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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將在上之嬌妻有色》第192章 她,殺人了
薑錦的確很冷,她就穿了一條薄薄的弔帶睡裙,外面裹了件羽絨服。

而且,這一路她連鞋都沒穿,踩著濕冷的泥地跑了不知道多遠,還經歷了驚心動魄的生死之戰,哪怕只是旁觀的,也足夠在薑錦的人生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了。

看著腳上的汙泥,薑錦蹙了下眉,又在附近找了圈。

山洞內並不潮濕,角落裏面堆的些乾草也很乾燥。這些乾草一看就是有人刻意找來的,很乾凈,大概是上山採藥或打獵的人所為。

薑錦扯了些過來,將乾稻草捲起,小心翼翼地擦著腳上的泥。

汙泥都弄掉了,不過還是有些髒兮兮的。

而且很冰,冰得薑錦都忍不住把腳趾蜷縮起來,又湊得火堆近了些,想要找回溫暖。

靠著石牆閉眼如雕像的顧寒傾忽然動了,他彎下腰,脫了自己的鞋襪,又慢條斯理地給薑錦一一穿上。

薑錦忍不住出聲:「顧小叔……」

「不髒的。」他說。

薑錦哭笑不得:「我不是擔心臟,可,你怎麼辦?」

顧寒傾捏了捏她的腳脖子,凍得跟冰一樣,又脫了自己的外套,給她的小腿裹得緊緊的,屬於顧寒傾的溫度一點點煨熱她冰涼的皮膚。

薑錦的睡裙和羽絨服的長度,都沒到小腿,剛才一直是露在寒風裏的。也許是被凍麻木了,連薑錦自己都沒發覺。

薑錦看到顧寒傾裏面隻穿著深色的T恤,眼睛有些濕意。

「我能忍的……顧小叔!你流血了?」

藉著微弱的火光,她看到顧寒傾腹部有一塊比T恤顏色很深的痕跡,那不是血是什麼?

「不礙事。」

「什麼不礙事,都…流了這麼多血!」她顫抖地要去看顧寒傾的傷口。

顧寒傾卻避開她的手。

會嚇著她。

可他很快就沒力氣了,倒在地上,半昏半醒。

薑錦上去將他搬到那堆乾草上,才用顫抖的手,掀了顧寒傾的衣服下擺,露出他腰間纏著的厚厚紗布,已經完全被血色給浸沒了。

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沒讓她的驚叫發出聲來。

薑錦拆開紗布,入眼便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那腹部應該是原本就有的傷口,看得出來縫合過的,因為從山坡上滾落,還有剛才與那男人打鬥被一腳踹中腹部,縫合的地方都裂開了。隨著他腹部的起伏,鮮血時不時往外冒,看上去非常嚇人。

後腰處還有一個血洞……那是槍傷!

薑錦記得,上山途中,那些追著他們開槍的時候,顧小叔牢牢護著她,中間似乎停頓了一下,應該就是那個時候中的槍。

顧寒傾憑藉強大的意志力,又睜開了眼睛。

可傷口已經被薑錦看到了。

他還是說:「不礙事。」

「不行,顧小叔,你的傷口需要清水,需要包紮,不然這樣流血下去,你會死的!」

顧寒傾幽黑的眸子深深看著她。

「好。」

「你不能再這麼嘴硬說沒事,我現在就出去找水……啊?顧小叔你同意了?」

顧寒傾知道阻止不了她,他能感覺自己的清醒保持不了多久,如果讓薑錦什麼都不知道跑出去,更危險。

「我們剛才來時的路上,有一個分岔路口,你往右邊走三百米,那裏有一個水潭。」顧寒傾頓了頓,「水潭很深,你小心,帶上槍。」

薑錦毫不猶豫把丟在旁邊地上的槍給揣進懷裏。

顧寒傾又教她怎麼開槍。

薑錦聰明,兩下就學會了。

她還在山洞找到一個空空的水壺,應該是以前在這個山洞停留的人落下的。

她毅然決定起身出去的時候,顧寒傾拉著她的手腕。

「小心,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我還要給你找水回來!」薑錦的眼眸,比那堆火更璀璨明亮,果斷起身出山洞,颯颯背影如堅強的女戰士。

一路上,薑錦都秉承顧寒傾跟她說的,走慢點,但是要時刻耳聽八路,眼觀八方。她照做了,雖然走得很慢,但她都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她還算幸運,一路上都沒有遇到那群兇惡之徒。

薑錦不知道,那也是因為顧寒傾的計謀奏效了,那群人順著他佈置的線索,往另外一個方向追去了。

不然他也不會真的放心薑錦一個人出來。

這是他對自己實力的自信。

薑錦的神經一直綳著沒有鬆懈,她摸著黑前行,眼睛也逐漸適應了夜晚。

按著顧寒傾所說,她一路往著那個方向而去,果然聽到了溪澗清泉流入深潭的嘩嘩水聲。

薑錦高興壞了,加快腳步,跑到水潭邊。

捧起水來聞了聞,又嘗了嘗,水質很乾凈,應該沒問題。

她趕緊拿起那個水壺,灌了滿滿的一壺水。

就在薑錦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她轉身,不期然對上一個槍口。

她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如臨大敵地看著站在不遠處的那個男人,面相有些猥瑣,沖她咧嘴一笑,眼裏露出幾分凶光。

「他們往那邊追,讓老子一個人過來這邊……嘿嘿,老子果然有艷福,居然還能碰到你這個小美人!」那男人瞥了一眼薑錦手上的水壺,嘿笑一聲,「那個人受傷了?你一個人出來的?」

薑錦畏懼地想往後退,點點頭:「是我,是我一個人。」

男人越發高興,走近幾步,忽然把槍收起插在後腰。

「等老子用你爽爽,再把那個人抓起來,送到二爺手裏。哼,毛頭小子就是要不得,做事也不知道分寸,找個人都能找錯方向。」

不過,他沒打算說,功勞就要成為自己一個人的才好。等二爺上台了,他就能憑藉這潑天大功,成為組織的二把手!無比風光!

