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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狂妃》第1118章 今日本王大婚,皇叔卻不蒞臨一賀
可不是嗎,區區一個駐地元帥,一國之後會有所畏懼?你帶五百人,我便帶一千人,青州旁邊越過山道便是慶州地界,召集一千悍兵是輕而易舉之事,再來個短兵相接,佯裝山匪,就算其後被擒,也查不出端倪。

這是正正要從冷意手中,將方若竹與秦徘搶走的意思啊!

權王皺眉,心裡不無惱火,明明可以藉由容棱的招牌,無恙的離開青州,卻非要攪合半天,選了最難走的一條路,這下,還把冷意給連累進去了,精兵損失過半,作為主帥,他可難辭其咎!

「本王同你們一道去。」看副將已經打算走了,權王直接跟上。

副將明顯是知曉權王身份的,猶豫了片刻,便同意了。

權王離開時,想了想,又派星義進城,將此事一五一十告知容棱柳蔚。

一行人快馬兩個時辰,抵達臨縣,直奔縣令府衙。

冷意這回受傷了,身上好幾處傷口,右手甚至斷了骨頭,正被大夫用夾板固定,掛在脖上。

看到副將同權王一道過來,冷意有些訝異,見權王關切他的身子,就不甚在意的道:「只是小傷,習武之人,誰身上沒幾處傷口。」

權王看看左右,又問:「方若竹、秦徘呢?」

「他們還好。」冷意道:「秦大人有些武藝,足夠自保,方大人受了驚,但沒受傷。」

權王皺緊眉頭:「倒是難為你出生入死。」

冷意搖搖頭,是他答應要送人家回京的,既然答應了,就是考慮過危險性和嚴重性,此刻出了事,沒有理由全怪在別人身上,但有一事,他不得不說。

從手邊的案幾上,拿起一把弩弓,冷意遞過去:「王爺可瞧過這種弓箭?」

權王拿起那弩弓,左右看看:「從未見過,這是?」

「是那些山匪用的武器。」冷意嚴肅的道:「此弩弓比普通長駑小巧一倍,更加輕便,那些山匪便是在山坳埋伏時,用此弩弓射出箭羽,傷我兵足,只是王爺可能猜到,他們是距離多遠射中我們的?」

權王想了想,道:「正常長駑遠射能有一百五十步前後,這種弓弩更小,箭羽更短,應當……七十步上下?」

冷意搖頭,沉重的道:「至少三百步。」

「什麼?」權王愣住了,看著手裡的弩弓,滿臉不可思議。

冷意苦笑:「若非這種弩弓射程太遠,我那五百精兵,又如何會察覺不到?王爺,若那些賊兵皆配備如此弩弓,那他們的輕騎兵、遠射手,豈非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權王臉色也很沉重:「此駑結構特異,中原之地竟從未見過,可是胡人製造?」

「不知。」

突然知曉敵人擁有比自己強大數倍的武器,不光冷意,就連權王也不得不在意起來。

青雲國並非多事之國,帝王又是個小心之人,為此,國家兵器管制,向來較為嚴格,這也是為何權王屯局遼州數十年,才堪堪湊出二十萬反叛軍的原因,兵士好找,武器卻製備不易。

普通的武器,自建的鐵坊便可煉製,但若先進一些,精益一些,卻需無數匠人集思廣益,花費無數精力、金錢、時間方有望而成。

將手裡的弩弓看了又看,權王擰緊的眉頭,始終沒有鬆開。

他無法現象,只是抓脫逃的兩個年輕人罷了,對方竟會出動這樣恐怖的新銳兵器,那若真是兩軍對壘,對面又會使出怎樣可怖的武器?

長久的沉默。

過了好半晌,冷意才說:「此事,王爺心裡有個數便是,至於方大人、秦大人二人,恐怕,還是得托三王爺一助。」

帶的精兵,現在就剩一半了,冷意自己還受了傷,於公於私,他都無法再勉強自己,耗出更多的兵力,隻為兩個外人。

若是三王爺出面,或許方若竹、秦徘面子上會難看一點,但畢竟不會有人員傷亡。

而皇后的人,可以不顧忌青州駐地兵,卻不能連三王爺的面子都不給。

正常情況下,只要皇后沒瘋,看到三王爺這面大旗,必然不敢輕舉妄動。

權王知曉冷意也儘力了,拍拍他的肩,又掂了掂手裡的弩弓,握緊了些:「阿棱那邊我會知會,至於這東西,本王拿走。」

冷意既然都告訴權王了,就沒有藏私的意思,大方道:「望府中能工巧匠,能堪透此駑奧妙,若有朝一日,我中原軍也能佩上此駑,必能極大鼓舞將士士氣,當然,此駑末將也會送往京都,這個,還需先與王爺說個明白。」

權王自是懂,點點頭,誇了句:「冷元帥大義。」

方若竹與秦徘是急著走的,如今打了一波酣戰,兩人更是堅定了要儘快離青的意圖,在這裡多留一日,就多一分危險。但如今駐兵軍大敗,傷亡慘重,兩人又實在不好在這時催促冷意。

最後還是冷意親自過來,同兩人遞了個話:「護送二人之任,冷某已交由三王爺,只等三王爺人馬前來,二位便可啟程回京。」

聽了這話,方若竹登時便蹙起眉,秦徘卻知道這已是沒辦法的辦法,他對冷意點點頭,鄭重道:「元帥此恩,秦某記下了。」

冷意也沒看方若竹那明顯不樂意的臉,道:「非戰時,卻折損兩百餘營中精兵,冷某當真……」

秦徘又道:「此事歸京後,秦某會一五一十告知主政,元帥無須自責,兵士們的撫恤,家人的安置等問題,盡都可放手去辦。」

有了他這句話,冷意到底舒服了些,沉默的點點頭,沒在屋內多呆,過了一會兒便走了。

容棱這邊接到權王派人傳來的消息時,柳蔚還在睡覺。

她是真的困了,在床上躺了躺,竟就睡了小半天。

此刻還不到傍晚,樓下大堂布置的喜氣洋洋,卻只有驛館的下仆,在忙裡忙外。

付子辰與小黎都回了房,作為這場婚事唯二的見證人,兩人都挺沒趣的。

柳小黎壓根沒搞清今天非要起這麼早是為了什麼,還有,他娘親好端端的,突然要穿起女裝,那裙子和髮髻,可都是姑娘家才會用的。

權王派來的手下,是個容棱有些印象的熟面孔,其實權王一直官用義字軍,也就是星義那夥人,因他們巫人血統,體格健碩,吃苦耐勞,還有巫族獨有的蟲蛇保命之物,比起一般的中原死士,更為妥帖且善戰。

但這回巫族反主的羊皮已經被徹底撕破,沒將這些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的義字軍一氣呵成的剷除,已是權王顧全大局不打草驚蛇的最大忍耐,身邊當用的近人,自然要全都換一批。

這個就是新換的侍衛,是個粗人面孔,容棱見過兩次,知曉此人有些木納,但好歹是個忠心的。

對方將權王親筆寫的小信遞上來。

容棱展開看了,漆黑的眸子在那短短兩行文字中繞了幾圈,便隨手一捏,將信紙揉成一團,丟給那侍衛。

侍衛手忙腳亂的接住,懵懂的看著這位高高在上的年輕王爺。

容棱聲音很淡,語氣卻冰涼得沒有半點溫度:「今日本王大婚,皇叔卻不蒞臨一賀,他的閑事,本王緣何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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