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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將在上之嬌妻有色》第404章 吃醋
腹誹幾句之後,蔣朝朝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實在是面前兩人相處的場景,太有愛了。

陡然看到從前心目中的男神,也會有這樣充滿人氣兒的一面,蔣朝朝心裏竟然毫無嫉妒,反而很嚮往他這般找到真愛的感覺。

這份豁達的心胸連蔣朝朝自己都快被感動了。

仔細想想,或許在國外這些年,她的心早就被更廣闊的見識所佔據,她沒有忘記初衷,要成為救死扶傷的真正醫生。那些稚嫩的少女夢,反而被擠壓到了角落,成了隨時可能散去的東西。

想通的蔣朝朝,心情更好了。

甚至於,比起顧寒傾,她覺得薑錦這姑娘更順眼,外表是個漂亮到天怒人怨的嬌氣姑娘,內裡卻堅韌且蘊含莫大力量,真是讓人挪不開眼的存在。

她也許能夠明白,為什麼顧寒傾會喜歡她了。

老實說,三人坐在一起的一幕很奇怪。

兩個女人之間融洽相處也很奇怪。

唯一臉色鐵青的居然是顧三哥這一點更加奇怪!

蔣朝朝終於接收到了來自顧寒傾的眼神警告。

這是不滿她在這裏呆久了,想讓她趕緊走?

蔣朝朝:呵呵。

最後,她看在與顧寒傾多年朋友的份上,還是決定暫時起身離開。走之前沒忘記跟薑錦交換電話號碼,說有空出來看電影,順帶跟薑錦默契地眨眨眼睛。

薑錦瞬間領會,這是她們之前在戛納電影節遇到時候的約定,說有機會一起看電影。安娜沒忘,她也沒忘。

薑錦笑嘻嘻地應了。

等蔣朝朝走了,這處沙發上只有顧寒傾和薑錦二人了。

顧寒傾聲音帶著沉沉寒意:「你什麼時候跟她這麼熟的?」

「剛剛啊。」薑錦瞥見顧寒傾一臉鬱色,便解釋道,「其實我們之前在戛納電影節就見過一次,當時挺聊得來的,那會兒我只知道她叫安娜。蔣朝朝這個名字,還是我剛剛才聽說。」

薑錦都不知該如何評價這段緣分,難得遇上一個合眼緣、聊得來的朋友,誰能想到她就是之前的假想情敵蔣朝朝?

想當初,薑錦得知蔣朝朝告白被拒、又果斷放棄後,就對這個隻存在他人對話中的人起了好奇心,好奇之餘也少不了佩服,能在愛情中像蔣朝朝一樣瀟灑轉身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

瀟灑帥氣的蔣朝朝,和爽朗善談的安娜居然是一個人?

兩個身影重疊,好似也沒有什麼違和感。

但薑錦對她的好感卻是成倍增長。

直至現在:「朝朝姐性格真好。」

顧寒傾聽了她的評價滿臉黑線,什麼時候她們倆的關係上升到能夠稱呼「朝朝姐」和「錦錦」的地步了?

莫名不爽。

「她之前跟我告白過。」顧寒傾平白無故提了一句,「我拒絕了。」

「我知道啊。」薑錦還感嘆不已,「所以我才說朝朝姐性格好嘛,被拒絕了也能表現得這麼瀟灑,利落整理掉感情,真是太帥了!」

她也不是傻子,真放下還是假放下,她還是拎得清。

蔣朝朝毫無疑問是前者。

這一點在薑錦與她的短暫接觸中,就已經充分感覺到。

所以她才會對蔣朝朝沒有敵意,而是單純把她當成戛納電影節遇上的安娜,先入為主的有了好感。

薑錦這態度,也足以稱得上瀟灑了。

唯獨顧寒傾想起來,不大是滋味。

他對薑錦出現的男性,但凡有點喜歡她的苗頭,諸如蔣鬱、唐許之流,都提前上了他的黑名單,被他時時警惕著。還要用不著痕跡的手段,減少他們與薑錦之間的交集。

若是看到薑錦與他們走近一些,素來認為自己心胸大度廣闊的顧寒傾,竟也意外發現他還有心胸狹隘暗黑的一面。

吃醋。

這般曾經被他認為是無聊的情緒,現在卻毫不陌生。

為什麼薑錦不嫉妒?難道她就不在意蔣朝朝給他告白過的事情?難道她就沒有危機感和警惕心?還是說她根本不在乎他?

