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將近一個月的醫治，血傀沒有讓月千歡失望。

眼簾顫動，血傀緩緩睜開眼。

「醒了。」月千歡微笑看著血傀，「感覺怎麼樣？」

「你，你是月千歡。」

血傀的聲音嘶啞乾澀。月千歡端過來一杯水，讓他喝下才好了很多。

月千歡和墨九卿齊齊打量著血傀。拜託了墨家的操控，不再是一個傀儡。血傀就像是新生的嬰兒一樣，對周圍充滿好奇和懵懂。

但他並沒有那般純真無邪。因為血傀經歷過太多黑暗與血腥，他本身就是掙扎在地獄之中。

月千歡開口：「現在墨家無法再控制你了。你自由了。」

「自由？」

血傀僵硬的搖了搖頭，他直勾勾盯著月千歡喊了聲。「主人。」

聽此，月千歡眉頭緊蹙。

血傀居然叫她主人！

墨九卿握住她的手，感覺到溫暖安撫的力量，月千歡緊蹙的眉頭緩緩鬆開。

她無力嘆了口氣，「血傀，你不是我的傀儡，也不是我的奴隸。你不應該叫我主人。我們，是孿生的兄妹。」

「孿生的兄妹？」血傀一字一頓，說的極其認真。

「嗯。」

月千歡點點頭。一隻手輕輕蓋住血傀的手背，「感覺到了嗎？我們是孿生兄妹，跟別人是不同的。」

血傀很迷茫好奇的盯著兩人接觸的手看了好一會兒。

或許是他漸漸清醒了，昔日成為傀儡的記憶恢復了。血傀眼底閃過凶戾暴躁的冷光，但短短一瞬間，又恢復了平靜。

墨九卿開口：「你都記起來的對嗎？」

「雖然墨家從你幼時就開始控制你，將你煉製成傀儡。但因為你血脈的不同，所以你仍舊保留了自我。你都看見了什麼？告訴我們。」

「你們要做什麼？」血傀盯著月千歡，「墨家很危險，非常危險。」

「所以，我們才要毀了墨家啊。」

「毀，毀了墨家。」血傀震驚瞪大眼。

是他聽錯了嗎？他竟然聽見月千歡說要毀了墨家。這怎麼可能！

沒有人再比血傀更了解墨家的了。他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重複著地獄酷刑般的生活。要不是血脈的特殊，讓血傀本能的記住自己所看見的，他恐怕現在醫治好了，也是一個傻子。

血傀經歷過黑暗和毀滅，死亡和殘暴。

這讓他對墨家感到憤怒，怨恨又極其恐懼。血傀搖頭，「不，你不能這麼做。你們都不是墨家的對手！」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我能從墨家手裡把你搶回來，還殺了墨家二長老，墨流心，墨凌天和墨雲飛。其中你也親眼所見，你還在擔心什麼？」

「不一樣。不一樣的。墨家即將出世一個武聖修為的傀儡。誰也打不過她的。」

「嘶！什麼？」

月千歡眉頭緊鎖，臉色詫異震驚。

墨九卿鳳眸幽沉，冷冷開口：「他們用你的血，煉製出了一個武聖修為的傀儡？」

「嗯。我最後一次出任務時，那個傀儡就快完成了。」

最後一次任務，就是來五星苑殺月千歡。

月千歡面色冰冷，回頭看向墨九卿。她感覺到了風雨欲來，朱雀即將面臨一場大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