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江離口中的地方，是在月帝陵墓外一百裡的高山上。

這裡陡峭沒有任何植被，只有空蕩的山石。他們站在山頂上，腳下是壯觀美麗的雲海。可這樣開闊明朗的風景，卻無法讓月千歡開心起來。

月江離看向她，「你發現了？」

「嗯。我想問，爹給我的丹藥是做什麼的？我要知道它真正的藥效！」月千歡點頭，並拿出手中丹藥。

見此，月江離已經平靜了。果然月千歡沒有吃！他不知道自己是哪兒暴露了，現在關鍵最重要的是解釋清楚。然後選擇權交給月千歡自己選。

雖然殘忍，但她必須做出選擇！

月江離開口：「先輩們發現你身懷有孕。這個孩子是天機，天意。就算我們阻攔，也阻攔不了她的降生。唯一的辦法，就是先把她隱藏起來。」

「還有呢？」護子的月千歡是敏銳的。她知道月江離還有話沒說。

月江離再次嘆口氣。將他和月夜舒的對話告訴了月千歡。一字一句，月千歡聽入耳中，臉上漸漸失去了血色。

必死無疑，替換，宿命等等……

深吸口氣，月千歡眉頭緊皺。「滅掉天道，四族的後裔必須死？我想要活，就只能讓我的孩子替我去死？」

「歡兒你別激動。我們還有時間，還能再想辦法！但你若不吃這個丹藥，孩子漸漸成形就瞞不住了。」月江離嘴皮子抖了抖，還是沒說拖延下去，就不能替換她的宿命。

月江離無法說出口，這對一個母親而言太殘忍了。

但他不說，月千歡也能猜到！

袖中縴手握緊成拳，月千歡眉眼陰鬱下來。她開口：「我絕不會讓我的孩子替我去死。而吃不吃丹藥，我要和墨九卿，還有霽華商量。」

這不僅僅是她的孩子，也是墨九卿的孩子，是霽華的妹妹或者弟弟！

他們相愛，並且幸福。沒有任何理由，讓孩子替自己死掉。但這顆丹藥，撇去不好不想再說的因素，它能一時保護孩子，為他們拖延時間。

抬手摸了摸肚子，月千歡看向月江離。「我去找他們了。」

「好。」月江離點頭。

頓了頓，月千歡再次看向月江離對他說：「爹，這件事我並不怪你。但希望你下次不要隱瞞，能告訴我。」

月江離身體一僵，半響後點頭。他目送月千歡離開，臉色陰沉緊繃。這時碎靈現身，擔心看著月江離。「主人，你沒事吧？」

「無妨。」月江離擺手。

這件事的確是他欠妥考慮，一人獨斷做的決定。他不想讓月千歡知道，傷心和擔憂。但他忘了，最應該知道這件事的就是身為母親的月千歡。

抬手捏了捏眉心，月江離說：「就讓歡兒和墨九卿他們好好聊聊吧。我需要做的，是找到芊芊。還有找到其他的辦法。碎靈，我附身你再進月帝陵墓瞧瞧。」

他要再問問月夜舒，能不能有別的辦法。哪怕是用他的命去換，他也願意！

月江離閃身進了月帝陵墓。另一邊，月千歡也站在墨九卿和霽華面前。她開口：「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