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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狂妃》第1489章 柳大夫這人,可太是個人才了!
殿內的氣氛有些凝滯。

皇后看了辛貴妃半天,心裏的懷疑卻怎麼也打消不了。

自打辛貴妃進宮以來,兩人的關係便與日俱增的變差,皇后下意識的認為,自己身邊遭遇的一切壞事,都與辛貴妃有關。

就連她青凰殿門口的花壇被人踩破了,她都堅信一定是辛貴妃派人乾的!

而辛貴妃也同樣,除了這次因為牽扯清兒,她篤信皇后決計不可能為了針對她,而傷害清兒外,以前的事,她也都懷疑是皇后乾的。

上次皇上禦賜她的花釵上面有顆珠子丟了,她就一直懷疑是皇后找人偷偷拆下去的,只是苦於沒有證據!

同一個男人的兩個女人,還俱是閉月羞花、蕙質蘭心,這是美貌女人間本能的敵視,

情敵之恨,不外如是。

況且兩人還皆身份尊貴之人,皇后懷疑辛貴妃要對她取而代之,辛貴妃懷疑皇后要將自己除之後快。

總之兩人一遇上,便註定是一場浩劫。

可現在,情況有些許不同了。

辛貴妃到底是個聰明人,聽皇后開了個頭,便知道裏頭說不定有什麼誤會。

也顧不上皇后黑氣沉沉的臉,她直接問:「雲家被狀告,被誰狀告?皇后懷疑此事與臣妾有關?」

皇后面色一冷,嗤了一聲:「你自會說與你無關,哪個賊會承認自己偷了東西。」

「可的確不是臣妾所為。」辛貴妃覺得冤枉:「在皇后眼中,臣妾便是如此無恥不堪之人?」

「人心隔肚皮,你是什麼樣的人,你自個兒心裏清楚。」

辛貴妃被這些莫須有的指控戳得煩躁,也失控的口出惡言:「那皇后便是頂天立地了?除夕之日放蛇放鼠,當日清兒可在殿內,她被嚇得驚叫連連,險些暈了過去,臣妾現在想想還心有餘悸。」

皇后皺眉:「你這是何意,你常緣殿被人放了蛇鼠,這與本宮有何乾係,難不成你以為是本宮做的?」

辛貴妃板著臉:「套您一句話,哪個賊會承認自己偷了東西。」

皇后氣結:「本宮母儀天下,怎會如此低賤下作,放蛇放鼠,蟻輩所為!」

辛貴妃靜靜的打量起皇后,皇后也沉默下來,低著眉開始思索。

過了片刻,皇后抬頭問了一個奇奇怪怪的問題:「誕下清兒後,聽說你傷了身子,以後不能懷了?」

辛貴妃沒料到她會問這個,眼中掠過一絲黯然,卻還是點頭道:「欣兒與清兒皆是好孩子,臣妾有她們便夠了,不生,便不生了。」

皇后再次沉默。

過了一會兒,雲氏在外面呆不下去了,牽著文清公主趕了回來。

一進殿,卻感覺殿內氣氛不對,她不明所以,懷疑的目光,一直在辛貴妃身上打轉。

這時皇后開口了:「本宮乏了,送客。」

辛貴妃也在沉思,聞言牽起還想往內殿跑的文清,俯身道了句臣妾告退。

她們走得太急,出了青凰殿,文清拽著母妃的衣袖,撅著嘴道:「清兒還想多陪陪母后,還想問母后何時能帶小哥哥進宮,母妃可稍等清兒片刻嗎?」

辛貴妃搖搖頭,摸著女兒的小腦袋道:「母后現下有事要做,清兒乖,母妃明日再帶你過來瞧母后。」

她想,一日的時間,應當夠皇后想通一些事了。

而此時,青凰殿內,皇后的確還在思考。

半晌後,她譴退身邊宮女太監,待殿內隻餘下雲氏一人,皇后才拉著雲氏的手,神色納納的道:「本宮,好像搞錯了。」

雲氏不解:「什麼?」

皇后仰起頭來:「本宮的毒,好像不是辛貴妃所下。」

雲氏一臉懵然:「啊?您確定嗎?這事兒可說不得笑。」

皇后疲憊:「好像當真不是她,她對清兒的寵愛做不得假,況且,我們之前便懷疑,下毒之人是與國師狼狽為奸,還製了什麼鮫人珠這樣的邪門之物,可辛貴妃高齡產下清兒,身子受損,應是再也懷不上胎的,那鮫人珠,會是給她用的嗎?」

