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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梁涼》26-28
26紅領章

進了部隊,自然是吹吹打打一副歡迎貴賓的模樣。然後在幹部食堂裡,胡英華自然而然地看到了桌子上擺好的紅燒肉,魚,茅台酒……

而中村則是禮節性地和軍官們打了招呼之後,就去檢查設備了……聽龍興洲說,軍隊裡的通信設備和非武器類的民品供應,現在有很大一部分都被富土康集團佔領了。

「比如?」胡英華問道。

「比如無線電台,手持對講機。電話,電視……都是富土康集團的產品!」招待胡英華的林政委自爆家底地揮舞著胳膊比劃著。

這個時候,胡英華才發現,部隊裏面的擺設確實太超前了一些,幹部食堂裡,居然有液晶電視!而且,軍官們很多都像是揣著手機的模樣。牆上擺放這電子萬年曆掛鐘,而且食堂裡的公用電話也是那種90年代之後才有的塑料殼子的電話!

歷史,確實改變了。

就是被自己一下子改變了。到時候,自家的親友,都變成了陌生人的樣子了吧……

「張虎是個好同志,到了八九月份的時候,我們就把他送到教導隊,提乾!」

「首長,我還做得不夠……」張虎看到這樣的場面,不由地有些怯生生的。

「不要怕,組織說你夠格!你就夠格!好好乾!」林政委拍拍張虎的肩膀說道。

「優子,我的汽車裏面有電子錶,給林政委拿兩盒。」胡英華掏出了車鑰匙。

「胡首長,這怎麼使得?」林政委連忙客氣到。

「優子,把汽車裏其他東西也搬出來。我記得還有計算器來著,也送給林政委兩盒。」

優子還沒等出門,龍胖子的老爹就讓自己的兒子給優子打下手去了。

「那……謝謝胡首長了。胡首長送來的這些電子錶和計算器,以後都發給機關裡需要的同志使用。」林政委客氣,臉上笑的更開心了。

「這些東西不夠呀……都發下去了,你拿什麼呀?」胡英華想想,然後摘下了自己手腕上的手錶,戴到了林政委的手腕上。「這就差不多了!」

林政委先是客氣了推辭了幾下,然後就把胡英華的金錶戴到了手上,一臉笑開花醉醺醺的樣子。

看到一邊的副司令眼巴巴地看著自己,胡英華隻好連聲呼喚優子再拿一個盒子,把微型電池收音機,電子錶,計算器,還有手電筒圓珠筆什麼的湊了一盒子,專門給副司令的媳婦孩子去玩了。

結果,副司令也很開心。

接下來,參會的軍官和士兵們,人手一塊電子錶。酒足飯飽隻好美滋滋地散去了。只剩下胡英華和張虎兩個人。

「您……胡首長,您是我姐夫那邊的親戚吧?」手上戴著電子錶,一臉迷迷糊糊醉醺醺樣子的張虎問道。

「是。」胡英華乾脆地答道。

「我說呢?你和我姐夫都姓胡……」

「恩,我們來談談吧。張虎,我記得你是通信兵。現在軍隊裡的裝備情況比去年來怎麼樣?」

「唉……胡首長,我們有保密紀律的……」張虎迷迷糊糊地說道。

「我勒個去,你們軍隊的新裝備都是我弄過來的,還要保密紀律……你等會兒,我去找你們的政委……優子……」

「不用勞煩優子姑娘,叫我家金柏去!」龍胖子的親爹,穿著黑狗皮的龍公爺龍興洲說道。

不一會兒,龍公爺的兒子金柏就把張虎所在連隊的指導員領了過來。

手上也戴了一塊電子錶的指導員傳達了林政委的指示:

「全力配合胡首長的工作。胡首長是內部人,不受保密條例製約。」

一看到指導員這麼表態,張虎就直接全都說了:

