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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武大宋》第九二八章 流星趕月
帳外是金兀朮一對好幾十,帳內卻是完顏宗望和自己一對一,儘管完顏宗望說得好聽,白勝也能猜得到他這是想要使用擒賊擒王的手段了。

不能不承認的是,在最後的關頭,完顏宗望的思慮依然縝密,把一個擒賊擒王的手段玩到了極致。

直接動手是最不保險的,首先他不確定他能否擒得住白勝,隻從白勝敢於孤身一人進帳這個事實來看,白勝根本不怕他擒賊擒王。然而此時此刻,擒住白勝以脅迫外面的將士讓開通道,已經是自己唯一的活命可能,所以務求一擊成功,不能有半點僥倖。

一個人對付不了白勝,那就兩個,他相信加上宗弼、尤其是宗弼的那柄金雀開山斧,兄弟齊心合力,即使無法擒住白勝,也能與白勝同歸於盡。

對於武林高手來講,生擒的難度永遠大於殺死。

並且,把宗弼從帳外叫到帳內,本身就已經獲得了收益——雙拳難敵四手,在外面跟那幫人打,宗弼早晚都是死——但如果他進帳了,那麼外面的將領該不會立即追到帳內來殺人,這就避免了自己擒住白勝,而外面的人卻拿宗弼的性命來交換這個可能。

「想抓了我當人質就直說唄,又何必藏藏掖掖的?我給你時間是讓你交待後事的,但是你既然覺得沒有交待的必要,我也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你。」白勝直接揭穿了完顏宗望的意圖。

他把完顏宗望的心理活動摸得一清二楚,這並不是說他比完顏宗望更加睿智,而是在這種情形之下,兩人異地處之,他也會這麼乾。

說到此處,就朗聲傳令:「關兄你先停停,這個使斧子的交給我了,你們放他進來。」

完顏宗望聞言就是一愣,白勝能夠猜到他的心思並不足奇,令他驚疑的是白勝為何不怕他兄弟二人的聯手。

完顏宗望確信,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擋得住他們兄弟的聯手進攻。他覺得不論白勝的武功再怎麼高,也高不到這個地步。

白勝也不可能在這個軍帳裡設下什麼埋伏,這個軍帳是他所有,三丈方圓,裏面的陳設一目了然,一張床,一張桌子,五六把椅子而已,除非白勝能夠預先在地下挖掘地道,在地道裡伏下奇兵,但是這顯然更不可能,他是昨天才在這裏扎的營,白勝萬萬沒可能昨天就在這裏挖地道設埋伏。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想不通,卻也來不及多想,眼下已是別無選擇,就只有跟白勝做殊死一搏,贏了安然離去,輸了引頸就屠。

此時帳簾被人從外面挑了起來,挑帳簾的是金兀朮的金雀斧,金兀朮隨即沖了進來。

在金兀朮進來的這一剎那,完顏宗望立即用女真話大喝了一聲:「殺了他!」

圖窮匕首見!這時候再跟白勝扯些有的沒的都是在給白勝時間準備,完顏宗望才不會做這樣的傻事,在吼出這三個字的同時,降龍掌的一招見龍在田已經出手。

他說「殺了他」,是擔心完顏宗弼因為把握不好分寸而喪失了威力,讓宗弼全力出手,自己從一旁照應,關鍵時刻可以視情況將四弟的殺招阻礙一下,應該就能生擒對手。但若是阻礙失敗那也沒辦法,就跟白勝同歸於盡好了。總之是不能讓四弟手足無措。

雖然與白勝隔著兩丈的距離,但是以完顏宗望的武功,在這個距離上是可以施展遠程攻擊的,其掌風凌厲至極,掌勢尚未舒展開來,帳中的燭火已經全部熄滅。甚至白勝身前的桌案都被掌風掀翻開來。

金兀朮看見白勝就更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甚至不用完顏宗望提醒,他都會立馬向白勝出手,在他看見白勝的一瞬間,他的想法就是先殺了白勝夠本,反正自己兄弟也跑不出去了,殺誰都不如殺了白勝劃算。

幾乎是在完顏宗望出掌的同時,他的斧子也舉了起來,同樣隔著兩丈遠就劈了下去。

雖然都是與白勝相距兩丈,但是金兀朮這兩丈距離與完顏宗望的兩丈距離卻不相同,完顏宗望用的是一對肉掌,而金兀朮用的卻是金雀開山斧,這柄長柄斧的長度本身就接近兩丈。

所以金兀朮這一斧的威力更比完顏宗望的見龍在田要大得多,一方面是因為金雀斧的噬血加成,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白勝在這三丈方圓的軍帳裡無處騰挪。

軍帳裏面動了手,等在外面的梁山首領第一時間就已察覺,頓時齊聲驚呼,他們驚呼卻不闖入相助,是因為之前白勝跟他們說好了,他進入帥帳不許別人跟著,不論帥帳裏面發生出什麼聲響,都不許他們進去。

白勝這樣做當然也不是為了裝逼,只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和完顏家族之間的恩恩怨怨。

聽到了帳外人們的驚呼,完顏宗望就不禁心頭一喜,閃念想道:白勝也不知道是不是瘋了,竟然不讓他的手下進來?

