖:「······」

陸裊:「······」

「心累,不想說了。」陸玖手擋住臉,推了推身邊的陸裊。

陸裊深吸一口氣,「安好小姐,其實在我們看來,遊客的引進,才是莊園最大的一棵搖錢樹。您的莊園,要是隻做種菜種地用,那才是真的浪費了這麼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和環境優勢!」

於是,安好聽了一晚上的土地開發利用解說大全,感覺自己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第二天一早,安好載著圖南陸玖和司至清,後面跟了騎著單車的六個親春洋溢的小姑娘,進了莊園。

在莊園門口的時候,安好用了陸裊說的暗示,把自己想像成一個遊客,再去看莊園裡的一草一木。

等到站在那條溫水潺潺的小河前,陸玖走過來,「安好,帶入遊客的身份後,你有什麼感覺?」

安好從面前的河水上轉過頭,「我也想在這裏能擁有一塊地,而且,現在看著這河水,我覺得應該還能再種點什麼,你說種什麼好?」

陸玖:「······」好吧,是我們腦迴路不同!

圖南帶著司至清和司澄在亭子裏玩,小傢夥一出來,在空曠的環境裏,立馬活潑多了,這邊轉轉那邊摸摸,小臉上滿是好奇。

安好看著這一幕滿意地笑笑,這才是一個小孩子該有的狀態嘛!

她不反對他們早早就開始懂事,但也不希望他們是去這個年紀該有的天真。

因為那隻獨屬於孩子的東西,大人想要再擁有,也是不可能了。

所以,別讓自己的童年有遺憾啊!

這才是安好帶他們出來玩耍的用意。

現在看來,成效不錯。

那麼,對於別的人,尤其是生活壓力大的成年人,到這裏來,是不是也能放鬆下心情呢?

安好陷入了沉思!

莊園,或許不止是能用來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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