在一年前,士兵們還是穿著三點紅式的軍裝。手持56半自動步槍。通信兵用的一般都是有線電話和無線電報。無線電台這種東西也有,但是挺稀罕的。只有主力連隊才能每個連配備一個。但是自從2個月以前,海神重工和軍方通力合作以來。他們所在的四平街駐屯軍的裝備得到了很大的改善。據說。四平街駐屯軍是國內裝備第二批次先進的部隊。僅次於還屬於實驗性質的共和國海軍陸戰隊。現在四平街部隊全員已經換上了後坐力極小的g11步槍——因為沒有子彈殼,所以士兵們可以多帶不少彈藥。並且因為有了瞄準鏡的原因。訓練難度降低了不少。

至於手槍方面,海神重工提供的最新型的塑料彈殼的5.7毫米手槍也試驗裝備了部隊,因為張虎是通信兵,所以他也要進行手槍訓練。用過新手槍之後,張虎表示,新手槍能裝20發子彈,而且比五四手槍後坐力小太多。並且穿透力也比五四手槍要打不少,他們測試過,在15米距離,6毫米普通鋼板一槍穿透……這麼大的穿透力,即使是美軍和蘇聯軍穿上防彈衣也擋不住。張虎表示這新槍棒極了。

而且富土康提供的最新型的單兵無線電也裝備到了主力連隊的每個老兵手中。至於連級以上規模的通信,自然有全自動程式控制加密無線電完成。即使是敵軍監聽,也只能在電台裡聽到一串毫無意義的雜音。這樣,部隊的通訊安全性也有了極大的提高。

「恩,這不是挺好的嘛!這麼發展下去的話,人民軍不是要打遍天下無敵手了嗎?」

「是的,在平同志的為核心的組織的指引下,我們一定會從勝利走向新的勝利。」一旁的指導員在表決心。

「嗯?你怎麼在這裏?哦,政工人員……突然想起來了。北朝鮮派來一個足球運動員外援也要有一個政委跟著……恩,無所謂了。你是張虎所在連隊的指導員?」

「報告首長,四平街駐屯軍軍分區機關通信連指導員謝飛虎向首長報到。」指導員起身敬禮。

「不用向我敬禮,中尉!」胡英華隨口說道。

指導員先是一愣,然後開始結結巴巴地向胡英華提問了:

「首長……我……評中尉的事情有著落了?」

「評中尉?啊?你們不是要到1985年才準備……怎麼?軍銜製要搞了?」胡英華向指導員反問道。

「首長,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講?」指導員吞吞吐吐地。

「你講吧,大不了出了事我包你到富土康做血汗工人!」胡英華看了龍興洲一眼。

胳膊上掛著一道杠的龍興洲龍公爺馬上向胡英華賠笑臉。

「首長,現在我們這裏已經傳開了,在十月一日之前,我們要恢復軍銜製!」

「什麼?軍銜製?那不是挺好的嗎?你這樣的指導員,應該是連乾吧?」

「我只是副連……」

「副連長不是應該評中尉嗎?」胡英華反問道。

「首長,我聽傳言說。正連長才是評中尉,副連長一般評少尉……55年的軍銜裡,少尉副連長一大把。」指導員說道。

「副連長評少尉……那排長呢?我記得55年軍銜裡,排長一般評少尉吧?」

「可是55軍銜裏面也規定了,說初次授銜一般壓低兩級。所以排長沒法壓低,只能評準尉了……」指導員說道。

「這是什麼鬼?難道這次是恢復55式軍銜?」

「難道還有新的授銜方案嗎?」指導員也來勁了。

「怎麼沒有?我記得我們那邊是副連長和資格淺的正連長是中尉,排長是少尉。營長是少校。團長是上校,師長是大校!」

聽了胡英華的話,指導員倒吸了一口冷氣。

「胡首長,您說的是真的嗎?我知道的消息可是軍首長才是大校呀。」

「什麼?這麼軍銜給的這麼小氣?」胡英華叉著腰問道。

「您聽我給您說說。上面說,恢復1955式軍銜。原則上是一個元帥將軍的軍銜也不變。大軍區司令員都是由那些老幹部擔任。」

「那沒錯,這歷史我也知道。」

「於是呀,胡首長您也知道了。除了那些在1955-1964年當上將軍的老首長,這次沒有一個新授銜的將軍。甚至資格淺的副大軍區級的幹部也是大校。而正師級幹部是上校,副師級幹部是中校。團級幹部一般是少校。有些資格淺的副團級幹部是大尉!」