但既然你不讓你的手下進來,那麼你就等著重傷被擒吧,總不能因為你的託大我就放過你了,放過你就是殺死自己。

完顏宗望相信,自己這一招見龍在田和兄弟的金雀斧同時攻到,白勝根本沒法抵擋,又或者抵擋了也是無濟於事,總歸是不死即傷,逃不出軍帳也逃不出自己的手心。

就在他志得意滿之際,忽然看見白勝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這笑容很苦,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某個窮家子弟考中了進士,而後期待當選一個大官、結果消息傳來卻是隻得了一個小官那樣的沮喪。

他想不出白勝為何會有這種落寞失意的笑容,在閃念中腳下跨出一大步,雙掌便已拍到了白勝的胸口。

然後他就聽見了白勝的一句話,「你是不是覺得你的武功跟我差不多?」

他只聽見了這句話,沒有聽見白勝的下文,因為他在聽見這句話的同時,身軀便已經飛向了天空。

是的,就是在中軍帳中飛向了天空。

在中軍帳裡怎麼飛向天空?答案很簡單,因為這座帳篷與他同時拔地而起,飛到了天上。

人在空中,他仍舊想不通,在他雙掌即將拍中白勝的胸口時,他不是沒感覺到存在於白勝身前的那一股無形的、強大的阻力和彈力,也意識到了這或許就是少林絕學金剛不壞體一類的護體神功布出來的三尺氣牆。

但是他想不通的是,傳聞中即便是佛門絕頂高手以金剛不壞體神功布出來的三尺氣牆,也擋不住天下間至剛至猛的降龍掌。

這一點是經過了他的蕭叔叔證實過的。

但是眼下的情況卻徹底顛覆了他對降龍掌的迷信,這世上真有降龍掌也打不穿的護體真罡啊?

與他同時飛向天空的當然還有他的四弟完顏宗弼,最為誇張的是,完顏宗弼飛在天空中,手裏還緊緊地抓著那柄金雀開山斧。

這斧子的重量有多少?足有一百多斤!連同完顏宗弼這個大塊頭一起飛向天空,這三尺氣牆又得有多大的彈力?

簡直想都不敢想。

隻一個照面,自己兄弟倆竟然是如此慘敗,這……這白勝的武功豈不是已經通神了?這個時代裡怎麼可能有這樣的高手存在?傳說中,只有三國時期的呂布和趙雲,在中年之後才能練就這樣的武功。

飛在空中,兄弟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從對方的眼睛裏都看到了驚駭和恐懼,他們知道,再落下去的時候,即使沒有摔死,也必將被白勝斬殺。

再看腳下,中軍帳外那群人就更是爆發出一陣呼聲,呼聲中滿是崇拜和驚佩。

誰能像白勝這樣一招之內就把如此兩個絕頂高手打上半空?而且是連同牛皮大帳一起飛起,那牛皮大帳完全鋪張開來,宛似平地裡湧起的一朵烏雲,冉冉升向天空,帳下的兩個高手彷彿被鋪開的大帳所吸附一般,跟著大帳一起上升。

這情景,不論是在場的哪一位高手都不得不承認,他們此生從未見過。

人們驚嘆,人們膜拜,而索超卻與他人的想法略有區別,他在佩服白勝神功蓋世的同時,還很嚮往金兀朮手裏的那柄金斧子。

若是殺了這個金將,定要求一求白勝,把這柄金斧子要過來,只要白勝肯答應,讓我幹什麼都行。

金兀朮往上飛的姿勢很奇怪,那柄斧子仍然被他舉在頭頂,好像隨時準備劈向空中的什麼人似的。

可是空中除了他們兄弟兩人之外哪有別人?

