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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真傳》第二三一回 與誰言
情愫是一種難自禁的意念,芳落無法否認,她對保寧的欣賞,恰好他也中意她,這種兩情相悅本就難得,她在感念上蒼眷顧的同時,一聽到納妾又心生恐懼。

只是現下還沒到那一步,保寧也只是和傅恆說說,並未正式與她提及此事,她擔憂似乎是多餘,也許,只是一時興起,等回到京城,又是許久之後,指不定又變卦了呢?

罷了,瞎想無用,她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待他們終於趕至昆明時,這才亮明身份,見了雲貴總督慶復,慶復搖頭直嘆,說是皇上撥的三十萬兩到他這兒只剩十萬兩,銀子不夠,只能先動工,就怕到時候動工到一半兒又得停工。

傅恆隨即讓慶復放出消息,就說欽差已經到了昆明,而後讓他再向上繼續索要撥款,瑜真不明所以,

「皇上不是讓微服私訪麽?如今為何表明身份?」

情況不同,自該隨機應變,「來時那一路,是為了暗訪官員吏政,才不好明確身份,如今需要追加款項,那些人都是老油條,若不施加壓力,根本不會把銀子吐出來!」

「這樣就能把三十萬兩追回來麽?」

身在官場的傅恆沒那麼天真,「追回全部那是不可能,能得一半便是難得。」

「你的意思是,頂多只能再追回五萬兩?」

聽她的口氣,似乎還嫌少,「五萬兩也是從他們牙縫中摳出來的,已落入他們囊中,再想追回,難上加難,我只能儘力。」

瑜真不由為他的處境擔憂,「皇上派這差事給你,豈不是害你?損害了他們的利益,多少當官的都恨你罷!」

皇上這般安排,自有他的考量,「縱然他們對我有意見,卻也不能拿我如何,畢竟是皇親,若然換做其他普通官員,估摸著早被他們給聯合收拾了!」

「那你也得小心謹慎,指不定就有小人在背後做手腳。」瑜真正交代著,忽然裡被他打橫抱起,驚得她緊摟住他脖頸,生怕掉下去,口中直呼著,

「哎——你又亂什麼?人家跟你說正經事呢!你聽到沒有?」

嬌聲入耳,喚醒浴念,傅恆身子微傾,將她帶入帳中,笑應道:「聽見了,感念於夫人的關懷,必當全力以赴的報答……」

兩人一親近,瑜真便覺壓力甚大,承受著他的柔情時都有一種使命感,心中有愧,「這個月又來了月事,沒懷上吶!」

吻了吻她柔嫩的唇角,傅恆抬指輕撫她緊蹙的眉,心疼的將她摟在懷中,「莫瞎想,順其自然。我要你,那是愛你,是情不自禁,又不是專為生孩子。」

話雖如此,可旁人都陸陸續續有了孩子,她怎能不焦急,做夢都想懷一個,不管是男是女,只要能懷上,至少證明她的身子沒問題。

聽聞大理府風光甚好,瑜真想去瞧瞧,順便再拜拜送子觀音,求上一簽。

求籤時,瑜真又特地問了她的子嗣情形,能否心想事成,

老先生接過一看,但見簽文上書:

欲求勝事可非常,爭奈親姻日暫忙,

到頭竟必成中箭,貴人指引貴人鄉。

沉吟片刻,老先生道:「此卦乃上籤,因禍得福之象,凡事營謀吉利也。有意興變,到底安然。」

這話說的模稜兩可,雖是好話,瑜真到底難安,「可否請先生明言,近期能否得子?」

老先生隻道:「一年內必有喜訊。」

聽得此言,瑜真心安不少,「那就好。」

夫人終於展顏,傅恆心下也覺寬慰,芳落在旁付了銀錢之後,眾人轉身又繼續遊玩,走在最後的海豐並未動身,又悄悄掏了一錠銀子給他,

「做的不錯,這是賞銀。」

「實則……」老先生話未道罷,海豐已然轉身,匆匆跟上主子,並未聽清後面的話。

傅恆並不在乎這些,只希望瑜真開心。

二十日後,修河款項大約又追回八萬兩,比傅恆預想的多了些,看來這消息放的還挺管用,慶復十分感激,一共十八萬兩,節省開支,勉強夠修河。

辦妥此事後,已是十月底,傅恆準備啟程回京,保寧在羅次溫泉療養,一時半會兒走不了,大約要待上半年,明年開春才回京。他有心讓芳落留下,也好有個知心人陪著,奈何傅恆提了之後,瑜真堅決反對,

「現下又未納作妾,把我的人要去算怎麼回事?旁人又該說道了。」

「保寧的為人你放心,他斷不會欺負芳落,只是想留個紅顏知己在身邊而已。」

縱然有傅恆保證,瑜真也怕意外發生,「你也曉得,他兩人算是兩情相悅,都有那麼點兒意思,這一住可不是三五日,而是半年呢!

