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空氣格外清冷。

小魔女一開始還嘰喳叫個不停，後來，顫抖的厲害，雙臂抱著胸前，捲縮在地面上。

看著女孩蒼白如紙的柔媚臉蛋，楚聖心頭幾分不是滋味：「你……沒事吧？」

「沒……沒事。」

剛才疼……疼的要命，現在是冷，我感覺自己要被……凍僵了。

小魔女嘴唇發紫，斷斷續續回答。

「要不，我給你生個火，你取取暖？」楚聖道。

「……啊！你這個笨蛋，萬一有人見到火光，來到這怎麼辦？你想看本姑娘出洋相是不是？」小魔女磨著皓齒，啐道。

是你生拉硬拽帶我來這裏的，現在弄得我裏外不是人了是吧？

楚聖也是不悅了，皺起眉頭。

「那個……你摟著我，這比生火有用。」小魔女閉上了眼，細聲道。

不行。

楚聖搖頭：「男女授受不親，瘋婆娘要是知道我樓過你，一定會翻天的。」

笨蛋！

小魔女一咬牙，用盡最後的氣力，把少年撲倒。

兩隻彩色鱗片若隱若現的手臂，沒有骨頭般，柔軟彎曲，牢牢勾住了少年手背。

肌膚相親，感受著男子身上的溫度和那種異性氣息，小魔女慘白臉蛋，還真是煥發出一絲絲的紅潤，嘴角勾起壞笑，道：「嗯，這樣暖和多了，等一會……你可別嚇一跳。」

「唉，早知道這樣，我打死也不會和你出來的。」楚聖雙臂平坦開，不敢有所異動。

一個時辰，悄無聲息溜走。

「什麼東西？」楚聖分明聽到了，有東西搖曳拂動。

眼角投去視線，登時驚然：「小魔女……她，她的腰部以下，不是那一雙長腿，而是一條……一條一米多長，彩鱗覆蓋的蛇尾，在小魔女的額頭上，也有一片古老神秘的彩色鱗片顧盼生輝，加上小魔女眼眶內，那一雙碧綠三角狀的瞳孔，真真像是一條美人蛇。」

「嘻嘻。」

似乎再也沒有了痛苦折磨的小魔女，小臉揚起，俯瞰著身下少年臉龐，道；「你不害怕吧？小時候，我什麼都不懂，變身的時候，鴻玉那個女人見到過好多次……你算是第二個看到過本姑娘變身的人！」

「我能……碰一下嗎？」

瞧著彩鱗蛇尾，星光下熠熠生輝，楚聖舔了舔嘴唇，問道。

「你不害怕呀？想摸就摸吧，不過只能一下。」小魔女回道。

得到允許，楚聖右手探出，觸及在了彩鱗蛇尾上。

觸感柔軟，沒有想像中的冰冷堅硬。

幾個呼吸過去，小魔女滿臉通紅：「有完沒完啊！隻讓你摸一下，你都摸多少下了……。」

哦。

楚聖翻身起身，甩開小魔女，保持著幾米距離。

「離我那麼遠幹什麼？還是覺得我這副樣子不好看？覺得我是妖魔鬼怪？」小魔女說到這，眼睛深處，遏製不住的悲傷，無奈：「我以前最痛恨自己這副樣子，有一次沒忍住，還把蛇尾上的鱗片都給拔掉，結果弄得鮮血淋漓，疼的要命。」

不。

楚聖搖了搖頭：「我沒覺得你這樣子醜陋不堪，反而是另外一種美。」

「真的假的？」

小魔女不可思議看向少年，發現楚聖的眼睛很純凈，認真，不帶任何虛假。

「變成這樣子後，你是什麼感覺？」楚聖話鋒一轉，問道。

「沒什麼感覺，除了一開始很疼，後面忽冷忽熱的。」小魔女說這話，腹部以下的彩鱗蛇尾還頑皮的擺動著。

太古蛇族。

楚聖若有所思：「我看到一本書上記載過，太古蛇族血脈，也可以變成半蛇半人之狀，只是……和你還不一樣，太古蛇族化身半人半蛇形態後，理智喪失，狂暴嗜血，體格最起碼也有百米巨大，上半身也會佈滿鱗片。」

啊。

小魔女蛇尾一晃，推動身形湊到了少年懷裏：「我不會是蛇族吧？我可不要變成那種醜陋樣子！」

你的情況，只是和太古蛇族略微相似，還是有不同之處的……臂如你上半身沒有生出鱗片，變身後，理智也正常……。

楚聖說完，推開了小魔女：「別和我湊近，我怕你凶性大發，把我一口吃了。」

「嘻嘻。」

我不會把你吃了的，吃了你，世上再也找不到你這樣的男人了。

小魔女綠眸閃爍，灑落出無窮的妖異光芒。

楚聖一看之下，竟覺得心魂失守，有種任由宰割的味道。

不客氣的說，就是地仙境巔峰，也承受不住小魔女那碧綠三角瞳孔的妖異光澤腐蝕。

還好楚聖的體內，棲息的是永垂不朽的天帝意志，瞬息如夢初醒，喝道：「小魔女！你做什麼！」

別凶嘛。

小魔女知錯的低下了頭：「我也不知道啊，我變過身後，身體裡就有一種力量橫衝直撞的，你又這麼可口誘人，我就盯著你看了。」

我……。

……真服了你！

楚聖伸出手，搭在了女孩香肩上，可是並沒有進一步的行動。

這麼感應了半晌，楚聖睜開眼：「的確是有一股恐怖驚人的力量在你體內慢慢蘇醒呀。」

你不能將其駕馭嗎？

「不敢。」小魔女如實回答：「我怕控制了那股力量，真的變成妖怪怎麼辦？」

這是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決定。

楚聖看了看星空：「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我這樣子，怎麼回去？」小魔女無辜的眨了眨眼睛：「變身十個時辰以後，我才能變回去。」

不行！

那都天亮了，到時候……瘋婆娘發現我和你偷偷跑出來。

楚聖不寒而慄。

「你忍心把我一個人丟在荒山野嶺？」小魔女裝的楚楚可憐，天見猶憐：「好呀，那你走吧！我就是死在這裏，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算你狠！

隻此一次，下一次你在變身的時候，別拉著我一起！

楚聖哭喪著臉。

「你和我見過的人，真的不一樣哎。」

小魔女美滋滋的露出笑容，小手抓住了少年手臂；「別亂動，我不會吃了你的。」

幾個時辰後，天亮了。

日月宗一座庭院中，玄溪上躥下跳，找了半晌：「好呀！小師弟和那個小魔女……背著我們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