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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狂妃》第639章 隻一搭脈,便能輕易探出
容棱現下就遇到了這兩個問題。

看於文堯此刻的表情,不似說笑,竟真是一臉的朝思暮想,容棱的面色便沉了下來,默然的聲音,宛若冰凍:「你見不了她。」

「為何?」於文堯臉色突然巨變。

容棱卻語氣平平靜靜:「殺人嫌犯,嚴加看守,於文公子無權探視。」

殺人嫌犯?

柳蔚?

柳蔚不是鎮格門司佐嗎?

怎麼隻兩個月的功夫沒見,就成了殺人嫌犯了?

於文堯想問,但容棱已一把揮開他的手,轉身,走進了附近一條窄巷。

於文堯想也沒想,跟了過去。

於文堯跟去的時候,方才激動的心情,也逐漸開始平靜,到底不是衝動莽撞的年紀了。

待起初的驚異過後,於文堯恢復了理智,也擺出了一個下臣,對堂堂三王爺,本該有的尊重。

「是在下冒昧了,三王爺可否與在下詳說,柳先生,究竟是出了何事?」

「與你無關。」容棱頭也沒回,冷淡回道。

於文堯沉下眸子,心中思索了一番,猜測應當是兩人在外之時,出了什麼摩擦,或是反目成仇,所以三王爺連柳蔚二字,都不想提起。

只是三王爺不提,他於文堯卻必須得提。

上前一步,擋住容棱去路!

於文堯定聲道:「無論王爺與柳先生有何瓜葛,隻阿裴病情,卻不宜拖遝,王爺莫非是想與於文家,與嚴家為敵?」

現下局面,這一點非同小可。

將話說到這裡,容棱終於正眼看了看於文堯,觀其滿臉毅然,神色嚴肅,容棱停頓一下,問:「你找柳蔚,便是為了嚴裴?」

「否則呢。」於文堯昂首挺胸,反問道。

容棱又沉默一下,而後道:「鎮格門大牢。」

「恩?」於文堯沒聽懂。

「柳先生,在大牢。」

於文堯心中微訝,心說數月前容棱對柳蔚分明還諸多照拂,怎的現在,就到了親自將人押解入牢的地步了,果真是皇家子弟皆無情。

這三王爺,又素來有冷麵鐵將之名,更是比無情,要多一分絕情。

這般想著,於文堯開始絞盡腦汁。

眼下柳蔚的好壞,便是嚴裴的好壞。

哪怕不為柳蔚,隻為嚴裴,他於文堯,也必插手此事,斷不能讓柳蔚當真出事。

嚴裴在車廂內等了許久,等來的卻並非於文堯,只是一句隨從帶話。

「嚴公子,大公子說,他去去就回,讓咱們護著您先進宮赴宴,他遲些便去與您會和。」

嚴裴皺了皺眉,終究沒說什麼,隻輕應一聲。

這廂大街上,馬車還在龜速前行,那頭繞過七拐八拐的小道小巷,沒一會兒,容棱與於文堯,便到了鎮格門後門。

門口早已有人候著。

開了大門,魏副將一臉激動,躬身行禮,開口便道:「都尉大人,您總算回來了!」

容棱「嗯」了一聲,問道:「她呢?」

這個「她」說是的誰,不言而喻。

魏副將立刻道:「柳大人用過午膳便困了,已歇下了,大人睡前吩咐,若是沒有天大之事,莫要吵醒了她,連日奔波勞累,需要好生休整,還說,若是都尉大人回來了,也不許驚擾她,她醒了自然會見都尉大人您。」

魏副將說出這些話時,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彷彿自己錯亂的把柳蔚視作第一上級的舉動,並無任何不妥。

但旁邊的於文堯聽著,就覺得不對了。

不是說被還押天牢,怎的聽著卻不像那麼回事?

於文堯想問,容棱卻已向前走去,步伐極快。

於文堯下意識的要跟上,卻被魏副將冷漠攔下:「機要重地,閑人免進!」

於文堯眯起眼睛,表情極為難看。

卻聽前面已走的容棱,頭也沒回的道了一句:「帶於文公子到前廳等候!」

魏副將這才應下,對於文堯做了個請的手勢。

到底人在屋簷下,於文堯哪怕有諸多不滿,也得咬牙忍了下來,若非為了見柳蔚,他怎會送上門受這等子閑氣。

微潮的天牢,光線昏暗,容棱在秦中的伴隨下,行到天牢二樓,這裡是單人房,還押一等要犯的特定牢房,整層樓只有十二間牢房,分佈均勻,嚴絲合縫,在這沉悶的空氣下,透出一股陰森。

秦中將自家都尉大人,引到最後那間最大的牢房外,小心翼翼的打開門上的小窗,往裡頭看了一眼。

待看清了,才回頭,壓低了聲音稟報:「都尉大人,柳大人還未醒。」

容棱微微蹙眉,道:「開門。」

秦中有些猶豫,但瞧見都尉大人涼薄的視線,便聳了聳脖子,還是老實的打開。

沉重的鐵門,吱呀一聲開了,與外頭的幽暗深沉不同,這間牢房裡,用窗明幾淨,鳥語花香來形容,絕不為過。

房中沒有太大的窗戶,但卻點了十二盞燈籠,白亮的光線,將房內照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房中有架與這石土之地,風格絕不相同的雕欄木床,床上香枕軟被,絲絨床罩,床很大,上頭,鼓著一個巨大的凸起,仔細一看,能看出被窩裡睡著四人,一大三小。

四人怕是路上疲憊,一直沒好生休整,這會兒一睡,便睡得格外香甜。

容棱沒說話,秦中卻將聲音壓得更小,謹慎的道:「都尉大人,不若咱們還是出去吧,別擾了柳大人好夢。」

容棱沉默一下,表情未變,但人卻走向床榻。

杯子裡的人動了動,被子下滑。

秦中還想說什麼,容棱已吩咐:「滾出去!」

秦中有些遲疑,但最後,到底不敢違抗軍令,老實出去,將牢門再輕輕關上。

容棱坐在床邊,看著恬靜睡顏的四人,動作輕緩的將那有些下滑的被子,提了上去,掖在幾人脖子下頭。

哪怕這裡被裝飾得再好,也終究是間牢房,有怨魂,有陰氣。

而柳蔚現下……

視線慢慢遊移而下,最後,容棱視線定在那被子高聳的一處,目光微沉。

柳蔚或許忘記了,容棱雖不行醫,卻也略懂醫術,況且,孕症,本也不是什麼難以判斷之症。

隻一搭脈,便能輕易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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