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華》115 不對勁
痛!太特麽痛了!朱高煦英俊的面容扭曲得沒法看,要不是及時咬住了唇,已經痛得叫了出來。
不行,絕對不能叫,難道他連女人都還不如嗎?
但是,真的好痛啊!!!!
朱高煦死死咬住牙,一狠心便將身體沉進了葯浴裡。霎時間,水中彷彿有無數尖刺,兇狠地刺進他的皮膚。
啊啊啊啊啊!
朱高煦在心裏尖叫了好一會兒,混沌的腦子終於想起一件事來——薑明華說要練功。
對對對,練功!
朱高煦運轉內力,然後便悲催地發現,運功後全身都更痛了。
有那麼一瞬,他曾想過放棄。
可是想到薑明華似笑非笑的模樣,還有她那一劍的威力,朱高煦還是咬牙忍了下來。
他可不能輸給自己的未來郡王妃!
即便身體越來越痛,彷彿渾身都在火上炙烤一般,他還是死死咬緊了牙,逼著自己沉入了修鍊之中。
內力運轉,絲絲藥力從他皮膚毛孔滲入,又逐漸被他的身體吸收。
藥力推進,一層又一層,沉入修鍊中的朱高煦彷彿忘記了疼痛,沒了知覺,漸漸進入一個玄之又玄的奇異狀態之中。
時間悄無聲息的流逝。
隨著藥力吸收,浴桶中深褐色的葯汁漸漸轉為無色,接著又因為雜質的流入,漸漸變得渾濁發黑,散發出讓人作嘔的腥臭味道。
隨著時間推移,腥臭味漸漸變得濃鬱。
朱高煦沉入修鍊中根本不清楚外界的狀況,守在預防外的內侍卻倒了大霉。
腥臭味剛剛傳出的時候,內侍只是微微變了變臉色,目光詭異地看了眼浴房的方向,隨即便假裝什麼都沒發現,繼續充當門神。
可隨著腥臭味變得越來越濃,內侍受不住了,臉色越來越白。
再之後,內侍開始欲哭無淚,臉色慘白,搖搖欲墜,驚恐無比,還要極力壓抑嘔吐的慾望。
聞到這種味道已經夠慘了,要是再控制不住地吐出來,他們哪兒還有命能活?
哪次貴人出了醜事,不把知情人滅口呀!
真是倒霉催的,這種事怎麼就讓他們遇到了!
怎麼辦?他們待會兒是不是要以死謝罪?
嚶嚶嚶,他們還這麼年輕,真的不想死哇。
兩名可憐的內侍心中拔涼拔涼的,瘦削的身子越發搖搖欲墜了。
忍了又忍,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直到兩人都要麻木了,浴房中的朱高煦終於從剛剛那種玄之又玄的狀態中脫離出來,驚喜地睜開了眼睛。
然後,他就被屋子裏的惡臭狠狠噁心到了。
怎麼回事?屋裏哪來的臭味?誰敢這樣對他?
剎那間,朱高煦腦子裏閃過無數陰謀論,最後被浴桶中的渾濁腥臭的水給震驚了。
「臥槽!」朱高煦被噁心壞了,直接爆了聲粗口。
他幾乎是逃一樣的從浴桶中跳了出去,見身上還殘留著髒水,頓時更噁心了:
「來人!取乾淨的浴桶和清水來!」
說罷便迫不及待地打開窗透氣。
門口的內侍如蒙大赦,忙不迭去準備了。
二人戰戰兢兢地琢磨著,若是辦好了這次的差事,說不定能死得輕鬆點兒。
於是他們片刻也不敢耽擱,很快便取來了乾淨的浴桶和清水。
回來的時候兩人心裏還有些惴惴不安,生怕朱高煦遷怒他們。
不過,很顯然他們今天的運氣很不錯。
朱高煦接連換了好幾次清水,終於將渾身上下都清洗乾淨後,並沒有要兩人的小命,只是冷著臉警告了一句:「剛才的事若是傳出去,小心你們的腦袋!」
儘管他說得惡聲惡氣,兩名內侍卻是喜不自勝——小命保住了!
就算面對朱高煦的冷臉,兩人也覺得他的臉色比以往好看多了,至少沒那麼黑了。
咦?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二人狐疑地看了眼朱高煦的臉,隨即便驚訝地發現,他的臉色果然比平時白了一些。
不不不,不是臉色,是皮膚比以往白了點。
朱高煦容貌極其俊朗,只是從小練武的緣故,他露在外頭的皮膚,也就是臉和雙手,生得並不白,反而是健康的小麥色。
可是現在,朱高煦的臉分明比以往白了一個度,從小麥色變成了蜜色!
天,殿下到底在浴房裏做了什麼!
朱高煦正想出去試試這次葯浴的效果,見二人神色不對,當即挑起了劍眉,不悅道:「你們那是什麼眼神?」
兩名內侍嚇得立即垂下了腦袋,不敢再看朱高煦一眼。
朱高煦冷哼了一聲,不再理會他們,大步走了出去。
燕王府有個特別大的演武場,朱高煦直接去了那裏。
他到的時候,朱高燧正無聊地拉弓射箭。
見他來了,朱高燧立刻把手裏的弓給扔了,從武器架上拿了一根長槍,躍躍欲試地對他說:「哥你幹什麼去了,怎麼現在才來?咱們來比劃比劃!」
朱高煦正愁沒人跟自己練手,一聽這話,立刻答應了:「好!」
說罷,他也朝武器架走去。
這上面的武器都是特製的,為防切磋的時候傷到人,刃口都沒開縫。
然而他一走進,朱高燧就看見了他那明顯白了一個度的臉。
朱高燧驚愕地瞪大了雙眼,不由自主走到他面前,直勾勾地看著他的麵皮:「哥,你的臉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朱高煦下意識抹了一把,想到先前那兩名內侍的反應,狐疑地問道,「難道我的臉有什麼問題?」
「問題大了!」朱高燧語氣沉重,飛快朝朱高煦臉上摸去,還手賤地捏了一把,被朱高煦不滿地打開了。
朱高燧耿耿於懷:「沒擦粉啊?怎麼比以前白了?」
「白了?怎麼可能,你看錯了吧。」朱高煦滿臉不信,心裏卻本能地想起了先前的葯浴。
那次葯浴後他身上好像排出了不少雜質,運功都比以前順暢了,該不會真的變白了吧?
想到自己變成小白臉的模樣,朱高煦的臉色瞬間變得有點兒扭曲。
朱高燧卻擠到他身邊,壓低聲音偷偷摸摸地問:「哥,你今天怎麼又跑去嫂子家了?既然那麼想她,把她娶回來不就行了?」
娶回來?
朱高煦一陣心動,可是回想起那些破碎的木片,他突然有點兒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