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要脫離九絕天女的身份，有什麼辦法？」李逍遙沒有繼續糾纏那個話題，從骷髏的沉默便是可以看出來，他顯然是不想說太多。

「這是命。」骷髏搖頭。

九絕天女，這份命運從出生開始便已經註定。

一旦覺醒天女魂，終其一生都將為了成為九絕天女而拚殺。

九名天女，覺醒時間不分先後，將永遠為敵。

最後只會剩下一人，那人也將成為真正的九絕天女。

不論其她八人的成就有多麼驚人，最終也只是為她人做嫁衣。

不管你生前多麼的善良，一旦天女魂覺醒，將會受到潛移默化的影響。

七情六慾將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無情，看世間眾生都如芻狗。

「命？」李逍遙不屑一笑，道：「就算是命，也能逆天改之！」

「和尚，我且問你，若她死過一次，天女之命是否可以轉嫁她人？」李逍遙問道。

骷髏猶豫了一下，道：「理論上是存在這個可能性的，但縱觀九絕天女的輪迴，也沒人這麼做過，因為，沒有人會為了一個幾乎不可能的事情去做這種事情。」

「現在有人做了。」李逍遙說了這麼一句話。

骷髏沒有說反對的話，只是問：「你要怎麼做？」

李逍遙眼中精光一閃，道：「置之死地而後生。」

「風險很大，她可能會死。」

「有我在，她死不了，閻王敢收她的命，我就宰了閻王。」李逍遙說的風輕雲淡，卻字字蘊含殺機。

李逍遙回到房間時，古芸兒已經醒了，她坐在床上，抱著膝蓋，看上去楚楚可憐。

見李逍遙回來了，她立刻爬起來，向著李逍遙跑去，撲進他的懷裡。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古芸兒哽咽著道。

李逍遙揉著她的腦袋，感到有些好笑。

一萬年了，她還是這麼的孩子氣，但，這才是真正的古芸兒。

「別瞎想。」李逍遙把她抱起來，坐在床上，兩人依偎在一起，陽光從窗外投進來，整個房間都是暖暖的。

李逍遙手掌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長發，道：「告訴我，當年為什麼要這麼做？」

古芸兒搖頭道：「辰哥哥，當年的一切，都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嗎？」

「我信。」

古芸兒展顏一笑，旋即眼神有些惶恐不安，似乎那些都是很不好的回憶。

她整理了許久的情緒，才道：「李叔叔是李家第八十人，而你是李家第八十一人，但那時候，李家人並不知道你就是第八十一人，他們只是有些懷疑。但僅僅是因為懷疑，他們也不願意放過。」

「他們不敢與李叔叔正面作對，所以，我就成為了他們最容易操控的人選。」

「我想要反抗，但是身體卻不受控制，看著你被長劍刺穿，我……」

古芸兒說不下去了，但她還是繼續說道：「後來，李叔叔回來了，他沒有怪我，因為他都知道，什麼都瞞不了他。」

李逍遙不禁問道：「父親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即使有著萬年前的記憶，但是李逍遙發現，自己並不了解他。

古芸兒眼中流露出一絲崇拜之色，道：「李叔叔很厲害，他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我從來沒有見過比他更聰明的人。他的眼睛彷彿能夠看穿一切虛妄，任何的偽裝都無法在他面前存在。」

「李叔叔替我封印了天女魂，助我飛升長生界，不久之後他也來到長生界，並幫助李家開疆拓土，奠定了上古遺族李家的地位。但是李家不僅不知恩圖報，反而以怨報德，一度想要殺死李叔叔。」

「他們用了許多小人的手段，以為李叔叔不知道，其實李叔叔什麼都知道，只是不屑與他們計較罷了。」

「當年的長生界，即使是三大書院，也不能與李叔叔相比。那些成名已久的強者，儘管很強大，但是李叔叔卻比他們更強大。辰哥哥，你知道嗎，李叔叔曾經挑戰諸天強者，數百戰無一敗績。」

「即使過去一萬年，世人提起李叔叔的名字，也記憶猶新。」

「他創造了一整個時代。」

在古芸兒的描述下，李逍遙彷彿看見一尊頂天立地的身影，他冷漠傲立於天地之間，眼中有睥睨天下的氣勢。

彷彿這世間沒有什麼可以阻攔他的腳步。

「父親……有沒有留過什麼話給我？」

古芸兒點頭，道：「李叔叔說，不可傷害李家人，不論李家人做錯什麼事情，都不能傷害他們，因為你們本命同源。」

「他還說，潛心修鍊，辰哥哥是一條隱龍，終將出海遨遊九天之上。」

李逍遙淡淡一笑，以他的身份，若能恢復巔峰，縱使是這九天，也難以容他之身。

他取出一塊古玉，輕輕摩挲。

這塊古玉，乃是李天闕當年留下，如今卻是一塊廢玉。

古芸兒說完這些後，面色忽然有些擔憂，道：「可是李哥哥沒有按照李叔叔的話去做，現在的你，太耀眼了。」

「有什麼問題？」

「李楚煌。」古芸兒道：「他可能已經將你出現的消息，傳回了古仙界。」

說完後，她又搖頭：「也可能沒有這麼做，因為你是李家第八十一人。他的野心很大，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什麼機會？」李逍遙有些聽不太明白。

古芸兒有些猶豫，糾結了許久，才問道：「辰哥哥還記得那一日我說的話嗎？」

「什麼話？」

「就是……關於氣運的話。」古芸兒低著頭，急忙解釋：「那不是我的意思，是母親和祖母她們，她們得知你的身份後，便是想要奪取你的氣運。這也是李楚煌在我面前不小心透露出來的。」

「氣運？」李逍遙微微眯起眼睛，閃耀出危險的光芒：「你是說，李楚煌在打我的主意？」

「嗯。」

「他好大的胃口，也不怕撐死麽？」李逍遙冷笑。

區區一個李楚煌，也妄圖佔自己的氣運？

「因為辰哥哥你不知道李家第八十一人代表什麼。」古芸兒道：「但凡是被李家認可的八十一人，無一不是天才絕艷之輩，他們抬手可毀天滅地，李家正是因為他們的存在，才能存續至今，並始終無人敢欺。」

【五更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