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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將在上之嬌妻有色》第433章 禍不單行
天色近暮時分,一輛低調的黑色輝騰停在了別墅門前。

唐許推門下車,一身灰色呢料大衣,勾勒得身形清雋挺拔,眉眼疏闊秀美,唇邊浮掠著溫和笑意。

但他身上卻有著笑容也無法掩蓋的冷意,裹挾著寒冬涼薄,陰鬱比夜色更重。

低眉順目的中年婦人站在門口,彎腰問候了一句先生回來了。

唐許臉上的溫和笑意則在進門那刻就如潮水迅速褪去,無影無形,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隨後換鞋進屋。身後助理跟進來,把唐許的公文包遞給阿姨,兩人默契的交接,連腳步都沒有發出半點聲音,沉默得像是黑白啞劇。

直到唐許上樓,這份孤寂的沉默才淡去些許,盡數隨他而去。

才結束了跟一群老傢夥的飯局談判,唐許的心情卻莫名煩躁,他徑直進了書房,打開視頻通話,聽身在北美的下屬報告最新併購案的進展,疲憊地撐著頭,眼睛半閉半睜。

報告到最後,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

「先生,那個……那位回國了。」

唐許猛地掀開眼皮,眉心突突直跳,毫不疑惑下屬口中那位的身份:「回國?什麼時候?」

「前天到的京城。」

唐許壓抑住怒火:「為什麼我半個字都沒有聽到你們彙報!」

「那位手下的人跟我們兜圈子,瞞天過海後悄悄回國,我們也是剛剛才得知這個消息。」

唐許不由得焦慮起來,少見地失了沉靜。

他來回走了兩步,灰眸難掩情緒:「調查他現在的位置,立刻!」

「知道了。」

視頻通話一掛斷,唐許就把自己扔進寬大柔軟的沙發椅中。

他閉上眼睛,念念有詞。

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他把一切都隱藏得很好,絕對不會發現她……

手機瘋狂響了起來,震動急促。

上一刻還舒展躺開的身體,這一刻就獵豹般翻身而起,一把抓住手機接通,放在耳邊。

電話那頭一片沉寂無聲。

「說話。」唐許沉聲命令。

「桀桀。」變聲器處理過的聲音響起,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陰冷,「唐先生倒是脾氣大,對陌生人也這麼命令呢?」

唐許眸光陰沉:「你是誰?」

「我,呵呵呵呵。」對方按笑聲聽起來像夜梟,刺耳得緊,不答反問,「唐先生你猜猜,到底是誰在我手上?」

唐許一顆心驟然攥緊,書房暖黃燈光下的臉龐冷漠如冰雕。

他控制住情緒,平淡無奇地說了一句:「關我什麼事?」

「唐先生真的不在意?你的小女朋友在我手上呢!」

唐許手抖了一下,聲音卻聽不出情緒。

「我沒有女朋友,你找錯人了。」說完他就要掛電話。

「唐許!」對方猛地叫住了他,「你真的沒有女朋友?那喜歡的人呢?你最重要的人呢?都沒有嗎?」

唐許冷笑:「我最重要的就是我自己。」

「鄭曉瀟!」對方高聲叫出這個名字。

唐許先是愕然,然後就揚起惡劣陰冷的笑容。

沒想到,他無意之舉,居然還成了擋箭牌?該慶幸嗎?

對方把唐許的一時誤會當成了默認,得意地笑了起來:「還故意在眾人面前撇清你們倆的關係,你這是在演戲吧?就為了保護小女朋友,跟我玩虛虛實實的那一套?」

唐許這下不擔心了,徹底放鬆身體,仰倒到沙發椅中,眉眼都舒展開愜意的笑。

「你既然抓了我的女朋友想要威脅我,就說明你跟我有仇怨咯?」

「當然!切骨之仇!」對方咬牙切齒地說。

唐許聲音聽起來肅穆,卻看不到他一臉的漫不經心:「那你想怎麼樣?」

「想要救你的女朋友,就來這個地址……」

「等等。」唐許突然打斷他的話,「還是算了。」

「唐許!」

「我想了一下,單刀赴會太危險。既然我得罪了你,賠上一個女朋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對方對唐許的話感到不可置信,這是什麼理論?

「我搶了你的,你搶走我的,這樣很公平。」唐許臉色一片漠然,根本不在意對方怎麼處理他的女朋友。

那人被氣得夠嗆,還想說什麼,卻被搶先掛了電話。

唐許丟開手機,輕呵一聲。

「沒想到鄭曉瀟還有點用處。」他纖長如玉的手指拖著下巴,一敲,一敲。

他心情驟然好起來,決定讓人送點清酒過來。

剛拿起手機,又是一個電話打進來。

唐許都不耐煩了,鄭曉瀟都給他們了,還要怎麼樣?

