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顧應辰就喜歡她關心他的樣子，「我沒想做，就是親親，親親也不行？」

「……」顏蘇瞪了他一眼，「無賴！」

「我就是無賴，這輩子賴著你不走，再也不讓你跑了！」顧應辰的雙眸滿是溫柔，像是天上的星辰，「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顏蘇忍不住被他逗笑，「就知道跟我貧嘴！」

顧應辰溫柔地笑起來，眉眼間滿是寵溺。

「醫生不是說洗完澡要換藥嗎，躺好，我幫你換。」顏蘇示意他起來。

「就等你這句話！」

他特地遣散下人，把餘生也支開了，為的就是享受這個女人獨一無二的關心。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耍什麼心思，把我當女傭，這筆帳等你痊癒了我再慢慢跟你算！」

「行啊，想要我肉償還是付現？」顧應辰笑眯眯地說，「我都可以。」

「……」果然是無賴！

後背的傷口觸目驚心，兩次彈傷，一次刀傷，都在他後背留下痕跡。

「顧應辰，你的命真大！」

這樣都能活下來！

「你還活著，我怎麼捨得死？要是有人欺負你怎麼辦？誰給你出氣？」顧應辰趴在床上任由她塗藥，她的動作很輕很輕，怕弄疼他，每一步都擦得小心翼翼。

「疼嗎？」

「不會。」顧應辰安慰她，「你的力氣這麼小，像是撓癢，我都癢得想笑了。」

「顧應辰……」顏蘇心疼地替他擦完葯，慢慢地纏上繃帶，「我的手法都是剛學的，沒有醫院的護士那麼專業，你就不怕傷口感染，這輩子毀在我手裡了？」

「能毀在你手裡，求之不得。」

「說的跟真的一樣。」顏蘇忍不住笑，替他穿好衣服，「要是有一天我想要你的命，你給不給？」

顧應辰坐起身來，拿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當然給，你就朝我這個地方開一槍，一槍不準，就兩槍，兩槍不準，就三槍。我的命隨時都給你，別說命，我所有東西都是你的，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都給。」

「……」顏蘇的目光帶著感動，她怎麼也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句開玩笑的話，在未來的某一天真的實現！她竟然會拿著槍對準顧應辰的心口，扣下板機……

「好了，睡覺！」顧應辰將她抱在懷裡，依依不捨地吻了吻她的額頭。

「都說了別用力，你的傷口還沒痊癒，抱我幹什麼！快鬆手！」顏蘇急忙掙脫開來，「我覺得有必要跟你約法三章，在你沒痊癒之前，不準抱我，不準親我，不準對我做那種事！」

「你也太狠了吧，清規戒律，是要逼我出家麽？」

「你要是不遵守，這輩子就別想碰我了！」

「你也罰得太狠了！」顧應辰像個孩子一樣抗議起來，「就沒有商量的餘地？」

「沒有！」

「不抱不做已經很過分了，還不讓親，你這是要我整天躺在床上當植物人麽？」

顏蘇覺得好笑，「你可以照常上班，吃飯……」

「我不要！不能親你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顧應辰也學了她一招，反過來威脅道，「你要是不讓我親，我就不換藥了，急死你！」

「……」顏蘇忍俊不禁，「你這個幼稚鬼！拿自己的健康威脅我，愚蠢！」

「你這個小氣鬼！拿身體威脅我，聰明不到哪去！」

「……」顏蘇覺得再跟他鬥下去不用睡了，「好了好了，別再貧嘴了，再討價還價我就不和你一起睡了！」

「！！！」這是要把他往絕路上逼嗎？

「睡覺。」

「哼！」顧應辰側身躺下，心裡有點吃味，剛才不能親不能抱不能做，現在不能一起睡了！！！這個女人！！越來越會威脅人了！

顏蘇替他蓋好被子，見他一副生氣的傲嬌樣，忍不住笑話道，「一個大男人為這種事生悶氣，至於麽？」

「！！！」哼！當然至於！這可是關係到他個人的夜間福利！

「顧應辰，聽到我說話嗎？」顏蘇看著他一動不動的樣子，喃喃自語，「該不會真的生氣了？」

顧應辰拉高被子擋住自己的臉，故意製造生氣的氣氛。

顏蘇覺得好笑，默默躺在他身邊，「好了，反正氣著氣著就睡著了，我也不管那麼多了，晚安，顧應辰，我也睡了。」

「！！！」顧應辰終於憋不住了，轉過身道，「我是個病人，你就不會安慰安慰我嗎？」

還睡覺！睡得著嗎！

「你一個大總裁，需要別人安慰嗎？」

「當然要了！」顧應辰生氣地說，「吻我。」

「……」

「你剛才不讓我親，沒說不可以親我！我讓你親我，快點！」顧應辰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顏蘇好笑地吻了吻他，「這樣行了吧？」

「這麼敷衍！重新吻！做事要認真！這是做人最基本的態度！」

「……」什麼跟什麼嘛！

顏蘇被他逗笑了，剛碰到他的唇，就被他按住腦袋強製索吻。

「……」長長的吻結束，顏蘇差點窒息，「現在可以睡了？」

「不行！」

「你又想怎樣？」

這個男人怎麼睡個覺這麼麻煩！

「唱歌給我聽。」顧應辰抱著她，像個孩子一樣乞求道，「上次火災現場，你唱給我聽的那首歌，我想再聽一次。」

「聽不厭麽？」在他昏迷的兩天兩夜，顏蘇不知道唱了多少遍，「就不怕耳朵起繭？」

「我想一輩子都聽你唱，從我們年輕唱到白髮蒼蒼，我只要你一個人唱。」顧應辰認真的雙眸猶如璀璨的星辰。

顏蘇的心猛地一動，溫柔一笑，「好，你閉上眼睛，我唱給你聽。」

顧應辰乖乖照做。

顏蘇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在哄孩子睡覺，可是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無論外界傳聞得多厲害，在她面前他始終像個孩子，也會掉淚，也會幼稚，也會溫柔……

「顧應辰，唱完這首歌你就要睡了，不許耍賴多聽兩首知不知道！我開始唱了。」顏蘇坐起來，一手撫摸他的頭髮，慢慢地唱起來，「到了某個年紀你就會知道，一個人的日子真的難熬，漸漸開始嘗到孤單的味道，時間在敲打著你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