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百航和宋美齡回道席位上，宋子文和齊燮元都遞過來好奇的目光，兩人一起去了陽台這麼久，他們自然想知道兩個人都幹了啥。

只不過兩人的臉色初期的平靜，因此他們也沒有說什麼。

一場晚宴就這麼平凡無奇地結束了，後面宋子文邀請韓百航和齊燮元去下面舞池玩玩，但是被韓百航推脫了，這樣的舞會對他來說毫無意義，因此他準備提前離開，齊燮元顯然還沒玩夠，主要是他之前說的募捐事宜還沒有被定下來，因此他就留在了夜上海。

最後宋子文和宋美齡兩兄妹將韓百航給送了出來，石頭和虎子則是將他們的警衛團都帶走了，齊燮元的生死可不關他們的事，但是韓百航今天喝了點酒，就想著走兩步，於是就讓車跟在後頭。

一眾警衛則是一起跟著韓百航漫步走著，虎子和石頭兩人在韓百航的身側。

「師長，你好像有什麼心事？」虎子和石頭作為韓百航最貼心的人，自然能看出韓百航的心情。

韓百航搖了搖頭，但是心中卻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從他進入上海時就隱隱約約的出現了，可能也是因為直奉兩系大戰在即吧。

石頭和虎子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過了會兒，石頭說道：「師長啊，那個宋小姐好像對你有意思啊。」

石頭本來是為了打破尷尬而開玩笑的話，卻讓韓百航眉頭一皺。

「不要瞎說，人家宋小姐可是宋家的女人，自然不會跟我有什麼牽扯，何況我馬上也要離開上海了，前路如何尚且未知，我是不會招惹她的。」韓百航嚴肅地說道。

對於宋美齡，他更多的是好奇和敬意在裏頭，這個民國的第一夫人，在脫下了歷史賦予她的光環後，其實也和普通的女人沒什麼兩樣，只是在當下來說，她的眼界跟見識都遠遠的比一些男人要廣闊。

夜深了，韓百航執意走進了一條僻靜的道路，前面有一個夜宵小攤，在攤子上有幾個人正吃著夜宵。

「餓了沒？」韓百航看著虎子和石頭問道，兩者咽了咽口水，卻又搖了搖頭。

韓百航用手指了指他倆，而後說道：「我吃了點東西的人都餓了，再說了這些天也幸苦你們了，今晚上慶功宴你們又沒去，不如我請你們才吃夜宵，走著。」

虎子和石頭這才跟上韓百航的步伐，往那個夜宵攤子走去。

韓百航剛一入坐，警衛隊就像圍牆似的在旁邊站成一排，韓百航揮了揮手，問道：「這是幹嘛？要吃夜宵的就入座，不吃的滾一邊玩去，今晚沒有上下級，都給我敞開吃，酒就別喝了。」

說完，那些警衛也不再倔強，在旁邊挑了凳子坐下，坐滿了三張桌子，這時老闆顫顫巍巍地走過來，以他的眼力，也能看出來韓百航不是普通人，因為他在一個人的腰間看到了一把明晃晃的槍。

原本坐在這裏的客人也直接起身就走了，畢竟韓百航這一行人太扎眼了，如今又是亂世，很多老百姓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以免惹上了什麼不該惹的人。

「先生，吃點啥？」老闆過來問道。

韓百航看了虎子和石頭一眼，說道：「有什麼菜上什麼菜。」

老闆得到吩咐，轉身回道了自己的攤子上去，這時不遠處的巷角裡走過來一個人，入座好敲了敲筷子對著老闆說道：「給我來一碗炒飯。」123文學網www.123wx.net

老闆此時還在坐著韓百航他們的菜，隻得帶著歉意的對那人說道：「不好意思先生，小店還在做這位老闆的菜，畢竟人家先來，人也多，您要不換個地兒或者改天再來？」

那人轉頭看了一眼韓百航，而後低聲罵了句「小赤佬」。

虎子和石頭聽到了正要起身，卻被韓百航給按了下來。

那人見韓百航這邊似乎是一群人，也沒打算說什麼，而是起身準備離開，卻在經過韓百航身後時，掏出了一把短刀朝著韓百航的後背扎去。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並且他離韓百航的距離只有一步，一步踏出，他的刀就能極快地刺進韓百航身上最要命的地方。

此時不僅石頭和虎子已經看到，下意識地喊出了「小心」，然而韓百航的身體，卻幾乎是在他們喊出來時就已經動了。

他的後背像是長了眼睛一般，整個人順著長凳貼了上去，於是躲過了那人製造出來的殺機，然後韓百航一腳踢在了殺手的肚子上，後者往後摔去。

當殺手拿著刀起身時，數把槍已經對準了他。

「我要活的。」韓百航輕聲說道，極為淡然。

在這個男人來這個攤子時，韓百航就注意到了他，因為這個人，就是之前宋子文在夜上海門口等他時，跟宋子文低頭說話的人。

只是他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敢對他出手，剛才的反應，完全是下意識的。

石頭和虎子聽到了韓百航的話，點了點頭，一腳踩在殺手的手上，將他的刀卸了下來。

小攤老闆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面，早已經開溜，韓百航起身先是看了那個殺手一眼，而後無奈地說道：「得，還想請你們吃個飯的，如今看來得下次了，先把這人押回去，好好審審。」

石頭和虎子點點頭，立馬有三個警衛，用腰帶將這人綁得緊緊的。

殺手被揭破了事情後，不僅沒有慌亂，反而極為鎮定，這讓韓百航有些好奇，他看著殺手的眼睛問道：「說出誰派你來的，我就放你走。」

殺手搖了搖頭，顯然不準備說話。

韓百航撿起了殺手剛才掉下的匕首，放在手上看了看，而後說道：「那就讓我猜猜，首先可以排除的就是，宋子文。」

殺手在聽到韓百航這句話後，臉上露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然而卻是轉瞬即逝。

韓百航笑了笑，沒了審他的興緻，對著警衛說道：「押回去吧。」

事後的韓百航也沒了瞎逛的心思，直接上車往酒店那邊回去，關於這個殺手的來歷，他心中已經有了猜測，隻待證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