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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武大宋》第一一二九章 江湖中闖名號,從來不用刀
白勝提出的一攬子方案可謂狂妄十足,把周侗和方臘都氣得夠嗆,周侗鐵青了一張老臉,一時沒能想起該怎樣0批駁白勝,而方臘則冷冷說了一聲:「狂妄!」

如同周侗和方臘的想法一樣,場周的眾人十有八九不免認為白勝太過狂妄。你都被人家周侗和方臘炸到土裏去了,如果你有對付這兩大高手的本領,何至於如此狼狽?

而此時你居然還敢同時挑戰這兩大高手,竟然還把靈興禪師也一起挑戰了,這也太離譜了不是?

靈興禪師號稱少林第一高手,未必就比周侗和方臘弱多少,就是剛才那個可以飛在空中的、劍仙一樣的女子,也沒能奈何他分毫,這樣的人物豈能小覷?這三大高手加在一起,只怕神仙來了也吃不了兜著走,你白勝有那麼大本事麽?難道是被炸糊塗了,瘋了不成?

人們當然不知道,當時白勝要保護方金芝的周全,就只有將方金芝按倒在地、再以身體覆蓋上去。

因為方臘那一正一反一陰一陽的掌力與周侗掌力碰撞之後,形成的毀滅力量是全方位無死角的,他只有用自己的身體和腳下的青石地面將方金芝包裹起來才能確保方金芝不受傷害,不然他根本無需如此狼狽。

人們的目光依次從周侗、方臘以及靈興的臉上看過去,想看看這三位武林中的絕頂高手接下來如何應對,但是當他們看到靈興禪師的時候,發現靈興禪師似乎並沒有像周侗和方臘一樣怒形於色,而是若有所思地想著什麼。

靈興在想什麼?靈興想的是,若是能夠跟周侗、方臘兩人聯手對付白勝,那簡直再好不過了。

如果一定要從此刻這座大雄寶殿裏面挑出一個最怕白勝的人來,那麼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靈興,甚至靈興的徒弟,跟他同時見識過白勝的無敵神勇的武松,都不像靈興一樣的害怕。

武松不如靈興害怕白勝,是因為他沒有靈興的負擔多,不論是被白勝打敗還是被白勝打死,他失去的不過是他的一條命,而靈興失去的卻多了,名譽、地位、在佛門圈子裏的權力,等等等等。

相比之下,靈興比武松的理想也豐滿得多,武松斷臂之後,自覺這輩子也就只能混吃等死了,而靈興卻希望能夠得到方臘手裏的那兩冊寶貝,從而助他走上世間武學的巔峰,凌駕於當世高手之上。

所以靈興是迫切希望能與周侗方臘聯手的,只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什麼法子來說服周方兩人,以這兩人的身份和地位以及在武功方面上的成就,他們怎麼可能聯手對打白勝?

靈興尚在絞盡腦汁,這邊原本聽了白勝的吩咐、與蕭鳳一起走向門口的方金芝卻又停了下來,回身勸道:「老公,那是我爹爹,他是來幫你的,你怎麼連他也想打?」

方金芝其實是個面冷心熱的女人,若非如此,她也不會被白勝轟走之後還牽掛著白勝,同理,今夜她陷於危境之時,父親對她的生死近乎不聞不問,她並非不傷心,可是再怎麼傷心也不能不認親爹,更不希望丈夫和父親兩人之間發生衝突。

不論是方臘殺了白勝,還是白勝殺了方臘,都是她無法接受的事實,所以當她聽見白勝提出挑戰之時就返身勸阻。

沒等白勝回答,忽聽場邊一人說道:「姓白的,你是不是狂妄的沒邊了?要挑戰我恩師,須得先過盧某這一關!」

人們尋聲看去,卻是盧俊義提著鐵槍走了出來,走到周侗身前時深施一禮,道:「恩師在上,徒兒覺得這清理門戶之事應該由徒兒代勞,還望恩師準許。」

周侗想了想也是,區區一個白勝何須自己親自出馬?當初在陷空島盧家莊內,自己就曾經授權大弟子替自己清理門戶的。只不過盧俊義與白勝剛剛有幾招短暫的交手,就因為完顏宗望兄弟和嶽飛以及武松等人的加入而暫停。

那時候,白勝乃是眾矢之的,各方勢力都想殺之後快,所以周侗沒有讓盧俊義給人家當槍,但隨後白勝就跑到深潭裏面去了,接下來就是陷空島塌陷,人們都認為白勝必死無疑,也就談不上什麼清理門戶之事了。

