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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魔》第七節 我強,我拽!
一個七歲的孩子,能有多強?只要不是白癡,應該都很清楚。

除了生理上的優勢外,成年人在面對孩童的時候,身高、力量、頭腦對比等等。無一不處在絕對上風。

從神核中自由散發開來的「氣」,在修補趙天身體受損部分的同時。也將他那尚未生長完全的大腦,順帶「催化」為成體。如此一來,與之連接的神經、肌肉等部位,反應速度、瞬間爆發能力等等也隨之強化。除了外觀形狀上的差異,現在的小乞丐,在表面覆蓋下的身體內部,已經與成年男子沒有太大的區別。

神核意識中記載的技擊之術,配以強健過人的軀體。現在的趙天,足以同時硬扛幾個對手。若是這個時候惡瘸子等人重新返回。一定會驚駭地發現:死而復生的小乞丐,竟然強大得如同傳說中的搏擊高手。

相比之下,赤焰更為看中的,則是小乞丐雙掌間那些經絡縱橫的暗色條紋。

用人間界的話來說,這叫:「掌紋」。

在法界,它有一個更加特殊的名字————「天運」。

一個人的運勢,可以從掌紋手相之上一觀便知。這也是流行於修者間,用作平日消除寂寞的一種推演玄學。只不過,精通此道之人,寥寥無幾。

自號魔尊,赤焰的見識,自然要比常人更為超卓。自投生附體的那天起,小乞丐趙天的一雙肉掌,不知被他反覆看了多少遍。依據掌紋推算出的命中定勢,更是瞭然於心。

可是,眼前這雙手掌上顯露出的紋理,卻與此前的記憶之像根本不同。那條代表生命意義的中軸脈線,已經從固定的位置上徹底消失。

按照人間相士的概念:沒有生命線,相當於死人。若是類狀趙天這種生者,唯一的可能,就是未入地府在陽間永遠遊盪的鬼魂。無論任何道門中人撞見,都必須擊而殺之。

在法界,此種狀況,卻代表著另外一番含意。

三界六道,皆受幽冥九司統管。人死之後,無論身在何界,生前擁有何等神通。魂魄必須歸入幽冥管轄。待得生死簿上對過,閻王殿前審過。諸般功罪抵消一清,這才能夠進入再次輪迴。

哪怕你是山精野怪、九天大羅,入這幽冥的慣例也少卻不得。所以,修者無一不以追求生壽的極限為第一目標。要知道,無論是何種方式的輪迴,自身實力總會大打折扣。甚至,還會在輪迴過程中徹底消亡,重新變會默默無聞的平凡眾生。

這樣的結果,是任何修者都難以承受的巨大損失。也正因為如此,三界之中,具有添壽延命奇效的仙丹神果,方能引起無數人的垂涎。

傳說,只有一種人可以例外。那就是掌紋脈絡中沒有生命線的天孕靈胎。

此胎,乃天地之氣所化。生格命理無依無循。不在三界之數,卻在三界之中。不因六道之虐,卻受六道之限。仿似浮萍在水,隨風而盪。卻又天生頑膩,可隨任意之物寄而生之。

天孕靈胎,最大的妙處,便是「無壽」。

這話,有兩層含意。

其一:無限長壽。天地靈物可不受幽司管轄。那「生死簿」上,自然沒有它的名字。

其二:短暫或者無法延續的生命。既然不屬地府之限,「生死簿」上自然沒有對應的死亡時間。因此,任何突發意外,都有可能導致靈胎夭折。無人可知,無人可查。既是天理,也是因果。

從附生之體內醒來,並且決定與之神交的那一刻,赤焰就對趙天的一切,做出無比詳細的查識。那種精密的程度,甚至連每一個細胞的具體位置,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赤焰很清楚,小乞丐絕對不是什麼所謂的「天孕靈胎」。他的身上,根本沒有那種濃厚的靈孕之氣。說穿了,不過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凡人。

肉掌間的斷紋,完全來自於後天。若不是神核相助,小乞兒早已橫死街頭。哪裡還會有活命一說。

然而,眼前的事實卻不容質疑。這小子實在古怪。死而重生的他,竟然。。。。。。連生命線也沒了。

他不是鬼,而是活生生人。

這就意味著,那「生死簿」上,趙天的名字,早已一筆勾銷。

難不成,是自己的神識,造就了一個後天的靈胎?

