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入耳，振聾發聵。

哪怕文老，聽了殷昊接連所言，都不禁眉頭跳動，心中震驚，特別是最後四句，讓他身軀顫動，眼中精光爆閃。

「好一個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文老大讚一聲，看向殷昊的目光，徹底的不同了，就好似看著最疼愛的晚輩，也有種極其強烈的希冀，「你才六七歲，就有改變當前，重塑秩序之志向，甚至已經付諸行動，我隱隱已經看到，未來人道光輝，鋪陳空中，橫貫天宇，鎮壓一切邪魔。」

「文老不要笑話小子太猖狂就好！」

殷昊滿臉純真的笑容。

「這不是猖狂，而是你的宏願！」文老看著殷昊，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們周圍的一層境界也更加堅固，「你若是完成剛才所言，火雲洞中，聖賢之位，必有你一尊，甚至比肩字祖，都不是不可能！」

「文老，你太抬舉小子了！」

殷昊連忙擺手，可眼中，恰到好處的流露出一抹嚮往。

「這不是抬舉，而是有極大的可能！」文老說道，「我可以告知你一點，文明越絢爛，人數越多，人道的力量也就越大！」

殷昊心中一動，不由道：「大王題詩一事，真不可改變？」

文老皺眉。

他忽然抬起頭，靜靜的站著，許久才道：「大勢已定！」

「何為大勢？」

殷昊心中狂跳。

他知道，已經到了關鍵時刻。

剛才所言，都不過是鋪墊罷了。

他為的，就是想從對方口中，探知這方世界的大勢。

什麼是人道？什麼是聖道？

「你智慧藏心，一點就透，通過帝辛題詩，前後改變，已經看透很多事情，可惜，你終究眼界有限，看不到最頂端的風雲！」文老說著，坐在了溪流邊的青石上，也讓殷昊坐下，又道，「筆墨紙的出現，讓人道光輝，強壯不少，早已驚動了幾位老祖，他們的目光，也關注到了你的身上！」

「這、小子惶恐！」

殷昊震動。

「能被幾位老祖關注，這是你的榮幸！」文祖笑道，「千萬不要有負擔！」

殷昊點點頭。

「剛才我請示了幾位老祖，有些事情，可以給你透露一二！」文祖深沉道，「當年逐鹿之戰，人皇軒轅大戰蚩尤，闡教弟子相助，卻不顧弱小，生靈死傷慘重，犯下殺劫，留下因果！」

