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說什麼。你為了錢財害人，成了現在這個也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人。」

裴詩語也感覺到了薔薇的存在，她的頭和身子大致在地上的哪個地方，從那黑影晃動的就猜測一些。可是也不能確定。

退後了一步，裴詩語在這個房間裏面，沒呼吸一口氣，都讓她更難受一些，血腥味讓她覺得噁心極了。

「我確實有錯，那又如何？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不都是為了錢而活著嗎？不都是為了錢而努力著嗎？像我這樣的人比比皆是，只是你沒有遇到罷了。難道你可以因為是我而下那麼狠的手嗎？那你和我又有什麼區別？別自視甚高，你和我都是一樣的。」

「我來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的？」裴詩語背對著薔薇問道，雖然她也不知道薔薇是否在看著自己。

「難道，你覺得我還會求你嗎？」

越發覺得噁心，裴詩語用手按壓住自己的胸口，才沒讓自己吐出來，穩了一下才道：「我認為你會。不然你也不會掏空心思誘我進來。」

「從你打開一樓的門的時候，我就知道是你。」

眼珠轉動了幾下，裴詩語的耳朵動了一下，她不相信薔薇會這麼厲害，還沒有見到她的人就知道是她。這怎麼可能？肯定是胡說的。

「想讓我誇你？既然我已經如你所願進來了，有話就快說吧。你該罵的也都罵了，該發泄的也都發泄過了。我實在想不明白，你還能對我說出什麼更難聽的話來。」搖搖頭，裴詩語確實是沒想透。

「你現在能夠那麼平靜的和我聊天，真是讓我感到詫異。在做了這麼殘忍的事情之後，你居然可以面無表情問我還有什麼想說的？你簡直是……」

「呵呵。殘忍？我雖然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但是我聞到了這麼濃的血腥味之後，我就知道，你肯定受傷了。可是這又怎麼樣呢？或許你傷了，或許你傷重得快死了，那又和我有什麼關係？難道你以為你這樣的人值得人同情嗎？在你身上發生了一些不幸的事情，我就該覺得抱歉對你說聲『對不起』嗎？」

裴詩語冷冷的丟下這些話，讓薔薇激動得再次劇烈的在地上挪動，可是不管她怎麼動，都到不了裴詩語這裏。

裴詩語覺得好笑，薔薇明明知道自己被繩索綁著，還妄想掙脫繩索來打自己嗎？

「你居然知道！你居然還能夠笑得出來！」

「看到你這麼悲慘的下場，我為什麼笑不出來？薔薇，有些人是真可憐，可以值得人同情。有些人道歉是真的覺得內疚，可以得到諒解。可是你呢？你做的一切都是表面的。哪怕你有一點點真的覺得歉意，我都會覺得好受一些。因為我知道發生的事情再生氣再難過都改變不了什麼。可是我怎麼能這麼輕易就放過害了我還毫無悔改之心的人？你當我的善良是拿來揮霍的嗎？」

「所以，你是真的放了玫瑰？！」

「如果她還在這裏，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不是？說實話，我並不想放過玫瑰。可是她的表現比你的好多了，而且她最後的良心還沒有徹底泯滅，我可以放了她，也可以用別的方式去看著她，如果她說話不算話，我也會讓她落得一個生不如死的下場。」

「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薔薇忍著氣仰頭問道。

「我的真面目？哈哈。你這麼簡單就給一個人下了定論，真是好笑。我自己的真面目是什麼樣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難道你會知道？不過是見了我三兩面，聽我說了三兩句話就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如果真的這麼相信我的話，當初為何不願意放過我。」

聽了裴詩語說了這麼多，良久薔薇才有氣無力的道：「你很厲害，真的。」

「我要是厲害的話，就不會中了你們的計！現在想起來，從還沒有參加宴會開始，我就已經開始被人算計了進去！到現在只要想起來，我都會氣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你活該。」冷漠無情的三個字，讓裴詩語怔住了。她一時之間沒有回過神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可是她好好的，怎麼會聽錯呢？所以，在發生了這麼多之後，薔薇居然還敢說她活該？害了她的人到頭來，還會說出這樣的話。呵呵了，見過了像封擎蒼還有凌家人這麼壞的人，還真的沒有見過，比他們更壞的人。

薔薇在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就被裴詩語認定為是比凌家人和封擎蒼更壞的人沒有之一！其實她不想就這麼給一個人貼上標籤，可是薔薇確實是如此不是嗎？壞得徹底，壞得讓人心拔涼拔涼的。

壞得就算是現在立刻在她的面前死去，都不會得到她的一絲不忍。

走到門邊，裴詩語將燈打開。

燈光亮起的時候，薔薇和裴詩語都還不適應這個亮光。刺得眼睛閉合了許久才睜開。薔薇如此，裴詩語亦如此。

當裴詩語適應了燈光的亮度的時候，她才掀起眼皮看著以一種極其難以形容的姿勢趴在地上。在看到薔薇的那一刻，裴詩語就徹底呆住了。

「看到這個樣子的我，是不是感覺非常的滿意？是不是覺得報復了我讓你覺得爽翻了？！」薔薇看著呆若木雞的裴詩語露出了一個讓她頭皮發麻的笑容。

「如果不是天生殘忍，怎麼會在看到這個畫面的時候還能保持冷靜？我雖然不認識你，且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可是當這一切從未想像過的慘痛發生在我的身上的時候，我忽然就開始明白了，你為什麼會被人算計。是有因才有果。下午你離開的時候，我還真的以為你會對我有所寬容。不過是虛偽的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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