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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真傳》第一一六回 猜不透
原是做婚裳的送來讓她試穿,她卻不在,驚動了太夫人,審問下人,得知彤芸偷跑出去,太夫人怕她是去見情郎,大為觀火,於是在此等她,定要給她個教訓!

問她去了何處,她只是跪下,不敢從實招來,心中十分惶恐,若然說出是去見李侍堯,母親必然動怒,訓責於她,

「不說就給我跪著!還有你院子裏的丫頭們,都要杖責!」

她犯的錯,總不能連累下人,彤芸怕這跪了一地的丫鬟嬤嬤們受苦,只能將心一橫,打算道出真相,

「回額娘的話,女兒其實是去……」

「太夫人請息怒,二姑娘其實是被我請了出去。」

彤芸的話才道一半兒,忽被一道洪亮的男聲打斷,詫異回眸,一道紅影頓映眼簾,心下略驚!

薩喇善?此人不是已經被她請回去了麽,又怎會突然出現?

瞥見他身後跪著阿俏,彤芸當下明了,怪不得沒聽到這丫頭的聲音,想必方才一進屋,瞧見太夫人時,阿俏便已悄悄溜了出去,將薩喇善又請了回來。

此話一出,太夫人不由蹙眉,

「不知世子找彤芸,有何貴幹?」

彤芸心下忐忑,生怕薩喇善提及李侍堯一事,抬眸看向他,想給他使眼色,他卻一直不迎她的目光,兀自說道:

「也沒什麼,得了樣寶貝,想贈與彤芸姑娘,奈何她不肯收,我隻好作罷。」

只要不是李侍堯就好,生怕女兒敗壞門風的太夫人聽罷此言,暗鬆了一口氣,但也不能姑息縱容,必得有個警示,

「恕我直言,縱然世子與彤芸有婚約,也不該私自叫她出去,終究未出閣,此舉於她名聲不好。」

薩喇善並無反駁,恭敬拱手,「是驍良唐突了,謹遵太夫人教誨,驍良一定恪守禮教,成親之前,絕不再打擾二姑娘。」

那是彤芸頭一回聽到這兩個字,驍良,料想應是薩喇善的字,她倒覺得這字,比他的名好聽得多。

因著他的幫話,太夫人沒再繼續追究,也不好就此請他離開,遂客氣地道了句,

「天色已晚,老九他們幾兄弟都在府上,世子若是不介意,大可去找他們敘敘舊。」

明知只是客套話,薩喇善本該婉言謝絕,可一想到彤芸,竟又鬼使神差的應了,

「多謝太夫人,驍良正好有要事向九爺請教,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太夫人愣了一瞬,心想這薩喇善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啊!罷了,由他去罷!

眼看著他轉身離開,去往昭華院的方向,彤芸隻覺此人十分怪異,琢磨不透。

她私下去見李侍堯,本就觸了薩喇善的禁忌,他本該生氣才對,又怎會幫她隱瞞說謊呢?

他的心裏,究竟在想什麼?

而這傅恆罷!面對薩喇善的突然到訪,也是一臉懵然!要知道他與李侍堯私交甚好,是以與薩喇善並無什麼交情,偶爾在眾人相聚的大宴上一道碰過杯,其餘時刻,並未單獨喝過酒,這可如何是好?沒話說豈不尷尬?

傅恆就琢磨著,把老四、老七請過來,人多話多,不至於冷場!

然而薩喇善竟道:「有些私事,隻與大舅子說說即可,還是莫叫旁人的好!」

私事?莫不是和彤芸有關罷?他這麼一說,傅恆頓時會意,再不說請人過來的話。

兩人在外屋飲酒,瑜真在裏屋喝著湯,仔細聽著他們的談話,才知彤芸今兒個竟去見了李侍堯!

傅恆聞言,挑眉,舉杯,心略慌,「然後呢?你們又乾架了?」

「沒幹成!彤芸居然上前拉架,而她受了傷。」

什麼?「你連我妹妹也敢打?」傅恆一拍桌,將酒杯擱於桌前,便要為妹妹討個公道,薩喇善笑笑,給他斟上一杯酒,

「九爺何必動怒?彤芸曾經答應過我,不會再去見李侍堯,今日卻違背誓言,該生氣的應該是我才對!」

傅恆頓感不悅,「即便如此,你也不該跟她動手,告訴我,我自會教導她。」

薩喇善便把當時的情形複述了一遍,傅恆這才明白,他只是失手,又聽聞他之所以會來昭華院,是在幫彤芸開脫,便對他漸漸改觀,

「你對彤芸,也算有耐性,假以時日,她自然會明白你的用心。」

「這點我倒是放心,只不過,李侍堯那邊,還請九爺幫我帶句話:

人最悲哀的,莫過於癡心妄想,他若不想毀了自己的前程,就不要覬覦我的女人,否則我定會讓他身敗名裂!」

捏著酒杯的薩喇善,眸光凝聚,厲色冷言,毫不含糊!傅恆曉得,他是最後一次警告,而李侍堯,真的不該再繼續與彤芸糾葛,這樣只會毀了她的名譽,又毀了他的前程!

