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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真傳》第九十二回 口舌爭
這些人可真會挑撥離間!瑜真頓感厭煩,毫不留情,

「三嫂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雲鬢之上的珍珠簪,中間不也是鑲的碧璽,你封誥命了麽?」

被質疑的章佳氏惱羞成怒,「瑜真!你什麼意思?合著就你封了誥命,我們沒有,你就瞧不起這些個嫂嫂們是罷?」

忍無可忍的瑜真頓拍小桌,憤起怒視,「說的是你,扯旁人作甚?你先指指點點,說禾姨娘不該戴碧璽,你自個兒怎的沒有以身作則?」

三夫人頓感理虧,她哪裏注意今兒個丫鬟們給她戴了什麼首飾,但看絮兒望向她髮髻時,那欲言又止的尷尬神色,便知上頭的確有碧璽,真如吞了桃核一般,憋得面頰通紅,蘭指頓顫,

「你……我只是好意提醒她,不該到外頭兒戴而已!」

「我聽著可是覺得你在笑人家沒見過世面,只是妾室,不該戴呢!先把你的取了再嘲笑,莫以小人之心來揣測我的用意!

贈禮只是祝賀,芳落是我身邊最知心之人,讓她挑禮,有何不可?禾姨娘是佩戴還是收藏,我也拿捏不準,皆隨她意!

在咱們府裡戴著玩兒,至於那麼大驚小怪麽?難不成你們還要傳出去坑她一回?」

五夫人向來與三夫人沆瀣一氣,「瑜真,好歹你也得尊稱她一聲三嫂,至於那麼得理不饒人麽?」

她們這些人,一直看不慣瑜真,瑜真明白,也懶得巴結討好,今兒個公然擠兌她,她可不會忍氣吞聲,倒教她們以為自個兒好欺負,繼續揶揄挑撥!

既敢說出來,瑜真就沒想著低頭示好,冷臉嗆道:

「有理不許說,沒理的時候你們不得把我壓死?」

七夫人一向主張和睦,私下裏和瑜真交好,如今她們吵起來,幾人合夥欺負瑜真,她自該幫襯才是,

「嫂嫂們若不胡攪蠻纏,瑜真也不會去論那麼仔細,都是一家人,何必瞎猜疑,既為長嫂,就該有氣度才是!」

三夫人擰著脖子反駁道:「你怎麼不說她狂妄犯上呢?說話那麼沖人,誰會喜歡她?」

她還真把自個兒當回事呢!瑜真不屑冷哼,「傅恆喜歡我即可,我需要你的喜歡?」

五夫人笑她太自負,「男人早晚會變心,一時之寵算的了什麼?九弟遲早會納妾!」

那是後話了,她才管不了那麼許多,先逞強再說,「是麽?等他納了你再來笑我也不遲!」

小禾聽她們爭執,越發難堪,紅著眼哽咽道:

「各位嫂嫂莫爭了,都是我的錯,不該不自量力的戴這胸針,我取下便是,但求你們和和睦睦,莫再鬥嘴。」

瑜真的火已然發了,氣兒也消了,餘下的,只有她們在窩火,她懶得奉陪,拉了七夫人道:

「我那兒命人燉了紅參鷓鴣湯,一個人喝著無趣,嫂嫂陪我罷!」

七夫人也不願再留下聽她們說是道非,從善如流地隨瑜真去了。

身後的五夫人恨道:「這個瑜真,忒過猖狂,目中無人!老七媳婦兒原本挺會事兒,如今竟也和瑜真同流合汙!」

想起爾舒的話,三夫人洋洋自得,十分期待那一天,「等著瞧罷,瑜真的好日子快到頭了呢!」

昭華院中,湯已上,兩人邊喝邊說著話,對於瑜真的灑脫直白,七夫人向來是佩服的,

「我就喜歡你的直爽,我卻沒有那樣的膽子,總得勉強自己去說違心的話。說到底,還是自個兒不夠有主見。」

瑜真不敢當啊,「七嫂莫誇我,我這性子太急,不好,總容易得罪人。我爹娘說過我許多次,奈何我改不了。」

「至少自個兒舒坦了!不必管旁人。」七夫人嫁進來這些年,信奉以和為貴,從未與她們起過什麼爭執,

「以往她們說我什麼,我只能賠笑,不敢反駁,受了委屈也是自個兒受著,也曾與你七哥說過一次,他竟然跑去找了三哥,三哥又訓斥三嫂,我想這樣也不是辦法,就再沒跟他提過。」

七哥肯維護她,便是幸運,瑜真笑道:

「咱們女人圖什麼?有丈夫維護就足夠,才不管旁人喜不喜歡。不過每個人性子不同,七嫂你比較溫和,一般不願與人爭執,斷不會似我這般魯莽,說話不顧後果,我得向你學學才是。」

「你要向七嫂學什麼?」恰逢傅恆歸來,聽到她們說話,隨口問了句,瑜真玩笑道:「學著如何治你!」

傅恆微抿唇,眸閃疑光,「七嫂那麼溫順,對七哥無微不至,哪捨得大聲與他說話,也就只有你大膽!」

七夫人羨慕笑贊,「瑜真這是真性情呢!伶牙俐齒的,斷不會被人欺負了去,九弟有福分,才娶了這般有膽識的奇女子!」

傅恆慌忙製止,「甭誇,她會驕傲!登鼻子上臉呢!」

又說笑了幾句,湯已喝罷,七夫人隨即告辭離去,傅恆很好奇她們在說什麼,瑜真不肯提,芳落很樂意複述,而他聽得最清楚的便是那句,

「傅恆喜歡我便好!」

未等她道罷,便喜不自禁地又問芳落,「夫人真的這麼說?」

「對啊!」芳落點頭如搗蒜,「爺您不信大可再問夫人呀!」

「問她她肯定不承認,八成會說自個兒只是權宜之計!」

瑜真聞言,回頭瞧他一眼,隻覺他對她的了解深刻到可怕!她的確打算這麼回他呢!還好忍著沒吭聲,不然他肯定很得意!