「哦……壓的這麼低?那麼正營職應該是上尉了!」

「是,我還聽說過有軍齡不夠的,正連長才是少尉的。所以那些排長和副連長,只能評為準尉了……」

「我勒個去,看來我們那邊的軍銜授予的還真大方。我記得準尉不是副排長嗎?」

「哪兒呀,胡首長,您是從京師來的,不了解低下的情況。我們這裏的副排長一般是上士,還有資格淺的評中士的。準尉是23級幹部!不是戰士……」

「什麼亂七八糟的?還增加了準尉……那學員呢?軍校學員呢?」

「哦……您是說教導隊吧?他們的軍銜還沒有定下來。估計不是單獨設立軍銜就是沿用舊時軍銜吧……」

「你們的軍事改革還真亂……」

「那是,先主席說過,男兒有淚不輕彈……」

「這話我也聽過,那張虎呢?十一授銜的時候,他能評什麼軍銜?」

「張虎表現出色,十一授銜的時候,評他做上等兵!」

「怎麼?才上等兵?」

「胡首長,按照新軍銜制度,只有服役超過2年的老兵和副班長才是上等兵。」

「副班長不是下士嗎?」

「那是志願兵副班長評下士。正常情況,正班長才是下士。超期服役的志願兵老兵是上等兵。」

看了指導員和張虎臉上露出的難色,胡英華突然開了腦洞:

「你們的軍銜還壓的真嚴格……張虎,你別怕。既然我來了,就不能讓你丟分。指導員,我問問,你們這裏,買一個上尉軍銜多少錢?我把我開來的汽車送給你們夠不夠……」

27收錢不辦事

「以後要叫我提督大人!」穿著海軍製服的金老師站在胡英華的面前。

「肩章上是一個國徽外加一顆大星……這分明是海軍元帥呀!」胡英華站在金老師的面前感嘆道:「你這軍銜是怎麼弄來的?」

「這是我和總設計經過一番探討之後,總設計和另外幾位天王一起批準的。從現在開始,本王……本提督,就是共和國的第11名,也是在世的第五名元帥了!」

「也是第一位共和國海軍元帥。」胡英華無力地補充到。「那平總設計和另外的南天王徐天王劉天王北天王就這麼好說話?」

說道這裏,金老師一臉的洋洋得意:

「那是,我替他們解決了海軍戰艦短缺的問題。我這元帥軍銜可是用2艘超級戰列艦和8艘戰列艦外加幾十艘護衛艦換來的……胡公爺,我再給你介紹個熟人!張少佐!」

「我滴媽呀,這不是局座嗎?」在金老師這間帶有船長風格的辦公室裡,看到忽悠局一把手的青年版本站在地球儀的旁邊,胡英華一臉的驚訝。

「那是,我提拔他為我的副官了。」金老師得意洋洋的。

「是,少佐,正團級幹部!」胡英華看著對面青年的軍裝上的肩章自言自語到。

「正團級幹部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海軍少佐怎麼樣?夠范兒吧?」

「夠!真夠!話說還是財大氣粗好。我那邊就不行,給錢太少,連給我舅舅一個上尉軍銜都搞不到!現在我也決定了,讓我老舅現在就脫軍裝回家,去富土康當血汗工人去!好歹一個月掙一千塊也比在軍隊三年也掙不了一千塊強!而且我也說動了我老舅的連隊,現在在四平街駐屯軍,很多幹部戰士們紛紛提出轉業複員,去富土康做工人,現在林政委看到我,連哭的心都有了。哼,誰讓他收錢不辦事!前幾天的時候我不就是用一台汽車和一汽車的電子產品買一個上尉軍銜嗎?他一個師政委居然還要告訴我等三五年交貨……這不是收錢不乾事嗎?這……太不講究了。」胡英華憤憤不平。