這次是視頻通話,唐許的手指在掛斷上懸空許久,還是點下綠色的接通。

「怎麼,大發慈悲想讓我跟女朋友來句道別……!」隨意吐出的話戛然而止!唐許瞳孔驟然緊縮!渾身都在跟著戰慄!

那是!那是!

饒是隔著手機,遠遠看到那被綁在椅子上的身影,連大片大片的黑暗也阻擋不了他的目光,緊緊追隨在她身上不肯挪移。

「為什麼……」唐許的脖子像是被無形掐住,連話都說不出來。

電話那頭的人沒有露面,卻看到了唐許這徹底失控的表情,滿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果然吶!唐許啊唐許,原來你也有弱點!啊哈哈哈哈!」

唐許渾身上下血液凝固肌肉僵硬,莫大的恐慌籠罩了他的理智,讓他連基本的演戲都做不到。

他艱難開口:「地址……」

「啊?你說什麼我聽不見!」對方故意逗他。

「我說地址!」

暴躁的唐許,直接砸了觸手可及的所有東西!

他不能留她在黑暗中!絕對不能!

一個小時後,唐許抵達了京郊的一處廢棄廠房,多年前這裏原本規劃要修建化工廠,但是後來老闆資金鏈斷掉直接跑路不見人影,這裏地處偏僻,幾公裡內都荒無人煙,根本沒人願意接受,久而久之就荒廢了。

後來這裏發生了一起臭名昭著的兇殺案,傳出去後就更沒人來了,荒涼得像是另外一個世界。

唐許親自開車過來的,按照對方的吩咐,獨自赴會,一個人都沒帶。

到了這附近,唐許又撥出電話,按照對方引導的,把車停到一處廠房前。

「我到了。」

他對電話裡說。

對方笑呵呵地讓唐許進去。

前方廠房開著一扇小門,月朗星稀之下,那扇門裏卻凝聚了危險未知的黑暗,極有可能邁進去,便是生死兩線。

唐許除了手機什麼也沒帶,連把隨身的匕首都沒有,卻毅然決然地邁進那道門。

「然後呢?她在哪兒?」

唐許話音剛落,便心神一凜,第一反應就是要避開。

他本來能避開的,卻不知道想起什麼,硬生生停住腳步,承受了這狠狠一棍!

砰!

木棍與身體撞出一聲悶哼,大力砸在唐許的後腦杓,讓他當即站立不穩,半跪在地上,有溫熱液體隨即淌下。

唐許一手緊握著手機沒放,一手往腦後一摸,滿手都是鮮血。

他眼前一陣陣發黑,幾乎就要暈厥過去,卻偏偏靠著意志咬牙撐了下來。

「現在行了嗎?」他惡狠狠對電話裡說了一句。

暗中給了唐許一棍的人也悄悄退到一邊。

踢踏踢踏。

那藏匿在黑暗中的人,緩緩踱步而出,一雙手工雕花牛津皮鞋出現在唐許視線之內,而上半身仍然被黑暗遮蔽,看不清楚模樣。

「哈哈哈哈!」對方顯然不願意暴露身份,戴著變聲器,笑聲也分外怪異,「怎麼樣,挨了一棍的滋味如何?」

唐許緊緊盯著黑暗中的人:「她呢?」

「哎呀哎呀,你說你,怎麼這麼著急呢?該讓你見到總會見到。」

「我問她在哪兒!」

「呵呵。」對方很樂意欣賞唐許這副樣子,吩咐人,「給唐先生搜搜身,外面的車也處理了。」

「是。」

唐許被兩雙手強硬地按住,白皙如玉的臉被直接壓在厚厚灰塵裡,狼狽不堪。而他身上也被搜了個遍。

「沒有。」

「好。」那人滿意地看著趴在地上的唐許,示意人遮住他的眼睛,才一步一步走上前來,那雙手工雕花牛津皮鞋直接踩在唐許的頭上,「難得這麼聽話,唐許啊唐許,你的樣子就像是一條狗。」

唐許冷笑不答。

那人往他身上踹了幾腳,又叫人把他拳打腳踢一番,直到唐許奄奄一息了,才讓人把他丟進小黑屋。

「我就大發慈悲,讓他去跟心愛的人作伴吧。」

……

有道是,禍不單行。

薑錦現在深刻地體會到這個道理,甚至開始懷疑她最近是不是水逆,不然怎麼能倒霉到這個地步?

