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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將在上之嬌妻有色》第208章 飈戲
安飛白險些都發火了。

「不用了謝謝,我吃菜就好。」笑容僵硬,咬菜的牙口像是在咬自己的仇人。

祝你吃肉吃成個大肥妞!

薑錦略略一思索,便知道他這是在嫉妒自己能吃肉而他不能呢,悄悄樂了。

安飛白的助理又開始賣蠢了:「我們飛白就是這點不好,一吃肉就長胖,所以雲姐就讓他不準吃肉,三餐都吃素。」

薑錦這下可以光明正大的樂了。

顧青山後知後覺地恍然大悟:「啊,我想起來了,飛白你小時候可是胖得跟個球似的,你爸媽還當心你以後長得太醜,難以出手呢!」

這對無良父母!安飛白咬牙切齒,不想對自己的爸媽作任何評價。

他只有沖助理髮脾氣:「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助理縮縮脖子,他說的是事實啊。

顧青山和薑錦都知道他這是惱羞成怒,便不厚道地笑了。

安飛白氣呼呼的,最後叫來服務生,來了幾瓶啤酒,往桌子上一放,挑釁的目光在顧青山和薑錦之間來來回回。

「不醉不歸,怎麼樣?」

顧青山這個導演倒是不著急:「好啊,明天拍攝推遲就是了。」

老子喝過的酒你小兔崽子吃的鹽都多,在我面前賣弄?

薑錦倒是笑得很含蓄,一副我酒量雖然不好但還是捨命陪君子的樣子。她沒管周易在她耳邊尖叫臉會腫的話,直接就讓安飛白把酒開上。

安飛白心想,我吃辣吃不贏你們,又不能吃肉,總不可能喝酒也贏不了你們吧?

安飛白自認喝酒天賦異稟,對付這一老一女,肯定沒問題的。

很快,他就會為自己的天真及愚蠢付出代價。

顧青山果然沒有辜負他老酒桶的名號,幾瓶啤酒下肚也不見臉紅。

而薑錦……她是真的酒量不好,喝白的不行,紅的也不行。啤酒比前兩樣稍微好一點,酒量有個一兩瓶吧。

但她懂得推拉戰術啊!

說兩口,就微笑著把安飛白看著。

安飛白一口乾掉一杯。

薑錦敬酒,又喝一點,看向安飛白。

安飛白又一口乾掉一杯。

薑錦連一瓶都還沒喝完的時候,安飛白已經三四瓶下肚了,整個人開始臉色泛紅,眼神迷離了。

顧青山抿著冰涼的啤酒,吃著辣乎乎的火鍋,好笑地看著薑錦給安飛白各種挖坑,又有點欣賞這丫頭。

原本以為這丫頭太單純容易上當,誰想到,居然是個豆沙包,蔫兒壞蔫兒壞的。

不過,他喜歡!哈哈!

薑錦剛剛酒勁上頭的時候,這感覺還在她的承受範圍內。

安飛白就慘了,早已經喝得七暈八素,不知道天南地北了。

他趴在桌上安靜了一會兒,突然一拍桌,站了起來。

整桌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安飛白暈乎乎的眼睛在一桌人中找了一圈,最後鎖定了薑錦。

「你坐過來點,這小子別耍酒瘋吧。」周易才懶得管安飛白是耍酒瘋還是別的,他就是不樂意牽扯到自家藝人的身上!

薑錦那個小身板,夠人高馬大的安飛白一拳的嗎?

周易都偷偷摸摸準備站起來擋在薑錦前面了。

卻見。

安飛白眼神一凝,爆出一股精光,雙手猛地抱拳,一派綠林好漢的作風,沖著薑錦就是一聲低喝:「兄弟!」

誰是你兄弟!當自己梁山好漢呢!

薑錦在心裏吐槽,面色還是如常:「呵呵。」

安飛白顯然喝暈乎了,整個人就跟靈魂被換掉似的,氣勢洶洶地拍著胸脯:「我安飛白從來誰都不佩服!今兒個就服你了!你今天的表現出乎我的意料!什麼都不說了,來,幹了這一碗!」

他撈起自己面前的碗,哼哧哼哧就一口喝乾。

薑錦看他什麼都不說,自己就一口喝完的樣子稍稍放心,還好沒有非讓她也喝下去。

其他人則都看傻了,那是你洗菜後的油湯啊大哥!

