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千歡也看向煙曼。隔著鬥篷，她看不見煙曼的神色。但剛剛那個叫赫子彥的人出現時，月千歡發現煙曼的視線在他身上停頓了幾秒。

現在還沒見到人，就直接認出了紅翹哥哥的身份。可見，剛剛那個赫子彥才是讓煙曼認出來的關鍵。

煙曼並沒有回答紅翹。而是說：「帶路吧。帶我們去見見你哥哥。」

「你……好的。前面還有幾步就到了。」紅翹有些遲疑。但看看月千歡後，紅翹扭頭繼續帶路。

煙曼也沒有給月千歡解釋。很快她們就進了一個大洞穴，裏面打掃的很乾凈，佈置也處處透著悉心和溫馨。唯有此處濃烈的藥味，讓人喘不過氣來。

紅翹步子放輕了，一舉一動包括說話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我哥哥就在這兒。」

月千歡抬頭看去，只見山洞中有一張冰玉床。這大概是這裏唯一值錢的東西了。

隻著單衣的男人躺在冰玉床上。他的容貌俊朗迷人，和紅翹有四五分相似。慘白髮青的臉色，讓他看起來像極了一個死人。

月千歡走過去，目光停頓在男人衣服領口袖口露出來的皮膚上。她微微沉眸，開口：「魂裂之象。」

「嗯，哥哥的日子不多了。」紅翹聲音有些哽咽。

月千歡又回頭看向煙曼。煙曼的目光十分複雜，久久焦灼在男人身上。半響，竟是嘆了口氣。她是認識紅翹的哥哥青霄的。

煙曼抬頭，她問月千歡。「什麼是魂裂之象？」

月千歡：「魂體同本體。當靈魂裂開將要崩潰時，身體也會顯現出徵兆來。你看他皮膚上，這交錯的紅線，就是魂裂的象徵。當紅線蔓延到臉上時，他就會死。」

「你說的對。哥哥最開始是從腳上，現在已經蔓延到脖子上了。我曾問過其他煉藥師，他們都說沒有救了。」

紅翹哽咽，「可是我不相信。哥哥他能聽見我的聲音，他還有意識。他不應該死的！」

月千歡目光冷淡審視著青霄，並沒有說話。

魂裂之象，是靈魂受傷最嚴重的現象之一。她曾經也體驗過，那是創建域時。魂裂再次浴火重生，讓她的靈魂更加堅固強大。

但眼前男人的情況和她不一樣。這是被人重創靈魂導致！

月千歡神識掃過青霄的體魄，靈眼看到青霄破碎的靈魂。這已經是被救治過的。否則他早在被重創當時，就死掉了。

「小歡兒，你能救他嗎？」煙曼忽然開口。

聞言，月千歡回頭看向他。

煙曼接著說，吐露一個驚人的消息。「我和他是一起受傷的。本以為他死了，沒想到他還活著。」

「你和哥哥一起受傷的？這怎麼會！」最震驚不可置信的是紅翹。

煙曼點點頭，「你哥哥應該告訴過你，他有一個固定的隊友。經常一起去做任務吧？」

「是，是你？」

「對。是我。那是我們最後一次做任務，碰到了意外。我重傷垂死，有大師兄給的護命法寶救了回去。而他，當場沒了呼吸。我以為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