「確實太不講究了。要不然,讓你老舅當海軍。我是海軍元帥,給他一個海軍上尉軍銜還是不難的!」

「哼,難怪我家老太太說要一切向錢看!老太太可是比我聰明多了!」胡英華在發牢騷。

「稍等……」金老師聽到自己的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

張局座……不,現在是張副官接過了電話,然後在幾句寒暄之後放下電話對金老師說道。

「是總設計辦公室打來的。說命令四平街駐屯軍集團換防,改編盛京軍區富土康軍分區……」

「這是什麼鬼?」「what-sthefuck!」這是胡英華和金老師同時發出的感慨。

然後,金老師像是見了鬼一樣盯著胡英華看:

「胡公爺,你這麼替我女兒的工廠招人。莫非?」

「金老師,您可不要這麼神經過敏,我對你女兒沒興趣!」

金老師一副不信的表情,然後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似地,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唉,算了……反正是我女兒。認賭服輸嘛。不過,胡公爺,您這小打小鬧地從軍隊裏面挖人,從火車站招聘盲流和失足女性做血汗奴工,這樣的效率可是太低了。」

「那沒辦法,現在國企的工人沒有下崗。誰願意改變自己兩代人幾十年的生活方式。而農村那邊,沒有朱八八的農業稅和壓低糧價。也沒有農民來打工。莫非……金老師想要學習後世的炎黃當局?」

「不不……我可沒有那麼缺德。我們不如這樣,建議總設計放開戶籍流動管理,允許全國各地的人員來海神重工和富土康打工。這樣我們就可以招募到儘可能多的工人!比如,在火車站召開一個富土康專門車廂,免費的悶罐車,允許各地的工人來富土康和海神重工進行人員流動……」

「金老師您是想要改變這個國家嗎?如果這樣,這個國家是會被富土康和海神重工兩個大企業所控制。」

「在我們那邊不也是被幾大家族控制的嗎?這有什麼不同的?」

「只不過是增加了兩家,是不是。」胡英華反問道。

「對!」金老師簡單地答道。

「唉,您還真厲害。我可沒有您那麼遠大的見識。我只知道按照穿越小說開蟲洞,當皇帝主席什麼的。至於搞貿易,我好像是沒有那麼高的天賦……」

「這些事情在於從小的教育和培養。胡公爺,你不也是有著自己的優點嗎?你可是比絕大多數擁有蟲洞的人有自知之明。」

「沒有自知之明的話,我早就死了吧……就像我無數次作的夢,無數次不同的死法……」

「那些應該是您的在不同世界的經歷回憶。」

「是嗎?哦,對了,貓山這次海運計劃金老師您也過目了吧?我們這次的海關,是要設在旅順。到時候估計可以同時開動你和貓山兩家的貨物。如果娜迦那邊想去民國的二戰位面,我也可以幫助順道把她也帶過去。」

「胡英華,二戰那邊的位面不是1937,而是1941年了。我這邊也有二戰位面的官兵想要去那邊!」

「行!都過去吧,反正你們越多人參與穿越,我的生命就越安全!」胡英華起身,離開金老師的辦公室。



3月19日,星期6。

1980年6月21日,星期6。

帽徽上是一顆紅五星。領章上是金色底板兩杠兩星的林政委,一臉苦澀地看著胡英華。

「胡首長,您說我收錢不乾事,我冤枉呀。」

「那是呀,能不冤枉嗎?兩杠三星變成兩杠兩星了。」胡英華罕見的譏諷到。「而且,你們把部隊都派到我們富土康裏面來,是不是準備一有事情就佔領我們的工廠?」

「胡首長,胡董事。您可是多慮了。總設計親自交待的,支持富土康的建設就是支持組織,就是支持國家。我們會認真勞動的,不會讓您失望的。」林政委誠懇地答道。

「那是了,你們三天兩頭兒搞罷工!能不認真嗎?」胡英華諷刺到。「這是你們起家時候的傳統!那個搞事的組織,好像叫公會!」

「不會的,不會的。我們的公會,就是製止那些壞分子破壞生產的,怎麼能耽誤富土康的社會主義建設呢?如果有其他工人被壞分子煽動,您可以找我們,我們富土康軍分區全體官兵一定會顧全大局。維持穩定,狠狠打擊那些壞分子!」林政委在表決心。

