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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狂妃》第1613章 土罐子,珍珠。
小黎噎了一下,又開始繞著土罐子看,可他實在看不出來,便只能道:「不如讓那小蛇來辨認,先確定這是不是聖物?」

於是容棱就把小綠蛇的籠子提來,讓它看。

小綠蛇對著罐子嘶嘶嘶的激動得不得了,容棱問醜醜:「它說什麼?」

醜醜獃獃的重複:「阿碧說,小蛇阿碧,拜見聖祖,聖祖萬歲萬歲萬萬歲……」

容棱:「……」

小黎:「……」

「看來是真的。」容棱說著,將土罐子拿起來,左右翻轉著看。

小綠蛇看他動作這麼隨意,生怒了,對著他一頓咆哮嘶鳴。

容棱斜斜地掃過去一眼,問:「這又說的什麼?」

醜醜不敢說,緊張的擋住小綠蛇的籠子,搖頭道:「沒有沒有,阿碧說爹爹長得好看,爹爹長得特別好看。」

容棱垂下眼眸,也不揭穿,對醜醜道:「這小蛇的主人已經走了,無主之物,吃了也不礙事,今晚便燉了吧。」

醜醜苦著臉,回頭對著籠子,跟小綠蛇說悄悄話。

聽完後,剛剛還怒髮衝冠的小蛇,瞬間安靜,它老老實實的縮在籠子邊角,把自己盤成一個圈,再把腦袋埋進肚子底下去。

醜醜討好的對她爹道:「爹爹,阿碧不敢了。」

容棱輕哼一聲。

醜醜隻得撒嬌,把自己埋到爹爹懷裏去拱腦袋。

容棱拿女兒沒辦法,將土罐子放到一邊,把女兒抱起來。

醜醜坐在爹爹懷裏,也好奇,就捧起那個小罐子看。

土罐子洗過,不臟,醜醜拿著看了一會兒,突然指著內側一個角道:「珍珠。」

容棱一瞧,是顆白玉珍珠,這罐子上鑲嵌了很多珠寶,這顆白玉珍珠,瞧著是很稀罕,他尋思著,女兒喜歡,要不就摳下來給女兒當彈珠玩?

正打算行動,醜醜抓著罐子強調似的指給他看:「珍珠,珍珠。」

容棱一愣,蹙眉盯著那白玉珠看,這一看,竟發現珠體外殼上,似是雕著什麼花紋,拿近一瞧,是一隻正在飛翔的鳥。

烏星鳥!

且不止那顆白玉珠上雕著紋路,別的寶石玉石上也有,有的大些,有的小些,花紋各不相同,容棱看了片刻,抽出匕首,要將上面的裝飾物,全部撬出來。

小綠蛇縮在籠子裏看到了,整隻蛇都不好了,它嘶嘶嘶的一直在叫,但不敢吼,聲音非常輕,非常小心翼翼,可憐巴巴的。

……

另一邊。

西進縣衙的書房門口,魏儔目瞪口呆。

魏儔沒跟著柳蔚來過衙門,他一到西進縣就開始裝病,每天看著鍾自羽像個跟班似的,墜在柳蔚屁股後面,跟她早出晚歸,他就特別得瑟,覺得自己是個小機靈鬼,躲過了這場無妄之災。

但人心畢竟是肉長的,之前柳蔚領著鍾自羽,早上出門,晚上回家,倒也算正常。

可自從五日前,那瘋女人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突然開始不回家了,甚至帶著鍾自羽一起不回家。

魏儔一開始還挺心大,覺得事不關己,沒必要在意,可眼看著這都快第六日了,兩人還一點消息都沒有,他這就開始擔心了,難道自己被甩了?

說好的三人同行,莫非一聲不吭的就把他扔了?

害怕自己真被拋棄了,魏儔不敢裝病了,他緊趕慢趕的出門,直奔西進縣府衙。

縣衙的衙役對他還算客氣,知道他的來意,便引他來這間書房。

此刻魏儔就站在書房門外,看著裏面的情景,頗為不知所措。

書房裏很亂,地上,桌上,包括鍾自羽的脖子上,都掛著書。

鍾自羽正在睡覺,可那姿勢有點奇怪,頭上綁了一根繩子,身前的案幾上,放了一把帶血的匕首,他睡得有點艱難,是坐著睡的,懷裏抱著兩本冊子,用冊子擋住臉,睡著的時候,脖子還是立著的。

再看另一邊,主案後,是嘩嘩嘩的翻書聲,越過重重書山,魏儔能勉強看到裏頭驚鴻一瞥的熟悉身影。

是柳蔚。

魏儔邁著試探的步伐,小心翼翼的跨入一步。

細微的聲響,引起主案後頭女人的注意:「大江縣的縣誌嗎?拿過來我這兒。」

魏儔立刻僵硬了,動都不敢動。

窗前小案下,本在打瞌睡的鐘自羽被柳蔚的聲音嚇醒了,他敏銳的視線越過書冊,炯炯有神的看向門口,然後發現來的竟是魏儔,他愣了一下,之後毅然決然的開口:「不是送縣誌的衙役。」

書山冊海後的女人,頭也沒抬的道:「早飯放在圓桌上。」

這回鍾自羽沒有解釋了,隻對魏儔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離開!

魏儔這會兒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他看著鍾自羽掛在眼底的兩個不容忽視的黑眼圈,覺得自己簡直不是人,他捂著良心,痛苦的打算逃之夭夭。

但在這時,門外有個衙役,抱著一疊書冊,搖搖晃晃的過來,書冊太高,擋住衙役的視線,魏儔又急著離開,一不注意,與衙役撞了個正著。

「哎喲!」兩聲驚呼同時響起。

主案後的柳蔚再三被打擾,終於不悅的擰眉抬眸,這一看,就看到了半隻腳踏入鬼門關的魏儔。

「你怎麼來了?」

魏儔整個人都木了,他支支吾吾的,猶猶豫豫,看看鐘自羽,又看看柳蔚,半天吭不出一個字。

柳蔚疲倦的按了按太陽穴,道:「來了就來了,找個位置坐下,幫著查冊。」

魏儔想說點什麼,但鍾自羽已經看到結果,他長嘆一聲:「全軍覆沒……」

魏儔特別委屈,撅著嘴。

柳蔚已經低下頭,繼續看手裏的書冊,同時吩咐魏儔,讓他把新送來的縣誌搬過來碼好。

魏儔莫名其妙的開始做苦工,他選了個和鍾自羽挨得近的位置,拿了張白紙,給鍾自羽寫小紙條。

「怎麼回事?」

鍾自羽在紙條背後,回了他一句:「一言難盡。」

魏儔又問:「她要查什麼?」

鍾自羽說:「不知道。」

魏儔再問:「那你在查什麼?」

「記錄。」鍾自羽說:「記錄西進縣,包括整個白山洲附近曾發生過的山難,海難,具體地點,出事的時辰,以及傷亡人數。」

「聽起來不難,很難記嗎?」

「不難記,要不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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