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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武大宋》第一九四章 皇帝和刁民之間的僵持
白勝並沒有逃往府外,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逃不掉,而且萬一宋徽宗對韋賢妃薄情寡恩,狠下心來決然舍了韋賢妃一條命,那麼自己就是必死無疑。

皇帝的女人成千上萬,少一個韋賢妃不少,多一個韋賢妃不多,可是白勝的命卻只有一條!

就算皇帝寵愛韋賢妃到了極處又怎樣?用自己一條命去換韋賢妃一條命值不值?當然不值!身為穿越者,本來就該是這個世界上最頂尖的高貴存在,不論是誰都無法與己等值!

所以他扛著七葷八素的韋賢妃來到了蔡京的寢院,把韋賢妃交給了李碧雲來看管。

他當然不會當真強姦韋賢妃,之所以那樣警告宋徽宗,只是為了讓宋徽宗投鼠忌器而已。反過來說,若是他真的汙了韋賢妃,宋徽宗就沒有珍惜韋賢妃的可能了。

投鼠忌器,若是「器」已經壞了,就失去了「投鼠」的顧忌!

此情此景之下,說起投鼠忌器這個成語,還真就應了他這個白日鼠的綽號,韋賢妃在手,誰敢來投他這隻白日鼠?

這隻白日鼠的膽子也太大了!這是太師府自蔡京以下的所有人的感觸。他們能夠理解白勝的行為,是為了自保而迫不得已,但是這行為也太瘋狂了吧?這跟造反有區別麽?

他們之所以這樣震驚,是因為他們都不曾深刻理解白日鼠這個綽號的真正含義。白勝之所以被人稱作白日鼠,其實就是在說他這個人膽大包天。

試想,老鼠這種動物是不是只會在夜間或者是陰暗的角落裏出沒?何嘗有老鼠在光天化日之下招搖過市的?

但是白勝用他的行為詮釋了白日鼠的含義,他所作的一切事情都是別人想都不敢想的,哪怕是蔡京都不敢這麼想。

「好你個蔡京!居然庇護了這樣一個賊膽包天的反賊!等朕將他碎屍萬段之後再來與你算帳!」趙佶氣呼呼地帶人趕往蔡京的寢院。

寢院外面,太師府的護衛都已經被禦前侍衛繳械,被人用牛筋繩索捆綁起來,拴在了一條長繩之上,成了一條線上的螞蚱。

所有太師府的護衛盡皆如此,為了表明沒有任何謀反之意,蔡京也勒令他們必須束手就縛。

白勝站在寢院的竹林裡,與院外數千禦前侍衛對峙。

白勝徹底豁出去了:「只要你們不進來,我就在這院子裏待著,絕不會進入室內,但若是你們進來一個,我就扒掉韋賢妃一件衣服,進來兩個,就扒兩件,扒光為止!」

宋徽宗趕到時剛好聽到白勝的一遍宣言,氣得嘴唇都紫了,隔著院門喊道:「白勝你這刁民,竟敢公然挾持一國之母,朕不將你碎屍萬段,凌遲處死,就枉為一國之君!」

白勝凜然不懼,嘿嘿冷笑:「一國之母?你若不想讓她變成我兒子的母親,就派人去外面尋找真兇!」

趙佶怒極反問:「一派胡言!真兇就是你這刁民,現在朕給你一個許諾,只要你將朕的愛妃放出來,朕就賜你一個全屍!」

「哈哈,那就算了,你還是剮了我好了,唉,我白勝爛命一條,臨死前竟能品嘗到睡國母的滋味,是不是還得謝謝你的逼迫呢?」

趙佶是真的沒轍了,真把他逼急了,他還真的不在乎一個韋賢妃是死是活,但是他不能不在乎頭上這一頂綠帽子。

堂堂一國之君,昂昂天之驕子,竟然被一個刁民給綠了,這張臉就沒地方放了!就算韋賢妃和白勝都死了又能怎樣?這事兒肯定能傳出去,那時候誰又封得住天下悠悠之口?

於是不得不退一步說話:「白勝,你到底想要怎樣?」

白勝道:「我真的沒有騙你,外面有一個與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昨夜在樊樓鬧事的必定是他而不是我,你愛信不信!不信我也沒法。」

趙佶道:「朕實在無法相信!」

白勝道:「你不信,我也不勉強你,但是如果將來有事實證明了我說的是真的,你是否還要殺我?」

趙佶冷笑道:「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朕可以免了你的死罪,但是你公然將朕的名諱宣之於口,又公然劫持朕的愛妃,這兩樣罪名絕不可饒!」

白勝怒道:「你不跑到太師府來逼我,我會這樣做麽?你若沒來,我如何會喊你名諱?若是韋賢妃沒來,我劫持誰去?真特麽扯淡,你一個當皇帝的怎就這麼不講理呢?」

雙方講理講不通,就隻好僵持了下來。

宋徽宗真怕白勝跑進屋子去扒韋賢妃的衣服,所以就不敢命人強攻,隻吩咐侍衛們將這座院落團團圍住,然後召集文武百官集思廣益,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既能救出韋賢妃,又能將白勝誅殺當場。

