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狂妃》第1031章 孕傻的毛病越來越嚴重
容棱聽小孩兒說的頭頭是道,不禁與他探討起來:「按你所言,對畏蛇有所了解的……」「鄉民啊。」紀冰知道他要問什麼,打斷道:「方才我便說了,普通的鄉野村民,都知如何捕蛇。」
容棱明白了,伸手摸了摸小孩的腦袋。
紀冰怔了一下,忙閃身躲開,不習慣被人這麼親近。
容棱沒有在意,將手收回,問:「蛇膽可否賣予我?」
紀冰說:「你要便拿去,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只是進入北方,這邊的藥房不好買,我在路經南方時收了一顆,以備不時之需。」
容棱捕捉到一點:「青州藥房買不到?」
紀冰道:「從過了兩江,便買不到了。」想了想又說:「那兇手或許也是知道北方人很難想到畏蛇毒,才特地用的這個殺人。」
與普通小孩相比,紀冰絕對是容棱見過,最有邏輯性,思想最成熟的小孩,會舉一反三,會觸類旁通,甚至能給出自己的思考和總結,倒是不愧他在嶺州的赫赫大名。
天才製毒師?
或許當真名副其實。
而另一邊,驛館內,柳蔚還在書的海洋遨遊。
她心裏總是有那麼點想法,從看到血管上的灰色,心裏就有個東西呼之欲出,可話到喉嚨,就是說不出來。
這種磨磨蹭蹭的感覺,弄得她很不舒服,因此,她翻書的時候,手勁變得很大。
李茵趴在門縫邊偷窺心上人,見心上人焦躁,她特別心疼,親手泡了壺上好的龍井,怯怯的送進去。
聽到外人的腳步聲,柳蔚立刻抬頭,看到是李茵,又垂下了眼睛。
李茵看他沒攆自己,一臉振奮,將茶放到對方手邊,小心翼翼的模樣。
柳蔚沒有心思理她,簡單詢問:「有事?」
李茵心裏緊張,攥緊了手指,指了指她桌上的書,面露疑惑。
「我在找東西。」柳蔚說,心裏還在為容棱走了一半,甩了自己的事兒發悶,原以為是兩人回來一起找,結果不知道中途容棱跑哪兒去了,等她上了馬車,已經沒瞧見人影了。
心裏不痛快,一個人找起來又慢,她這會兒正心煩。
李茵打斷柳蔚的翻找,抓了一本書,抱在懷裏。
柳蔚看著她:「你要幫我找?」
李茵連忙點頭。
有人幫忙必然是會快一些的。
柳蔚思忖著,就道:「那煩請李小姐替在下看看,此書內,可有記載一種會令人血脈變色的毒物。」
李茵開心的應下,搬著凳子,坐到柳蔚身邊,坐下後,嫌隔得有點遠,又不著痕跡的往心上人那邊靠。
柳蔚沒注意到李茵的小動作,她全神貫注,在翻書。
終於,半個時辰後,費了九牛二五之力,柳蔚在其中一冊叫《萬蛇錄》的書中,找到了一種叫畏蛇的蛇。
「畏蛇。」柳蔚拍拍自己的腦袋:「我怎麼忘了,畏蛇啊。」
李茵看他找到了,也為他高興,但還是急忙拉住他的手,然後擺擺手,示意說,高興也別打自己的頭。
柳蔚將手抽出來,對李茵道謝:「勞煩李小姐了。」
李茵腦袋輕輕搖,表示不辛苦,心裏則甜滋滋的,面露嬌羞。
找到了畏蛇,其他記憶也隨之而來。
當柳蔚又回到衙門時,她直接找上了司馬西。
司馬西已經從流連巷回來了,正在書房與容棱說話。
柳蔚看到容棱竟然在這兒,一臉不樂意,但還是耐著性子跟司馬西說:「關於那兩具女屍,兇手……」
「柳大人回來了。」看到柳蔚,司馬西自然而然的說:「兇手已經帶回來了,您是要現在審,還是稍後審?」
柳蔚訝然:「兇手,帶回來了?」
司馬西看她似乎不知道,愣了一下,看向三王爺。
容棱走到柳蔚面前,將風塵僕僕的她拉到椅子上坐下,又給她倒了杯水,才說:「兇手是我讓帶回來的。」
柳蔚捧著那杯水,望著他:「你知兇手是誰?」
「千喜坊老鴇。」
柳蔚瞬間瞪圓了眼睛:「你為何知曉?」
容棱將一個小盒子拿過來,在她眼前打開。
裏頭,一顆黑黑灰灰的蛇膽露了出來。「畏蛇膽?」柳蔚立刻伸手去拿。
卻被容棱「啪」的一下關上盒子,放到遠處。
「讓我看看。」柳蔚道。
「有毒。」容棱面色嚴肅:「不可碰。」
柳蔚「嘖」了一聲,又皺起眉:「你怎知是畏蛇毒?又怎知是蛇膽?」
容棱說出一個名字:「紀冰。」
「紀冰?」柳蔚僵了一下,繼而音調都變了:「你好好的去找他做什麼?可讓紀奉瞧見了?」
容棱頓了一下,看柳蔚的表情怪異:「你未看見他?」
柳蔚左右看看:「在哪裏看見?」
容棱:「……」
容棱沒說話了,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柳蔚咂咂嘴:「既你已知曉是畏蛇毒,怎也不讓人通知我一聲,害我巴巴的找,你明知道……」明知道自打懷孕之後,她孕傻的毛病就越來越嚴重,拿這次來說,若是無人提醒,她靠自己,一輩子也不會想起那就在嘴邊的「畏蛇」。
容棱看到她眼底的委屈,上前拉住了她的手,無聲安撫。
柳蔚沒有被他這小恩小惠收買,抽回自己的手,仰首問司馬西:「人呢?」
司馬西忙從驚呆中回神,道:「先收在隔壁房內,柳大人要現在審?可需帶到刑房?」
「不用。」柳蔚說著,起身撣了撣衣擺上的褶皺,往外走去。
容棱拿著那畏蛇膽,走在她旁邊。
司馬西也跟了上去。
隔壁房裏,老鴇正瑟瑟發抖,顫顫巍巍的在屋裏走來走去。
門打開時,老鴇嚇了一跳,等看清門外來人,更是呼吸都要停了,結結巴巴的問:「諸位,諸位大人,之前不是已經詢問清楚了嗎?為何,為何又將民婦帶回來?」
柳蔚走在最前面,笑笑,擺擺手:「只是想到一些事還未問清,才讓媽媽再回來一趟,媽媽坐。」
老鴇緊繃的坐下,手使勁攪著衣袖。
「媽媽很緊張?」
老鴇乾笑著道:「民婦,民婦沒見過世面……大人想問什麼便問吧,民婦必然知無不言,不敢有半句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