顧寒傾擰著眉不悅的樣子,實在是如凜冽東風席捲草地,凍得身周一個個的瑟瑟發抖,難免受到顧三哥情緒的影響,卻每一個敢上來勸勸他的。

除非是活得不耐煩了。

「怎麼了?」薑錦終於發現他的不對勁。

她忍不住捏捏他硬邦邦的手掌,掌心裏滿是老繭,粗糲得硌手。她卻非常留戀的樣子,用軟乎乎的小手在他的掌心劃來劃去,還用手指在他手掌上寫字,有趣的感覺實在讓人上癮,連自己提出的問題都給忘了,不知不覺就在他掌心上寫下了真心話。

顧寒傾先是臉色緊繃,像個冰坨子無時無刻不散發著恐怖寒意。

剎那間。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他臉部線條一點點柔和下來,冰塊融化,積雪化水,萬物滋養,草長鶯飛。還有那春光明媚,枝頭初綻寒意,料峭寒冬悄然褪去,被春暖花開所取代。

先前的揣測,也跟著煙消雲散。

因為薑錦在他手心,一筆一劃寫下的字是:

我愛你。

大概連薑錦本人都沒有發覺,她隨手寫下的幾個字中,悄然夾雜了她的心思,那是她在用含蓄到自己都沒注意的方式,向顧寒傾告白。

顧寒傾收到了,所以開心。

被冷暖交替折磨得有點神經緊繃的眾人,一時之間有點像驚弓之鳥,生怕什麼時候三哥不高興了,受折磨的就是他們。

好在,有薑錦在,顧寒傾很難有心情不好的時候。

也不知是誰起了場子,叫了人湊一塊兒打牌。

這種玩樂活動,成負是絕對不會錯過,落座牌桌之前,還問了一聲三哥要不要加一個。

本是出於禮貌的一問。

誰都知道,三哥不喜歡麻將撲克之類的賭博遊戲,從小到大玩的次數屈指可數,自律到變態。

這會兒也沒人指望他會答應。

卻見顧寒傾低聲問薑錦,有沒有興趣來兩把。薑錦的眼裏剛冒出好奇的光芒,顧寒傾就果斷轉頭,答應了下來。

不止成負,其他湊牌局的人都愣住了。

三哥從小到大玩麻將撲克的次數的確屈指可數,但每次都把他們虐得死去活來啊!把他們血虐了一盤又一盤不說,最後還要用輕飄飄一句「無聊的數學遊戲」,從精神蔑視他們!打擊得他們體無完膚!

現在,又要重現當年的噩夢了嗎?

別人其他人,連成負自己都開始責怪他的嘴賤,怎麼就把這句話問出口了。

慶幸的是,最後坐在牌桌前的不是顧寒傾,而是薑錦。

薑錦對麻將撲克什麼的,完全是個小萌新,段數還停留在能玩這個地步,什麼玩牌技術的根本不要想,一上來幾盤就輸得可憐巴巴的。

成負不怕死的哈哈大笑:「三嫂你這技術怕還是要多磨練磨練啊!沒關係沒關係,我們玩得小,輸了算三哥的,贏了算你的唄!」

其他人恨不得用眼光殺死成負,這傢夥是想把三哥刺激上場嗎?

顧寒傾掃了成負一眼,先對他的當前嘚瑟不予評價。

他也沒直接上場,這樣太碾壓薑錦的自信心了。

他問薑錦:「大學學過高數嗎?」

「當然。」

「成績怎麼樣?」

「還不錯。」能在京城大學這種麒麟輩出之地,年年拿到獎學金的薑錦,豈止是不錯的程度,常年高數接近滿分的她,自然是相當優秀了。

顧寒傾滿意點點頭:「其實所謂撲克,就是簡單的數學問題,概率學過吧?」

薑錦迫不及待地戳著他手臂,想要聽他講解支招。

顧寒傾瞥見另有幾個人,也在悄悄豎起耳朵,便湊近薑錦跟她咬耳朵。他溫熱的氣息落在薑錦耳廓上,讓薑錦格外不自在,耳尖也逐漸變成粉紅色。

「懂了麽?」顧寒傾原本就充滿磁性的聲音在放低之後,更是完美低音炮。

薑錦懵懂點點頭,把顧寒傾教她的小技巧銘記在心。

成負大大咧咧地洗牌,並不相信單單憑藉三哥幾句話,就能讓薑錦這個小菜鳥一躍成為大高手。

哎嘛哎嘛真高興,三哥身上找不回來的場子都在三嫂身上找回來,都是一家人啊哈哈!

