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五彩原石

段破刀瞳孔微縮，低聲道：「傳聞金千機，乃是真正的雲府外門第一人，今天正好驗證一下。只是純粹的戰鬥……太沒勁。要添點彩頭嗎？」

金千機內心暗自一笑：「壞心思來了。」嘴巴卻是說著：「哦

？說來看看。」

段破刀拍了一下腰間，轉眼間，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塊落在掌心。石塊看起來粗糙而平平無奇。只是金千機定晴看去，黯淡的石塊，卻是隱隱的泛著微弱的五彩光芒。低而不華，卻光芒一起一滅之間，彷佛隱含著天地至理。

不說金千機，一直關注著自己弟子的馮殤一下子便站起來，面色難看。

只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便連忙坐下來。但那握著石椅椅柄上的手青筋暴現。

…………

金千機看了一眼，不太確定的道：「這是……五彩神石？」段破刀聲音冰冷：「金兄好眼力，正是五彩神石。而且是原石之一，並非一件五彩神環能夠相比。單是這一塊原石，若有踏入宗師境的鍛造師，可鍛造出五件五彩神環。」

饒是金千機也是暗暗怎舌，好大的手筆！

他也是因為曾經仔細看過徐焰的五彩神環，才從中感悟到那蘊含在當中的天地至理。

馮殤之所以震驚，是就連他也不知道段破刀藏著這一玩意。要知道，五彩神環這等天地奇物，立於奇珍錄之列，就連他自己也沒有！這小子顯然也怕自己會以師之名拿了他的五彩神石。

但是想到這樣一塊五彩神石……還是原石！

其珍貴性，那短短一截不朽木是比不上的！至少要千年以上的不朽木才能相題並論！

愚蠢！

馮殤越想越暴怒，內心咆哮著，恨不得沖入塔內阻止這場賭鬥。

是的，馮殤一眼便看出，段破刀想要憑這與金千機賭鬥。

…………

金千機雖然也震驚於段破刀的大手筆，但他畢竟心志不是少年。他是經歷過兩次紅塵歷練，心志早已堅如盤石。他淡淡的問道：「段兄如此大手筆，金某恐怕沒有能夠與之相比的寶物。」

「據聞，徐兄與金兄近日於玄武拍賣所得到了一截不朽木。」

段破刀內心緊張無比。

這塊五彩神石，是沒落的段家留給他最大的寶物之一。只是五彩神石雖珍貴，但必需宗師境的鍛造師才能夠鍛造出來。而且五彩神石，難以對實力有直接的增幅。

身為段家後人，沒有什麼比不朽木更重要。

段家的心法中，有一段是用以掌控不朽木。而段家的沒落也正是因為神劍的失蹤、心法無劍所用繼而沒落，最後只剩下自己一人。在他眼裏，五彩神石的價值絕對比不上不朽木，哪怕是這短短的一截。

雖然用五彩神石的原石去與這麼短短一截的不朽木相比，其價值不平等。但不朽木何其稀有？數百年過去了，才只有這樣一小截現世。段破刀等不起下一個數百年了。說他魯莽，更多的是破釜沉舟！

金千機面色漠然，內心卻飛快的轉動著。

饒是以他多智，也想不到那天與自己跟徐焰競拍的人，便是馮殤。更想不到馮殤是為了替段破刀而拍的，最後更加不可能猜到段破刀便是寂寂無名了數百年的段家傳人。

畢竟段姓雖非大姓，但卻並不稀少。很難隨意的聯想到曾經的劍神身上。

只是反常必有妖，金千機腦海飛快的轉動著。

…………

看到金千機那平靜、毫不為巨寶所動的表情，段破刀心下更急，冷笑著道：「金兄莫非怕了？看來關在全清宮這十多年的幽禁，確實把金兄關得沒有半分火氣。」

金千機漠然的盯了他一眼，段破刀隻感被什麼凶獸盯上了。

「段兄不用使這下等的激將法。」

「你的賭約，我接下了。」

段破刀還是太年輕了，雖然面上強自保持平靜，但那眼眸深處泛過的那抹狂喜還是清晰無比。他想要保持冷靜，淡然一笑：「我相信金兄的為人，定會遵守賭約。」

金千機呵呵一笑：「這個自然，段兄，反之亦然。」段破刀只是冷笑，沒有說話。

輸？

根本不可能。

只是他們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一道清冷的聲音陡然響起：「你們的賭鬥，本座聽到了。」

「此賭鬥，由本座為見證人。誰要是輸了不交出賭注，本座親自去追。」

…………

龍懷月露出一抹好奇之色。

她可是知道自己那個弟子有多驚才絕艷，李白的天賦遠在史奉之上。對於李白的將來，龍懷月毫不擔心。甚至她有信心，在鐵血戰門的資源加上李白心性與天賦，踏入五宮境的可能性有八成。

但縱是如此，李白對於金千機卻是推崇備至，甚至視為平生勁敵。

而眼下這樣的一場賭鬥，其賭注不論是不朽木還是五彩神石的原石，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這種賭注，以龍懷月的身份作為見證人也不算辱沒了。

而聽到龍懷月的聲音，段破刀已經不再掩飾，仰天狂笑。而金千機依然平靜，面上仍然掛著那抹微笑，彷佛石破天驚也不會令他動容。

段破刀狂笑片刻，才微微收斂：「金兄，我要多謝你成全我。」

金千機搖頭，他已經失去多說話的興緻：「出手吧。」

段破刀點頭：「金兄小心了。這是我家傳的──自如劍。」

嗖。

金千機瞳孔微縮。

肉眼可見，以段破刀與金千機之間，一個指間大小的氣勁，劃破出一個血霧的真空地帶，向著金千機畢直射來！金千機沒有再次用傀儡硬擋，身形微側的同時，肩上的紅鳥已經化成一襲紅影向段破刀撲去。

「好身法。」段破刀也是有點詫異。

他自孩童已開始習劍，練劍逾十年，可是深知自己的劍有多快。看之前幾人根本反應不及便被擊潰就能看出其劍速。但金千機的反應卻是如此的從容，在自己出劍的瞬間已經開始進行規避。

只是……

面對著紅影的撲來，段破刀面色不變。手中長劍終於露出，卻是如瀰漫著一道黑霧，彷佛看不真切。

二階紋兵──疾風無影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