「聽起來也行,但是我們這裏的工資……」

「工資當然是組織上統一保管,然後再下發個人……」林政委答道。

「林缺德!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是不是準備剋扣戰士們的工資了?你這麼搞,是在消耗長期的勞動力資源。你們的戰士一個月津貼不到十塊錢。然後我們這裏加班加點幹活一個月掙兩千!中間的差價哪兒去了?」

「胡董事,這……我們部隊拖欠富土康公司的貨款也要還呀……」林政委苦著臉答道。

「好吧……這個……不許剝削戰士太狠了。戰士們一個月至少要入手一百元。然後要每天吃到肉。不然沒肉吃耽誤了幹活……嘿嘿……」胡英華冷笑著盯著林政委的領章看。

「不會的,不會的……」林政委趕快捂住了領章上的兩顆星星,生怕胡英華再扯掉一顆星星似得。「如果有誰敢搞剝削喝兵血。我們的軍法處可不是鬧著玩的……」

「那就好!」胡英華滿意地走向一個上尉軍官和一個中尉軍官的面前。

兩個軍官見到胡英華,本能地想要敬禮。

胡英華揮揮手,兩個軍官的手也放下來了。

「謝謝胡首長,我的中尉軍銜已經下發了。而且我也提了兩級,現在是富土康軍分區第一勞動大隊副教導員。」謝飛虎指導員說道。

「勞動大隊……怎麼聽起來像是勞改大隊……」胡英華吐槽到。

「不會的,不會的。現在戰士們聽說到了富土康,每天有肉吃,而且收入也翻了10倍,一個個都特別有幹勁!」謝中尉說道。

「你們的那些軍官的收入可不能翻10倍!老舅,小謝,我就不和你們打馬虎眼了。你們的工資,最多的水平也就是一個月兩三百,也就是我們普通工人一個星期的水平。剩下的錢可是要替你們部隊還貸款的。」

「胡首長,在幹部會議上。林政委已經對我們說了部隊全員打工創匯的意義!而且,上級還暗示,如果富土康需要工人,我們可以通過介紹軍屬和親友的方式來向富土康公司提供勞力。但是前提條件就是工資要有部隊代發……」謝中尉說道。

「我勒個去呀,拉人頭搞傳銷,你們怎麼像海軍一樣。我昨天聽海軍的人說,現在海軍大院也是這麼招兵的,第一批招來的關係戶很是魚龍混雜,連14歲的少女都上船使用大炮了!你們也打算這麼幹嗎?」胡英華驚訝道。

「那小穎不是才12歲嗎?不也來富土康打工了嗎?」戴著上尉領章的張虎突然地說道。

「你……等等,你看到小穎了?」

「是呀,在旁邊的車間裡熟悉情況的時候看到的。那是我姐夫的妹妹嘛!長得大個子,挺漂亮的,我一下子就認出她了,還和她打招呼來著……但是……她好像是偷偷摸摸來打工的樣子,還讓我不要告訴姐姐和姐夫。胡董事,這小穎是不是離家出走了?」

「這個……這個是情況很複雜的樣子。這麼著,我給你寫個介紹信。你今天去請幾天假,然後回家看看……嗯,今天是星期六,你星期一中午,不,星期一下午之前回來就行,你看怎麼樣?」



張虎和謝中尉都走了,胡英華隻得去找貓山了。

在貓山的辦公室裡,優子和貓山在忙著穿越計劃和海關通關報關計劃的制定。

胡英華進屋,向貓山說了這幾天他在四平街駐屯軍裡的見聞。

「哈哈哈……」聽了胡英華的這幾天的見聞,貓山高興地笑了起來。「看來有炎黃軍的支持,年底50萬招工名額很快就會完成,看那老不要臉的怎麼和我鬥?」

「可是很快,你的工資收入就會發放到炎黃體制的腰包裡,體制剝削了四分之三的工資。而工人卻隻得到四分之一。貓山,難道我們要把自由工人的工資也降低到四分之一嗎?按照金老師的說法,那樣會很快讓工人失去購買力的。」

