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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魔》第五節 有恃無恐
在人類社會中,執政者的個人意願。很多時候都會受到來自平民階級絕大多數人的影響。這就是所謂的「民主」。

城中村內發生的慘案。很快被新聞嗅覺極其靈敏的記者鎖定。一番忙碌後,第二天的《城市鏡頭》欄目,在顯著的版面做出了相應專題。關注死者的同時,新聞本身也引起這座城市居民們,對於街頭乞討者更多的反思。

趙天很快發現:每天的乞討所得,再也不像以前那樣豐厚。甚至,路過的行人當中。那些本該有所予的老年人,也用懷疑和揣測的目光掃向自己。

一周下來,他和小容兩人的全部所得,不過百餘元。

這點錢,僅夠吃飽。

房子的租金,胖男人隻交了半年。房東也算厚道,答應將免除的部分,折現成三個月的免租期。

對此,趙天不想考慮太多。他每天都會抽出一半時間進行修鍊。神識雖強,卻也還需與本體融合,才能發揮全部的威力。

很自然的,小容的「收入」,成為維持二人生計的絕大部分。

年僅八歲的女孩,與一個不過六歲的孩童。還沒有產生男女相互愛慕的思維。他們僅是憑著最基本的好感維持彼此的關係。一塊饅頭,一塊蛋糕,說來簡單。不過,在小孩子眼中,有時候,卻比一塊同體積的黃金更加重要。

兩個月後,趙天體內的神識,已經初步與意識融合。這枚存在於丹田氣海中的小小圓核,外表隱隱有些化開的痕跡。那些微小的氣狀粒子,在遊移狀態下,紛紛散入四肢百骸。成為身體結構的一部分。

修者,有著屬於自己的獨特功法。

赤焰所練之法,名為「天焰決」。

此決,是法界至寶。奈何,除了赤焰魔尊本人,知道的修者,寥寥無幾。

前生成道前,赤焰不過是個普通的魔道修者。機緣巧合之下,在一次門派爭鬥中偶獲此決。自此,短短千年時間,一躍突破重重障礙。銘氣、築基、結丹、成嬰、直至大乘。卻在最後的渡劫前期,突遭變故。非但一門慘遭殺害,本尊更被紫色天雷轟得四分五裂。

魔門中人,雖然做事古怪,獨行特立。卻也不是無理濫殺之輩。法界仙、魔兩立。其中的分別除了個人原因。更主要的,還是相互修鍊途徑不同。

仙道一途,倡導天人感應,善僻其身。以功力純厚至深,循序漸進為重。

魔道則獨闢蹊徑。吞噬、化丹、移氣無所不用。只要能夠提升功力,任何法途都可嘗試。

日積月累,法界之中。修魔者的數量,大大超過修仙門派。畢竟,誰不想一夜之間,擁有無上神通呢?

其實,仙、魔兩道之法,不外乎基礎根底的紮實與否。然初入弟子哪裡知道這些。他們判斷力量強弱的唯一標準,僅是功力的高下。卻不知:修鍊後期,魔道往往會陷入心魔困境。而仙道門人,卻在這方面擁有絕佳的先天克制優勢。

如果仙者門派能對弟子細細解釋。未必會有那麼多人選擇修魔。然而,仙門之中,已有基礎的修者,往往故作高深。不願對門下新人詳加誘導。加之身份輩禮懸殊,紛紛選擇獨善其身。年復一年,法界仙、魔修者對比,竟然達到了極不正常的比例。

這種情況下,號稱法界魔尊的赤焰極其創建的「天焰門」。自然成為修仙者的必誅之選。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如此深仇大恨,赤焰又怎能不報?

擁有神識,並不意味著擁有無上神通。

肉身的鍛煉,乃是修鍊的基礎。

以赤焰目前的狀態,神識雖然強至大乘期。然肉身實力太差。不要說最基本的銘氣期,就連一般情況下的自保,都有些困難。

然而,趙天並不著急。

前世的功法、修決,自己早已熟知。一旦融會貫通,神識中蘊含的力量。更可將自己實力迅速提升。而且,功力基礎,也將比前世更加深厚。

何況,與常人比較。自己擁有的智慧,尤為關鍵。

萬事開頭難。重新修鍊,更是難上加難。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赤焰明白這個道理。他有耐心,也有毅力等待下去。

