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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將在上之嬌妻有色》第327章 錦錦,喜歡我嗎
「所以呢?」

顧寒傾心中雖然這樣想,面上卻仍然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他知道成負的性子,給三分顏色就要開染坊,他越關心,成負就越嘚瑟。

果然,成負見顧三哥不來氣,他更急了。

「三哥啊,你得讓人家對你改個稱呼才行,叫什麼都好,就是別叫叔。」成負摸著下巴,眼冒精光,「這個時機啊,也很重要。要順理成章,不能讓她察覺到你的用意,萬一把人家嚇跑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顧寒傾捏著玻璃酒杯,抬眼:「哦?那你說說,什麼時機合適。」

成負想,這簡單!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顧寒傾手裏的酒杯:「這酒啊,是個好東西。」

「胡鬧!」顧寒傾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這些下三濫的手段能用在錦錦身上?

光是想想,顧寒傾就控制不住的怒意勃發,以風捲殘雲之勢掠奪了包廂內的空氣,室內空氣陡然冰冷,所有人都不敢作聲了。連正在唱歌的那位也被迫安靜下來,滑稽地任由音響裡的原音亂吼,自己則欲哭無淚,因為他唱得太難聽把三哥氣著了。

成負一邊哆嗦,一邊大著膽子把顧寒傾從包廂內請到了臨水露台上。

出門前沖著明顯鬆了口氣的兄弟們使個眼色,讓他們先玩,出去的時候順便把門給拉上。

成負來到露台上時,顧寒傾的情緒已經控制調節得差不多,站在臨湖欄桿旁獨飲烈酒。

成負舒了口氣,也長嘆了口氣。

他走過去,忽然對如今的三哥有點同情。

想他顧三哥,何等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人物,從小到大就沒遇見過任何挫折,順順利利走到今天,偏在情字上栽了跟頭。

「三哥,你先別生氣,聽我詳細說說啊。」成負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來,表示他絕非猥瑣下流之輩,「你在追求小姑娘前,要確定一下人家的心思吧?要知道人家對你有意還是無意,才能進行下一步對嗎?可你要怎麼問呢?空口白牙地問她,她會告訴你嗎?」

顧寒傾一言不發,卻也知道這個答案,很難。

「我也不是要你把小姑娘灌醉,只要一點點,能夠讓她說出真話的程度就夠了!再說了,灌酒這種手段,下流不下流得分人啊!心思不純潔的人使出來,當然就下作了,可三哥你這麼紳士,怎麼會借酒亂那啥呢,對吧?」

顧寒傾冷笑,你還真是高估我在錦錦面前的自控力。

成負眨眨「單純」的眼睛,一副我是真的相信三哥你的表情。

顧寒傾這次沒再發怒,而是思考可行性。

成負的話,不無道理。

確認她的心思很重要,哄著她改口也很重要——但也未必要用灌酒的下作手段。

顧寒傾有了主意,把酒杯一放,轉身。

「哎三哥!你去哪兒啊?」

「回家。」

什麼時候三哥成了這麼戀家的男人?「弟弟我今天生日哎!三哥你就這麼走了三哥?」

顧寒傾腳步一頓,走了回來。

他把手掌往成負肩上一壓。

「恭喜。」

然後又走了。

剩下成負沖他的背影跳腳:「禮物呢我禮物呢?」

「會有的。」留下最後一句,顧寒傾的身影也跟著消失了。

成負還奇怪著,哪兒來的禮物,難道他沒看見?

很快他第二天就知道了來自三哥的禮物——

被三哥一個電話叫出來的成負,抵達一家法國餐廳,正納悶三哥怎麼會約在這種地方見面,就看到一個溫婉賢淑的女人沖他微笑:

「你好成先生,我是你的相親對象。」

花花公子成負仰天長吼,有誰把相親當成生日禮物的啊!我可沒打算走進婚姻的墳墓啊!