「為什麼不呢?反正我們搞的也是血汗工廠,主要不是出口產品賺全世界的錢嗎?不過你說的也對,節約下來的四分之三的工資,可以給員工提供更好的福利。體制不是經常喜歡搞價格雙軌制嗎?要不然我們也搞一個?四分之一發現金。剩下的四分之三發給富土康的購物卡,就像彩虹幣什麼的?」

「那只是我和優子說著玩的……」胡英華看著優子說道。

「不,這不是簡單的玩笑。用彩虹幣,可是可以買的到富土康公司的產品的。比如手機,電腦,還有可口可樂……不,那個老不要臉的搞了可口可樂,所以我這邊要……」

「百事可樂嗎?」胡英華打斷了貓山的話頭。

「說的對。我們要搞玉米糖漿的進口,而且要大量進口……還有工廠的家屬區的建設也要進行……你看,胡英華,這是我們工廠區的藍圖。」貓山拿著筆式電腦,在牆上照射出一個地圖投影。

「貓山,這沈城太小了,北郊壓根也開不了工廠呀。我記得我們只是和沈城政府簽了合作協議吧?」

「是呀,往北不也是沈城嗎?」

「往北現在歸遼北地區管,你現在指著的地方叫做FK縣在80年代的時候不是歸沈城,而是歸遼北的……」

「什麼!」聽到胡英華這麼說,貓山突然也一驚訝。「這是不可原諒的低級錯誤……我去找責任人去……」

於是,貓山開始打電話了。

看著越來越大的富土康的廠區地圖,胡英華不禁一恍惚。

自己把這些人帶過來開發這個位面的炎黃,是真的對這個位面好嗎?

28回家之後的混亂

今年3月20日,星期日。

1980年6月22日,星期日。

隨著蟲洞的再度開啟,胡英華和優子隨著富土康和海神重工的聯合車隊回到了現實的位面。

令胡英華感到驚訝的是,這次在蟲洞的這邊,海關的出關口。等待他的不是一夥人。

二馬的談判代表和娜迦都來到了彩虹旗海關,焦急地等著胡英華的歸來。

看到了胡英華的歸來,大家顯然都像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金髮綠眼的娜迦湊了過來,向胡英華表示問候。

「娜迦·阿穆爾尼科娃。你的進軍1942的計劃,馬上就要開展了……好吧,本來應該是由中間人開始說的。但是金老師身邊的劉管家不在那邊,所以,還是由我來直接告訴你比較快……」胡英華一副疲勞過度的樣子,連說話都顯得醉醺醺的感覺。

優子也喊來了金老師身邊的管家劉權。把金老師簽署的文件交給劉權。

年過五十的管家劉權打開文件稍稍一過目,就把這些文件分發給娜迦和二馬的代表。

娜迦只是看了一眼文件,就交給自己的管家了。而二馬的代表,兩個戴眼鏡的西裝男則是急匆匆走了。胡英華估計,他們還要回去進行計劃的重新落實中。

這次……走的是海運。是可以一次性將最大運力發揮到極致的。

據優子介紹,娜迦一家人的海運實力很強。可以隨時召集商船發貨,至於二馬家……他們作為炎黃的兩大首富,自然也不差乎這點實力。再說現在處於新常態,到處都是便宜的二手設備和失業的工人。不愁人不上鈎。

這次帶著上百萬噸的物資穿越到1941年,是不是一次進步呢?

也就是這一次計劃的開始實施,感覺自己不在是偷偷摸摸地搞穿越,或者是藉助外國人的力量來保密。這次自己終於是站在了國家機器的前面。

「胡英華,我知道你們的政府不太可靠,有著那些人的介入。你們的政府一定會知道你有了蟲洞的事實。而且按照你們政府的一貫作風,他們隨時有可能拘禁你或者搶走這個蟲洞。你有沒有考慮過來我們這邊呢?」穿著白色短大衣和白色雪帽的娜迦說道。

「不知道,娜迦,雖然我不討厭你,但是我也不想去海參港,在那裏,我總是感到自己會聞到死亡的氣味。」胡英華看到娜迦的到來,立馬變得認真而嚴肅。

「那些只是前世不愉快的記憶而已。波波夫。」娜迦的表情,由平靜變成了微笑。

「是嗎?也許只是前世記憶,也許是來世的預告,誰知道呢?娜迦,反正我知道你們那個地方很邪門。我是不敢去的。」

「但是你卻敢於冒著別列科夫的言語柵欄,自己親自前往異世界。波波夫,柵欄那種東西,只要有了足夠實力,並不是障礙。而且,好多時候,只是需要心意就可以突破那些屏障的。就像你剛剛的作為一樣。」娜迦伸出了手。