薑錦像是被嚇著了,手上的水壺都落在了地上。

她發出哀求的聲音:「求求你放過我吧。」

「那怎麼行?放心,沒人會過來的!」男人眼裏的色光越來越盛,朝著薑錦伸出雙手。

「沒人會過來嗎?」她縮起肩,怯生生地問。

饒是她看上去狼狽又不堪,但是一張瑩白得在夜色中似乎發著光的小臉兒,卻如此國色天香,比男人看過的任何女人都要美!

他無法形容那種美,只是想想一會兒這個絕色大美人就要落入自己手裏,就激動得渾身戰慄。

他下意識回答了一句:「當然沒人會過來,他們都去了另一條路,這邊只有老子一人。」

「原來是這樣啊。」

薑錦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槍,果斷扣下扳機,一子彈射穿了男人的腹部。

男人摔倒在地,不可置信地看著突然反擊的薑錦,正要從後腰拔槍——

薑錦雙手槍,連連朝他開了四五槍。

她表面上眼神冷靜,又心狠手辣,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這會兒心裏有多麼害怕。她開這麼多槍,不是因為她有多狠,而是她擔心準頭不夠,會給那個男人反擊的機會,到時候死的就會是自己。

又開了好幾槍,幾梭子子彈打得男人一身血肉模糊,徹底不再動彈,薑錦才停了手,大口大口喘著氣,扭頭就吐了。

薑錦臉色煞白,忍住噁心之意,又看一眼男人的屍體。

漸漸的,她平息了心情,至少不會看了就吐。

薑錦小心翼翼靠近,在男人身上踹了兩腳。見他沒反應,才上去摸了摸他脖子上的動脈,真的沒心跳了。

薑錦一屁股癱軟在地,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她感謝自己曾經接受的武打訓練,給自己鍛鍊出了敏銳的反應。她也感謝自己在那一刻的冷靜,沒有因為男人的出現而慌亂,最後扭轉了局面。

她下意識忽略了其他問題,一個勁兒告訴自己做得好,又將那男人後腰上的槍搶了過來。

不行,必須要處理這個男人的屍體。

她環顧四周一圈,最後搬過來一塊大石頭。又將男人身上的外套脫掉,把大石頭包了進去,綁在男人身上。

然後,將男人推進了潭水。

她記得,顧小叔說這個潭水很深。

那男人的屍體因為石頭的重量,滾落入水連浮都沒浮一下,就往深深的潭底墜去,不見了蹤影。

薑錦深深吸了口氣,找回平靜。

她嫌惡地看了眼潭水,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心思去想,以後來山裏這個潭水打水喝的人怎麼辦?

她只有說對不住了。

薑錦揣著兩把槍和那個水壺,飛快往來時的方向跑去。

她回到山洞的時候,昏迷又蘇醒的顧寒傾,睜眼剛好看到她驚慌失措的臉,還有臉上的兩滴血跡。

「你受傷了?」顧寒傾翻身坐起,連傷口都顧不得,就要往薑錦走去。

薑錦跑得氣喘籲籲的:「我遇到了一個男人,他……他被我開槍打死了,都是他的血。」

後遺症般,她的眼神開始茫然,然後惶恐。

她,殺人了。

顧寒傾吐了口氣:「你沒事就好,其他的沒關係。」

薑錦卻有些害怕,她到底是成長得根正苗紅的三觀端正的青年。

「我殺了人,會坐牢嗎?會判刑嗎?」

「不會,那是壞人,他該死。」顧寒傾睜著眼睛說瞎話。

不過這件事情,他自然會給薑錦抹平。

薑錦聽了顧寒傾的話,才感覺好些了,又給他把剛才的情況說了一遍。

顧寒傾沉吟道:「你運氣很好,這個人應該是生了異心,不然他叫來其他人,你就凶多吉少了。」

而且她也很聰慧,知道要處理屍體。

薑錦也佩服自己:「我就是聽說那些人不會過來,才開槍打死他的。」

顧寒傾嗯了一聲,又坐回乾草堆。

薑錦從方才的事情抽離回思緒:「快,顧小叔,你躺下,我幫你包紮傷口。」

顧寒傾依言躺下,看薑錦忙活。

薑錦急得團團轉,有清水清洗傷口了,可紗布呢?顧小叔原本的紗布肯定不能用了,上面都是血。

顧寒傾見她手足無措,便湊抽出一把刀,丟過去。

這是剛才從那個男人身上搜出來的。

「你把刀,放在火上消毒。」

「你該不會是想……」薑錦想起電視劇上看到的一些內容,頓時臉色煞白。

但她也知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薑錦先用清水沖洗了一下顧寒傾的傷口。

又拿了刀,在火上燒得滾燙,然後靠近顧寒傾腹部的傷口,咬著牙,用滾燙的刀貼著他的肉。

顧寒傾先是悶哼了一聲,然後就沒聲音了,只能看到他脖子上暴起的青筋,還有額頭不斷滾落的豆大汗珠。

她幾乎能聽到皮肉滋啦滋啦的聲音,卻不敢挪開眼睛,小心翼翼地挪動匕首。

這個土辦法很有效,顧寒傾腹部的傷口很快止住了血。

但槍傷怎麼辦?

薑錦詢問地看向顧寒傾。

他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

「摳!」

------題外話------

顧少真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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