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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冥婚:閻王的心尖寵》205 夢境中的求救
清水先生稍微留意了下墨琴他們的談話內容,得知了我們此次前來的真正目的,以及我們一行人的身份後,沒有阻攔我們。

「你們若是真的要前去日月山,請一定多加小心。」

清水先生喝了口酒,叮囑道,我點了點頭。他沒有再說話,而是低頭,悶喝酒。

楊懿走回來,靠近我的耳朵,壓低聲音,告訴我幾個長輩在旅館已經將行動計劃制定好了,我們現在只需等墨琴解讀完日記內容,差不多就要離開了。

「這些東西,你們就拿去吧。」

清水先生揮了揮手,示意道:「只要記得在完成事情後還回來就成。」

清水夫人突然握住了她丈夫的手腕,激動地說:「老公……」

他看了自己妻子一眼,放下酒杯,手握住了她的手背,安慰道:「奈奈子,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處理。」

她又怯怯地看了我們一眼,最後妥協了,沒有再和丈夫爭執。

墨琴見清水先生這麼說,臉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感激道:「多謝。」

現在時間緊急,能抓緊一秒是一秒,我們立刻拿著東西告辭。

「老公,你為什麼要讓他們把東西帶走,你忘了父親說過的話了嗎?」

他定定地看了眼自己的妻子,說道:「你還沒看出來嗎?他們是通靈人啊!而且他們的夥伴神隱了,所以才來尋求我們的幫助。」

在日本,驅鬼師被稱為通靈人。

清水夫人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丈夫又是喝了口酒,沉浸在自己的記憶中:「爺爺告訴過我,由裡醬後來去了Z國,嫁給了一個商賈。」

「你知道嗎,由裡醬其實是日月山的人柱,她是為了擺脫自己的命運,所以才去另一個國家,遠離日月山,可誰知,最終她還是沒有逃脫,還連累到了無辜的人。」

清水先生目送我們遠去,他靜靜地道:「是時候做一個了結了,我們不是通靈人,但是他們是,他們的夥伴受到牽連,我們自然是要幫助他們。」

「規矩什麼的,在牽涉到人命的時候,就沒有一點力度了。」

清水夫人垂下了頭,最後她像是想開了般,笑著點點頭,贊同道:「說的是呢。」

……

我們走到一個小下坡的時候,兩輛租來的小貨車停在那裏,墨家主拉開門讓我們進去。

墨琴將收集到的資料給了他,隨後說明了從清水夫婦那得來的消息。

「我們天黑之前先到日月山,之後的安排等到了那裏,我再詳細說給你們。」

這一路上,十分漫長,貨車本來就要比別的機動車慢不少,再說還是租來的,墨淵正拿著手機,塞著耳機聽著歌,墨琴和墨音靠在車子最後一排閉眼休息。

我坐在搖晃的車廂裡,頭靠在窗玻璃上,愣愣出神,一想到那封色鬼給自己些的信,我立馬從背包的夾層裡小心地拿出來,拆開又讀了一遍。

彷彿它能賜予我信心和力量一般,我臉上的笑意引來了楊懿的好奇。

「看什麼呢,這麼開心。」

他瞄了一眼我手中的紙,噗嗤一笑。「小華啊,你別嚇我,盯著一張白紙在那傻笑。」

我這才知道了,信上的字只有我才能看到。我笑著拍了一下他的手臂,說道:「要你多管!」

楊懿哈哈笑了起來,我也因為他的「胡鬧」,心情好了不少,墨家主聽到笑聲,轉頭看向我們,眼中也帶上了慈祥柔和的光。

不知為何,楊懿又提起了那個遠在陰間的某人,他似乎對色鬼一直有種謎一般的執著。

「你家男人呢?」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很自然地回道:「有公事。」

墨淵貌似聽到了我們之間的談話,眼睛一下看向了我,那雙深邃的瞳孔裡,透出了別樣的光芒。

「有公事好歹也要回來陪陪你啊。」

楊懿說的話,換做安寧同樣會說。

我知道他將我當做朋友才會如此開口,但此刻,我聽到他的話,腦子裏最先蹦出來的,是那日流浪老人的聲音。

我遲疑了會,開口問道:「你們……知不知道陰陽兩界出現了波動,最近有大事要發生了。」

墨家主一愣,但沒有給回應,墨淵摘下了耳機,靜靜地看著我。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的聲音很低沉,穩重,給人一種安全的感覺。

但我說這句話的本意並不是要得到安慰,而是想具體知道些此類的事情,我看車廂裡的氛圍又開始變得凝重的時候,將心收了回來。

算了算了,看來他們也不清楚近來有什麼大事要發生,我也不要去徒增他們的煩惱和心理壓力了。

當我們到日月山所處區域內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直到夜幕降臨,我們才到那山體崩塌的地方。

