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喜歡傾顏集團的香水，未免太拍馬屁了，如果喜歡其他品牌的香水，又讓顏蘇這個管理者覺得胳膊往外拐。

怎麼回答都不對……

但這顯然難不倒她，「我更喜歡香水白紙一張的時候，什麼都沒有，身為調香師需要去創造，去發揮，這個過程讓人激動又興奮。」

顏蘇對她的答案很滿意，笑著看向第四位，「海倫，你認為身為調香師最重要的是什麼？」

「鼻子。」海倫毫不猶豫地回答，「製香過程最重要的就是鼻子，調香師如果沒有靈巧的嗅覺，再好的調香盤擺在她面前都沒用。」

「那你覺得怎樣才能擁有一個靈敏的鼻子？」顏蘇又笑著問道。

「我覺得它是一個長期累計的過程，需要經驗，當然更多的是天賦。」

「很好，你們的回答我都很滿意。」顏蘇掃了她們一眼，當然，除了一開始的桑妮，其他人確實是可塑之才，以後可以重用。

「桑妮，我再問你一個問題。」顏蘇的目光重新落到桑妮身上，「你覺得一個調香師的調香盤最好有幾種原料？」

「當，當然是越多越好了……」桑妮這時候終於有些底氣了，因為這個問題很簡單，「身為一個調香師，不是應該收集更多的調香原料為己所用嗎？我現在手頭上就有1000多種原料，和大部分調香師一樣。」

「不。」顏蘇笑著告訴她，「調香原料並不是越多越好的，我的調香盤中只有200種，知道為什麼嗎？」

「……」桑妮搖了搖頭。

「就拿麝香來說，100多種麝香僅有10種存在於大自然，它們之間的區別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在這種情況下，我覺得沒必要擴大自己的調香盤。」

「原，原來是這樣……」桑妮沒想到這麼簡單的問題都回答得不好，心裡更忐忑不安，是不是顏總已經覺察出什麼了，否則為什麼一直揪著她不放？

顏蘇是個聰明人，此時已經看出端倪了，剛才她問了四個調香師，有三個回答得特別專業，說話也有底氣，不卑不亢，但是桑妮含糊其詞，雙眸躲閃，動作忐忑，很明顯有什麼事情害怕被揭穿，顏蘇越問，她越不安。

「知道我的實驗室為什麼有天然物質和化合物麽，雖然它們在我的香水配比裡毫無規律可言，但是添加一些化合物中的分子能讓氣味更有色彩與活力，所以我很喜歡。」

「……」桑妮此時什麼都答不上來，只能下意識點點頭，算是認可她的想法。

「好了，你們都出去吧，我想看一下實驗室。」

顏蘇話音剛落，其他三個調香師紛紛點頭同意，準備出去，只有桑妮猛地瞪大眼睛，下意識看向那台香水設備，整個人慌亂起來。

「桑妮，你還有什麼事嗎？」顏蘇假裝看不明白，淡笑地問她。

「沒，沒有……」桑妮緊張地收回視線，最後一個退出。

實驗室安靜下來，顏蘇來到那台設備前，仔細觀察，忽然間，一些粉末映入她的眼簾，果然有端倪！！！

身為一個調香師，顏蘇下意識就想去聞，但是那些粉末沒有任何味道，也不容易察覺，看來得帶回去化驗。

「顏總，你在幹什麼？」艾欣看她在設備前神神秘秘的樣子，忍不住好奇。

「艾欣，把這裡拍下來，順便把這些粉末帶回去化驗。」

「是。」

……

桑妮忐忑不安地等在外面，其他三個調香師都在聊天，但是桑妮沒心情加入，一顆心都在實驗室裡面。

糟了，顏總該不會發現什麼了？

想起剛才問問題的時候顏總那雙察言觀色的眼睛，彷彿要洞悉到她心裡……

一想到這，桑妮就渾身發毛。

「桑妮，你在發什麼愣呢？」海倫下意識推了推她。

桑妮嚇了叫出聲。

其他三個同事紛紛不解——

「你這是怎麼了？大白天撞邪了？」

「有沒有聽到我們說話啊？顏總是不是很厲害？好有女王范……我開始崇拜她了！」

「是啊，她好專業！特別是整個人看起來特有氣質！」

「就是！」

……

桑妮沒心情搭話，心裡一直祈禱不會被發現才是。

艾欣拍完照，將粉末包起來，不解地問，「顏總，你該不會懷疑這些粉末有問題？」

「你還想不明白麽，如果配方沒問題的話，出問題的一定在香水設備上面……這些粉末不是調香原料，也不是調香成分，我覺得它有問題，帶回去化驗就知道了。」

「顏總，你未免太厲害了！」艾欣忍不住佩服道，這麼快就查出來了！

「……」顏蘇剛想說什麼，手機忽然在這時候響起來，拿出來一看，是老公打來的。

「你打給我幹什麼？」沒想到電話剛接通，顧應辰就來了這麼一句。

「我？打給你嗎？」顏蘇不明白，「不是你打來的麽？」

「明明就是你！」顧應辰傲嬌地說，「好了別口是心非了，明明想跟我道歉為什麼不好意思說？」

「？？？」道歉？？道什麼歉？？她做錯什麼了？？

「說話。」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更不知道要說什麼……」顏蘇此時只能走到窗邊講電話。

艾欣知道她在講私密電話，也不好意思打擾，靜悄悄退到一邊，拉開距離。

「你明明很想我，為什麼不敢告訴我？怕我還在生氣？」電話裡的顧應辰質問道。

「……」什麼生氣？？？

顏蘇想了一圈……該不會是早上上班的時候她沒在電梯裡跟他表白，所以他生氣了？？

不會吧？？？

都過去多久了，傲嬌大總裁現在還在跟這件事過不去？？

「知道你要道歉，算了，我原諒你了！什麼都不用說了！」顧應辰恩賜地說道。

「……」

她哪有要道歉？？？她好像根本沒做錯什麼吧？

哦……該不會是他想她了，又不好意思拉下臉，所以故意打電話來？？

想到這，顏蘇忽然覺得他有點幼稚，又有點可愛。

「好了我……」顏蘇剛想說她要忙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