「如今劫氣醞釀，再加上天庭可用之人甚少，那些人推動，就形成了一次大劫！」

「這次大劫，以消弭劫氣和天庭封神為重，就選定了人族疆域！」

文老斟酌，盡量說的淺顯易懂，又不透露過多。

「封神？」

殷昊沉吟。

「劫氣之中，闡教、截教、人教弟子死亡之後，會有一部分的真靈被吸納而去，重塑肉身，不死不滅，聽天帝之令行事！」

文老解釋道。

「這是好事啊！」殷昊說道，「一旦被封神，不死不滅，這是多少人嚮往的事情！」

「好事？」文老搖頭，「一旦真靈封神，修為再也無法提升，而且聽令行事，受到約束，規矩管制，再無任何自由！」

「對於修道者而言，不能參悟大道，提升修為，恐怕比死了還難受！」殷昊恍然，又道，「人教，是指我們人族？」

「差不多吧！一些福緣深厚之輩，有封神的希望，對於他們而言，或許是好事！」

「文老，為什麼選在人族疆域？」

「人族是傳教重地，也通過封神，進行他們之間的博弈！」

「何為大勢？」

「封神不可改！」

「所以，只有當今大王昏庸，天下亂起來，才能完殺劫，消劫氣，也順便封神？」

「就是這個意思！」文老點了點頭，就嘆了一聲，「本來不需要這樣，只要尋找一處大戰之地就好，可惜啊，有人想要讓這潭水更混，就暗中出手，形成了既定事實！」

「題詩？」

「然也！」

文老滿眼深意的應道。

「火雲洞可有參與？」

殷昊沉吟許久，忽然問道。

「沒有他們點頭，封神豈能進行？」文老傲然道，「你記住，火雲洞不弱於他們！」

「只是不弱於嗎？」

「能做到這一點，暫時已經是極限了！」

文老低語。

暫時？

殷昊心中品味。

他知道對方有所顧忌，有些事情不能名言。

可這些，對他而言已經足夠了。

人族聖地火雲洞，不弱於聖人？

「大勢不可改，也就是說，需要一場慘烈的大戰，最好三教弟子都要參加，而且死的越多越好，讓諸神歸位？」

殷昊再問。

「然也！」

文老笑了。

「您老說這些隱秘，是讓小子……！」

殷昊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探了探腦袋，聲音很細微。

「你不是發現宏願了嗎？」

文老笑眯眯道。

「宏願？」

殷昊驚愕。

「咳！你先前所言，已經融入了人道洪流中，自然就成了宏願！」

文老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狗太陽的！」

殷昊心中大罵。

在這樣的世界發大宏願，意味著什麼，哪怕不知具體情況，也知道嚴重性。

「叮：宿主觸發主任務序列之一，主世界二十年內，成為人皇！完成任務，獎勵一萬積分。任務失敗，扣除十萬積分！」

聽到腦海中的聲音，殷昊身子一僵。

「系統，你開玩笑吧！在這樣神魔的世界，馬上就要封神大劫，上有聖人俯瞰，周圍都是妖魔鬼怪，你讓我成為人皇？還不如直接讓我死呢！」

他心中怒吼。

成為人皇？在這樣階級森嚴的世界，他要是敢說出來，哪怕是比乾，也會一巴掌拍死他。

聞仲第三眼會將他直接煉化。

黃飛虎駕禦五色神牛將他踩成肉泥。

朝中大臣，一口一個吐沫都能將他淹死！

這裏可不是笑傲世界，可以用個十幾年培養人才，然後縱橫江湖。在這裏，培養百年也沒用啊，隨意跳出來個仙人，一巴掌就拍死一堆。

系統沒有回應。

殷昊知道，任務已經成為了既定事實。

反抗不得，只能承受。

「失敗之後，扣除十萬積分，若是不夠呢？」

殷昊嘴裏發苦！

在笑傲世界，他幾乎殺盡了江湖敗類，結果也才得到一萬積分罷了。至於十萬？他根本不敢想。

「叮：抹除有關係統的一切記憶！」

「結果會如何？」

「叮：成為白癡！」

殷昊心中一寒。

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看向了文老，臉色很不好看：「小子只有六七歲，又無修為在身，哪怕有幾句妄言，也根本不可能形成宏願！」

「可宏願已經成了，不是嗎？再說，我們都要對自己的言行負責，這是信諾！」文老捋了捋鬍子，滿眼的古怪，「能形成宏願，說明你是大氣運之輩，受天地青睞，人道鍾愛，一旦完成，就是當世聖賢。」

「要是完不成呢？」殷昊冷哼一聲，也冷靜了下來，就毫不客氣道，「我需要人手！」

「我就在這裏，足以護你周全！」文老指了指自己，「至於其它，就看你自己的了！人道之路，需要自己去走！」

「也罷！」殷昊沒有糾纏，「聞太師傳我一法，可惜，小子難以修鍊成功，你可幫我？或者給我一些更為強大的功法？有了力量，才能行事方便。當然，再給我一些仙丹靈液，讓我在一年內跨入仙人之境！」

文老翻了翻白眼：「什麼也沒有！另外，聞仲傳你的第一層八九玄功，你也不能修鍊！」

「八九玄功？」殷昊心中狂震，卻猛地皺眉，「為什麼不能修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