只是,人類社會的規則,卻令習慣法界的他頗為不解。所以,當日與肉身重寄的時候。他已經將前世記憶全部隱入趙天腦中。從人類的視角,正常融入這個全新的世界。

兩個月的苦修,趙天已經窺得修鍊入門之途。體內周天的往複循環,使得進入「銘氣」初境的他,明顯強於同歲的孩童。

正當他喜不自勝,想要努力堪破中境的時候。卻無奈地發現:自己的修鍊,不得不暫時中斷。

連續幾天,小容帶回來的食物,僅有幾個掰成數瓣的冷硬饅頭。其間,還沾有不少冷凝的油漬。

顯然,這是她從飯館泔水桶裡的刨撿所得。

乞丐,本來就是要飯的。為了填飽肚子,吃點殘羹剩飯也是常事。

望著面前明顯是被人咬過後丟棄的饅頭。趙天沒有多問。隨手拈起一塊,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小弟,這幾天。。。。。。很難討到錢了。」望著若無其事的他,小容臉上頗有慚色:「暫時先吃著。明天,姐姐一定帶點好吃的回來給你!」

自從生日過後,趙天與小容就以姐弟相稱。

「明天怕也是一樣。哼!就你那樣的,能討到錢,做夢吧!」旁邊一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小乞兒冷笑道。

「明天。。。。。。明天。。。。。。應該不會的!」小容喃喃著,面色漲得通紅。

「算了吧!這個地方,我是呆不住了。」小乞兒從牆角收拾好一包東西。搖頭道:「再這麼下去,別說吃飯。就連活命都成問題。」

說罷,他站起身來走出了屋子。將散發著餿霉臭味的骯髒小屋,留給了孤苦零丁的姐弟倆。

修鍊中的趙天,很少關注周圍的事情。不過,他多少也能知道:近段時間以來,共住在出租房裡的小乞兒們,已經三三兩兩離開了不少。算下來,剛剛走出房門的,應該是最後一個。

他不想根究發生了什麼。在趙天看來,沒有任何俗事,能比修鍊更加重要。

然而,情況的發展,已經超過了能夠忍受的程度。甚至,已經影響了最低程度的食物來源。

他注意到:小容身後背著的嬰兒,口中吮吸的奶瓶裡,裝的僅是清水。而不是樓下小賣部出售那種六毛錢一袋的普裝牛奶。

「出什麼事了?」咽下嘴裡的饅頭。趙天開口動問道。

「沒什麼。。。。。。只是。。。。。。」小容欲言又止。

「沒什麼只是的。」趙天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姐,有什麼話。可以跟我說!我有分寸!」

望著比自己矮上整一個頭的趙天。緊咬著嘴唇的小容,終於緩緩點了點頭。

乞丐和擁有正常收入的人類群體一樣。擁有自己的特殊團體。這種為了保護自己利益,只能用暴力手段維持的「機構」。用通俗的話說,就是幫派。

此前統管小乞兒的胖男人,是附近有名的地頭蛇。他自己,也是所謂「黑龍幫」的一員。

這個幫派,不過幾十個人。卻掌握著周邊區域內幾乎所有的黑色收入來源。

乞討,也是其中一個財源項目。

胖男人活著,城裡的熱鬧地段,小乞兒們當然可以出現。現在他死了。這些地方,自然又得回收到「黑龍幫」的手中。

這些天,要飯的小乞丐們,不約而同都遭到了陌生人的威脅和驅趕。這些人在表明自己黑道身份的同時,也毫不掩飾地直言:「要麼,加入幫會,接受黑頭的「統一管理」。要麼,見一次打一次。三次警告無效,直接把人扔進盤龍江裡填泥坑。「

城市的角落,每天都會出現「自然死亡者」。沒有依靠的乞丐,死了更是無人問津。

同屋的小乞丐,被迫不得不加入「黑龍幫」。誰也不想死。進去了,雖然沒有自由,至少,還能吃飽。

說著,小容暗自抽泣起來。

趙天分明看見:姐姐裸露在外的胳膊上,有著兩團巨大的淤青。

在法界,魔道與黑道,屬於同門。

然而,人間的黑道,卻遠比法界的黑道更加暴虐,更加兇殘,更無人性。

「明天,你在家裡休息。我出去討錢。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上午八點鐘。正是城市交通最為繁忙的高峰。

望著面前破瓷盆裡那幾枚可憐的硬幣。趙天臉上,卻也露出一絲難得的微笑。

「早起的鳥兒有食吃。」在熱鬧的街口守到現在,容姐的弟弟,至少有了一袋牛奶錢。

隨著太陽的緩緩升起,氣流中的溫度,也在慢慢提高。忙碌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車輛。在炎熱的光線炙烤中,營造出一片繁雜且凌亂的氣氛。

