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玹思盯著葉桃夭，又往嘴裏灌了口酒，沒有說話。

靳未央繼續說：「叔叔，您告訴我葉雲霆到底是誰的兒子，我幫您想個辦法，讓您能既不違背諾言，又能和小夭妹妹坐到一起，說說話。」

靳玹思被蠱惑了，轉眼看向他。

靳未央沖他勾唇一笑，「叔叔，您信我，我做侄子的，還能坑您嗎？我有辦法讓您接近小夭妹妹，讓您好好和她說說話。」

靳玹思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沒有禁得住誘惑，緩緩說：「我只能告訴你，葉雲霆是藍蘭的兒子，其實，當年……葉權和藍蘭有過一個孩子，只可惜，藍蘭被葉家那個老巫婆，下了墮胎藥，孩子胎死腹中，沒能生下來，再後來，那個老巫婆下藥害藍蘭，結果誤被葉權喝了，葉權九死一生，後來命是救回來了，卻損傷了生育能力……」

靳未央「嘶」了一聲，「所以那個老巫婆沒說錯，葉雲霆的確不是葉權的種？」

靳未央目光投向遠處，像是透過沉重的夜色，看到了什麼。

他緩緩開口，聲音有些恍惚：「我和葉權、葉樞，從小一起長大，曾是最要好的朋友，肝膽相照，情同手足，可大概是因為我們三個太相像，情竇初開時，我們竟喜歡上了同一個女孩兒……」

靳未央挑眉，「藍蘭阿姨？」

靳玹思沒看他，唇角勾起抹追憶的笑，「那時，我們都是同學，我們學校裡，幾乎所有的男生都暗戀藍蘭，她太美了，又美麗，又善良，身上像是有什麼魔力，看一眼就讓人心生喜歡，恨不得將她據為己有……」

靳未央看向大廳中，和藍野站在一起的葉桃夭。

靳未央並沒見過藍蘭，但是，他只需要看看葉桃夭，就知道當年的藍蘭，到底是怎樣的國色天香，傾國傾城。

靳玹思繼續說：「我、葉權、葉樞，我們三個和藍蘭從小認識，青梅竹馬，自然比別的同學親近許多，後來，情竇初開，我們三個都喜歡上了藍蘭，我們便彼此約定，公平競爭，尊重藍蘭的選擇……」

靳未央挑眉，「最後藍蘭阿姨選擇了葉權？」

「是……」靳玹思眼中濃重的痛意，「我向來自負，一直覺得我比葉權、葉權更勝一籌，可是最後，藍蘭選擇了葉權……或者說，從小到大，藍蘭喜歡的人，一直是葉權，她從沒喜歡過我和葉樞，只是那時，我心高氣傲，不肯承認罷了……」

靳未央皺眉，問：「叔叔，你至今未娶，身邊更是從來不容女人，是因為藍蘭阿姨嗎？

靳玹思從遠處收回目光，靜靜看他，「阿央，你一定讀過那首詩吧？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雖然藍蘭愛的不是我，但我們曾經親密接觸過十幾年，她的一顰一笑，早已經深深融入我的骨血，這輩子，除了她，再沒有第二個女人，能讓我心悸心動……」

靳未央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嘖了一聲，「何必呢？叔叔，藍蘭阿姨已經不在了，您還年輕，如果藍蘭阿姨是您妻子，也就算了，您還算替她守節，可您和藍蘭阿姨之間根本沒什麼，您單身一輩子，多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