赤焰在某些事物面前,能夠憑藉生前意識做出相對獨立的判斷。不過,就其根底來說。現在的他,其實與趙天這個宿主已經合二為一。只不過,單就主控意識而言,卻是二者歸一。

雨,仍在下。

從天邊覆下的珠狀液體,在昏暗的雲層暮色間,形成一道細密的水簾。在一片強入耳際的「沙沙」聲中,喧鬧歡暢地浸潤著世間萬物。

死死捏起自己的左手,緩緩走在濕滑的路上。趙天那張頗顯稚嫩的小臉上,竟然顯出幾份莫名的詭異。

人類的麵皮,屬於必須接受神經控制的整體。在情緒的侵擾下,你可以或哭、或笑,甚至哭笑間或參半。但是,同時做出兩種截然不同的表情。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極其困難甚至根本無法為之。

小乞丐此刻的表情,正是如此。

左半的面頰,顯然充滿了得意的微笑。

右半的一邊,嘴角以上,則是無比的陰狠。

無壽,即為長生。換句話說,老子能夠無限修鍊。想煉多久煉多久。時間越長,造化越大。功力自然越發精純。

好事,妙事,樂事啊————

他記得:正是瘸子那一棍,把自己活活打死。

不可否認,那是一個機會。一個自己突遭異變的絕佳時機。若是沒有那一棍,恐怕,就算日後有所大成。也永遠只是一個普通的修魔者。

不過,有仇不報。這可不是趙天能夠接受的概念。他還沒有善良到被人暴打不還手的地步。

就這樣,小乞丐在迷茫的雨幕中,深一腳淺一腳地慢慢走著。除了糾纏於其身邊的寒風冷雨,誰也不知道,在過去的幾個小時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小弟,你,你總算回來了!這兩天,可把我給急壞了!」

抬腳邁入出租房門,望著滿面焦急的小容。不知為什麼,趙天的內心,忽然升起一團暖融融的舒服之感。

「餓了吧?來,先吃點東西。」

隨著話音,一碗熱氣騰騰的大米粥,一盤散發著誘人香氣的白面饅頭,一小碟油亮的鹽漬花生米。被小容從廚房裡麻利地端上了桌。

趙天嘗了一口。

粥很稀,不過卻有一股特殊的粘稠。只有在慢火上熬了很久,且冷置後反覆溫過,才會使得米粒徹底融化。

饅頭很香,只是有些濕軟。太多的水氣浸入其中,破壞了原有那種韌實的口感。

至於那碟裡的花生,脆中帶軟。顯然是從泔水中撿出,細細洗過後晾曬而成。

小容不會知道自己何時回來。可這粥飯卻保持固有的溫熱。想來,她一定是把它們熱了又熱。以便自己能夠隨時吃上。

趙天分明看見:小容的眼角,爬滿了通紅的血絲。睡眠不足的困頓和疲憊,在其中一覽無餘。

巨大的感動,瞬間堵塞了小乞丐的胸口。

這才是最溫暖的家。雖然粗茶淡飯,可是又有什麼能比這更加珍貴呢?

「姐。。。。。。你去睡會兒吧!吃完,我自己會收拾。」良久,趙天從口袋裡掏出身上的全部零鈔碎票:「這兩天給錢的人不多。算下來,大概只夠給弟弟買幾袋牛奶了。」

說著,他扭頭轉向床邊。卻意外地發現:容姐的弟弟,那個時刻被包裹在繈褓中的嬰兒,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睡在榻上。

「昨天你剛走,對面的紅姐就過來玩。」小容解釋道:「看見弟弟,很是喜歡。臨走,說是要抱過去帶他玩兩天。我尋思著這幾天你不在家,吃得東西也快沒了。就求她幫忙暫時帶帶。要不,今天你回來,恐怕就得餓著了。」

城中村裡的居民,相互都臉熟。彼此的孩子和底細,也都清楚。哪家的小孩無論上門,都會照顧著吃飯和休息。畢竟,大家都是窮人。吃百家飯,穿百家衣。也算相互接濟的一種方式吧!

然而,趙天的心裡,卻莫名其妙生出一絲不安。

他當然明白城中村居民的這種「慣例」。他也知道:小容口中那個「紅姐」的底細。

那是一個做皮肉生意,年紀三十上下的女人。官話,叫做暗娼。通俗點,就是妓女。

通常來說,城中村裡的妓女們,都很喜歡小孩子。迫於生計而淪落的她們,在出賣自己**接客的同時。也必須按時服用大量避孕藥品,或者,接受各種類型的避孕手段。時間一長,對身體會造成極大的傷害。在她們當中,終生不育者,佔有相當大的比例。

妓女,是不能懷孕的。一來孩子生下沒有父親。二來,高昂的人流費用,足以抵得上幾次「生意」的收穫。

趙天並非看不起妓女。只不過,那個紅姐,卻是此行中的尤為惡者。據說,前些年,她曾經把自己還是處女的親妹妹用藥灌翻。賣給一個夜總會老鴇得到一筆不菲的小費。此後,嘗到其中甜頭的她,也屢屢誘騙無知少女充當自己的賺錢機器。

這樣的一個女人,會喜歡孩子?