但是眼下既然白勝還活著,那麼清理門戶就必須要完成。

拋開白勝的種種「惡行」不談,隻說當初在陷空島上,這廝對自己可謂是不敬到了極點,明明用的是自己傳授的庖丁解牛刀法,卻不承認是禦拳館的第四代弟子,這已經是公然的欺師滅祖了!只是當時迫於形勢,沒有立即取他性命罷了。

考慮到當初盧俊義和白勝之間的對戰,盧俊義似乎佔了上風,只是由於武功誤入且斷臂,導致沒能化優勢為勝勢,而從陷空島那一戰距今,最多不過四個月的光景,白勝再強又能強到哪裏去?最多也就是與盧俊義打個平手罷了。

既然如此,就讓盧俊義代替自己清理門戶又有何妨?

所以他點頭說道:「可以,你可以替為師出場,但是在此之前,老夫需要公佈白勝這惡徒的種種罪狀,也讓天下武林同道做個見證,我禦拳館清理門戶是為了什麼……」

這句話說得中規中矩,在場眾人紛紛點頭。

有人就在想:原來白勝是禦拳館的弟子,這個我還真是不知道;

也有人在想:難道這白勝竟然是周侗的徒弟麽?這可就有好戲看了,師兄弟較技,對彼此的武功肯定清楚的很,知己知彼之下,打起來肯定分外精彩激烈……

更多的人則在想:白勝如今名頭愈發響亮,年紀輕輕能在武林中創出這麼大的名氣當真不易,他究竟犯了什麼樣的門規,竟然到了清理門戶的地步了?這事兒必須得聽聽。

話說古往今來,武林之中各門各派都有這樣的慣例,但凡清理門戶之時,不論是將某弟子逐出門牆或是在派內處死,都是要跟武林同道打個招呼的。

這樣做是有道理的。

就拿逐出門牆來說,將犯錯弟子逐出門牆了,必須要告訴江湖上的其他門派一聲,今後這名弟子在江湖上的所作所為與本派無關,惹了事就只能是他的個人行為,不代表門派意志。

再拿派內處死來說,這時代裡不論是誰,基本上都是上有父母、下有妻兒、中有兄弟姐妹、家有近鄰、道上有朋友的,你把人家在派內殺了,若是不及時通告一聲,將來人家的父母、妻兒或者親朋好友找上門來怎麼辦?

又或者他借了人家的錢,欠了人家的命債,某日債主登門討還時,你說他已經死了,債主肯信麽?找不到活人,這債務鬧不好就得落在門派頭上,能不能解釋清楚、能不能強硬拒絕暫且不說,隻說這不是憑空多出來的麻煩麽?

所以在這個時代裡,即便是周侗身為禦拳館紅拳門的鼻祖,也只能依照江湖規矩辦事,他先是把目光掃視場周眾人一圈,然後才看向白勝說道:「這第一條罪狀是欺師滅祖;」

不等白勝反駁,又道:「這第二條便是戕害同門。」

說到此處,他再次看向眾人,道:「大家都看見了,老夫的師弟欒廷玉連同師侄祝彪都死在了白勝的妻子手中,這是不是戕害同門?」

轉眼再看向白勝時又道:「我聽說,我那個不成器的二弟子史文恭,也被你殺死在曾頭市了,可有此事?」

白勝道:「不錯,是有這回事,可是……」

周侗不等白勝解釋,打斷道:「沒錯,史文恭是老夫的棄徒,而且品行也不怎麼樣,但是雖然他是棄徒,老夫卻從未公開宣佈將他逐出門牆,所以他仍舊算是老夫的二弟子,他品行不端,自有老夫來清理門戶,怎樣也輪不著你來取他性命!」

白勝聽到這裏,怒意更增。你這老梆子是跟我玩不講理啊,行,那就拳頭大的說了算好了。他索性不發一言,不再做任何解釋。

只是祝彪給他扣在腦袋上的屎盆子已經夠多了,如今又多了個周侗,這麼多構陷和偏見,解釋得過來麽?

