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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狂妃》第1688章 容溯這小畜生
第二日,容棱如雷爾朗所言,總算回來了。

他風塵僕僕,看得出這幾日都沒休息好,但比起容棱的疲憊,付子寒與冷意卻可謂是精神奕奕。

「分七個營隊,第一營四十五人,已隨我們入城,剩下的說好,未來半個月裡,會陸續到位。」冷意說到這裏,又露出笑容:「進城的人,原本沒地方安置,現在七王爺那邊願意配合,人運進來,可以直接安插入雷爾副將的親兵營,這省了我們好大的功夫,我們能將釘子直接埋到叛軍的眼皮底下!」

冷意說得很開心,付子寒在旁邊也跟著一直點頭,但柳蔚卻注意到另一邊的容棱,容棱眼底烏青,神態不振,她握住他的手,問:「很累?」

容棱俯身到她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

柳蔚聽完,眼睛都瞪大了,不禁感嘆:「你這弟弟可真孝順,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陰險?」

「他一直這麼陰險。」容棱大概實在太累了,他也不想多聊,拍了拍柳蔚的手背,起身,進了房間。

柳蔚跟著他進去,看著他睡下,才輕手輕腳的走出來,關了房門。

冷意坐在椅子上,不解的問:「容都尉怎麼了?」

柳蔚道:「被算計了,容溯這小畜生,腦子還真靈光,利用我還不夠,還把容棱也利用了,雷爾朗那邊,從明天開始,全權由容棱接管,這兩日他已經拿到了容溯在青州城所有細作與伏兵名單,未來的日子,有得忙了。」

冷意愣住了,不可思議的重複:「七王爺,將青州的權利,移交給容都尉了?」

柳蔚無奈的點頭。

冷意脫口而出:「不是聽說他們不合嗎?」

「不合是真的不合。」想到這兩人以前見面也會經常吵架,柳蔚揉揉眉心:「但容溯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在這種事上,做得不如容棱好,所以趕緊把爛攤子推了出去,容棱也是老實,你們知道嗎,他居然沒有跟雷爾朗談價,我也是服了,雷爾朗讓我勸呼爾托忍,我都從他那兒騙了幾千兩,結果容棱為愛發電,全賠進去了。」

冷意:「……」

冷意壓根跟不上柳司佐的腦迴路,他就驚訝,同時不禁笑了起來:「那從現在開始,我們能徹底掌握青州大局了?」

「不知道。」柳蔚沒把話說死:「具體還要操作。」

說是要操作,其實有了人馬,有了兵權後,內部操作這東西,真的變得容易多了。

半個月後,駐兵大營的三百一十人,全員到齊了,而兩江上的兩百海東軍,也即日便要抵達了。

想到當時為了傳信出碼頭,嶽單笙不知打點出去多少錢,柳蔚就心疼,她一心疼,就要找雷爾朗要錢。

雷爾朗萬萬沒想到,有些事一旦開了頭,居然就是永無止境了,柳司佐張口閉口都是錢,簡直庸俗得不得了!

就連去見呼爾托忍,她嘴裏都是錢。

「如果你不包飯,我中午就不去了。」這是去之前柳司佐說的話,誰能想到,三王爺身邊的第一軍師,威名赫赫的柳司佐,居然能把一頓飯看得這麼重。

雷爾朗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才沒當場發怒,他憋著氣答應了包午飯,好歹把換了軍服的柳司佐帶出了門,將她領到了關押呼爾托忍的密牢裏。

半個月前,容棱回來後,就去見了呼爾托忍,如柳蔚事前所料相同,呼爾托忍對容棱很是仇恨,容棱自然也利用自身的強大,與呼爾托忍對他的心魔,慢慢的對呼爾托忍進行著引導。

可是半個月過去了,成效卻沒有完全成功,呼爾托忍的心靈,比他們預估的要強大。

尤其是隨著時間推移,呼爾托忍似乎有了別的計劃,反倒開始與他們打起了太極,這個時候,容棱與她的對話也陷入了僵局,這幾天,柳蔚都會來看呼爾托忍,她是暗中觀察,沒有與呼爾托忍說過一句話。

但今天,她有話想說了。

陰冷濕悶的地室裡,周圍都是鐵鑄的欄桿,這間密牢是雷爾朗臨時打造的,為呼爾托忍這樣的女壯士量身定製的,每一根鐵欄桿有個成人小臂粗細,兩根欄桿間的縫隙,小的只能由一根手指穿過,逃獄可能性,幾乎是零。

柳蔚到達密牢時,正好是晌午,她的飯盒雷爾朗命人給她送來了,是城裏最貴的酒樓的招牌菜,就這一頓午飯,加起來就要兩百多兩,但不是花的自己錢,柳蔚吃得美滋滋。

她在吃飯,牢裏的呼爾托忍也在吃,一碗清粥,兩根青菜。

柳蔚穿著士兵的衣服,就坐在欄桿外的小木凳上吃,吃兩口,抬頭,透過細微的縫隙,去看裏面的呼爾托忍。

呼爾托忍沒有拒絕吃飯,即便這樣的夥食,連塞牙縫都不夠,但她除了剛被監禁的頭三天,之後都一頓不落。

只有吃了飯,才有力氣,有力氣,才能想辦法逃生。

即便已經是這個環境,這位女將軍也沒有放棄自己,她隨時做著逃出生天的打算,並且毫不隱瞞自己的動機。

不要以為她被囚禁你就可以輕視她,她是一頭豹子,她是一隻野獸,她擅長絕處逢生。

柳蔚吃完飯後,發現還有一個雞腿吃不下,她就走到欄桿前,將那雞腿放在蓋子裏,推進欄桿最底下的小方格,那是送飯的小格子,只有人腦袋那麼大點,也只夠放一個碗進去。

呼爾托忍看著那近在咫尺的雞腿,挑了挑眉,臟汙狼狽,滿是鮮血的臉上,露出嘲諷的笑意。

「小姑娘,你想做什麼?」

女人看女人,比男人看女人準確多了,柳蔚引以為傲的女扮男裝,在呼爾托忍這裏,不過是小孩子的把戲,從第一次見面,她就發現了,只是這個穿著軍裝,假裝獄卒的小姑娘從未與她說話,故此,她也沒有主動開口過。

柳蔚並不驚訝自己被看透,她坐在地上,背靠著欄桿,笑了一下:「吃吧,沒毒。」

呼爾托忍拿起那塊雞腿,啃了一口,久違的肉味,讓她腮幫子有些酸麻,她沒有心急的大快朵頤,而是慢慢咀嚼起來。

柳蔚轉身看向她,問:「想沐浴嗎?」

半個月的審訊,有時候動刑,有時候不動刑,連軸式的虐待,呼爾托忍身上,已經腥臭與骯髒並列,已經連老鼠都不往她身邊鑽了。

「別說這些廢話了。」呼爾托忍緩慢的靠在斑駁的牆壁上:「有什麼目的,直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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