得意張狂的成負,很快就被啪啪打臉。

一開始薑錦還是顯得有些笨拙,但這是因為她不熟練的緣故。她一邊在心裏默念顧寒傾告訴她的撲克技巧,一邊轉動腦子計算當前的牌局,並且不斷學習。

慢慢的,有人發現薑錦的進步越來越大。

幾乎每一局都有所改變,不斷調整牌路,慢慢也能小贏幾盤了。而且她的牌風也越來越沉穩,完全不像是撲克菜鳥,緊張焦慮之類的情緒與她完全無關,演技就應該在這個必要時刻派上用場。

然後,成負等人被血虐了。

薑錦砍瓜切菜般輕鬆解決掉他們一局後,使用顧寒傾教導的撲克計算方式也越發得心應手,贏的次數越來越多,直到後來,成負等人完全不是她的對手,輸得一敗塗地。

成負嗚呼哀哉:「你們兩口子天生就是來打擊人的對吧?」

薑錦挑眉笑得無比燦爛。

她喜歡兩口子這個詞語。

這邊的熱鬧不知什麼時候也讓小朋友們注意到了,阿元擺脫了一堆無聊的小蘿蔔頭,跑到錦錦身邊來,好奇地打量她手上的撲克。

薑錦直接把撲克往阿元面前一放。

「阿元要來試試看嗎?」

阿元猶豫了一下,在成負期待的眼神中點點頭。

成負暗道,我終於有機會扳回幾句了!贏不了你們兩口子,難道連阿元一個小孩子都贏不了嗎?

事實證明,他還真贏不了。

阿元比薑錦上手得更快,他也曾經學習過高數,加之悟性高超,學會撲克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最後,一家三口的完美智商碾壓實現!

薑錦樂呵呵地數著贏來的錢,心想著要給顧寒傾和阿元買點什麼東西才好,果然還是衣服吧衣服,不趕緊花出去實在是燙手得厲害。

被輸得最慘的成負哭暈在廁所。

晚上飯局過後,一家三口就沒有繼續參加接下來的活動,而是早早打道回府。

比起在外面花天酒地,薑錦和顧寒傾都更喜歡一家人窩在沙發上看電影的時光,美好得時間都不忍心奪走。

至於顧寒傾那群發小朋友,對薑錦也在不斷改觀。

先前就以為是個漂亮姑娘,有幸得了三哥的青睞。

後來發現著姑娘不僅漂亮,而且還有內涵情商高,話雖少卻句句恰到好處。就算非世家出身,也氣度從容,在他們面前毫無拘謹自卑。

更重要的是!三哥的態度啊!

——今天的聚會的真相沒有被隱瞞,事實顧寒傾的目的也在於此。不消一天,顧寒傾正牌女友、傳聞中的三嫂,就是當紅演員薑錦的消息,也在京城的世家圈子逐漸流傳開來。

有人不屑冷笑,有人不以為人,有人嫉妒若狂,有人悵然若失。

彷彿整個圈子的目光都集中在薑錦身上,大家對她的好奇已經上升到希望把她裡裏外外都了解一遍的程度,還試圖扒出她的背景和過去。

可惜,薑錦神秘得像團霧,京城世家圈子對她的了解,僅限於是顧喬親口在公眾場合承認過的晚輩。

至於那些過去,被隱藏得越發深了,再沒有人能做第二個池雲生。

這天薑錦獨自在家,顧寒傾去工作,阿元去上課,唯有她閑得發慌。

許是上天都對她看不過去了,一個電話突然打到她的手機上,在接通之後,薑錦就聽到一個溫柔如水的女聲在她耳邊響起,好似還有那麼一絲絲熟悉?

一時沒想起在什麼地方聽過的薑錦,驀地聽見對方女子的自我介紹:

「你好薑小姐,我是阿傾的長輩。」

薑錦愣了愣,才趕緊隔著電話欠身問好。

長輩?

她腦海裡迅速過濾了很多形象,顧寒傾在顧家輩分高,能稱得上長輩的也就那麼幾位。這聲音聽上去像是優雅的中年貴婦,符合這個標準的,在顧家有兩人,其中之一就是顧喬。

顧喬當然不可能,薑錦還不至於連顧喬的聲音都聽不出來。

那麼,這個聲音的主人就隻可能是這位了——

顧寒傾的大嫂,於知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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