想到此處不禁笑道:「你們看這番將,被白寨主震到了天上,一把斧子抓得倒是真緊。」

眾人聽了就也都覺得有些奇怪,是啊,前一次跟秦明的狼牙棒碰撞時,這斧子就沒有脫手,這一次連人都被白勝震到天上去了,卻仍然抓得牢固,這廝的手勁當真可怖。

其實,除了金兀朮本人之外,沒人知道這一次飛上半空,根本不是他抓金雀斧抓得緊,而是金雀斧牢牢地吸住了他,他就是想鬆手也松不開。

之前白勝也曾用過這柄金雀開山斧,當時白勝就曾感覺到這斧子有一股吸力,能夠將身上的內力全部吸入斧子之中,從而劈了縻賙之後很是心有餘悸。

由此就引出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白勝的內力是可以通過星辰月亮補充回來的,金兀朮的內力從哪裏補?

說起來金兀朮也有金兀朮的法子,去年他跟完顏宗望來大宋的時候,還不曾練有內力,只是憑藉天生神力使動金雀開山斧,就劈斷了生鐵佛的一桿鑌鐵槍連帶一條胳膊。直到他被長白山天池老怪收為弟子,練了一身霸道的內功之後,才知道這金雀斧是用一次就吸人一次內力的東西。

若是常人在這種情況下,多半就會視金雀斧如蛇蠍而遠之,但是金兀朮不同,他把這事兒給師父天池老怪說了,天池老怪就給他相出來一個辦法,讓他隨身攜帶天池浮石的藥粉,用一次金雀斧,事後服用一份藥粉,照樣可以恢復內力。

只是如此一來,就大大增加了長白山天池浮石的消耗,等到百年之後,遼東野狐派掌門參仙老怪梁子翁混跡長白山的時候,這種浮石已經成為了故老的傳說,天池裏剩下的浮石都是其它種類了,再也不能用來修鍊內力。

且說索超在這裏奇怪金兀朮抓斧子抓得牢,旁邊眾人在認同他的說法的同時,卻又覺得這事情有些匪夷所思,何處匪夷所思?因為索超說了這麼完整的一句話下來,天上的兩人一斧以及那塊牛皮大帳都沒有掉下來,不僅沒有掉下來,而且繼續往上飛!竟似直奔著天上那一輪圓月飛了上去!

隻飛不落!這就太神奇了!難道說白勝把這兩個金國的主將打成了仙人不成?那也不對啊,就是奔月也得是嫦娥不是?弄兩個女真蠻子飛上去,豈非大煞風景?

這一刻,不止大營內外的梁山將士在驚奇,更遠處偷窺這場戰事的展人龍也在驚奇,他親眼目睹了梁山的人馬圍了金國大營,又親眼目睹了梁山分出一波將士從大營的周圍殺了進去,這場戰鬥誰勝誰負暫且不說,可是這大營裡飛起來的一片烏雲是怎麼個意思?

這些人感到奇怪也還罷了,最感到奇怪的卻是白勝本人,中軍帳飛上了天,白勝就站在了月光之下,仰望著夜空,他也在納悶這件事情,就算自己的星辰內力再強,可也不至於把這兩個人打得飛起這麼高來吧?

的確,完顏宗望和金兀朮兩人就是在往天上飛,這眼看著人影越來越小,連同那塊平鋪的軍帳一起,都快變成蝙蝠的模樣了,這絕對不是自己打出來的效果!

不行!就算他們兩個是會飛的飛人,也不能讓他們就此逃脫掉,想到此處立即沉喝一聲:「弓來!」

花榮聞言立馬遞了他的遊子弓過來,從史文恭手裏繳獲的那張龍舌弓由閻婆惜保管著,而白勝沒有讓閻婆惜參加這場突襲戰,不是怕她和潘金蓮有什麼危險,而是不想讓她們看見這種血腥的場面。

遊子弓也是十大名弓之一,其射程之遠,在當世的強弓之中少有能及,花榮目測了一下當前完顏宗望二人的高度,覺得若非遊子弓,其它弓箭已經不足以射到目標了。

當然,花榮不知道白勝還有一手合併多張普通一石弓的奇特本領。

白勝也沒囉嗦,有遊子弓更好,省了許多麻煩,接弓在手,張弓搭箭,擺了一個犀牛望月的姿勢,這姿勢他曾經在汴京城外的客棧裡用過一次,那一次也是往天上射箭,只不過那支箭落下來卻射著了魯智深。

這一次卻不是那一次的蒙射,更不是想要等羽箭下落時射中什麼人,這一次天上有目標,他射的就是天上的目標,形如射鵰!

白勝的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只動作便已彰顯神射手風範,就是花榮看了也不禁讚嘆不已。其餘梁山首領更是點頭表示佩服。

白勝沒有時間顧及花榮和眾首領的看法,瞄準了天上那隻「蝙蝠」的左側,嗖的就是一箭,這支箭的箭鏃在月光下閃出一道寒芒,有如逆向升空的一顆流星,直奔天上那一輪明月而去。

流星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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