「起來!滾開————」

一個衣衫襤褸,年紀約莫三十上下的獨腳男子,走近趙天身前。以不容抗拒的口氣厲聲喝道。

趙天沒理他。兀自靠在旁邊的欄杆上,默默地看著眼前飛快的車流。

「小雜種。老子叫你滾開!」中年乞丐大怒:「操!這是老子的地盤。叫你***滾,你***聾了嗎?」

「有種,你再說一遍?」趙天不睬他。只是口氣森冷地反問一句。

「媽的!你小子存心找死!」

說著,中年乞丐高高抄起右手的拐杖。照準對方的腦袋便砸。卻不想,杖頭尚未落地。隻覺得腳下一松,整個身子已經歪斜著躺倒在地。

趙天掃了他一腿。

「等著!小***。有種別走。等著老子回來!」

瘸子自知不是對手。對方雖然年幼,可是身體上的殘疾,註定他沒有健全人的靈活。想要攆走對方,只能尋找另外的強援。

十幾分鐘後,瘸子身後帶著兩人遠遠走來。

若論力氣,趙天肯定不如幾個大人。剛剛開始修鍊的他,除了先天的智慧。體力、速度均不如發育正常的成年人。

這種情況下打架,必輸無疑。

他並未站起身來逃跑。只是懶洋洋地欠了欠身。朝走來的幾人,抬手指了指側面。

順著方向,瘸子等人看了一眼。當下,神色大變。

一台攝像機,正在對面街角的隱蔽位置。慢慢拍攝著這裡發生的一切。

「先離開這兒。媽的,居然有電視台的記者!」瘸子低聲罵著。慌不迭地轉身離開。

望著遠去的幾人。趙天臉上,也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記者是他叫來的。

一個電話,聲稱自己願意接受電視台全天拍攝記錄。對於挖空心思,想要與乞討者群體接觸的記者來說,實在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由於此前專題報道的緣故,近段時間,許多市民對於乞丐們的日常生活頗有興趣。正因為如此,趙天這才能夠通過電話叫來自己的「護身符」。

他已經想好:跟著記者轉上兩周。弄上一小筆錢。到時候,帶上小容姐弟倆離開昆明。去另外一個城市謀生。只要能有一口飯吃,頂多十年光景,自己就能恢復相當功力。到了那個時候,情況自然大不一樣。

至於住處的安全,更是不用擔心。胖男人死後,派出所就在自己出租房下面,專門安排了一個治安巡邏點。這段時期正在「嚴打」,黑龍幫的人再囂張,也絕對不敢頂風作案。

「你的地盤?哼哼哼!不怕的話,儘管來試試————」

就這樣,在明媚的陽光下。連續幾天,小西門的街頭,都能看到趙天悠閑的身影。

一周後。當他再次來到這裡,放下手中破瓷盆的時候。兩名身著黑白製服的警察,面色威嚴地走了過來。

「不要影響市容。請馬上離開。」

兩名警察的分工非常協調。一個,攔住後面扛著攝像機的記者。要求對方出示證件以便檢查。另外一個,則押著趙天朝街道旁邊的小巷裡走。把被佔據的街道,還給往來的行人。

不知為什麼,走在前面的趙天,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這巷子越走越深,就算是要攆走自己。也不用走這麼遠吧?

何況,市容這塊,歷來都屬於城管局的許可權。負責治安的警察,什麼時候管起了這一項?

正想開口詢問,趙天突然察覺:一陣迅疾的氣流,正向腦後襲來。

「噗————」

一根沉重的橡皮棍,結結實實地砸中他的後腦。鮮血四濺之下,趙天已經被打得撲倒在地。

尚不等他有所反應。橡皮警棍又接二連三地亂砸過來。

「一夥的。。。。。。是。。。是和黑龍幫。。。。。。一夥的。。。。。。」

雙手死死抱住頭部,口中拚命慘叫的趙天。意識已經趨於迷茫。

之前那一棍,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他的頭部後方。

「你們。。。。。。不是警察?」

趙天猜錯了。下手的,的確是把他押入小巷的警察。而且,還是被黑龍幫暗地裡買通的正牌警察。

此時,巷口,衝進數人。為首的,正是那滿臉冷笑的惡瘸子。

「人,交給你們了。下手輕點兒,別打死了。要不,回頭出了事兒。上面我不好交代!」

「您放心。我們就是教訓教訓這小雜種。絕對不會給您添麻煩!」

「那就好!我走了,事情整完,把這地方給我收拾乾淨!」

一陣拳打腳踢過後。趙天的呼吸,已經相當貧弱。大片的血沫,從他口中慢慢湧出。

「小雜種!敢叫記者!你找死————」

惡瘸子顯然想要發泄一番。只見他從旁邊撿起一根鋼筋,高高掄起。照準躺在地上不斷抽搐的趙天頭部狠狠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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