讓皇后這麼一說,雲氏也琢磨出點什麼來,但她並未輕易下判斷:「此事,事關重大,我這便差人去請柳大夫進宮,究竟是與不是,請柳大夫一觀便知。」

柳大夫醫術高超,辛貴妃有否服用什麼鮫人珠,又是否當真不能懷胎,她必能瞧出。

皇后彷徨的點點頭,待雲氏去吩咐了人回來,才聽她略帶迷茫的問:「那若真不是她,會是誰呢?與本宮不對付之人,本宮只能想到她。」

雲氏面色生冷:「不管那人是誰,總不會比辛貴妃還難對付,辛貴妃咱們輕易動不得,旁人,哼!」

這話裡話外透著十足尖銳的殺意,皇后聽得心驚:「你可莫要亂來。」

雲氏安撫的拍拍皇后的手,道:「我自有分寸。」

柳玥那句妖婦不是說笑的,雲氏在某種程度而言,的確又妖又邪,況且,皇后還是她的逆鱗,她便是自己死,也見不得皇后受半分委屈。

雲氏要請柳蔚進宮,卻沒有那麼容易。

柳蔚現在還在京城府衙,一步不落的緊盯倒霉的六王爺。

六王爺徹底服了,他看著對面一直朝他微微笑的青年,恨得牙都疼了,這人是不是有毛病,他都犧牲寧輝,敗對方一局了,他何苦還如此咄咄逼人。

真把他逼進了死胡同,就不怕鬧到兩敗俱傷?

柳蔚是真不怕,她今日就和六王爺卯上了。

雲氏派來請人的侍從,沿路追到了京城府衙,正好看到了自家兄弟在圍觀人群裡,那侍從竄到自家兄弟身邊,小聲問:「你怎會在這兒?」

那兄弟手裏握著瓜子,一邊嗑,一邊道:「夫人知曉有人狀告雲家,讓我全程盯著,有了消息,立刻傳訊與她,我在執行任務。」

侍從看了眼兄弟手裏的瓜子,默了一下,問:「那現在有消息了嗎?」

兄弟吐掉嘴裏的瓜子皮:「還沒,案子還沒結,傳進宮的奏文還沒迴音。」

侍從問了一下什麼奏文,那兄弟解釋了一遍,說到最後,險些笑出了聲:「整整一百萬兩白銀啊,你看六王爺的表情,跟吃了大蒜似的,咽又咽不下,吐又吐不出來,真是笑死我了,柳大夫這人,可太是個人才了。」隨即又問:「你又是來幹什麼的?」

侍從指了指堂上正在飲茶,端得一派清風明月,瀟灑自在的雋美公子,道:「夫人讓我請柳大夫進宮。」

兄弟將手裏的瓜子分了一半給他:「那你可有的等了,白等不如尋個樂子,一起吃,不過瓜子皮要放進這個紙袋裏,不能亂丟,我們都是有素質的吃瓜子群眾。」

侍從漠然的接過一捧瓜子,乾巴巴的問:「你這是從哪兒弄來的?」

兄弟一笑:「有人在門口支了攤,瓜子茶點,應有盡有,只需十文錢一袋,咱們京城人啊,就是會做生意,連攤販都知道,看六王爺吃癟,比看戲枱子上的大伶唱戲還有意思。」

侍從抬頭,悄悄對堂上一無所知的六王爺點了根蠟,然後拿了一顆瓜子放進嘴裏,道:「那就一起看吧。」

好像,是真的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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