「別這樣,娜迦,雖然我感覺我們很熟悉,你也有應該同樣的感覺。但是我還是不敢接近你。」胡英華看到娜迦伸出的手,不由地退後了一步。

「波波夫,我在前世被扎伊采夫帶人用機槍掃射,最後被吊燈砸死,但是也不妨礙我在今世和他們家交好呀。」娜迦一臉的誠懇。

「你用這種坦誠的語氣說著這麼毛骨悚然的現實嗎?畢竟我在今生不是什麼阿爾謝尼耶夫男爵!」

「是,你不是阿爾謝尼耶夫男爵,這個世界也沒有女皇陛下,沒有高爾查克公爵一家,也沒有別列科夫和柳德米拉。沒有了那些人,難道我們就不能重新做朋友嗎?你知道,你具有改變世界的機會……而我們則是幫助你改變世界的實力。比起其他人,我們更加的慷慨。」娜迦說著,攤開了她的雙手說道。

「我相信你們家族的慷慨。我在夢裏夢見過許多次。但是……也許是因為我的愚蠢,也許是因為我的無知。我覺得……我還是遠遠地看著你們幹什麼就行了……至於1941那個位面,我是不會去的。」

說完這些,胡英華像是看到鬼一樣,逃離了娜迦的視線。

娜迦看著胡英華,臉上掠過一絲憂鬱。但是很快,她的臉上又恢復了笑容。

胡英華逃離了娜迦的視線,帶著優子向家裏駛去。

因為胡英華的車子已經給了林政委,所以,胡英華借了王木林的吉普車自己開車回家。

「父親大人,您和娜迦·阿穆爾尼科娃很熟悉嗎?」優子在車裏,坐在胡英華的身邊小聲地說道。」

「哎,也許吧。也許我們都在做著同樣的夢而已。所以,我們能夠描述同樣的夢境的故事。」胡英華想了想說道。

「父親大人,那麼娜迦她……」優子猶豫了一下。「是不是真正的穿越者?」

「是又怎麼樣?我還有不同的世界的我自己的很多記憶的碎片。難道我就能說自己是穿越者了?我夢到自己的各種死法,那些夢,只是夢而已……你知道嗎?優子,也許我早晚有一天會精神崩潰或者精神分裂……現在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生活在現實中還是夢境中。在上一個夢中。我和娜迦是夫妻。但是娜迦卻在我最危險的時候背叛了我……很可笑吧?在那個世界裏,能救我的人卻是我的敵人們……」

「所以,因為夢境,你對娜迦不信任?」優子歪著頭問道。

「我也說不清……優子,我不想去想那些,我現在擔心一分心就把汽車開到溝裏面去。」

「父親大人,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是有駕照的……」優子小聲地說道。

聽了優子的話,胡英華一腳剎車把吉普車停在了路邊。

優子坐在了駕駛位上,胡英華直接到了車子的後座。

這次,是他自己獨自一人看風景了。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別墅區,在別墅區外面,胡英華甚至就可以看到有大批的保安和警察在盤查路人。路上也堆積了大量的路障,生怕交通不堵塞一樣。

見到優子在開車,警察看了一眼車子,甚至都沒有問優子這麼年輕,有沒有駕照,就直接放行。

因為小區裏面好多人,擁擠到了時速超過20公裡都會發生危險一樣。優子把車子開的很慢。

胡英華在小區裏面看到了如同雨後春筍一般興起的便利店和很多新面孔。而且持槍的保安也增加了。甚至還有一看就是俄國人的洋人,身上鼓鼓囊囊地揣著槍在胡老太的住家外面遊盪的。