薑錦帶著阿元在晚飯後回到家的時候,手裏還提著一個紙袋子,裏面裝了兩瓶甜酒,是安夏帶她去店裏選的,理由是擔心她選錯。

安夏專門為她選購了一款度數不高,含糖量偏高的,喝起來口感也不錯的甜白起泡酒。

道別之前,安夏叮囑她:「雖然計劃定在明天,但你可以今天演練一下,看看你的酒量到底如何,到時候才好控制,免得喝過頭,醉酒誤事。」

薑錦點頭答應下來,帶著阿元到家之後,把他早早哄睡著了,自己盤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苦大仇深地等著面前擺著的甜酒。

還有一瓶留給明天,今天她可以先試試。

此刻,她已經作好了十足的準備,洗漱完畢,穿著睡裙,萬一喝多了頭暈,倒床就能睡。

打定主意,薑錦用開瓶器打開了其中一瓶,將裏面的甜酒倒入高腳杯中,漂亮的液體呈線狀注入,小顆小顆的氣泡爭先恐後地往上湧。

倒了小半杯,薑錦放下酒瓶,盯著高腳杯觀察許久,才慢慢拿起來,放到鼻尖前,輕嗅了兩下。

聞起來甜甜的,似乎還不錯?

薑錦小小抿了一口,果然跟安夏說的,味道跟果汁差不多,和酒精完全是不同的口感。酒精入口,是烈的,很苦澀,喝下去之後食道更是跟燒起來似的,簡直就是折磨,薑錦實在不懂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喜歡喝酒!

相比起來,這款甜酒就要好多了,入口溫和,還有一種獨特的果香,比果汁的味道層次更豐富一些,也要更好喝一些。

不知不覺,一杯就喝完了。

酒量很淺的薑錦,喝了一杯甜酒之後完全沒感覺,連一點暈乎都沒有。

她捏著高腳杯,皺眉。

不行啊,這種程度怎麼壯膽?別臨到關頭掉鏈子!是不是得多喝幾杯?

薑錦把目光盯準了漂亮的酒瓶,伸出手,倒了第二杯。

沒感覺。

第三杯。

還是沒感覺。

薑錦乾脆打開電視,找了點零食,一邊吃一邊當飲料似的喝酒,還跟著電視上的綜藝節目哈哈大笑。

沒一會兒,酒瓶就見底了。

薑錦晃著腦袋,不滿地看著空掉的酒瓶,嘟噥著:「怎麼這麼快就喝光了?這酒瓶底是不是壞掉了?酒都漏走了啊!」

她還舉起酒瓶,眼睛從細細的瓶頸使勁兒往裏看,試圖從瓶底找出一個洞洞來。

很明顯,沒有。

失望的薑錦丟開酒瓶子,目光自然而然轉向另外一瓶,嘿嘿笑出聲。

她摸著下巴,苦惱了片刻,很快就想開了。

沒事兒,明天再去買嘛!反正顧小叔也要明天才回來!

現在的薑錦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進入醉酒的狀態,還興沖沖地要開第二瓶。

第二瓶酒喝了小半的時候,薑錦已經暈得七葷八素了。

這種暈,跟酒喝多了想吐不一樣。她感覺到腦袋很暈,卻不是難受得天旋地轉,而是輕飄飄跟踩在棉花上似的,樂得彷彿身在雲端。

很愉悅,很輕鬆。

薑錦還用那總是跑掉的嗓子,哼哼著不知名的歌曲,照例不在調上,恐怕除了她自己,也沒人知道唱的是什麼。

恍惚間,她聽到門鈴響了。

是不是在做夢啊?這大半夜的,誰來她家敲門?不行,不能開,萬一是賊呢?

