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韓式料理之後，沈時約將顧詩善送回宿舍，自己回男生宿捨去了。

女生宿舍裡，洛可可焦慮地走來走去，根本沒發現顧詩善已經進來了，她問電話裡的人，「那些包包都幫我賣了嗎？賣了多少？媽的！我一個LV包最便宜都要三萬八了，現在四個才四千？你說什麼？有四千就不錯了？有沒有搞錯？」

顧詩善換了睡衣回到自己的床上，靜靜躺上去休息，洛可可還在走來走去講電話。

「不賣！這明顯是賠本的買賣！什麼？你都賣了？那……我那幾雙菲拉格慕的鞋子呢？你賣了多少？什麼？你再說一次！五雙三千塊？我當初怎麼跟你交代的？那五雙鞋我都沒怎麼穿！還是九五新的！」洛可可快氣壞了，完全沒想到自己喜愛的東西賣這麼便宜。

顧詩善將熱水袋捂在小腹上，眉頭微微皺起，不知道怎麼回事，例假忽然提前來了，也正是因為這樣，她今天差點沒法去給沈時約加油打氣。

她知道他今天打聯誼賽，知道他滿門心思等她出現，知道他想看到她，但她就是在床上痛得死去活來，根本無法起身。

想起沈時約期待的表情，顧詩善掙扎了很久，最後還是憑著頑強的毅力強撐著出現，故意表現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或許是她平時的態度冷慣了，又或許是她偽裝得太好，總之沈時約沒有發現，還像平時那麼對她。

她強撐著陪他吃完飯，回到宿舍已經痛得渾身直冒冷汗，不得不拿個熱水袋緩解疼痛。

洛可可的聲音繼續在宿舍響起，「我那些首飾呢？鑽石項鏈、金手鐲、鉑金戒指……」

她一樣樣數起來，在心裡盤算，「怎麼也能當個七八萬吧？什麼？一口價三千塊？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你真的當了？我的天！你是專業坑友一百年嗎？什麼沒辦法？你不是最會跟別人討價還價嗎？？」

電話裡的人不知道跟洛可可說了什麼，洛可可氣得不行，「鬼才去夜店？要我伺候那些油膩男人，我才不去！什麼？拍視頻也能賺錢？什麼視頻？等等，我這邊信號不好，你大聲點？聽不到，你再說一次！什麼？」

電話裡的人不知道跟洛可可指明了一條什麼樣的生財之道，洛可可調大音量，開了揚聲，還是聽不到。

「你再說一次！」洛可可喊道。

「拍那種不穿衣服的視頻，對鏡頭搔首弄姿，時長60分鐘，一萬！十個不同場景不同姿勢的十萬！」電話裡的人忽然大聲說道。

洛可可的怒火一下子竄起來，「敢情你讓我拍那些骯髒片滿足那些死宅男的幻想？雯雯，我一直幫你當閨蜜，你怎麼能這麼坑我？什麼？你也在幹這一行？一個月最低能賺三十萬？不，我不能幹這些……」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仙女，那你為什麼還要下凡？你直接做那個高高在上的仙女不就行了，等哪天，哪個傻男人看上你就高枕無憂了！」電話裡的女生顯然不耐煩了！

「不行的雯雯，我最近特別需要錢，那個陳老闆已經跟我分手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一時半會也沒有哪條水魚願意上鉤……」洛可可顯然很焦慮。

聽到這裡的顧詩善終於明白洛可可平時那些風光怎麼來的，原來是靠被人養，低三下四換來的……

此時，顧詩善刻意動了動身子，發出聲響，想引起洛可可的注意，畢竟一直偷聽別人講電話挺不禮貌的。

但是洛可可顯然沒發現，還在自顧自地說，「你就告訴我有沒有哪條來錢快的辦法，我真的很急！」

「拍一個60分鐘的視頻就可以賺一萬，還有哪個辦法比這個更快？」電話裡的女生不明白洛可可怎麼那麼挑剔，苦口婆心地勸，「你看你賣了這麼多東西才值一萬，我一小時就能賺一萬，多劃得來……」

「……」洛可可頭疼不已，不想再跟她廢話下去。

這時顧詩善故意開了手機音量，很快就有人發微信給她。

登登的聲音響起來，洛可可立刻意識到有人在宿舍，她用最快的速度關了揚聲，跟電話裡的人說，「先不說了，再聯繫。」

「別遮遮掩掩了，我都聽到了。」躺在床上的顧詩善用一種幽幽的語調說道。

洛可可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的聊天內容再次被顧詩善聽到耳朵裡，氣得拉開她們兩人之間的簾子，怒氣沖沖地吼，「顧詩善！你自己數數這是你第幾次偷聽我講電話了！做人能不能別那麼猥瑣，給別人一點隱私行不行？」

「是你自己嗓門大，關我什麼事？」顧詩善覺得好笑，「忘了我上次的警告？敢越過我們之間的分界線，下場不用我告訴你？」

洛可可心下一驚，下意識後退一步，語氣也沒有剛才那麼理直氣壯了，當她看到顧詩善桌子上新的限量款包包，忍不住問，「你到底哪來的錢買這些？為什麼天天都能背不一樣的包，穿不一樣的衣服？」

「關你什麼事？」顧詩善已經不想搭理她了，翻過身假裝玩手機，其實她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了。

洛可可對著她的背影問，「喂，顧詩善，我問你，哪條路子來錢快？」

「剛才電話裡的人不是告訴你了嗎？販賣自己的身體，比什麼都快。」顧詩善嘲諷道。

「你……」洛可可聽出語氣裡的嘲笑，氣得轉身來到陽台，再次給微信裡的聯繫人發消息。

「薇薇在嗎？」

「婷婷，我是Coco，能不能幫我個忙？」

「雪雪，你最近混得怎樣？」

……

很多消息發送不出去，彈出一個紅色感嘆號，那裡顯示：對方還不是您的好友！

洛可可這才知道自己被她們刪了，「當初我風光的時候，沒少虧待你們，現在你們竟敢躲我？」

顧詩善不知道洛可可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從她生氣的語氣裡多少可以判斷出，她出大事了，急需用錢。

雖然顧詩善靠著直播的收入就足以嚇死人，但她並不打算幫忙，畢竟洛可可這種作女不值得幫。