安飛白果然被嗆到,連連咳了好久,如玉俊臉越發紅得快要滴血,整個人跟著猛地一晃。

大家還以為他總算是清醒了。

他卻一抹嘴巴,哈哈大笑:「好酒!這味兒果然夠辣夠刺激!」

顧青山開始驚訝,現在也反應過來了,低聲跟大家解釋:「他爸最喜歡武俠小說,還尤其喜歡看水滸傳,安飛白小的時候就當睡前故事念給他聽。看來這小子的印象很深刻啊。」一喝酒就原形畢露了。

薑錦恍然大悟,原來是文學影響了他的靈魂啊。

安飛白耍寶也沒持續多久,就腿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他看著薑錦的目光倒是沒挪開,只是語氣變了,那個梁山好漢的靈魂已經抽離,回歸了最原本的安飛白的靈魂。

「你跟我等著,等著,薑錦……」他言語模糊,口齒不清。

薑錦卻聽得清楚,沒好氣地嘀咕:「還打算跟我復仇不成?」

「……等我…一定會超越你的……一定……」他斷斷續續的話飄進薑錦的耳裡。

這讓薑錦意外,原來是她誤會了。

她愣了片刻,又反應過來。

「好啊,我等著。」她輕輕的聲音,只有她自己,和睡過去的安飛白聽見。

太弱的對手沒意思。

勢均力敵才更好。

……

第二天,薑錦按照一貫的時間來得很早。

劇組還在開拍前的準備工作中,她便去了自己的休息室,拿著劇本坐在沙發上認真看著,手邊則是一杯熱咖啡。

薑錦才拿起咖啡準備喝一口,突然被人推開的門,險些沒把她嚇嗆著。

「誰……安飛白?」薑錦扯來紙巾擦擦灑出來的咖啡,慶幸自己還沒換上戲裡的衣服,「你來做什麼?」

安飛白目光躲躲閃閃,有點不敢正視薑錦的眼睛。

「我……昨天……」他支支吾吾有點說不出口。

薑錦恍然大悟,看來他應該是想起昨天的事情了。

「昨天啊。」她故意拉長聲音,促狹的眼神落在安飛白身上。

安飛白縮起脖子,臉一下就紅了:「昨天!昨天那是意外!無論我說了什麼你都不要放在心上!」

「啊?為什麼?我覺得挺有意思的啊。」

「什,什麼有意思!」

薑錦憋著笑:「你不是叫我兄弟?」

「那是失誤!」

「讓我一口幹了一碗?」

「……我腦子不清醒!」

「你還誇油湯是好酒呢。」

安飛白都快要暈過去了,自家助理在他面前猶猶豫豫也沒敢徹底說實話,只是大概提了一下他喝多了,然後在一桌人面前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

安飛白就想來「封口」,顧導還沒來,在場的就只有薑錦,他把目標對準了她,打算拿下薑錦後,就可以解決她身邊的那些人。

現在薑錦一句一句說起,昨晚從他口中出來的中二的話……安飛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羞恥度爆表啊!

「你還說……」

「行了行了!你別說了!姑奶奶我求你閉嘴!我那是酒喝多了腦子不清醒,您別跟我當真行不行?能不能給我說到底要怎麼才肯忘了這件事?」安飛白幾乎是在低三下四的哀求了。

看來昨晚喝醉後的事情,對他來說真是一個很大的陰影,他以後很久都可能不會沾一滴酒了。

薑錦愉悅地笑了幾聲,才說:「你昨晚還說,讓我等著,你一定會超越我的。」

她輕輕吐出來的話,讓安飛白如遭雷擊,猛地抬起頭。

他……居然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安飛白下意識站直了身子,不想在薑錦面前露怯,剛才哀求的樣子也半點兒拿不出來了。

他正想說,你是不是想嘲笑我的自不量力?嘲笑我沒天賦也不知道努力?

