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棒？」顧應辰沒想到她一開口，沈望舒就答應了她，「果然我老婆是最厲害的。讓奶奶有個精神寄託也不錯。」

「我就是這麼想的。」

「你也不要太難過了，看看你，眼睛都哭腫了。」顧應辰愛惜地捧起她的臉，心疼地用大拇指輕輕撫摸她的眉毛。

「是不是很醜？」

「不管你哭成什麼樣，在我心裡永遠是最美的。」

「就知道哄我。」顏蘇忍不住笑道。

「是真話。」顧應辰彷彿永遠看不夠她，「我們還要給爺爺報仇，還要照顧奶奶，所以我們兩個誰都不可以先倒下，答應我。」

「嗯，說來慚愧。」顏蘇看著他的眼睛，「明明你跟爺爺才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按理說應該比我更需要安慰，但是現在都反過來了，你一直照顧我的心情，都忘了自己。」

「知道我擔心，就別再掉眼淚了。」顧應辰輕揉她的眼皮，「眼睛澀不澀？我拿毛巾給你敷下？」

「不用了，我在這裡等奶奶，你先忙你的。」

「她沒那麼快出來。」顧應辰拉起她的手，「來，跟我走。」

「可是……」

「你就不怕奶奶出來後看到你的樣子，活生生被你嚇一跳嗎？」

「……」顏蘇不解地問，「我的眼睛有腫得那麼厲害嗎？」

「待會你照鏡子就知道了。」

顧應辰將她帶回房間，拿起冷敷包小心翼翼替她敷眼睛周圍腫起來的地方，「有點冷，受不了就跟我說。」

「嗯。」

「躺下來會舒服點。」顧應辰將她的腦袋放在他的雙腿上，然後細心地替她敷眼睛。

顏蘇的雙手抱住他的腰，閉著眼睛享受他的關心，「顧應辰，這輩子能遇到你真好。」

「現在才知道我好？」

「你說婚禮一舉行，全天下都知道我是你的新娘，該有多幸福？」顏蘇忍不住遐想起來，「到時候我們有了孩子，有了名正言順的關係，你的追求者該有多難過？」

「你還可以再菩薩心腸一些。」就只會考慮別人的感受。

顏蘇忍不住笑起來，「我擔心把你的小粉絲得罪個精光。」

「怕什麼，就算與全世界為敵，你也要和我在一起！」顧應辰邊敷邊問，「冷不冷？要不要我去拿熱毛巾冷熱交替？」

「不用。」顏蘇喜歡這樣抱著他，「不知道奶奶出來沒有。」

「我讓人守著，如果她出來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顏蘇沒想到他這麼細心，事情都做得這麼周全。

「敷完要去洗個澡麽？」顧應辰繼續手中的動作，「我可以幫你。」

「囧！」顏蘇忍不住笑了，「你就知道佔我便宜！」

「如果你覺得不公平，我也可以讓你佔回來。」顧應辰壞笑道。

「我才不要！」

顏蘇抱了他好一會兒才問，「應辰，你說我們會這樣一直相愛到老嗎？」

「當然。」顧應辰不假思索地答道。

「但是我擔心凡事有變故……」顏蘇不止一次有預感，「不知道是不是我們一路走來太順風順水，所以我總擔心會有暴風雨來臨……」

「就算再大的風雨，我也不會放開你的手。」顧應辰拿開冷敷包，看著她的臉，「哪怕你一次次甩開我的手，我也會毫不猶豫再次握緊你，一千次，一萬次，我都不會鬆開。」

顏蘇抬起感動的雙眸，「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那你可不可以答應我，永遠都不離開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要像現在這樣相愛。」

「當然。」顧應辰俯身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問，「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我也不知道。可能太幸福了，幸福到讓我不安……」

「以後有了孩子，我們還會更幸福，所以收起你的不安，別瞎擔心了。」

顏蘇忍不住笑起來。

「蘇蘇，你笑起來真好看。我喜歡你笑。以後沒事多笑給我看好不好？」

「嗯！」顏蘇點了點頭，「也不知道餘生查得怎麼樣了。」

說起這事，顧應辰的動作頓了頓，「你還記得今天遇害的醫生和護士嗎？他們的家人早就被轉移到別的地方，暫時查不到他們的下落。」

「怎麼會這樣？」顏蘇心下一驚。

每次總有人比他們快了一步，真相彷彿離他們很近，當他們伸手想抓住的時候，卻發現它又遠了。

「對方顯然早有預謀，我猜他早就知道爺爺想出院辦酒席，所以提前部署，下手。」

「你是說，他早就知道爺爺今晚會暈倒，所以才會在手術室裡動手？」可是有一點顏蘇不明白，「當時手術室那麼多人，他是怎麼辦到的？」

「不讓其他醫生起疑的辦法是什麼？用你聰明的腦袋想一想。」

「難道是……」顏蘇恍然大悟。

沒想到他竟然敢當著那麼多醫生護士的面用他的手術刀做出看似正確，實際錯誤的醫療救護。

顧應辰緩緩開口，「醫院裡那麼多優秀的醫生，不可能醫不好爺爺的病情，雖說爺爺一開始沒有配合治療，但是後來他積極做康復訓練，所以只有一個可能。」

顏蘇睜大雙眼，「你是說，那名醫生早就潛伏在爺爺身邊，一直給爺爺做錯誤的康復治療，所以爺爺才沒好起來？他早就算準了爺爺暈倒的時間，所以在手術台上對他動手！會是誰，指示這個醫生這麼做的人到底是誰！」

「你別激動。」

「怎麼可能不激動！我們就快接近事情的真相！你說……會不會是我們身邊的人做的？」顏蘇說到這裡，忽然想起一個很可疑的人，「顏洛琳？」

難道是她？

這陣子一直沒有她的消息，她彷彿消失般，一下子銷聲匿跡。

難道是她在暗地裡部署這一切？

「應該不是。」顧應辰分析道，「能有這麼大的勢力，總是比我們先一步，把事情安排得滴水不漏，應該不是普通人。」

「要是能做屍檢就好了，法醫一定知道爺爺生前用了哪些有害藥物，我們順藤摸瓜，一定知道是誰給他這些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