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九年，是赤焰自覺收穫最大的時光。雖然在修途上的進展不多。可是，旁門之類的獲得，遠遠超過付出。

中考，姐弟倆隱瞞了實力。「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赤焰深以為然。

考個一、二名的狀元、榜眼。又能如何？除了鋪天蓋地報紙電台都是自己的名字，過多引起人們的關注。其實，沒有任何好處。

市x中這所重點學校，是趙天的目標。通過網路查詢的結果，他完全知曉能夠進入其中的學子身份如何。為了日後的發展與計劃，他必須成為其中一員。

相比頭三甲，略微靠後的五、六名分數。足以使姐弟倆完成心願。而且，不會有人注意太多。

這一年。趙天十六歲。姐姐蘇容，十九歲。

城中村的出租房，仍然還是姐弟倆棲身的居所。厚道的房東，對這兩個孤苦菱仃的孩子也頗有照顧。租金從胖頭蟲死後一直就沒再漲過。幾年下來，外面的物價漲了幾倍。可是房租依然還是當初那個微薄的數字。

姐弟倆知恩圖報。平日裡，也對房東的幾個孩子在學習上多有指點。幾年下來，這幾個小子的學習成績倒也蒸蒸日上。從開始年年考試不及格，慢慢變成八、九十的高分。逢人談起，房東總是笑得合不攏嘴。

錢，身外之物。哪裡比得上自己孩子日後飛黃騰達呢？

有了這層關係，在房東眼裡，這兩個孩子實在討人喜歡。他甚至在村子裡放出話來：趙天姐弟其實是自己的遠房親戚。誰要敢動他們，別怪老子一家翻臉不認人。

忘了說一句，房東一家兄弟眾多。他排行老三，上下還有十一個兄弟姐妹。在村裡算來，也屬大戶。加上親近的鄰裡表親，若有衝突。一次性能夠「參加戰鬥」的男性數量，絕對超過五十。。。。。。這也應該算是超員生育最大的「優勢」所在吧！

每年清明、冬至。姐弟倆總會帶上一堆精心摺疊的冥紙，以及新鮮的水果、鮮花之類。早早出現在市郊一座肅穆的陵園內。

戶籍警余玨的骨灰，就埋在這裡。

前來掃墓的，除了死者的遺孀。還有平日裡與之交好的同事、朋友。幾年下來，相互倒也混個臉熟，彼此認識。

余玨因公殉職的那一年。派出所的幹警中，曾經流傳過一個幾乎所有人都參與的「賭局」。幾個好事者首先提出：這對身受余玨恩典的乞丐姐弟。頂多不超過一年，便會把曾經的一切統統淡忘。甚至，就連直面余玨的妻子劉葉、女兒余潔，也恍如陌路。

賭資，很少。不過區區數百元。卻是人們內心美好願望的一種變相寄託。這個社會，已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為錢而反將恩者倒打一耙的故事。無論現實或者影視作品，已經出現得太多。

事實證明，首開賭局的好事者，看錯了人。不過，輸錢的警察們，絲毫不覺得鬱悶。反而有種極其感動的快慰。

「這兩個孩子，日後的成就必定不凡。別的不說，光看他們這些年，從未耽誤過老余的祭期就知道。絕對不是那種見利忘義的小人。難得！難得啊！」

這是派出所長，在一次聚會酒後的醉話。也是所有知曉內情者的共識。很自然的，姐弟倆無形中受到警察們的「特殊照顧」。而一直想要將其再次掌握的黑龍幫眾，也不得不斷絕此種念頭。

上學，需要街道開具證明。檔案的落籍，身份證的辦理，戶口所在的簽章。。。。。。這些繁瑣的事情。姐弟倆從未為難過。那個時候，從派出所長到普通幹警，聯合給市人口管理機構發送了一份證明。把這對無父無母的孤兒，落到了自己的轄區內。

崇拜金錢的世界裡。好人，仍舊存在。

花季，是每一個人都必須經過，也無比難忘的美妙時光。更是從傮嬞年華進入成熟的必須歷程。

花季的少男少女，英俊、秀美。既有青澀果實的微酸，也有蘊含在其中的回味和甜蜜。

英俊、瀟灑這類形容詞。用在如今的趙天身上絕不過分。常年苦讀，使得終日難見陽光的他，皮膚頗顯蒼白。配以濃眉大眼間深邃的目光。更是凸顯出一種智慧的光彩。加上超過一米七五的身材，極其符合黃金分割的勻稱比例。無論走到哪裡，都是足以吸引旁人目光的焦點。

相比之下，十九歲的蘇容，更像一朵含苞欲放的清麗山茶。

《寒玉決》，乃是暗合上天陰循，專供女子修鍊的法門要決。堪破「銘氣」，臨近「築基」初期的蘇容。體內經脈已被氣決調和得如蘊如水。顯露在體外的形態特徵，自然千嬌百媚，顏笑傾人。

粗茶淡飯，破舊卻不失乾淨的衣著。使得蘇容看上去，更有一種寧靜淳樸的氣質。比起都市中的同齡者，卻也增添了幾份近乎被世人遺忘的古風。

太過美貌，也是一種麻煩。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每次上街。小容身後總會跟上幾個滿面癡迷的年輕人。更有膽大者，甚至當面攔住直言索要電話等聯繫方式。雖然語言中並無衝撞，口氣裡也多是崇拜和迷戀。然而在姐弟倆看來，實在有些哭笑不得。

與之相比，來自校園裡的麻煩。尤為更甚。

昆x中雖屬重點中學，日常一切均以學習為主。而諸項校規，卻也無法禁止學生在私下的動作和思想。

早戀，這個令所有教師無比頭疼的名詞。任何學校，都有存在。

入學不過半月。姐弟倆收到的求愛信件，多達百餘。其中直言不諱的告白，絲毫沒有遮蓋的坦言。小容看了，隻覺得興奮、好奇、滿面羞紅。

誰個少女不懷春？只是，她沒有對其中之一做任何回復。在蘇容的心底，再也沒有誰的位置能比趙天更加牢固。

人間情愫，活了千年的赤焰豈能不知。修魔與修仙，最大的區別，當屬對女色的常態。他並不反對談情說愛，也不會拒絕主動獻身的女人。可是，即便飢不擇食。卻也要看看，吃在口中的，究竟是豬食還是人食。

「庸脂俗粉，陋不堪言。」這就是他對信件主人的評價。

身邊放著蘇容這種美女，又哪裡還會對與之不是一個級別的女人多看一眼呢？

對於小容，趙天一直都將之當作姐姐。再無旁的絲毫雜念。

這樣的一對姐弟，的確很奇怪。卻也極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