——薑錦一邊在心裏胡思亂想,一邊身體不受控制地站起來,朝著大門的方向走去。

她一路上走得還挺穩,除了臉頰紅通通的,看上去並沒有半點醉態。

儘管薑錦的腦子裏在叫囂不能開門,但她的身體卻已經動手打開了門鎖,推開門。

「顧小叔!」她驚喜地沖著門外喊,還跟著蹦了一下。

顧寒傾低頭就撞進她那水靈靈霧蒙蒙的眼睛裏,那輕靈澄澈的眼眸演化出繁花三千世界,撞得心臟不受控制地狠跳了兩下。

他走近兩步,就聞到薑錦身上一股濃濃的甜味兒。

「你一個人在嗎?」

薑錦歪著頭,努力想了想:「嗯阿元睡覺了,我在看電視!」

許是酒精的作用,她迷迷糊糊地回答,語調更是高揚得跟飛起來似的。

顧寒傾隱隱覺得薑錦的狀態不對,試探地喊了兩聲「錦錦」。

薑錦都嗯嗯嗯地應著,扭身就往裏走。

「顧小叔!我這裏有很好喝的東西,你要喝嗎?」她在客廳站定,扭頭就朝顧寒傾招手,那白嫩嫩的小指頭勾啊勾的。

顧寒傾的一顆心都彷彿被攥緊了,恍惚間有錯覺,好像只要薑錦勾勾手指,他就能為她奔赴一切,為她生為她死。

他心甘情願地走向薑錦,聲音也跟著溫柔下來:「什麼東西?」

知道跟他分享,不錯。

結果,顧寒傾一看,臉色就變了——

「錦錦,你喝了酒?」

顧寒傾撿起滾落在地上的空酒瓶,眉宇嚴肅,還一喝就是兩瓶?

他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懵懂眨著眼睛、一臉無辜的薑錦,真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明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好躲在這裏偷偷喝酒,要不是他這會兒回來,估計她都醉得不知天南地北了。

薑錦咬著手指,吃力地反駁:「不是酒!是,是飲料!水果飲料!很好喝的!你嘗嘗!甜甜的!」

她越過顧寒傾,一把抓向她喝過的酒杯。

顧寒傾看她腳下一歪,險些摔在地上,眼疾手快地撈起她的腰,那柔軟得不可思議的腰肢入手,就跟溫香軟玉似的直直化進他的臂彎裡。

顧寒傾喉嚨一緊,看到薑錦晃悠兩下終於站穩,才安了心。

「你醉了。」他口吻無奈。

「我沒有!都說了,說了!這不是酒!」薑錦不服氣,舉起酒杯就往顧寒傾嘴邊送,「不信你嘗嘗!你嘗嘗!真的是甜甜的!」

她鼓著腮幫子,生氣地要跟顧寒傾爭辯的模樣真是可愛急了,顧寒傾心軟得一塌糊塗,什麼銅牆鐵壁都潰不成軍。

他的眼裏還盛著淺淺笑意,目光自然落在那酒杯上。

很顯然,這杯子是她喝過的,某處的杯沿上還有淡淡的水痕——顧寒傾如鷹隼敏銳的視力,用在這些地方,也不算大材小用。

顧寒傾嗯了一聲,沒有避開。他就著薑錦的手,抿著酒杯喝了一口。

「的確是甜甜的。」顧寒傾一語雙關,黑眸都跟著深沉濃鬱起來。

「是吧是吧?」薑錦像是得了誇獎的孩子,高興地晃了兩下腦袋。

顧寒傾一手攔著她的腰,一手扶住她的頭,低聲說:「別晃,頭會更暈的。」

薑錦疑惑地抬起漂亮的眼睛,顧小叔好像說的是真的,她的腦袋更暈了。

她手一松,高腳杯帶著沒喝完的甜酒往地毯上灑落去。

還是顧寒傾反應夠快,伸手一抓,挽回了即將灑掉的酒,穩穩捏在手中,順手就放回了茶幾。

薑錦身子軟得跟沒了骨頭似的,掛在顧寒傾手臂上往下看到這一幕,哇地叫了一聲。

「顧小叔你好厲害!」毫不保留讚美。

顧寒傾揉亂她的頭髮,笑道:「好了,你喝醉了,該上樓休息了。」

他扶著薑錦就要上樓。

腳下忽然一頓。

耳邊成負的話跟著迴響起來:小姑娘喝醉之後,沒有防備心思,你問點什麼,她的話就都出來了。

現在,薑錦喝醉了,不正是一個好機會?

顧寒傾沉思著,順便捉住薑錦胡亂揮舞的手,把她老老實實扣在懷裏,扶著她往樓上去。

他猶豫,要問嗎?

如果她的答案是否定怎麼辦?