安瑜拿刀挾持她的事情還沒過去幾天,轉眼她出個門的功夫就又被綁架了。

她不就是眼看聖誕節快到了,想買棵聖誕樹把客廳角落佈置一下嗎?

這次她還特意帶了一個保鏢出門,還是顧寒傾親自安排的退伍兵一位,沒想到雙拳難敵四手,敵人有備而來,薑錦也不可避免地落入敵人之手。

薑錦的第一反應,難道還是安瑜?

不會,現在安瑜已經被拘留了,安家也徹底跟安瑜斷了來往,她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兒還有餘地來綁架薑錦?

除了安瑜,薑錦實在是想不到有誰跟她這般深仇大恨了。

莫非是鄭成揚?

薑錦稀裡糊塗地猜測著時,在綁在黑暗的椅子上過去了不知多久。

終於,她聽到門外隱約傳來動靜,然後門被打開,灰塵撲鼻而來,把薑錦嗆得不行,連連咳了幾聲,偏偏她因為眼睛上綁了黑布,根本不知道來人。

「是誰!」薑錦抓住這個難得機會,急促地問道,「你到底要做什麼?要錢還是報仇?會不會是抓錯人了?」

沒有人答話,倒是有什麼東西砰地丟在她面前的地上,砸得咚的一聲。

緊接著,門又被關上了。

而她面前的……好像是個人?

薑錦試探地伸出腳,想要踹踹對方的時候。

「咳咳咳。」那人劇烈咳嗽起來,恨不得把肺都咳出來似的。

果然是人!薑錦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警惕:「那個……你也是被抓來的?」

她身體繃緊,就怕對方有敵意,她才好隨時反擊。

「錦錦。」唐許笑著露出帶血的牙齒,傷痕纍纍的他卻在看到薑錦的那一刻完全忘卻了疼痛,「你沒事,太好了。」

這個有些熟悉的聲音讓薑錦一怔。

「……唐許?」知道是熟人,哪怕是她所警惕的熟人,薑錦也大喜過望,「你怎麼也被抓來了?難道你跟這人有仇怨嗎?」

唐許艱難地爬起來,他沒有被綁住,可以好好蹲在薑錦面前看看她的樣子。

「抱歉。」他不想對她撒謊,隻好如實告知,「你是因為我被抓來的,他們想要威脅我。」

薑錦一時語噎,無言以對。

她扯了扯嘴角:「不是,這事跟我有什麼關係?既然要威脅你,又為什麼要抓我?我是不是太無辜了?」她真不知道該埋怨還是苦笑了。

唐許又咳了兩聲,喉嚨像個破洞的風箱。

「對不起。」他又道。

薑錦嘆了口氣,知道埋怨他也無濟於事:「算了,我們還是想想怎麼出去吧。」

唐許低低應了一聲,卻在薑錦看不到的地方,露出淺淺的舒心笑容。

他笑起來跟貓兒似的,眼尾都帶著歡愉。

看到她,真好。

和她在一起,真好。

能挨著她這麼近,真好。

薑錦不知道唐許的那點小心思,她急切地想要脫離這種險境。

「唐許,對方既然抓了你我,又沒有第一時間殺掉你,說明他們是有所求吧?」

唐許嗯了一聲,換了個位置背靠在薑錦腿邊。

「大概是想要教訓教訓不聽話的我。」

教訓不聽話的唐許?這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薑錦剛皺眉,就感覺到他的靠近,溫熱的身體挨著她的小腿,讓薑錦極其不適應,下意識就想要挪開雙腿。

但緊隨其後飄進她鼻間的血腥味,讓薑錦動作一頓。

「你受傷了?」

「有點。」唐許笑得不以為意,彷彿讓他頭破血流的傷也無關緊要,還能反過來安慰薑錦,「沒關係的,都是一些皮外傷,我避開了要害,就是手斷了。」

薑錦沉默下來,也不好意思避開了,任由唐許溫順地靠著她。

一時之間,兩人都顯得格外安靜。

「那個,很抱歉。」薑錦禮貌開口,「你能不能幫我把眼睛上的黑布拿下來,我覺得不大適應……啊對了,你的手斷了。」

她有些懊惱讓斷手的唐許幫忙,早知道就不開口了。

結果,唐許窸窸窣窣地翻身起來,彎腰湊近她的臉,溫熱氣息逐漸逼近。

「你做什麼!」薑錦臉色煞白,身體緊繃。

她警惕的姿態讓唐許忍不住失落。

「我只是想幫幫你。」

說完,他就湊近薑錦,用牙齒咬著綁在薑錦眼睛上的黑布,扯了下來。

薑錦方才知道是她誤會了,結結巴巴地道了聲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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