「話我會帶到,但我相信彤芸是個有分寸的女子,應該只是跟他做個了斷而已,你莫要遷怒於她。」

「我若怪她,也就不會幫她矇騙太夫人。」薩喇善隻盼彤芸能明白他的用心良苦,莫再恨他。

傅恆深感薩喇善也是性情中人,收起了曾經的偏見,倒也能聊得來,兩人開懷暢飲,酒性正濃之際,瑜真出了裏屋,說是要去看看彤芸。

薩喇善起身拱手請求道:「還請九嫂替我美言幾句,我真不是故意傷她!」

瑜真勸他放寬心,「彤芸這性子,遇事只會在自己身上找責任,絕不會怪罪於誰。」

道罷,瑜真披了杏色長袍,踏著夜色,去看望彤芸。

得知薩喇善正在昭華院飲酒,彤芸「啊?」了一聲,搖頭表示不解,「他還真去了啊!不會和九哥大眼瞪小眼罷?」

瑜真巧笑道:「談笑風生呢!我走之時,兩人聊得正起勁兒。」

彤芸實在無法想像,這兩人能聊些什麼,「他……可有說我什麼壞話?」

「他誤傷了你,還怕你生他的氣呢!哪裏敢對你有什麼意見。」

提起這個,彤芸甚感慚愧,「我本不該再去見李侍堯,畢竟曾經答應過薩喇善,讓他瞧見我又去見李侍堯,他必然會生氣,是我有錯在先,又有什麼資格怪他?」

瑜真就猜,彤芸必會這麼說,所以說薩喇善是杞人憂天,她的性子較強勢,彤芸可是十分善解人意的,瑜真直誇她,說這樣的女子,才更討男人的喜歡。

彤芸並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容易受委屈,還是嫂嫂這樣的脾性好,不會被欺負。」

「欺負我的人還少麽?」瑜真甚有自知之明,「我容易得罪人,都在暗地裏給我使絆子呢!」

阿俏怕主子受罪,才過了一個時辰,又來給她擦藥酒,瑜真又陪她說了會子話,看了看她的懷錶,將近戌時,這才回去。

彼時,薩喇善已然離開,丫鬟們正在收拾,傅恆隻道自己還有事,要去一趟書房,瑜真不禁好奇,不知他究竟有何事,回回晚上都要去書房,以往也沒見他有這習慣。

殊不知,他是在為她的生辰做準備,白日裏忙著公事不得空,他只能利用晚上的空閑,木雕尚未完工,他必須得加緊趕工,爭取在她生辰之前做出來。

未免節外生枝,不好解釋,彤芸瞞著她額娘,不敢讓她知曉自個兒的腳受了傷,這幾日也不敢四處走動,九嫂知情無妨,若是旁人瞧見問起,可就不好答話了。

正月二十,陰了幾日的天終於放晴,外頭天暖,阿俏便搬了躺椅,放在院中,扶主子出來躺著曬暖,

彤芸躺在日頭下,被照得暖烘烘的,直犯困,阿俏在一旁泡著茶,恍然瞧見一抹紅影,抬眸一看,竟是薩喇善少爺!

腳步那麼輕,她竟然沒察覺,擱下茶盞的她忙要福身行禮,薩喇善微抬指,示意她噤聲,阿俏不敢造次,惟有聽從,垂眸退後,立在一旁,畢竟他是未來的姑爺,不能得罪!

旁邊還有凳子,薩喇善就此坐下,靜靜地凝望著她的睡顏,

芙蓉嬌面,癡心錯付惹人忿然惹人憐,

強人所難,多年以後是感念抑或憎怨。

被人看著的彤芸渾然不覺,就這麼睡了過去,薩喇善怕她凍著,悄聲命丫鬟取來薄毯,覆於她身,卻因此驚醒了她。

睜眸便見他的臉容在她正上方,嚇得驚呼一聲,迅速坐起身來,警惕地將薄毯捂住自己,緊張又恐慌,「你怎會在此?誰許你進來的?」

薩喇善朗笑道:「來找九爺,有什麼問題?」

才不信他,彤芸心下生疑,實在想像不出來,「你與我哥?有什麼好說的?」

現下雖不對立了,可也的確感情不夠深厚,「這不是拿他作幌子嘛!其實就是想過來看看你的傷勢,恢復得如何。」

他可真有膽,彤芸不安地望向院門口,生怕有人進來,「我額娘說過,不許你來找我。」

薩喇善狡辯道:「隻說不許我帶你出去,沒說不許來見你罷?若是問責,我就說我來找九爺,她也無可奈何。」

彤芸可不敢在她母親面前逞能,正想著該如何打發他時,忽聞丫鬟來報,「姑娘!那邊兒出事了!禾姨娘與九夫人起了爭執,正鬧將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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