要說清楚這些事情,只怕說到天亮也說不完,更何況在場的沒有幾個人是自己一邊的,即使自己說了人家也不會聽,聽了也不會信。

既然如此,那就繼續自己彪悍的人生好了,不需要解釋。

周侗接下來又說了一大堆,總計列舉了八條罪狀,連搶奪武松嫂子潘金蓮的事情也給說進去了,顯然,在這件事上他只相信武松的說法。

場周眾人一邊聽一邊搖頭,有的人已經在表示憤慨,發出一陣陣噓聲,更有人已經在往腳下吐痰,「呸呸呸」的,以示對白勝的不齒。

同時也有人暗暗震驚,此時人們已經從周侗的口中得知了白勝竟然只是禦拳館的第四代弟子,是盧俊義的徒孫輩,便覺得很是震撼——禦拳館的第四代弟子都這麼厲害了,那第二代大弟子盧俊義得厲害到什麼地步?只怕剛才戰勝杜壆還不是盧俊義的全部本領!

周侗把羅列的罪狀說完,這才看向白勝問道:「這八條罪狀裏面,至少有六條不容你辯解,老夫估計剩下的兩條你或許能夠狡辯一二,你有什麼想說的?」

白勝搖了搖頭,冷笑道:「廢話真多,誰不服氣,上來就是。」

這時候他已經懶得再挑戰什麼周侗、方臘和靈興了,這一大佛殿之中,只要不服氣的都可以上來,直接殺死了事,跟死人用得著解釋麽?

又或者等到把這些人都打趴下之後,再解釋也不遲。現在解釋,除了被人認為自己軟弱畏懼之外,再無半點用處。

周侗冷笑道:「諒你也狡辯不過,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說罷向身後揮了揮手,示意盧俊義上前殺人。

盧俊義說了聲「是」,提著鐵槍就走到了白勝面前一丈之外站定,道:「你若是此時認錯,盧某槍下還可以留你一條性命,只不過你這身禦拳館的武功卻是不能留了,必須廢掉。」

白勝沒有搭理盧俊義的詢問,而是轉過身軀,背對盧俊義,面向殿門,看了看門外深邃的夜空,心裏想的是,玄女姐姐,你是否知道此時的情景?你說這盧俊義,我是殺還是不殺?

當初他連宋江都沒殺,就是考慮到三十六天罡和七十二地煞是九天玄女「經營」的一眾星宿,在另一時空之中,不到征方臘時這一百零八人一個都不會死,他不認為這是什麼冥冥中的天意,他認為這是有人操控的結果,而這個操控者就是九天玄女。

如今在這一時空,自己和另外一百零七個天罡地煞從未聚齊一處,更沒有進行過正式的聚義會盟,這時候要殺盧俊義,會不會引來九天玄女的干涉?這一點他必須要考慮周全。

九天玄女對他不錯,不論是在薊州九山頂還是在燕京皇宮之中,對他的關切和愛護都表露無遺,所以他不能只顧自己快意恩仇。

所以他才會仰望夜空,向九天玄女表達心意,雖然他也知道自己這心意九天玄女未必能夠感知,但總是對你表達過了,算是給了你面子。

盧俊義哪裏知道白勝心中所想,還以為白勝這是瞧不起自己,頓時大怒,喝道;「轉過身來,盧某從不在對手背後出招!」

這句話說出來,白勝正好也想清楚了,既然溝通不到九天玄女,那就先不殺盧俊義,隻將其打服了即可,反正天罡星裏面跟自己格格不入的遠遠不止盧俊義一個。

什麼宋江吳用武松楊志……跟自己不投脾氣的簡直太多了,就算是李俊朱仝又如何?李俊是識時務者,遇事不講兄弟感情,而朱仝,別看朱仝跟著自己鞍前馬後的,那只不過是對自己武功的敬畏罷了。

來想去真正能跟自己掏心窩子的就倆人,一個魯智深,一個公孫勝,而公孫勝卻被他師父羅真人給拘了回去。

想到此處,便不再多想,轉過身來對盧俊義說道:「你可以動手了。」

盧俊義聽了就是一愣,道:「盧某長槍在手,你為何不亮出你的刀?」

這兩人在陷空島上曾經來了一場單刀進花槍,雖然當時未見輸贏,但是盧俊義一直耿耿於懷,盧某槍棒天下無雙,卻連白勝一柄單刀都沒利利索索地拿下,這事兒若是傳出去得多丟人?

此刻他也不想佔白勝的便宜,就想把陷空島那一場應該屬於自己的勝利拿回來。就以槍對刀來戰勝白勝,方可一吐胸中積鬱。

不料白勝卻搖頭笑道:「對付你,我不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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