「姐,快走!咱們現在就把弟弟接回來。」顧不上吃東西,趙天把舉到嘴邊的粥碗一放。拉上小容就跑出房門。

紅姐的住所距離並不遠。就在鄰街對面。只不過,一把沉重的鐵鎖,死死扣在了斑駁紅漆的大門上。

趙天虎著臉,掄起拳頭重重砸了幾下。除了沉悶的空響,再也沒有任何回應。

「有她的電話嗎?」

小容嘴唇顫抖著,神情茫然地搖了搖頭。她的心裡,也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

順序敲開房東、鄰居的屋門。可是答案仍舊同樣————沒人知道紅姐的聯繫方式。只知道,她一般會在半夜回來。

坐在冰冷的水泥台階上,沒了主意的小容,只能無望地依靠著旁邊的趙天。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自己一個九歲大的小女孩,又能怎麼樣呢?

也許,紅姐只是帶著弟弟出去玩吧?用不了多久,她們應該就會回來。

等候,是一件無趣的事情。幾天來徹夜無眠的小容,在黑暗的走廊間再也無法保持清醒。靠著小乞丐的單薄的肩頭,慢慢陷入了沉睡。。。。。。

突然,一陣劇烈的震動,將她從半夢半睡中驚醒。定睛看時,卻見趙天彷彿一頭兇猛的小豹子。徑直衝入散發出昏黃光線的小屋子裡。

鄰居說得沒錯。半夜四點,紅姐果然回來了。耐心在黑暗中守候的小乞丐,一直等到她打開房門,按下電燈開關的那一刻。這才拽起小容,一同沖入其中。旋既,敏捷地反手一把將屋門緊緊扣上。

「我弟弟呢?他在哪兒?」

望著面前身材微胖的賣淫女,趙天隻覺得說不出的噁心。尤其是那張用廉價化妝品厚厚塗上一層的慘白臉蛋。嘴唇間的血紅,假睫毛下的黑濃眼圈。。。。。。看上去,與屋子裡零亂的擺設是那麼格格不入。

突如其來的意外,使紅姐很吃驚。待到看清眼前的兩個孩子,一絲難以掩飾的驚慌,也赫然顯露在臉上。

「啊————哦————呵呵。。。。。。是,是小容啊!來來來,坐,坐啊!怎麼有空上姐姐這兒來玩?」說著,她連忙拉過兩把牆邊的椅子。甚至,連胸口極其暴露的衣服塌下大片也絲毫不顧。

「紅姐,我是來接弟弟的。多謝你這幾天的照顧。我得帶他回家了。」反應過來的小容,說話倒也得體。

「你弟弟?」聞言,賣淫女故做驚訝:「你在說些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

小容心裡一涼,急道:「你,你把我弟弟弄哪兒去了?昨天,是你自己帶他過來的啊!」

「哼————小妹妹。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哦!」

也許是看到對手不過兩個孩子的緣故吧!賣淫女很快恢復了常態。只見她譏諷地冷哼一聲,很隨意地在椅子上坐下。絲毫不顧短裙下面走光的可能,高高翹起二朗腿。從旁邊的拎包裡摸出一包「紅塔山」,抽出一支點上。輕輕吸了一口,慢慢噴出一團濃密的煙氣。這才轉向兩個孩子,嘲笑道:「弟弟?什麼弟弟?小妹妹,你也真行。居然訛到姐姐我的頭上。再胡說,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氣急交加,小容顫抖著身體,幾乎要哭出聲來。她根本無法想象:賣淫女竟然翻臉不認帳。

「別急!慢慢來!」見狀,趙天一把按住正欲衝上前去的她。鐵青著臉,轉向對面沉聲道:「紅姐,我最後問你一次。我弟弟,究竟在哪兒?」

「不知道!我就沒見過他!」賣淫女的回答異常乾脆。

「那你是想把事情弄大嘍?」

「隨便!」紅姐鄙夷地瞟了他一眼:「想怎麼玩,老娘奉陪。那小崽子我徹頭徹尾就沒見過。弄大?哈哈哈哈!好啊!老娘這幾天正巧生意不好。你要能找幾個男人來照顧一下,姐姐我給你每人十塊的抽紅要不要?」

說著,她甚至把已經裸到大腿根部的裙子高高拉起。將其中的三角叉無恥地直直對向趙天。

「你***找死————」

小乞丐怒吼一聲。不由分說飛身上前。照準對方陰部狠狠一腳。慘叫聲中,只見端坐在椅子上的賣淫女已經滾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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