「好啊。」薑錦卻說,「我等著。」

安飛白喉嚨一緊。

然後,一股火焰從他的心臟處開始一點點跳躍,燃燒,盛大!

把他血液裡的那些叛逆、不屑、浮躁,都燒了個一乾二淨!只剩下少年的鬥志!

安飛白依稀記得,只有自己很小很小的時候,那會兒他最初想要成為一個演員,身體裡就有過這樣,每一個細胞都在沸騰的感覺。

它們在尖叫,它們在高歌,它們在吶喊——

我要成為世界上最優秀的演員!

然後,他小小年紀就展露出了演員的天賦。

他還擁有一個大導演父親,天生的光環落在他身上,讓一切好資源都唾手可得。

一開始他還喜悅得意,以為那些資源都是自己得來的。

但後來,他聽到別人在議論:

「安飛白的這個角色演得不錯啊,大導演的電影也能撐住場子,是個好苗子。」

「知道人家爸爸是誰嗎?安義!能不優秀嗎?」

「原來如此。」

一句原來如此,輕而易舉地抹殺了他的努力。

更重要的是,安飛白很悲哀地發現,原來自己在離開了父親之後,也沒有那麼優秀到獨一無二。演藝圈如此之大,和他一樣擁有天賦的少男少女多如過江之鯽,他並不是他以為的唯一。

於是,他開始討厭別人說自己是安義的兒子,甚至開始討厭演戲。

別人說他遇強則強,遇弱則弱,那不是安飛白演技的本性,而是他有意如此。

演技對他來說,就是隨便試試。

直到,他看到薑錦——

他終於懂得什麼才是天賦優秀到獨一無二,明明沒有經過正規的訓練,但那份渾然不知的靈氣才最為難得。

鏡頭前的她,如此耀眼,如此優秀,如此奪目!

看得他無比嫉妒。

嫉妒她的天賦,嫉妒她的努力,嫉妒她對演技的熱情!

他……也想要成為這樣的演員!

當薑錦對他說出那句「我等著」的時候,久違的熱情和戰意灼熱了他的靈魂。

好,那就再來一次吧。

他會用實力證明,他也是獨一無二的安飛白!

安飛白轉身氣勢高昂地離開,兩隻眼睛亮得快要燃燒起來。

周易詫異地從門外走進來:「那傢夥……打雞血了?」

「沒。」薑錦心情極好地抱著手臂,笑眼彎彎,「就是給我下了戰書。」

周易不解。

就在開拍的第一場,也是昨天下午安飛白被叱罵的那一場戲,安飛白正式對薑錦發起了挑戰。

顧青山一聲「action」,拉開了兩人演技交鋒的序幕!

薑錦還是穩定了昨天的發揮,甚至表現得更加純熟,嬌羞期許的表情毫不矯揉做作,情緒由弱到強的層次感在她的演繹下水到渠成。

顧青山都在監視器後面倒吸一口氣,心裏暗道「妖孽」,他從來沒見過這麼能夠取長補短的新人演員,任何紕漏一點就通,就連完美演繹也能拿出新花樣!

她比最開機的時候,不知道成長了多少。

再看安飛白——

令人驚訝的是,他的表現不再像昨天平庸了。

雖然沒有到薑錦那種讓人驚艷的程度,但他的演技還是拿出了平均以上的水平。

可,顧青山卻皺著眉,喊了卡:「這條不行,再來一遍。」

安飛白額角隱隱冒出汗水,心裏有些焦躁。

他琢磨了許久的,為什麼還是不行?

薑錦喝了一口熱咖啡,經過安飛白身邊的時候,有意無意地提點了一句:「你太在意我的存在了。」

安飛白一開始還不懂是什麼意思。

很快,他豁然開朗!

沒錯,他就是因為太在意薑錦的表現了,目光時時落在薑錦身上,不肯放過她表情的任何一個細微。但是這種反應,卻破壞了他飾演的許遇這個人!

