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的呂野，正在禦隆樓的雅間之中和曹真商量著關於造紙作坊的事情。

「那些工匠我都給你找好了，到時候你過去教他們應該怎麼樣搞定就行了……。」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作坊應該建在哪裏的問題，我這邊有幾個地址，你仔細看看……。」

「然後我在城裏也已經派人去騰出了兩個院子，到時候我們可以把成品都運到許都城裏面來，然後再去談銷售的事情……。」

……

曹真跪坐在一邊的蒲團上面，對著案桌旁的呂野認真的說道。

呂野一邊聽一邊點頭，更是在心裏面暗自感慨著這些富二代官二代做事情的效率就是高。這才過了幾天時間？這些東西就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呂野也道：「嗯，這些東西既然你都已經準備好了，那我也不再贅述，只是有些東西，現在就要和你講清楚。」

「你說。」曹真道。

「首先，便是這個操作工藝的事情。我建議工匠其實你倒是不用找那麼多人，因為在我的打算裏面，我們只需要幾個能工巧匠過來和我一起改進一下造紙術罷了。但是真正的造紙，卻是用不著他們的。」

「子丹你自己想想，若是這個造紙術我們能夠改造成功的話，到時候商機有多大？如果我們直接就把工藝流程直接公佈出去的話，到時候一旦我們的內部出了姦細，豈不是所有的努力都已經是付諸東流了？」

「所以，工匠的數量，貴精而不貴多。我們完全可以多招募一些生手。一部分人負責殺青、一部分人負責淤漿、一部分人負責晾曬……，如此一來分工合作。每個人都只能夠掌握工藝流程的一部分，到時候對於技術的保密，豈不是更加的完美？」

前世的呂野，對於技術泄露這樣的事情實在是見得太多了。

技術很重要，但是技術保密，一樣重要。

否則所有人都有的東西，你憑什麼去和別人競爭？

對呂野而言，這只不過是一個十分簡陋的初創流水線工作而已。

但是落在曹真的耳朵之中，卻是讓他眼前一亮。

有些事情，實際上說透了，便是一個十分簡單的事情。但是難的是如何讓你自己去想到。如果呂野不提出來，或許曹真這一輩子都想不到，但是呂野一提出來，曹真便能夠想到很多後續的東西了。

然而就在曹真打算說話的時候，門外便傳來了敲門聲。

「咚咚咚……。」

「請問呂野先生在嗎？」

是一個並不熟悉的聲音，聲音聽起來略顯得有些低沉，嗓音倒是頗顯年輕。

曹真和呂野兩人對視一眼，心底都有著奇怪，呂野心中想著，自己今天好像除了曹真以外，並沒有約見什麼人啊。

曹真也看到了呂野眼底的困惑，對來人的身份也覺得有些好奇。但是良好的家教告訴他，這個時候似乎並不是一個好奇的好時候。

「既然子航你這邊有客人來訪，左右這些事情我們也都商量的差不多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去那幾個工坊的選址看看，再定下來你覺得怎麼樣？」

「好。」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行告退了。」

曹真站起身來，理了理袍子，隨後便直接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一男一女兩人，這個時候都站在了雅間外面，在他們的身邊，是禦隆樓的老掌櫃左良。那少女看到曹真從房間裏面出來，還朝著曹真做了一個鬼臉，一邊的年輕人連忙對曹真道：「舍妹不懂事，還望這位先生不要見怪。」

曹真何等心胸，又怎麼會和紀珂一般見識。只不過是覺得紀珂有些眼熟，這才多看了幾眼，這個時候擺擺手：「無妨。」

隨後便直接離開了禦隆樓。

剛剛踏出禦隆樓的門口，曹真這個時候才想起來，當初是在什麼地方見過紀珂。

「那個女子……好像是李曼成的未婚妻吧……。只是她旁邊那個年輕人，又是什麼身份？」曹真晃了晃頭，實在是記憶太過遙遠，記不得很清楚了。

不過這些東西左右也和曹真自己沒有什麼關係，於是便直接上了馬車，回到了家中。

……

……

「怎麼會是你們？」呂野看到來人，正是紀珂和齊依繁。

這個時候紀珂穿著女裝，齊依繁依然是穿著一身男性衣裝。紀珂和齊依繁不同，紀珂到底不是魚龍幫的成員，根本就不需要穿著男裝示人。反倒是齊依繁，本身自己就是練武之人，穿著男裝的話一來方便施展武藝，二來做其他的事情也會方便不少。

聽到呂野這樣發問，紀珂呲牙咧嘴：「怎麼就不能是我們了？」

呂野在心中暗暗的翻了一個白眼。

一邊的齊依繁這個時候在自己的臉上堆起了笑容，對呂野說道：「在下齊建清，見過呂野先生。」

「齊建清？」

「嗯，是紀幫主的表哥。」其實之前齊依繁也有考慮過，到底要不要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但是最後還是決定不說出來。因為這個時候齊依繁自己都暫時還沒有辦法去定義呂野的身份到底是好還是壞。所以齊依繁有些猶豫。

那就只能是藉著齊建清的名字一用了，齊依繁的心底還是有些微微的擔憂。

「哦，不知道你們此番前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我們此次前來，是想要請教一下呂野先生上一次我們幫主問過你的一些事情。」

「問過我的一些事情？」呂野有些困惑的看了一眼紀珂。

「對的，就是……關於……那宋老三的事情。」

「哦~~~，那件事情啊。那件事情難道我講的還不夠清楚嗎？」說到這裏，呂野看了一眼紀珂。

紀珂的臉色微微漲紅，看上去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有點沒用了。

呂野於是又看了一眼齊依繁，發現眼前的這個叫做「齊建清」的傢夥，反倒是胸有成竹，一幅十分穩重的樣子。於是呂野心想，這位叫做齊建清的看上去倒是要比紀珂更適合當這個魚龍幫的幫主。

「不不不，並不是這個意思。呂先生當日所講的東西當然是十分恰當的，只是我這邊還有幾個細節點的地方有些不理解，不知道能不能夠詢問一下呂先生？」

「看在你們為我提供食宿的份上，行吧，你且問。但是能不能夠給你一個正確的答案，我可就不作保證了。」

「好的。」

對於齊依繁來說，能夠得到這樣的一個結果，便已經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