末了傅恆又勸她莫惱,「她們是唯恐天下不亂,總愛惹是生非,藉著小禾挑你的刺兒,我不在的時候,你隻管反駁便是,她們誰敢找事,我替你擔著!」

瑜真才不會折磨自己,「她們才不值得我生氣。」

想得開就好,瑜真這颯爽的性格,傅恆是越來越喜歡了,「對,你只在乎我就足夠。」

又自負了,瑜真故意否認拆台,美眸嬌嗔,「我也不在乎你。」

「那你在乎誰?」

「我自個兒!」

傅恆無謂笑笑,「不在乎我無妨,可別藏個心上人就好!」

回頭瞧他笑容依舊,瑜真竟有一瞬的心虛,不知他是隨口一說,還是意有所指。

可她已然放下,心虛什麼呢?現下她心裏很清凈,並沒有藏著誰。

且說永璉病歿後,乾隆一直精神不振,偏趕上陝西、江蘇等地天旱失收,他必須勉強自己放下私事去處理政事,安排各地的賑災款項,免其額賦、漕欠,還要抽空去安慰皇后,陪她度過這難關,勸她看開些,保重身子。

還好有彤芸在宮中一直陪著她,否則皇后都不知該如何熬過這喪子之痛!

彤芸陪著皇后的同時,也會陪三公主,這天她們正在園中採花,但見皇上過來時,身邊還跟著薩喇善。

見禮過後,三公主央求她皇阿瑪幫她編花環,乾隆隻道還要去看望她皇額娘,遂讓薩喇善留下幫她。

薩喇善感激不盡,明白皇帝的用意。

彤芸當即轉過身去,不願理她,三公主笑問他,「哎,薩喇善,聽說你和我姨母要成親了呢!以後你就是我姨丈咯?」

「說了我是你爺爺輩兒,怎的又低一輩兒?」

他還敢有意見?三公主不樂意地撅起了小嘴兒,「反正我隻認姨母,你不願矮一輩兒,那我就奏請皇阿瑪,讓他給我換個姨丈!哼!」

小丫頭,夠狠!薩喇善立即服軟,「好!好,那我就吃點兒虧,當你姨丈得了,左右你都是後輩!」

說著就給她編了個花環,跟著又編了一個想給彤芸,她卻不要,隨手賞給了宮女。

見狀,三公主幸災樂禍,拽著薩喇善在石桌邊坐下,小聲問他,「我怎麼覺著,姨母她不大喜歡你啊?」

薩喇善頓感心塞,「瞎說什麼大實話!」

「為什麼啊?你做了什麼惹她生氣?」

「最悲哀不過如此,」薩喇善攤手聳肩,「我也不曉得她為何不喜歡我,大概是覺得我太瀟灑倜儻,像是風流人?」

「風流?是什麼啊?」三公主並不懂,薩喇善也無從解釋,「呃……就是……喜歡很多女人。」

「那你是不是喜歡很多人,忽略了姨母?」

「我哪有?」薩喇善已經開始吃齋,許久沒開葷呢!「認識她之後,我都沒跟別的女人來往過好罷?」

三公主信以為真,又去勸解彤芸,「姨母你要想開些,我皇阿瑪也喜歡很多女人,皇額娘也沒有生氣啊!還經常囑咐皇阿瑪,讓他多去看望其他額娘呢!」

男人的確都是如此,可彤芸在乎的並不是薩喇善是否風流,只是心不屬他罷了!然而現在都不重要了,嫁,是必然。只是面對他時,實在笑不出來,這也是事實!

冬月的天,越發陰冷,夜裏狂風呼嘯著,瑜真被傅恆緊緊擁住,倒覺十分溫暖,以往她一個人睡時,即便有湯婆子,她仍覺被窩暖不熱,如今他緊挨著她,暖得她直冒汗呢!

月事又遲了半個月,瑜真不禁懷疑,是不是真的有了身孕,又不想跟傅恆提起,萬一不是太過尷尬。看來真得依芳落所言,明兒個請大夫來瞧一瞧!

奈何這天,總有不測風雲……

次日醒來時,傅恆已然去上朝,被窩太暖,瑜真捨不得起來,又賴了好一會兒,直等朝食上來,她才不情願地起身洗漱。

剛喝了幾口紅薯粥,外邊兒忽有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原是太夫人身邊的丫鬟來請,面色緊張地說是禾姨娘動了胎氣,太夫人請她過去一趟。

瑜真聽得疑惑,實不願理會,「禾姨娘出事該請大夫才是,與我何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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