情投意合的,萬一保寧有什麼想法,想要芳落,她一個姑娘家,又是個丫鬟,拒絕不得,就那麼半推半就的從了,無名無分的跟著他,成什麼體統?芳落可不是隨便的女人,你也曉得,我可是把她當作妹子看待的。」

「這個我懂,即便他們真有什麼,回京後納入府不就皆大歡喜了嘛!」

傅恆是想著,保寧既然認定了,大約不會變卦,然而瑜真可不敢冒險,「那也得先給名分,再說其他,一旦他得到之後就不珍惜了呢?回頭再不要了,我該如何為她說理?」

「可是才相識,實該待在一處,培養感情啊,這突然一別半年,又該忍受相思之苦,」身為男人,傅恆更偏向保寧,兩夫妻意見不一,爭執不下,最後還是決定詢問芳落的意思,她若願意留下,那瑜真也無話可說,她若不願,傅恆也不許強求。

瑜真隻與她說,保寧希望她留下,利害得失不多提,免得誤導她,讓她遵從心的意願,自個兒選擇。

傅恆信心滿滿,認為她必會答應,豈料她猶豫半晌,竟道:「奴婢不該留下。」

很明顯,她隱藏了自己的心意,隻理智的做出了選擇,想不想是一回事,該不該又是另外一回事。

芳落跟著主子那麼久,身為奴婢,心不低賤,不願低看自己,隨隨便便的跟著一個男人,哪怕她對那個人也有好感,她也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跟隨著他。

無論何時,她都得保留自己的尊嚴,不讓自己走上她娘親的老路。

說好了不能違背她的意願,傅恆也不好再強求,只能回絕了保寧,保寧聽罷,並未不快,反覺愧疚,

「倒是我思量不周,隻想讓她留下,一心想著這樣能看到她,渾忘了顧及她的清譽。那就讓她隨你們先回京罷,等明年我回京再說。」

臨走之前,保寧還特地約她出來見了一面,問她為何不戴孔雀石,芳落隻道太扎眼,不希望別人看到說閑話。

她為人謹慎,不願出風頭,保寧也能理解,遂將自己時常佩戴的一枚麒麟玉佩贈與她,親自為她戴上,「這個不扎眼,放在衣裳裡,沒人瞧見。」

「可是這……」無故玉不離身啊,芳落隻覺這樣不合常理,「玉佩是貼身之物,侯爺不該拿下來。」

握住她正要取下的手,這一回,他沒有將她鬆開,而是輕擁入懷,柔聲明志,

「正是貼身之物,才想贈與你,一別半年不得見,我們相處才兩三個月,我怕你忘了我,有這枚玉佩伴著你,你便能時刻將我銘記於心。」

如此心意,輕易融化了她本就柔軟的芳心,似蜜糖,似春風,將她輕輕包裹著,絲絲甜膩緩緩流淌蔓延。

芳落也不曉得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得他眷顧,奈何身份懸殊,讓她生出畏怯之心,貪戀這一份柔情,又恐懼將來的抉擇,不安的依在他懷中,感受這難得的親近。

半年之後會如何?她不敢去設想,這枚玉墜,情意深重,她自當好好保存。

別後的兩人難免想念,瑜真看著偶爾走神的芳落,不禁慶幸,傅恆沒將她留在富察府,執意帶她在身邊,才叫她免了相思之苦。

回程中,天漸涼,眾人不敢耽誤,生怕歸晚遇風雪,路難行,一旦滯留,便是十天半月無法行路。是以未再遊山玩水,快速趕路,只在路過襄陽府時,停留了兩日,順道接瑢真回京。

聞聽姐姐與姐夫歸來,瑢真十分歡喜,忙跑至前廳去見他們,向姐姐打聽這沿途趣事,用罷午宴,傅恆被瑜真的舅舅們拉著品茶閑聊,決定下午不走,住一夜,明兒個再出發。

瑜真正與祖母說著話,瑢真則一個人溜了出去。

說了會子話,祖母睏乏,要去小憩,瑜真就此告辭,又去後院尋瑢真,找了一圈才瞧見,她正立在院牆那邊,似與牆頭之人說著話。

「瑢真!」

才喚一聲,瑢真緊張回身,擺了擺手,牆頭之人立馬不見。詫異的瑜真近前問她,「那是誰?小賊?」

「啊?不是賊!」語無倫次的瑢真解釋道:「只是鄰居,藤球落入這邊,讓我幫他撿。」

「是麽?」若只是撿球的話,她何故眼神閃躲,說話不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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