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鷹，禿鷹，這裏是總部，這裏是總部，現在檢測通訊信號，收到請回答，收到請回答。」

戰機剛剛上天，第一、二、三中隊的所有飛行員頭上戴著的耳麥中便響起了周至柔的聲音。

「禿鷹收到，禿鷹收到，通訊信號正常，通訊信號正常！」代號禿鷹的第一中隊中隊長劉淬鋼馬上回復道。

「獵鷹，獵鷹，這裏是總部，這裏是總部，現在檢測通訊信號，收到請回答，收到請回答。」

「獵鷹收到，獵鷹收到，通訊信號正常，通訊信號正常！」代號獵鷹的第二中隊中隊長李桂丹馬上回復道。

「荒鷲，荒鷲，這裏是總部……」

「荒鷲收到……信號正常……」代號荒鷲的第三中隊中隊長柳哲生不等周至柔說完便提前回答了。

「你們各隊相互檢查一下各自的通訊信號是否正常。」

「是！」

「禿鷹，獵鷹，咱們以前做夢都想不到能在飛機上裝個無線電台吧。」柳哲生在耳麥裡笑著道。

「誰說不是呢，去年在德國受訓的時候看見德國人在一些飛機上裝了無線電對講機，儘管那對講機只能用作長機和僚機之間的通話，但卻把老子給羨慕的做夢都想要，可想不到現在咱們卻能用上這麼先進的無線對講機，咱們之間相隔幾千米都能說話，有了這樣的無線通訊系統，咱們之間想怎麼配合就怎麼配合了，可不像以前他娘的要配合都靠眼睛。」劉淬鋼興奮的道。

「嘿嘿，小鬼子飛行員們，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們的末日就要到了，看老子怎麼弄死你們。」李桂丹也意氣風發的大吼道。

「兄弟們，還記得咱們的隊歌嗎？」李桂丹突然吼道。

「記得。」十幾個慷鏘的聲音猛然在耳麥裡以一種特殊的情緒吼起。

「好，老子就來領唱，兄弟們一起走一個。」

「八一四，西湖濱……」

「八一四，西湖濱；志航隊，飛將軍。怒目裂，血飛騰；振臂高呼鼓翼葉，群鷹奮起如流星。掀天揭地鬼神驚，我何壯兮一當十，敵何怯兮六比零；一戰傳捷，舉世蜚聲……發揚民族的力量，珍重歷史的光榮……」

「發揚民族的力量，珍重歷史的光榮……」、

能唱這首歌的人都是第一批高志航第四大隊的老隊員，但至今只剩下這麼十幾個了，而其中還有一半是當時分到第四大隊實習的新隊員。

雖然會唱這首歌的人只有十幾個，但他們卻唱出了氣壯山河，慷慨悲壯，浸透了中華民族青年們的愛國精神，也道出了年輕的中國空軍的高超技術和報國熱忱。

唱道最後幾句的時候，其他的飛行員們也跟著大聲吟唱起來。

同樣，在武漢機場總控制室的擴音器裡也傳來了這首氣壯山河慷慨悲壯的歌，委員長和陳誠、周至柔等人在聽到這首歌時也微微動容。

而李雲龍在聽到這首歌的時候腦子裏則出現了一些畫面，那是當年沒穿越的時候偶爾看過的一部似乎叫《遠去的飛鷹》的電視劇的畫面。

不過在那部電視劇中宋梅零好像是個正直愛國的抗戰楷模，跟眼前的這個隻愛財的宋梅零似乎有著完全不同的兩面性。

想著，忍不住朝宋梅零瞥了一眼，卻見她此時臉上出現了一絲羞愧，聚精會神聽著的同時嘴唇也在微微開合，看的出來，她也會唱這首歌，而且此時正在投入的跟唱著。

看來還有救。

李雲龍深邃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精芒。

「弟兄們，先說好了，以後要是遇到善次郎這個王八蛋一定要留給我，老子要為我師父報仇。」柳哲生是高志航親自帶出來的徒弟，跟高志航之間的感情很深，一唱起這首歌他便想到了慘死的師父高志航。

「放屁，憑什麼要讓給你，老子入門比你早，老子還是師兄。」劉淬鋼急忙厲喝反駁。

「放屁，你那是帶師學藝……」

「都他娘的別爭了，老子是老高的兄弟，兄弟的仇老子親自報。」柳哲生還想爭辯，卻被原高志航的好兄弟李桂丹厲聲打斷了。

李桂丹是當時親眼看著高志航犧牲的人之一，而且他們之間的關係一直非常鐵，而且他是跟高志航一同第一批參加組建杭州筧橋航校的元老之一。

「對了獵鷹，現在李長官來了，咱們是不是該為我師父報另一個仇了？」柳哲生突然想到了什麼，也不爭殺善次郎的事了，不過口氣卻更深沉了。

「對，有李長官在，他一定會為老高主持公道，我倒要看看毛邦初這王八蛋……」

「你們他娘的是在執行任務，給老子專心點，別他娘的給老子逼逼，什麼事都他娘的等你們有命回來再說。」

李雲龍略帶冷意的話打斷了李桂丹，同時也嚇了眾飛行員一跳，他們想不到飛機已經離開武漢及時公裡了總部居然還能聽到他們說話，當即誰都不敢再說，集中精神操控飛機。

凌晨四點二十分，經過五十多分鐘的飛行，劉淬鋼等人已經架機來到馬當上空。

「禿鷹，你們一大隊先上，我們在側翼掩護你們。」李桂丹藉著月色看清了下面星星點點的篝火和不遠處江面上黑壓壓的一排艦船對劉淬鋼道。

「好嘞，看我們的。」劉淬鋼答應完立即又對第一中隊的隊員喝道：「兩架一組跟在老子身後，都他娘的給老子瞄準點。」

「是！」

此時江面上的小鬼子戰艦根本想不到大半夜的會有中國空軍前來轟炸，在他們看來中國空軍的那些落後的老舊飛機根本不可能夜戰，自然不需要去防備。

為了能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劉淬鋼他們在來時都把飛機飛到了7000米以上的雲層中，這樣的高度，地面上的人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飛機的轟鳴聲。

直到劉淬鋼下令俯衝，斯圖卡特有的類似空襲警報的淒利的尖嘯聲響起時，長江中的小鬼子海軍還一陣莫名其妙，不知道這突然出現的警報聲是個什麼鬼。

（斯圖卡轟炸機在機頭冷卻進氣口裝有一個空氣驅動的發聲裝置，在俯衝時會發出一種類似空襲警報的淒利尖嘯聲，在炸彈還沒落下以前，已對地面的人的心理造成極大的衝擊，加強了打擊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