「優子,這個是怎麼回事?」

「稍等,我去問問……」優子終於把車子開進了院子裏。院子裏,典子穿著防彈衣,胸前挎著64式自動步槍,一臉戒備地開著門把優子往院子裏面放。

院子裏還有幾個胡英華不認識的黃種人,他們穿著胡英華認識的沒有軍銜的扶桑軍裝,在典子的帶領下隱隱約約地對胡英華展開了保護隊形。而且,胡英華還看得到,院子裏面修了戰壕和機槍工事。連自家的窗戶和屋頂都有了加厚的結構。

「典子……這些人是……」

還沒等有人回答,真紀就從屋子裏跑到玄關裡,馬上替胡英華準備拖鞋。

胡英華換上拖鞋,走進了屋子裏。

結果,迎面而來的就是胡老太的痛罵:

「你知道嗎?你這一星期沒回來。這家裏都開鍋了!」

胡老太的擔心,無非就是這樣的事情。

因為胡老太不會說日語。而會說日語和半吊子炎黃話的勘五郎還被胡英華同時派到海關和銀行去做海關關長和銀行副行長,所以一個星期7天時間裏,勘五郎總是在外面忙。而在家裏的真紀和典子又不會說炎黃話。所以,現在的胡老太正處於被一群小鬼子包圍,整天聽著哇啦哇啦的鬼子話的痛苦境地中。

而且,這一個星期裡,胡老太也發現院子裏莫名其妙的人越來越多了。就是連胡老太去超市裏買菜,後面也莫名其妙的跟來了一大票人,不止有王木林的保安們還有其他的陌生人甚至還有洋人!

而且,那些人還不安分。前天胡老太去超市買菜的時候,那些人突然就從胡老太的身邊揪出一個人暴打,當場就把那人打到吐血。然後,那些人又從人堆裡丟出來三個人。就有七八個穿著便衣的男人掏出手銬子把那三個人外加被打到吐血的那個人都拷走了。隻留下一片恐慌的圍觀群眾和一臉迷糊而擔驚受怕的胡老太。

接下來,真紀就和典子兩個人總是密謀什麼。真紀總是用說的很爛的漢語重複著一句【媽媽,別擔心】,然後讓典子從傭人屋裏面端出了帶著子彈鏈的重機槍架在屋子裏面。

——這顯然就是讓胡老太擔心的節奏呀!

再然後,就是典子打電話,從扶桑招來了幫手,結果在院子裏大興土木挖掉了胡老太種植的花朵和蔬菜,挖成了戰壕和掩體……

王木林也不時地來胡老太的家中,告訴胡老太一切安好。

——雖然胡老太不信,但是王木林他信呀。

王木林一再表示,如果胡老太身邊的保鏢不夠多,那麼他還可以再加,實在不行還可以臨時僱用一批……

這樣安好的起來嗎?

看著外面鋪設的戰壕,只是兩天,胡老太就感覺自己要崩潰了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胡英華帶著優子回來了。所以胡老太把這一個星期的怒火都撒了出來。

胡英華在挨了胡老太一頓訓斥之後,也隻好縮脖子挨訓。

在挨訓結束之後,胡英華招來了真紀和優子。

「真紀,你能告訴我,最近究竟發生了什麼?」

操著半生不熟的日語,外加優子的翻譯,胡英華終於開始知道了這一周發生的事情。

其實說白了,就是國家體制通過眼線得知了在胡英華的周圍圍繞著可能掙錢的行當。而這筆錢,那些當朝權貴卻沒法掙到。二馬和金老師的企業軍團以及娜迦那邊的外國人把胡英華的周圍圍繞的嚴嚴實實的。就是讓當朝權貴插不了手。

所以,國家體制的實際操控權貴們的走狗急了。想要進取一下,對胡老太進行更密切的監視。結果就遭到了二馬和金老師雇傭的地方體制人員的反擊。之前挨打的那夥人,就是當朝權貴的走狗們雇來的馬仔。

現在當朝權貴通過關係調來了部分的駐軍的支持,並且隱隱約約地對別墅區造成了壓力。於是企業軍團們就同樣加強了戒備。在道路上廣布暗哨。並且也佈置了反坦克火力和反戰車路障以及地空導彈陣地……

看來,蟲洞的秘密,是即將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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