這就苦了大宋的文武百官,此情此景之下,這幫人全然沒有良策。文官們都是吟詩作對的高手,武官們隻懂得喝酒賭博,唯有蔡攸在趙佶耳邊低語,獻出一計。

他白勝不是挾持了韋賢妃麽?他自己也有一幫男女住在蔡京的府中,只需將這幫男女抓來與白勝交換,白勝大致會乖乖就範。

宋徽宗聞言大喜,立即派梁師成和滕忠孝帶人去白勝的獨院拿人,等了許久卻不見迴轉,正焦躁時,梁師成匆匆返回,附在皇帝耳邊低語幾句,趙佶頓時臉色大變。

梁師成說的是什麼?他說的是那座院子的人來頭極大,根本動不得,因為對方出示了大遼國皇帝的印信,並且宣稱,只要你今天敢抓人,大遼國當月就會起兵南下,與大宋決一死戰!

宋徽宗這輩子不怕別的,怕的就是遼國,況且眼下時值寒冬臘月,宋遼邊境以及宋國疆域裏的河流池塘都已封凍,根本擋不住遼國的鐵騎。

只要遼國動兵,就可以直撲汴梁,除非宋國的將士能夠禦敵於國門之外,可是宋國的將士有這個本事麽?趙佶不認為他的禁軍邊軍有這個本事。

這就是這麼多年以來,他曾經數度將蔡京拿下,最終卻又不得不為其官復原職的根本原因。

話說古往今來,越是腐朽的王朝,越是昏庸的掌權者,就越是懼外欺內,宋徽宗當然是此類君主之中的一個典範人物。

這事根本就不必跟文武百官商量,商量也是鷹派鴿派一通吵鬧,根本鬧不出結果,趙佶目光陰鬱地掃過手下眾人:「你們就不能想個別的辦法出來麽?」

文武百官只能面面相覷。

蔡攸卻是胸有成竹,剛才一計裝逼不成,咬了咬牙,就當眾拋出了他的終極秘密,「官家莫要煩惱,臣有辦法讓白勝活不到明天夜裏!」

趙佶再次狂喜,卻又不無憂慮地問道:「如果你這辦法會傷了朕的愛妃,就不要說了。」

文武百官也都驚了,這蔡攸也太牛了吧?整個大宋的聰明人都匯聚再次,他蔡攸有什麼辦法能解決眾人集思都無法解決的難題?

只見蔡攸信誓旦旦地說道:「臣保證不會傷及賢妃娘娘,官家也無需命人強攻巧取,只需坐等時辰一到,白勝自然暴斃!」

其實蔡攸也不敢確定展人龍說的一定是真的,但是事到如今為了爭取皇帝對他的信任,只有富貴險中求了,一旦白勝如期死亡,那麼他蔡攸就成了凌駕於文武百官之上的能臣!

趙佶依然不敢全信,問道;「你快告訴朕,你用什麼辦法?」

蔡攸卻不想把展人龍這種預定他人生死的事情公之於眾,因為即使他說出來也沒人相信,反倒會被認為是無稽之談,所以故作神秘道:「此處人多耳雜,若是被白勝聽去了就糟了,而且臣現在就需要離去安排!」

趙佶見狀,便不敢耽誤蔡攸的時間,揮手道:「愛卿速去速回!」

蔡攸施禮後告退,心說白勝死掉之前我是不會回來了,臨走前囑咐道:「官家千萬不要強攻,切記!」

蔡攸這番裝逼話語,一字不漏被院子裏的白勝聽了個完整,不禁憂心忡忡,這蔡攸究竟有多少辦法弄死我?

他本以為今天徽宗到來就是蔡攸算定的終極絕殺了,但是現在聽蔡攸的意思,似乎他從前所說的自己活不過三天另有所指,那就意味著還有另外一個威脅存在,而且是比宋徽宗帶來的威脅更大的,那會是什麼?

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

白勝在這裏苦思,院子外面的人們已經做好了長期圍困的準備。

時間就在雙方的僵持中流走,眼看午時將近,可就急壞了室內的李碧雲。

白勝是沒有可能出去了,她李碧雲就也跟著出不去,那麼中午的練功怎麼辦?練功是必須的,喝生血也是必須的,不然就會筋脈爆裂而亡。

這個長生功獨有的練功方法是李碧雲最討厭的,一個天姿國色的女人每天狂飲生血,非但別人看了覺得違和,就是女人自己也覺得噁心。

但若是不這樣做,她的生命就會終結。所以她也曾數度試圖彌補修改,卻是毫無建樹,只能在每一個輪迴期來臨時飲用生血。

沒有動物怎麼辦?那就只有喝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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