安飛白也是很有靈氣的天賦演員,薑錦一語將他點醒之後,安飛白在第二次的action後,就跟開了掛似的——

陳初夏抱著滿天星瓶子跑到許遇面前,一鼓作氣送出禮物。

許遇的神情有點茫然,帶著晨起不清醒的慵懶,一直到陳初夏把瓶子塞進他懷裏的時候,他的目光都在遊移著沒有焦點。

當陳初夏把瓶子塞進他懷裏,他略略低頭,兩人目光一觸。

陳初夏觸電般慌亂挪開眼神,眼裏像是有小鹿在活蹦亂跳。

而許遇卻無所謂挪開,眼底有一抹壓抑得很深的煩躁,神色不自覺愣了三分。

——顧青山險些一拍大腿叫出來個好字!

薑錦和安飛白,這是在飈戲!

兩人之間彷彿產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一個眼神的相碰,卻給了在場眾人心臟狠狠一擊,吾等的少女心啊!

誰都知道兩人的狀態難得,也沒有人敢打斷。

薑錦和安飛白也完全進入了各自的角色,在鏡頭前化身陳初夏和許遇——

陳初夏雀躍地離開,要回頭不回頭的,既想看看許遇的反應,又有點不好意思回頭。亂糟糟的短髮在白嫩的臉頰旁飛揚,有種少女不諳世事的天真。

許遇盯著手裏瓶子看了一會兒,撇嘴。

隨手就把瓶子給丟了,丟開後他卻覺得心情越發煩躁了,擰著眉,抬眼不期然撞上陳初夏的目光。

……

「好!」顧青山大喊一聲,這場戲完美cut。

安飛白有點惴惴不安:「顧導,我的表現怎麼樣?」

沒等顧青山說,薑錦就先沖他比劃了一個大拇指。

安飛白咧嘴笑得單純:「真的?」

「你作了一點改動對不對?」顧青山走上前來便問。

安飛白的心高高提起:「改得不好嗎?我是覺得……」

「不!改得太好了!」有一種畫龍點睛的感覺!

這場戲劇本裏面原本寫的只是許遇隨手丟了滿天星的瓶子,但安飛白卻在演戲的時候,添加了許遇丟掉瓶子之後心情越發煩躁的微表情。

看似只是一個小小的變動,卻讓之後許遇憋出「你的髮型很醜」的理由來搪塞陳初夏之舉,更為合理。

也讓之後許遇喜歡上陳初夏,變得順理成章。

其實從一開始,許遇就不是完全無視陳初夏的,他忍不住看她,卻又嫉妒她的天真爛漫。

兩人從小就住在一個小區,家境卻天差地別,許遇父母都是公務員,對兒子的要求也高,才把許遇養成了表面好學生內心桀驁的性子。

陳初夏父母一個小職員一個小老師,家境不算好,但父母卻對她非常寬容,放手給了她寬鬆的環境讓她成長,她性格中天真爛漫的部分被保留得很好,就像是彩虹般絢爛。

陳初夏喜歡許遇,許遇卻嫉妒陳初夏。

嫉妒又何嘗不是一種變相的關注?

所以顧青山才說他改得好,宛若畫龍點睛。

顧導又跟兩人說道:「同一個角色,一百個優秀演員能演出一百種感覺,你們都不要太拘泥於劇本,也要自己進入角色,揣摩角色的心理歷程。如果覺得和你想的不一樣,沒關係,大膽去改!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演!」

受教誨的不僅是安飛白,也有薑錦。

最近她在劇本上也有點疑惑,可具體疑惑在什麼地方,她又說不上來。

現在顧導的一番話,讓她隻覺得眼前柳暗花明又一村!

顧青山看著兩人都各有感觸,才滿意點頭走了。

這只是一場戲,接下來還有很多場戲,可以讓兩人印證彼此的成長。

今天之後,安飛白對薑錦的態度也好了很多。

不知道是不是看在那「一言之恩」,又或者是覺得彼此惺惺相惜?反正安飛白對薑錦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扭轉,乃至會主動跟她分享一些自己演戲的經驗。

安飛白演戲多年,參演過多部大製作,不論天賦,單論經驗,能甩出薑錦八條街。

他跟薑錦說話的時候,薑錦也是一臉虛心請教的樣子,讓安飛白頗為滿足。

兩人關係從一開始不對盤,到現在,竟隱隱有要成為朋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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