眼前一片廢墟,雜草叢生,道路被攔腰折斷,時間過去那麼久,若不是因為我們知道這是前往日月山的正確道路,很多人會以為,自己到了一個滿是廢墟的死胡同。

我們下車了之後,墨家主拿著手電筒照了照這堆廢墟,隨後很有條不紊地安排我們的分隊情況。

楊懿自然被分去了和安家人一起,兩隊人數正好相同。

墨家主從貨車後備箱裏拿出了帳篷,搭建了起來。

這裏十分淒涼,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我們只能露宿過夜。

「今晚就在這裏將就一下,為了安全起見,晚上我們不行動。」墨家主的聲音洪亮,充滿氣勢。

楊懿則是有些不滿這樣的決定,他剛想反駁,我就拉住了他,搖了搖頭。

「聽墨叔叔的,不要魯莽。」我抬頭瞧了眼廢墟後面黑壓壓的一片,心裏一沉,「你忘了在古宅的那晚了嗎?」

楊懿握緊了拳頭,我知道他迫切想把消失的幾個夥伴找回來,但是情況並不允許。

一旦出了差錯,別說救人了,自身都難保,我看到墨家主的提議沒有受到安家人的抗議,也就是說明,他們早就商量好了對策,我自然順從他們的意思。

最後楊懿依舊選擇聽從命令,走到一邊的大石頭上,一屁股坐了下來,滿臉的焦慮。

當晚我和墨琴墨音一個帳篷,我在睡前收到了安寧的消息,貌似她正在躲避安爺爺和安玉的尋找,語氣裡透露出來的慌張隔著屏幕我都能感覺得出來。

她甚至耍起孩子起來,質問我是不是我出賣了她,搞得我哭笑不得。

我可什麼都沒說呢!

安寧發給我的消息無疑安定了我躁動的內心,讓我從這短短的幾句話中,搜尋到了些許安慰。

就在我因這份安慰陷入睡眠之際,手腕上的紅玉鐲開始發出了熠熠的光輝。

我踏入了一個詭異的夢境。

我站在了一個神社口,看著背後高高的鳥居,我看到一個巫女正背對著我,站在空地的中央位置,掃著地面。

四周落葉繽紛,紅色的楓葉吹得滿地都是,明明景色如此的清晰和美好,但是我卻看不清那巫女的臉,她只是靜靜地掃著樹葉。

突然,她看向了我,我只能看清她鼻子以下的部分,只見她的嘴唇動了下,像是再對我說些什麼,臉上帶著笑容。

她……在說什麼,是在對我傳遞什麼信息嗎?

就在我被她溫柔的笑意迷住時,兩行眼淚從眼角流下,匯聚到了下巴處,那濃鬱的悲傷直擊我的內心,即使我在夢裏,這股悲傷都能夠化作真實的利刃,刀刀割在我的心頭。

下一秒,那美好的風景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有黑壓壓的夜晚,火光稍稍照亮了神社的一部分。

一個身著白無垢的女子從屋裏走出來,垂著頭,看不清她的表情和長相,四周站滿了裹得嚴嚴實實的人。

那個被稱作「匪」的木箱子擺在台階下,我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這一幕幕,就在我想進一步一探究竟的時候,畫面定格住了。

頓時,眼前的場景消失了,接下去的一切猶如洪水猛獸一般,朝著我撲面而來。

一個個如同碎片一般的畫面沖入我的夢境。

紅彤彤的背景滿是火光,穿著白無垢的少女被強行塞進了匪中,她在裏面掙扎著!呼喊著!匪逐漸沉入湖底,最後,黑色的水將她吞沒!

她忍受著四肢被碾碎的疼痛,窒息的感覺將她最後一道生機給磨滅……

我猛地驚醒,全身濕透,紅玉鐲的瑩瑩光芒暗淡了下來,我的手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脖子,缺氧帶來頭暈的感覺依然存在。

彷彿,在夢中被沉入水底的少女,是我一般。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身邊的墨音像是察覺到了我動靜一樣,一下子睜開了眼睛,起身道:「怎麼了,做惡夢了嗎?」

這是噩夢嗎?

我想到那個站在不遠處笑著流淚的巫女,她嘴裏那對我說的一句話,我不由地在嘴上模仿了一下口型。

墨琴也被我給驚醒了,揉著眼睛從被子裏鑽出來,迷糊地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趕忙抓著她的雙肩,急切道:「墨琴,你看著我的嘴巴。」

她睡眼惺忪地望著我,我將那巫女的口型演示了一遍,道:「你知道日文裏面,有什麼話是這個口型的嘛?」

墨琴邊想邊重複地在嘴上念著,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抓住我的手,驚恐地望著我,緩緩道:「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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