他由上及下地看著薑錦細膩如玉的側臉,心跳加快。

「錦錦。」他低沉喚了一聲。

「嗯?」薑錦抬起沉重的腦袋。

顧寒傾終於問出口:「你喜歡我嗎?」

薑錦被這個問題問得懵了一下,身子一扭,就從顧寒傾的臂彎裡滑了出來,把沒力的身子靠在牆上,穩住平衡。

她貼牆站在昏暗的樓梯轉角處,抬起那雙霧蒙蒙的水眸:「顧小叔你說什麼?」

顧寒傾靠近她,一手撐著牆壁,低頭看她,呼吸噴灑在薑錦的額頭上,令她不自在地攥緊衣角。

這一瞬間,昏暗燈光,逼仄空間,還有無處不在的氣息交融,都讓曖昧達到了極致。

顧寒傾再湊近一些,近得都能看清她臉上淺淺一層絨毛。

「我說,」他似乎在她耳邊呢喃,「你喜歡我嗎?」

薑錦懵懵懂懂地抬起腦袋。

喜歡顧小叔嗎?

答案當然是——

「喜歡啊!」她理直氣壯地將這三個字說出來,坦蕩到半點害羞膽怯也無。

狂喜剛剛砸中顧寒傾,令他心情不由自主飛揚雀躍,滿足還沒徹底在他心裏舒展身子呢,就聽到薑錦緊接著來了一句:

「喜歡顧小叔,也喜歡阿元,喜歡夏夏,喜歡周哥,喜歡萌萌,喜歡」她掰著手指,把周圍的朋友和團隊夥伴數了個遍!

顧寒傾的心都涼了,眉間隱有鬱色。

「錦錦,我說的不是這種喜歡。」對薑錦,他真是無奈到沒有半點辦法。

薑錦不解,不是這種喜歡,那是什麼喜歡呢?

唔,頭好暈啊。

顧寒傾抬手捏住薑錦的下巴,不讓她的腦袋繼續晃過來晃過去,他希望她的眼裏可以裝滿了自己的倒影。

「錦錦。」他聲音低沉,醇厚的氣息將兩人包裹起來,「我說的喜歡,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是女人對男人的喜歡。你,喜歡我嗎?」

他手指挨著的地方,就是薑錦軟滑的臉蛋兒。

顧寒傾沒忍住,用大拇指摩挲了兩下,心裏的焦躁便頓時被熨平似的。

暈乎乎的薑錦還一臉恍然大悟,啊,原來是這種喜歡,她當然,當然最喜歡顧小叔啦!

不對!

「不對」她嘴裏也跟著念叨出聲,安夏說的,不能叫他顧小叔,要叫他、要叫他——

哥哥。

顧寒傾只聽到那聲「不對」,眉間鬱色更濃,眼底黑色瘋狂翻滾地遮掩了星光。

她的意思是,他們之間不對嗎?不應該在一起嗎?

這讓顧寒傾由衷感到從腳底升起的寒意,冰冷席捲全身,連血液都涼了。

全世界都能否定他,但她不行。

顧寒傾身體緊繃,幾乎要掐著她的肩膀,逼她說出肯定的話,而絲毫不要聽到拒絕,看到厭惡。

恰好此時,再也站不穩的薑錦腳下一軟,直接跌進顧寒傾懷裏。、

她像是尋到了溫暖的根源,死死抱住顧寒傾的脖子,柔弱無骨的身體緊緊貼上去,跟八爪魚似的不肯鬆開。

就是這麼一個動作,瞬間就讓顧寒傾戾氣全消,冰涼的血液重新暖熱,緊繃的臉色重新溫和。

「真是拿你沒有辦法。」他低聲喃喃,不知道是對薑錦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話罷,他手臂放在薑錦腿彎,攔腰抱起薑錦。

暈暈乎乎睡過去的薑錦似有所感,重新找到舒服的位置,窩在顧寒傾懷裏,也不亂動彈,乖乖的。

直到顧寒傾把她放在床上,她才睜開迷糊的眼睛,恢復了一點理智。

阿元不在她房間,薑錦考慮到要喝酒,為了不教壞小孩子,讓他睡在他自己的房間去了。

薑錦坐在床沿,眨著眼睛,也不說話。

她穿的睡裙一側滑下肩膀,露出圓潤白皙的肩頭,像是打磨之後的玉石,可愛得恨不得上去咬一口。

顧寒傾看她坐在那裏就不動了,便叫她:「錦錦,該睡覺了。」

「不要。」她抬起下巴,不滿地瞪著顧寒傾,「不睡覺!」

顧寒傾向她伸手,她就蹬腿躲開,硬是不要顧寒傾碰。

顧寒傾的心情,就因為她變化莫測的態度,跟坐過山車似的,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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