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狂妃》第1526章 柳蔚,你,你別嚇我……
紀淳冬缺課太多,補是補不回來的了。祝問松走的時候,幾乎是落荒而逃。
紀淳冬看追不上老先生,隻好駐足原地,反覆琢磨對方之前說的話。
他腦子雖然不利索,但還真讓他總結出了兩點。
第一,老先生知曉他的身世。
第二,有人在算計義父。
想通這兩點,他馬不停蹄的往雲府趕去。
祝問松沒有回雲府,紀淳冬到的時候,正好看到柳蔚與容棱出門。
見到他來,柳蔚與他打了招呼:「小舅行色匆匆,可是來找外祖父的?」
紀淳冬喘著粗氣點點頭,又搖搖頭:「還找你。」
柳蔚一愣:「我?」
紀淳冬怕耽誤她時間,問:「你要出去?」
柳蔚笑:「師父出去了,我與容棱去找找,老人家年紀大了,怕他老人癡獃不認得路。」
紀淳冬不知道啥叫老人癡獃,隻含糊道:「我方才見了祝老先生,他說了些,奇怪的話……」
柳蔚眼眸閃了閃,往前走了半步:「奇怪的話?」
紀淳冬擦著額頭的汗,往府門內走:「進去說,老先生說的話,我聽著怪害怕的,我也不懂是什麼意思,但你肯定懂,你聰明,你幫著想想。」
柳蔚對容棱使了個眼色。
容棱點了下頭。
三人進了府,找了個偏僻的亭子說話。
紀淳冬不敢直接跟義父說,他來之前就想好了,因為不知事情有多嚴重,他怕嚇著老人家,就決定先和柳蔚通個氣,她這個外甥女聰明,腦子特好使,她肯定有主意。
瞧見周遭沒了生人,紀淳冬才一臉愁容的將祝老先生之前那些話,又複述一遍。
因為許多用詞理解不了,他複述得也磕磕巴巴的,說到最後,他自己反而更糊塗了:「大,大概就是如此,你……聽得明白嗎?」
柳蔚神色複雜的看著他,沒有回答,隻無意識的將兩隻手盤在一起,摩挲絞動著。
紀淳冬撓撓頭,有些發愁:「是我說得不對嗎?我記得老先生就是這麼說的,我再想想……」
「不用。」柳蔚道:「都聽懂了。」
說著,她又側眸,與容棱四目相對。
容棱表情不太好,他抿緊了唇,半晌,斥了一句:「胡鬧。」
紀淳冬以為容棱是在說他,有些無辜,抓著腦門:「我……我……」
「不是說小舅。」柳蔚替長輩解了圍,又看著容棱道:「去將師父找回來吧,別讓他亂來。」
容棱模樣有些疲憊:「師父一貫調皮。」
柳蔚點點頭,表示理解,讓他趕緊去。
容棱急急忙忙的離開,待亭子裏只剩外甥女小舅二人,柳蔚才解釋幾句:「老人家年紀一大把了,卻不讓晚輩安心,甭管他知道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該自己去辦,多危險啊,小舅你剛才說師父要以身犯險,獨身去原州?呵,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看著吧,一會兒就要挨打了。」
紀淳冬表情有些僵硬,憋了半晌,才問:「容棱對他師父……」
柳蔚道:「老小孩,老小孩,老人與小孩一樣,皮起來,管都管不住,打兩下就知道錯了,不敢再犯了,哎,咱們不說這個,小舅,師父之前說的這些,你別放在心上,不是什麼要緊的事,不過暫時也別告訴外祖父,等回頭我找個機會,再與他說。」
紀淳冬就是信柳蔚,才找她拿主意,當即就點頭:「你說怎麼就怎麼,我都聽你的。」
柳蔚笑了一下:「那行,你也別掛心了,衙門是不是還要忙,趕緊回去吧。」
紀淳冬應了一聲,起身正要走,猛地又停住,露出為難的表情。
柳蔚問:「還有事?」
紀淳冬低下腦袋,樣子有些可憐:「老先生說,我實則是遭人利用,有人想通過我,監視義父,對義父不利,但這些,我是不知曉的……我,真的不知曉……」
「我相信。」柳蔚點點頭,安慰似的拍拍小舅舅的肩:「您是外祖父的兒子,是我的舅舅,這是不變的事實。」
「可是……」紀淳冬還想說什麼。
柳蔚打斷了他的話:「小舅,你懷疑我嗎?」
紀淳冬一愣,不知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一個突然出現的人,你與外祖父相依為命多年,我冷不丁的冒出來認親,您懷疑過我是真是假嗎?」
紀淳冬抿起唇,看了柳蔚兩眼,有點心虛的,小聲嘟噥:「一,一開始……是懷疑的,後來,你不是見著義父了嗎,義父說你是真的……」
「所以你就信了?」
紀淳冬點頭:「恩,義父說是,那必然就是,你與他血脈相連,你們親。他都認出你了,那就一定沒錯了。」
柳蔚笑得有些無奈:「那若我連外祖父都騙過了呢?」
紀淳冬猛地打量起柳蔚,臉色越變越白:「柳蔚,你,你別嚇我……義父可將你當親外孫女,你若是假的,那他老人家……」
「我是真的。」柳蔚怕真給小舅嚇出好歹,趕緊給他吃了顆定心丸。
紀淳冬頓時鬆了口氣。
柳蔚搖頭:「我說是,您信。我說不是,您也信。您什麼都信?」
紀淳冬一呆,瞬間反應過來:「你說我傻?」
柳蔚忙搖頭:「不是,不是,我只是說,您太容易相信人了,這樣的人,做不了騙子,因為您連您自己都騙不了。」
紀淳冬卻認定了:「你就是說我傻。」
柳蔚著急了:「沒有,真的沒有,小舅,您別生氣……」
「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你們文人對武人的印象就是這樣,我知道。」
柳蔚都快哭了:「小舅……」
紀淳冬看柳蔚真的害怕了,倏地哈哈一笑:「我能騙人不?」
柳蔚這才反應過來,頓時無語:「您嚇死我了!」
紀淳冬嘆道:「家裏有一個聰明人就夠了,你聰明就行了,舅舅都聽你的。」
柳蔚無語:「小舅……」
紀淳冬再次一笑,擺手說要走。
柳蔚親自送他到門口,兩人還未告別,卻聽門外傳來一道尖叫。
是師父的聲音。
「你給我放手!容棱!你聽到沒有!給我放開!」
柳蔚探頭去看,就看門外大街上,容棱不知從哪兒將師父找回來了,不過他很生氣,所以就揪著師父的耳朵,把師父耳朵都快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